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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密信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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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鄉宦士紳走後不久,一位僕役就走了進來,手裡拎著一桶水——齊漢生嫌那些人身上的銅臭味太重,每次和他們紳晤談之後,就要命人打來井水,把他們坐過的椅子,還有站過的地都洗了。回數一多,僕役就養成了習慣,不必他吩咐,看見那些人走了,就自己打了水進來洗地。

不過,今日這位僕役還沒有開始洗,就有另外一位僕役打扮的人匆匆走了進來,悄悄來到齊漢生的身旁,輕聲喚道:“老爺。”

齊漢生睜開了眼睛,慢慢地望向了來人,見是跟了自己多年的長隨許三,便虛弱地問道:“何事?”

許三垂手站在那裡,說:“松江趙府臺派他的長隨趙平送信來了。”

齊漢生淡漠地說:“信呢?拿來我看。”

“是口信。”許三說:“趙老爺說,高大人等六位欽差已駕臨松江,他當日正忙著勘察河道,竟險些怠慢了欽差大人。”

或許是早就想到會有什麼樣的結局在等著自己,朝廷欽差已經駕臨松江的訊息根本沒有引起齊漢生的驚慌失措,他毫無反應地靜聽許三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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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許三卻不說話了。

齊漢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還有呢?”

許三應道:“回老爺的話,趙老爺只捎來這兩句話。”

“只有這兩句?”齊漢生越發疑惑了:“那個趙平人在哪裡?”

說著,他站了起來,準備去見趙平,從他嘴裡查問出詳情來。

“回老爺,趙平把口信送到之後就走了,說是去無錫接趙夫人回松江。還說趙老爺吩咐過,一定不要讓旁人知曉他派人來過蘇州一事。”

齊漢生皺著眉頭想了一想,突然面色驟然大變,人象中了魔怔一樣僵在了那裡,接著便覺得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原來,趙鼎託人帶來的那兩句沒頭沒腦的話,背後隱藏著巨大的玄機——高拱等人奉旨先行南下,朝廷明發了邸報,齊漢生記得清清楚楚,是御前辦公廳高拱、張居正兩人和鎮撫司的三位太保爺楊尚賢、高振東、謝宇翔,總共五個人,趙鼎卻說有“六位欽差”,怎會多出一個?若是把隨行的鎮撫司校尉算上,卻又不止六人。那麼,趙鼎話中隱含的第六個人卻又是誰?以齊漢生的才情和機心,略一思量就猜了出來:此人一定便是微服潛行、巡幸江南的皇上!

雖說皇上白龍魚服,潛行南下,並不一定就是奔著改稻為桑的國策而來,但松江與省裡對抗,拒不執行省裡“以改兼賑,兩難自解”的方略和議案一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皇上勢必也聽聞了此事。以皇上一片仁君愛民之心,斷不能容那些豪強富戶趁災賤買災民的田地;而趙鼎如此急如星火託人捎話過來,還專門吩咐不要讓人知道他派人來過蘇州一事,一定是皇上已經有了明確的旨意,不日即將駕幸蘇州。捅下這麼大的漏子,他齊漢生如何面對雷霆震怒的皇上?且不說辜負了皇上的拔擢之恩,單是一個“勾結不良,虐民自肥”的罪名就能將自己抄家滅族!一時萬分驚懼之下,再加上多日的積勞焦慮,使齊漢生不禁暈倒了過去。

突然的變故把許三嚇了一跳,虧他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就要倒下去的齊漢生,急得嗓子都變了:“老爺,老爺!”

沒有喚醒齊漢生,趙平更加著急了,一邊奮力想拉起他,卻見那個洗地的僕役驚呆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罵道:“你他媽的是死人啊!還不快來幫我把老爺抬到內堂去!”

等到那個僕役丟下水桶跑了過來,他卻又罵道:“蠢東西!快去請郎中來!”

這個時候,齊漢生悠悠醒轉過來,,一邊勉力想掙扎著站起來,一邊虛弱地說:“不……不要去了……”

許三是個難得的忠僕,對齊漢生的話一向奉若神明,想也不想,忙又喝住那個僕役:“回來!老爺說不要去了。”

齊漢生還是渾身無力,站不起來,只能抬手示意許三將自己攙扶到椅子上坐下。

許三一臉焦慮之色,勸齊漢生說:“老爺,你這段時間一直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身子清減的厲害,剛才還險些暈倒,還是請個郎中來看看吧……”

齊漢生的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不必了。給我治病的郎中就要到了,再過上幾日,我就再也不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了。”

