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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各持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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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夜已深沉,有些相約遊河的青年男女已經迫不及待地放起了河燈,拉開了一年一度盂蘭節的序幕。河道上漂著的許多蓮花燈,將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幾位天子近臣卻發現,興沖沖要來遊河賞燈的皇上卻皺著眉頭沉思起來,心思似乎又沒有在眼前的美景之上。

朱厚熜正在沉思之中,突然有一個東西砸在自己的頭上,他回過神來,只見身邊落了不少銅錢,在星光下閃閃發亮。再抬頭一看,還有無數的銅錢漫天落下。

原來,城樓上飲酒作樂的高、何兩位鹽商成心要壓過對方一頭,賽著放河燈還不過癮,都用籮筐裝著銅錢,命人從城樓的垛口上一把一把地朝下撒,引得城樓下的看燈人蜂擁而上,爭搶不休,他們站在城樓上看得哈哈大笑。

見到場面幾近混亂,埋伏在四周護衛聖駕的鎮撫司校尉們都被擠散了,楊尚賢一邊和高振東、謝宇翔一同拼命護衛在朱厚熜的周圍,一邊急切地說:“老爺,這裡人多,嘈雜不堪,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賞燈的好。”

朱厚熜笑道:“也罷,到揚州來這一趟,澡也泡了,河也遊了,燈也看了,算是不虛此行。我們就回去吧。”

君臣一行人穿過河岸兩邊熙熙攘攘的人流,朝著館驛走去。正如那位財東說的那樣,小秦淮的河道上果然漂滿了寫著“劉”和“柳”字的蓮花燈,滿天星月一河花燈,端的是人間難得的盛景,博得了兩岸遊河賞燈的百姓陣陣喝彩之聲,君臣諸人也不禁嘖嘖稱奇,歎為觀止。朱厚熜更是大發感慨:“古有石崇誇奢鬥富,今日見到揚州城裡那些鹽商的派頭,真可謂是‘不恨我不見石崇,恨石崇不見我’啊!”

回到館驛,高拱和楊金水兩人立即向朱厚熜奏報了趙自翱來訪的詳情始末。

聽說趙自翱要以“折辱天家,誹謗朝廷”的罪名彈劾題詩的“欽差高大人”,朱厚熜先是目瞪口呆了好一陣子,隨即突然狂笑起來,冒出了另一個時空人們耳熟能詳的一句著名廣告詞:“哈哈哈,真是‘人類失去聯想,世界將變得怎樣’!這個趙自翱真不愧是兩榜進士,深得聖人春秋筆法之妙啊!”

在場諸人都是天子近臣,深知皇上或是龍顏大悅,或是雷霆震怒之時,便會說出一些人人都聽不懂的話。不過,誰也不會認定此事會讓皇上歡喜開懷,那麼,皇上情緒如此激動,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想必是被那個趙自翱給氣糊塗了。

楊尚賢憤然說道:“皇上天縱睿智,早就窺破趙自翱心中有鬼,今晚之事便佐證了先生當初的推斷。奴才請旨將那個趙自翱即刻拿下!”

高振東和謝宇翔兩位太保也是一臉的激憤之色:“就衝他行賄行到咱宮裡的人頭上,玷汙皇上千秋聖名,抓他就錯不了。抓吧!”

張居正沉吟著說:“皇上仁德天厚,不願以莫須有的罪名屈枉臣下。然則,趙自翱如此惶恐難安,不惜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以誹謗朝廷欽差,甚或妄圖重賄內臣以求脫罪,微臣敢斷言他平日定有結交商賈、收受賄賂之情事,只需將其革職羈押,交付有司仔細審問,定能使其滔天大罪昭彰天下!”

既食君祿,便要忠君之事,憤君父之慨更是這些天子近臣的應盡義務,朱厚熜對此早已是司空見慣,含笑看看張居正和楊尚賢等三位太保,轉頭問高拱:“肅卿,對於這件事,你怎麼看?”

高拱似乎猶豫了一下,說道:“回皇上,趙自翱要彈劾之人正是微臣。微臣理當迴避。”

朱厚熜笑道:“哈哈哈,肅卿在跟朕玩花招啊!他趙自翱雖說不知道朕頂著你高肅卿的名頭,可也不敢輕易跟你這個天子近臣撕破臉皮,否則就不會拿著十萬兩銀票來探聽楊金水的口風。再說了,那份十萬兩銀票的‘奏疏’,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呈送通政司,朕也就不能交付廷議。既然不必交付廷議,你也就不必自請停職疏辯,何來迴避一說?朕想聽聽你對此事的看法,你就不必找藉口搪塞了。”

皇上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被皇上逼到了牆角裡,高拱再也無法推辭,只得字斟句酌地說道:“依微臣之愚見,趙自翱固然或有貪賄之情事,打的旗號卻是兩淮鹽商捐資樂輸朝廷,供奉聖駕南巡一應開銷,以表萬民景仰君父之心。這一點,未必十分錯……”

張居正冷笑道:“這樣的說法,不過是趙自翱被楊公公拒賄之後的說辭而已,難道高大人也信?”

