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一幕出現了。
羅素站在那裡閃了半天，卻始終沒有消失。
羅素明顯感覺到了周圍一片拉槍栓的聲音。
羅素：……
歇菜了，這個剛剛造的引力躍遷器不會也出問題了吧？自己造裝置的技術有這麼差勁嗎？
要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完全，他自己完全可以凝結引力隧道逃離的，哪犯得著用這些麻煩的科技裝置。
三方將羅素包圍在中間，沒有人敢輕易動手，但也沒有人說話。
塞納河南畔的遊客基本上已經被全數驅散了，但是仍然剩下了兩個中心人物。
是李垣和佩林這兩個巴黎高師的大學生。
“很明顯，羅素先生，你的躍遷裝置已經壞了，竟然走不了，我們就好好談談吧。”滄此打破了這個對峙的氣氛，他哈哈大笑著，因為被泡了一頓水的原因，他的頭髮被披在額頭，顯得有些滑稽。
“羅素先生，巴黎上空空域已被我們封鎖，這是我們的元首和議長親自下的指令。”希伯來同樣用漢語警告到。
那幫混亂的衛戍軍顯然很快就收到了指令，飛速的接入了希伯來的指揮。
顯然，自從埃菲爾鐵塔倒塌之後，琺國的上層已經飛快的統一了分歧，聯合起來了，這相比於過去來說，可以說是十分難得了。
“怎麼會壞呢？不應該呀。”羅素將手掌心的一個引力發生器舉起來對著太陽看了又看，如果另一個世界的羅素能看到，他肯定就能馬上認出來，這個引力躍遷發生器的原理和他的黑線一模一樣。
只不過是以一種裝置的形式給科學化做出來了，但本質上還是透過引力捲曲空間的現象來研製的。
羅素忽然又反應過來了，他看向李垣，佩林緊張的又把魔法師李垣往身後藏了藏。
“小姑娘，你幹的？”
“不，我不知道。”李垣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她連自己手指頭畫一個圈，為什麼會發光都不知道。
“也是，你能知道什麼呢。”
羅素有轉頭看著滄此和希伯來：“做一個這麼東西很麻煩的，下次再被你們的電磁脈衝給我弄壞了，是要賠的。”
“你怎麼不賠我們的埃菲爾鐵塔？”佩林忍不住的說道。
羅素無視了他。
他將手中的引力躍遷發生器丟在了地上，用腳踩碎，隨後整個人又開始不斷的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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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要強行借用規則離開這裡，就像上次在秦嶺那樣，這對他的傷害很大，但目前為止也只能這樣了，他還不想大規模殺人，還不到時候。
滄此趁此機會一個箭步忽然撲了過去，但是晚了一步，羅素再一次消失不見。
滄此假裝撲到了地上不動聲色的將被踩碎的躍遷器殘骸藏在了袖子裡，這一套過程行雲流水。
眾所周知，每一個華夏人都有一套從學生時代帶來的袖裡乾坤本領，這種本領是經過各種老師與教導主任多重檢驗的，是有效的。
“可惡，又讓你跑了。”滄此忽然憤怒的大喊，隨後又轉過頭去對著懵逼的希伯來倒打一耙。
“早就提醒你們了，要派兵保護埃菲爾鐵塔，現在好了，你們的鐵塔炸了，第6節點也沒了，我看以後發生災難了之後，你們拿什麼在西歐平原建立安全區。”
希伯來對著“憤怒”的滄此訕笑著：“這也不怪我，我早就三番五次的提交建議了，奈何上面一直沒法統一意見，鐵塔沒了再建一個就是了，我們這次建造一個更大點的。”
顯然，這個琺國人沒有發現這個旅遊團導遊的小動作。
救護車，消防車的呼叫此起彼伏，更多的安保來到了戰神廣場附近運送傷員維持秩序——埃菲爾鐵塔的傾倒還是導致了一些人受傷的，也有一些遊客受到了驚嚇。
佩林也被聞訊而來的某家族強行帶走。
顯然這個話嘮是某個歐洲老家族的小少爺。
一時之間，李垣站在一片陌生的人群中，忽然又開始想念自己的老家還有那個欠打的老哥了。
“留學生吧？”滄此依舊穿的那一身溼漉漉的常服，死活不願意脫下來，大冬天的也不嫌冷。
滄此一眼看透了這個小姑娘低沉的情緒，主動詢問道。
聽見熟悉的母語之後，李垣的心情稍稍緩和一點。
“你們是華人還是……”
“子弟兵。”滄此輕輕回覆。
李垣感覺自己的心中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在炸裂了，那是安全感在爆炸。
“兵叔叔……”李垣彷佛忽然找到了依靠，就要走過去牽著滄此的袖子。
滄此跟一個炸毛的貓似的，瞬間就彈開了。
乖乖，你可不能亂捏我的袖子了，裡面可有超時代科技的寶貝。
李垣看著滄此的表現差點就繃不住了，一個圈圈差點的畫過去。
“咳，我也才29，叫叔叔也行。我記得巴黎的幾所大學放寒假都挺早的，不想回家過個元旦嗎，說不定還能吃頓餃子。”
一聽見餃子，這個小姑娘終於憋不住了，眼淚在黑色的眼珠子上亂轉，滄此上校感覺這個小女生隨時都有可能哇的一聲哭出來。
滄此看見這個癟嘴的表情，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他可最怕妹妹哭了。
滄此把旅遊團的幾個女性遊客喊了過來。
到底還是女人最懂女人。
這些女兵一看這個小女生的表情就知道。
這孩子想家了。
得，順便帶回去吧，公費旅遊還能給這孩子省個機票錢，順帶著再調查一下這個女孩畫出來的銀色圓環是怎麼回事。
……
……
埃菲爾鐵塔是在幾十萬的市民以及世界各地遊客的見證下，這個代表西法最榮耀的建築緩緩墜滅於戰神廣場中。
那傾倒的鐵塔柔姿，已經深深的鑲嵌到了所有網站的首頁之中。
也鑲嵌到了所有網民的記憶之中。
與失火的聖母院不同，埃菲爾鐵塔的意義更勝於凱旋門，她比之於西法，如同雅典娜神廟比之於古希臘，如同萬神廟比之於古羅馬，如同金字塔比之於古埃及。
埃菲爾鐵塔的摧毀給了西法人民精神上重重的一擊。
埃菲爾鐵塔死了。
死在平安夜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