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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亂臣賊子(解禁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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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大猷帶著前軍奔向大內而去之後,心急如焚的朱厚熜也想催馬跟上,可高拱早已與俞大猷商議過了,始終不離左右,不讓皇上孤身犯險。饒是朱厚熜不住地催促著加速前進,趕到大內之時,俞大猷的前軍已殺進了大內。朱厚熜就直接策馬來到了內閣門前。

俞大猷與營團軍所有兵士同時躬身行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即,俞大猷又說:“啟奏皇上,這個逆賊恐不利於皇后與太子殿下!”

朱厚熜淡淡地說:“不必說了,你方才不是已經派兵進宮救駕了麼?朕自是信你的。”

薛林義方才面對俞大猷之時的氣定神閒都是裝出來的,如今聖駕降臨,尤其是在無數的火把映照下,皇上那身明黃色五爪龍袍上金線繡成的飛龍纖毫盡現,帶給人一種無以言狀的威懾力,他的膝蓋也情不自禁地有些打彎,眼見著軟軟地就要跪下來,卻又突然定住了,竟說了句:“你來了!”

朱厚熜一愣,然後死死地看著薛林義,說:“好好好!你當真現在眼中沒了朕這個君父了!”

薛林義長嘆一聲:“微臣也不願做這無父無君、棄國棄家之人,都是你逼出來的啊!”

這聲長嘆有說不盡的委屈和辛酸,倒讓怒火中燒的朱厚熜也默然了。

薛林義突然說:“皇上仁德寬厚,想必不想讓微臣死也死得糊里糊塗,懇請皇上告知微臣是從何得知臣等要謀反之事的。”

錦衣衛全稱為錦衣衛都指揮使司,原本只設正三品指揮使一職,下設南北鎮撫司,轄有五個衛所,正德年間權閹劉瑾和佞臣錢寧、江彬等人禍國亂政,不但設立西廠、內行廠監督百官萬民,還不斷加強錦衣衛,鼎盛之時多達六萬緹騎,番子暗探數不勝數,勢力一時無兩。嘉靖皇帝即位之初,應大臣們的請求,下令撤消南北鎮撫司,裁減錦衣衛人員,只保留了一個衛所,並明令錦衣衛只負責“不軌、妖言、人命、強盜”等大案重案,其他均歸地方處理,大大削減了錦衣衛的職權。其後更將專管詔獄的北鎮撫司交由司禮監掌管,使名震天下的錦衣衛成了一個空殼子。或許是為了安撫錦衣衛的老人,更或許是為了強化對其的控制,在指揮使之上又設立了由世襲公侯才能出任的都督一職。

薛林義是武將出身,靠著祖上的軍功襲了永安侯爵,又累遷官至錦衣衛都督,也是僅次於五軍都督府大都督的一等一軍職。不過他對於這個徒有虛名的官職卻很是不滿,甚至認為是皇上待自己太薄:論勳位座次、論統軍才幹,咸寧侯仇鸞都無法與自己比肩,憑什麼他能出鎮大同,手握十萬大軍;而自己卻只能在京城之中做這有名無實的錦衣衛大帥?

皇上推行新政,對恩賞宗室勳貴的子粒田徵稅之後,他甚是不滿,私下裡也做了不少小動作,主持廷杖那天被呂芳含沙射影地敲打了兩句之後,他就收斂了許多,也沒有跟著英國公張茂、成國公朱能他們一起去皇宮鬧騰,因為他畢竟是錦衣衛大帥,職責所繫,比張茂等人更清楚皇上的性情和鐵腕,自然不敢拭其鋒芒。

發生了仇鸞謀反之事,五城兵馬司的士卒被整編成軍,鎮撫司接管了京城的警備,皇上移駕設在城外的行在之後,呂芳憂心聖駕安危,將鎮撫司大部分的緹騎校尉調到行在隨行護駕,他手下那原本被人忽視的一衛五千餘眾便被派上了用場;加之呂芳受命與內閣首輔夏言共擔國事,整日價忙得不可開交,便將內城警備之責交給了他這個錦衣衛大帥。

這也不是呂芳顢頇誤國之過——出於嫉妒,薛林義平日裡不但對仇鸞冷眉冷眼,還動輒攻訐他統軍失律,掩敗冒功;仇鸞仗著有時任內閣學士的嚴嵩撐腰,也不把他放在眼裡,兩人勢同水火是朝廷上下人盡皆知之事,呂芳以為他不可能附和仇鸞幹出那等逆天之事。

起初薛林義確實絲毫都沒有那個想法。不過,隨著城外戰事的吃緊,隨著他借警備之責走東家竄西家聽到了太多對新政的怨言,他的心裡就不免冒出了那個念頭。三天前,他的錦衣衛都督府長史王傳緒帶著自己的座師、翰林院掌院學士陳以勤來到了他的府邸拜訪,引經據典,逐條痛陳新政之弊;又援引前唐玄武門之變、本朝奪門之變等掌故,鼓動他以大明的江山社稷、天下蒼生為重,為官員士子請命,發動兵諫逼那剛愎獨斷的無道昏君退位,擁立莊敬太子即位大寶,實行君臣共治以安天下……

此番長談之後堅定了他的決心,只是並非陳以勤所說的什麼江山社稷、天下蒼生,而是他認為,連陳以勤那樣迂腐方正的書呆子都覺得皇上昏庸無道,應廢之改立新君,足見官場士林對**官民的新政和一意孤行的皇上的怨恨何其之盛,此事大有可為之處!