張居正毫不客氣地反詰上來,令高拱不禁有些詫異,隨即他便明白過來:張居正這麼做,一來是要在皇上面前表露自己不齒於貪官墨吏的心跡;二來也是因為松江一事被張居正認定是他的同年趙鼎在跟自己的恩師徐階過不去,因而就遷怒於他。

高拱自問無愧於心,受到這樣的無妄之災自然心中惱怒,更受不了張居正這個後輩的質問,便沉聲說道:“當然也不無這個可能。只是,此事尚無確鑿證據,若是傳揚出去,不但有損呂公公和楊公公的清譽,更累及君父的千秋聖名,不能不慎重從事。”

儘管高拱說的含混晦澀,但話語之中的意思很清楚:歷來官場貪墨之事若是牽扯到宮裡,辦案之人就會有投鼠忌器之虞,更何況趙自翱聲稱那十萬兩銀子是兩淮鹽商自發捐資樂輸朝廷,供奉聖駕南巡開銷。他若是咬死這一點不鬆口,任誰來主審,都不能輕易定他“行賄內臣”之罪。

張居正不禁為之一怔,心中深自懊悔自己慮事不周,只顧著憤君之慨,卻沒有想到這一層。但他也不願就此服軟,隨即憤然說道:“那十萬兩銀子算不算行賄暫且不論,趙自翱也是罪責難逃。嘉靖二十六年秋,刑科給事中程剛赴杭州公幹,杭州知府衙門為其辦堂會款待,還召官妓某陪寢,被監察御史胡又中上疏劾論。皇上不但將程剛降兩級貶謫戍邊,杭州知府等有司官員處以記過、罰俸等處分,還明發上諭,規定各級官員出京公幹的食宿標準,嚴禁各地官府衙門設宴召妓款待過往官員。他以那樣奢華的排場接待朝廷欽差,已是干犯朝廷律令。此外,聞說那個李紀還從揚州各處秦樓楚館羅致諸多美女佳麗,只因皇上題詩譏諷,令其心生驚懼,才沒有把那些青樓女子請出來給我等佐酒相陪。這個‘放浪狎妓,玷汙大明官箴’的罪過,他可逃不掉!”

高拱冷笑著說:“那道上諭說的是不得動用官帑設宴召妓。今日之事,趙自翱完全可以把罪責推給那個鹽商李紀。他平日官聲政績都還算不錯,以這個罪名將他褫職下獄,只怕仍是難以服眾。此外,今日接待我等,兩淮鹽運司衙門和揚州知府衙門六品以上的官員都有份參與,以違制接待的罪名劾論趙自翱,知府王可和兩個衙門其他職官怎麼辦?難道要把他們一網打盡,一同交付有司依律定罪不成?”

張居正毫不猶豫地說:“干犯朝廷律法規制者,當然不能姑息縱容。至少那個知府王可知法犯法,應與自翱一同領罪!”

高拱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且不說如今朝政清平之時,驟然掀起如此驚天巨案妥與不妥;也不說聖駕龍潛在野,以我們欽差的名義羈押揚州兩個四品衙門的是否有越權之嫌,將兩大衙門的堂官悉數羈押之後,揚州府立時就要大亂。此刻已經過了子時,已是七月初八,你在地方上當過知縣,也該知道已到了催收今年夏賦的時候,把他們都羈押了,揚州諸縣尚未完納的賦稅,誰去催收?百姓秋收事宜,誰去佈置?這還只是地方衙門的日常事務,眼看著龍舟船隊即將蒞臨揚州,誰來接駕?”

張居正亢聲說道:“朝廷多的是清廉奉公之士,莫不成揚州府就離不了這幾個貪官,只能任由他們逍遙法外?”

高拱說:“天日昭昭,法網恢恢,貪官巨蠹終難逃國法懲治,我也並沒有說任由他逍遙法外。但是,時下卻不是興起大獄之時機。江南為國朝財賦重地,蘇杭松揚為江南四大府,蘇松杭三府不但要推行改稻為桑,蘇松二府甫經大災,亟待賑災安民,還要趁這個機會率先抑制豪強兼併,勢必影響朝廷今後數年的賦稅收入。在這個節骨眼上,揚州一定不能亂。國朝慣例,象兩淮鹽運使(注:鹽運使——鹽運司巡鹽御史的別稱)這樣的第一等要職肥缺,四年任期屆滿,通常不得連任。趙自翱自嘉靖二十五年出巡鹽務,如今恰好屆滿四年,待聖駕抵達南都之後,可以先將他調任他職,著戶部有司從嚴稽核兩淮鹽運司衙門過去幾年的賬目,查出他確有貪墨受賄之情事,再交付有司論其刑罰。這樣做既能避免冤屈無辜,亦能避免聳動天下,要穩妥一些。”

高拱說的是堂堂正論,張居正也為之語塞,這個時候,一直聽著他們爭論的朱厚熜突然開口了:“朕聽出來了,肅卿是想幫趙自翱脫罪啊!肅卿,你一向嫉惡如仇,為何今日卻要這樣維護趙自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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