許三是個下人,沒讀過多少書,自然聽不出齊漢生話裡掩飾不住的痛苦和無奈,反而欣慰地說:“那就好,那就好。就是天塌下來,人也得吃飯睡覺,老爺總是這麼熬著怎麼成?幸好趙平沒來拜見老爺,若是他看見老爺這般消瘦,回去跟趙老爺一說,您兩位老爺過命的交情,趙老爺還不得責罵我這個做奴才的沒有盡心照顧好您……”

許三無心說出的這句話,突然使齊漢生又想起了趙鼎的後半句話——“他當日正忙著勘察河道,竟險些怠慢了欽差大人。”

趙鼎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且不論方略如何,齊漢生並沒有同意那些豪強富戶以低價賤買災民的田,也便是說低價買田並不符合他當初給朝廷提出的“以改兼賑,兩難自解”方略的初衷,而是那些豪強富戶曲解方略本意,妄圖借朝廷改稻為桑之際牟取暴利。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個合適的藉口躲出去,千萬不要攪到那些豪強富戶買田一事中去,便還有轉圜的餘地……

想到這裡,齊漢生彷彿看到了一線生機,也突然覺得身上有了一點力氣,感慨地說:“你說的不錯。就是天塌下來,人也得吃飯睡覺。伙房裡還有剩下的飯食嗎?不拘什麼,趕緊給我端來。還有,明日我要去吳江勘察白卯河河道,興許要去三五天,你替我收拾兩件換洗的衣裳。”

許三趕緊吩咐那位僕役去伙房拿飯食,自己一邊洗地,一邊對坐在那裡歇息的齊漢生說:“老爺,您這段時日也著實累了,勘察河道的事情是不是請府裡的其他老爺去?”

齊漢生慨嘆一聲:“為官兩月,這或許是我能為蘇州百姓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見許三臉上露出驚詫的表情,齊漢生知道自己失言了,忙說:“你不必擔心,我去勘察河道,也是為了散散心,省得整日價受那些鄉宦士紳的氣。”

沒有旁人在場,許三也就不必那麼顧及主僕尊卑,氣哼哼地說:“那些老東西也實在是太不像話!老爺您畢竟是他們的父母官,好言好語跟他們說事,他們竟一句也聽不進去!莫不如老爺您好好地收拾他們一頓,興許就安分了……”

說著,他湊到齊漢生的跟前,低聲說:“老爺,方才小的跟趙平閒扯了兩句,聽他說,他們家趙老爺前日在松江開衙放告,只一天時間就接到了幾百上千份狀紙,全是狀告那些什麼狗屁鄉官財主的。這幾天,那些鄉官財主一個個跟個灰孫子似的都蔫了下來,還巴巴地求到趙平那裡,想求他給趙老爺帶個話,求趙老爺放他們一馬……”

齊漢生的眼睛驟然一亮:“開衙放告?你把趙平跟你說的情形仔細給我說說。”

聽完許三的轉述,齊漢生又緊張地思量起來:不錯,那些為富不仁的鄉宦士紳們大多劣跡斑斑,趙鼎這一招可謂是針鋒相對,恰恰拿捏住了他們的七寸。自己若是也這麼辦,不消說他們定然不敢再仰仗權勢威逼自己動用官府之力,逼迫百姓把田地賤買給他們,興許還得乖乖地遵照自己定下的每畝四十石的田價來買田,然後老老實實地改種桑棉。朝廷改稻為桑的國策也就搞成了,自己提出的“以改兼賑,兩難自解”的方略和省裡的議案不但沒有過錯,反有大功於家國社稷……

想到這裡,齊漢生的心中泛起了一絲疑慮:以崇君兄之大才,不會想不到這是絕地反擊、扭轉乾坤的妙計,他為何只暗示我勘察河道呢?松江鄉宦士紳以俆家為尊,蘇州鄉宦士紳以許家為尊,雖說論官階品秩,正二品的刑部尚書許問達要比正三品的吏部侍郎徐階高出一籌,但徐階是內閣學士,又是吏部堂官,事權實權比許問達要大了許多,他尚且能不畏懼徐階的威儀,難道我齊漢生就怕了許問達的權勢?而且,既然聖駕已經微服潛行到了松江,想必他開衙放告是得到了皇上的恩准或默許,皇上能給他撐腰,讓他和自己親自選中的內閣輔弼重臣徐階的家人鬥,難道就不能給我齊漢生撐腰,讓我為民作主,依法懲戒那幫為富不仁的鄉宦士紳?難道說,崇君兄誤會了我提出“以改兼賑,兩難自解”方略的初衷,擔心我是受了那些鄉宦士紳的重賄,拉不下臉與他們鬥?

突然,又有一絲異樣的感覺自齊漢生的心底裡悄然升騰而起:莫非崇君兄不願我這麼做,是不想我把“以改兼賑,兩難自解”的方略搞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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