抱著這種想法,他與陳以勤議定了大計,聯絡了與自己平日交好的幾個勳貴侯爺,還聯絡上了大內的石公公為內應;陳以勤也多方串連,拉攏了一批心腹門生故吏,約定在今晚舉事。因他手中握有京城警備之權,這等大事竟沒有走漏半點風聲,讓他更抱有了僥幸心理。

可是,他沒有想到,皇上的反應是如此之快,剛剛闖進大內,俞大猷便帶著大軍殺進城來,而且皇上能這麼快就移駕回宮,顯然事情已經被人洩露了出去,他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便大著膽子向皇上提出了疑問。

朱厚熜冷笑一聲:“你薛林義莫非沒讀過書麼?竟不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大明得天之佑,爾等宵小逆天行事,自有上天要收你!”

薛林義自度必死,也是豁出去了,竟也冷笑一聲,出言諷刺道:“得天之佑?我大明若真是得天之佑,便不會讓韃靼虜賊殺到了京師城下,也不會讓微臣站在這裡給皇上回話了!微臣世代是我大明的臣子,微臣也給你朱家當了四十多年的奴才,如今還叫你一聲‘皇上’,你也還要與微臣耍機心,不願意讓微臣死得明白麼?”

俞大猷見他越說越過分,慌忙喝了一聲:“大膽!竟然如此不敬君父……”

朱厚熜抬抬手阻止了俞大猷繼續說話,說:“他都帶兵入了大內,罵兩句算得了什麼?好,薛林義,看在你薛家世代為我大明效死的份上,朕就告訴你——”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個嘶啞的聲音高喊著:“皇上,老臣救駕來遲,請皇上責罰!”

朱厚熜回過頭去,見嚴世蕃帶著嚴嵩和英國公張茂飛跑過來。張茂已近七十多歲,嚴嵩也過了花甲之年,兩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竟跑得比三十來歲的嚴世蕃還要快,心裡不禁一陣感動和感慨,忙說:“老國公!嚴閣老!慢些個!”

“皇上!”嚴嵩和英國公張茂撲到了朱厚熜的馬前,跪了下來。嚴嵩搶先一步說:“皇上聖駕安泰,真是社稷之幸、萬民之福!”

朱厚熜跳下馬,將兩人扶了起來:“老國公,嚴閣老,我大明江山永固、社稷安康,全仰仗兩位了!”

張茂剛想說話,卻又被嚴嵩搶在了前面:“老臣手無縛雞之力,當不得皇上如此讚譽。實是英國公老太師忠勇保國,不顧年老體邁,不避刀槍矢石,親自帶著自家與西寧侯兩府家兵平亂救駕,匡扶社稷之功,非老太師莫屬!”

張茂勳貴位高,卻兩次被嚴嵩搶在前面說話,本來心生怒氣,卻見他完全是幫著自己表功,忙說:“回皇上,還多虧了嚴大人親臨老臣家中通風報信,並以春秋大義曉示老臣,他才是擎天保駕的第一大功臣!”

聽兩位老不死的東西如此肉麻地互相吹捧自我表功,俞大猷和隨後而來的高拱臉上都變了顏色,朱厚熜剛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聽到薛林義發出了一陣比哭還難聽的狂笑:“哈哈哈,精彩,實在精彩,見這一幕,我薛林義死也值了!”接著,他轉頭怒視著嚴嵩,咬牙切齒地說:“原來是你這個小人出賣了我們!英國公張老太師老糊塗了,被人欺凌並圈禁在家還愚忠這個昏君倒也罷了;你嚴嵩學富五車,胸有溝壑,本該是位列朝堂指點江山的柄國之臣,卻被那昏君趕去抄書,竟還這般愚忠於他,倒叫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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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嚴嵩怒吼著說:“擢黜之恩皆出於君上,誰該幹什麼誰不該幹什麼,這桿秤全在皇上手裡,我是大明的臣子、皇上的臣子,雷霆雨露莫非天恩,讓我柄國執政,我便不避斧鉞不畏人言永擔國事,上解君憂下舒民困;讓我修訂輯錄《永樂大典》,我便傾其所學殫精竭慮,力求為我大明後世子孫留下一部煌煌鉅著,彰顯國朝與聖上文治偉業,你以小人之心度我,反諷我是小人,豈不大錯特錯!”

嚴嵩一直在苦苦地等待機會向皇上表白忠心,以求挽回聖心,如今天賜良機,這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無論是朱厚熜,還是高拱和俞大猷都是一愣:這朝野上下人盡皆知的大奸臣竟然說出這等義正詞嚴之話,莫非天下人當真錯怪了他了麼?

薛林義又笑道:“好好好,我等是小人,你是君子!那我再問你一句,西寧侯宋斌本與我等約好一起舉事,怎會臨陣反水?莫不是也被你以那狗屁‘春秋大義’給說動了吧!”

嚴嵩冷笑一聲:“西寧侯一念之差,中了你等的奸計,自度無顏面對我大明列祖列宗,無顏面對仁德天縱的君父,已於方才自裁謝罪了。臨行之時將家兵盡數交由國公老太師統御,懇請國公老太師殺你這逆賊為他報仇雪恨!”

薛林義怔怔地說:“西寧侯自殺了?”隨即就明白了:“好嘛,終歸還是怕斷了他宋家的香火啊!只是,嚴大人!”他面對著嚴嵩陰冷地一笑:“你當初為我等獻上這‘奪門’大計之時,可曾也想過你嚴家的香火?”

啊?!全場的人頓時都愣住了。

朱厚熜一道凌厲的目光掃向了嚴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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