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林凡現在能夠將紅衣詛咒切斷的情況，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可以主動派人前往心靈界？”
指揮中心，張沛與其他分析官閒聊著。
眾人就林凡現在的情況，做出了很多猜想。
“你們忘記了一個前提，那就是在紅衣詛咒下，就算能夠在心靈堡壘中醒來，又如何能掙脫控制，自主行動？”
“等等，按照林凡的說法，他能夠動彈，是因為智者模式，那如果我們進去，會不會能夠自由活動……”
……
“沒這麼簡單！”
昭澗笑直接搖頭否定了陳壺的猜想，道：“紅衣詛咒下，所有心靈堡壘都漂浮在空中，你沒有靈能，如何下到地面去？”
“就算林凡能帶著你下去，那又如何確定心靈界的東西，對你一定有用？”
他親身在心靈界闖蕩過，那裡的生物，並不像外界想象的那麼容易對付，連他一個御靈者，都要小心謹慎，更何況帶一個普通人，在那裡，稍有不慎，靈魂就會受創，輕則疼痛幾天，重則變成白痴。
陳壺點了點頭，笑道：“總要嘗試的，我覺得，可以多個方向都實驗一下！”
“總的來說，就是測試在什麼情況下，可以在心靈堡壘中自由活動以及能夠在七天殺機到來之前解除詛咒。”
“第一種，就是單領悟智者模式的普通人被詛咒，看看能不能在心靈堡壘中自由活動……”
“第二種，則讓御靈者被詛咒，確定林凡對御靈者能同樣起到效果，順利拯救……”
“若上面兩種測試結果都是良性，則可以考慮向御靈者推廣智者模式……”
“最終領悟了智者模式的御靈者，透過林凡的能力以及紅衣詛咒，達到進出心靈界的目的。”
“到時候，不管是他們自己在心靈界修煉，還是配合官方做一些實驗，都是非常有價值的！”
陳壺與其在訴說，不如在替林凡告知上面的想法。
在神秘局一年多，他清楚的明白，這種機會擺在這裡，上面肯定會按照這三種方式去實驗。
這就好比，發現了一項新的科技，有可能帶來更加強勁的生產力革命，你說高層會不會採用？
林凡明白陳壺的意思，在告知官方自己的這些情報之前，他就知道，自己這項能力配合紅衣詛咒，可能會引發後續很多事情。
在種族大義面前，他都沒有理由去拒絕，唯一的問題是……
“我能獲得什麼？”
他很直接地問了出來，在最開始加入神秘局時，他的需求是讓父母能夠在神秘局的庇護下，擁有更高的生存率，這個需求，已經實現了。
現在，他更想為自己爭取一些利益，尤其是在得知御靈者有真實等級的情況下。
陳壺笑了笑，欣賞地看了林凡一眼，道：“若是實驗成功，則意味著你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御靈者，你幫助其他御靈者晉級的作用，要大於你主動出去處理詭異的作用。”
這意味著，他的地位將大幅提高，在官方的重要程度提高，優先保護的序列同樣提高。
同樣的，如果遇到一些必死的局面，換成其他人，官方可能會斟酌拯救的價值，換成他，有可能不惜代價拯救。
就這？
林凡並不滿足這些，他在說出自己情況的時候，就有預感，自己會成為一個對官方來說非常重要的人。
但是，他更想得到一些御靈者方面的幫助，比如提升能力，或者能夠增加靈能之類的東西。
陳壺看著他的表情，沉默了片刻，接著道：“在你閉關之時，有分析官提出將你提前處理的議案，是我跟張沛擋了下來……”
“如果，你能成為橋樑，供更多御靈者成長，同時讓官方擁有長期研究心靈界的通道，那麼我相信，再遇到這種情況，類似的預案，連提都不會有人再提！”
說完後，他又補充道：“另外，這邊可以提高你的待遇，額外對你進行一些現金補貼……”
林凡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一點，他雖然有猜想，但得知真的有人想提前毀滅他，還真讓他有些不爽。
這樣來看的話，不管是為了以後的安全，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陳壺說的這個讓他成為橋樑的存在，就很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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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了片刻，搖頭道：“現金這個東西，對於官方來說，不算什麼，對於我來說，除了買一些往日不敢想的奢侈品，體驗一下生活，並不會帶來更多有價值的東西！”
想拿錢打發他？不可能，錢只是一般等價物，只能買到市面上流通的商品。
他想要的，是拿錢買不到的，能夠供御靈者使用的東西，這些才是真正無法用錢衡量的。
陳壺笑了，林凡開始要求自己的報酬，就代表他答應了實驗，條件什麼的，慢慢談就行。
“你們兩個傢伙，這還沒試驗成功呢，就開始討價還價了？”
昭澗笑打斷了兩人的話，心裡有些不爽。
他現在也反應了過來，如果三種實驗成功，則意味著，林凡將形成一個通道，能夠長期供其他御靈者進出心靈界。
這代表著，他作為食夢貘，在心靈界為官方實驗的作用將大幅下降，原本屬於他的權重，會朝著林凡這邊偏移。
要不要……
他盯著林凡的後腦勺，突然間有一種莫名的衝動。
如果，他死在這裡，那我的作用就還是唯一的……
就像李世民殺死他親兄弟那樣，將既定事實坐定，製造不可挽回的局面。
嗤嗤！
昭澗笑的靈能，陡然出現，迅速凝聚在手上，只要稍加控制，一柄大劍就能具現出來。
就在這時，林凡卻是突然間回頭，彷彿沒有看到他的狀況，臉上帶著笑容，道：“是啊，這不是還沒試驗成功呢嘛，我這個通道，成不成，還要看紅衣詛咒的臉色，萬一祁玥婷不讓，我也沒辦法，哪有大叔你的能力好用啊！”
嘩嘩！
這一瞬間，昭澗笑不著痕跡的將手中的靈能散去，臉上同樣露出了諂諂地笑容：
“啊，是啊，照我說，你們談論這些都太早了……”
看著露出笑容的昭澗笑，林凡也跟著笑了起來。
但他的後背，卻是被汗水滲透了。
就在剛才，他陡然間從身後感應到一股強烈的殺機。
在一瞬間，他明白，是昭澗笑動了殺意。
自己的通道作用，明顯是從昭澗笑身上割肉，切走屬於他的蛋糕，而且是切走大部分的那種，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就是他的仇人。
當時，林凡有一種強烈逃離這裡的衝動，但很快，就被他壓制了下來。
在關鍵時刻，他冷靜了下來，想到了人性。
他相信，昭澗笑只是臨時起意，臨時動了殺機，這並非他的本性，只是在個人重大利益受損之時的本能反應。
這種時候，一個微笑，就能瓦解殺機，因為人性有弱點，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像昭澗笑這樣，擁有多個頭銜在身的人，這既是他的榮耀，也是他的枷鎖。
相反，若他逃跑，則可能會誘使對方動手，就像一些激情犯罪一樣，越是逃，越有可能激發兇性。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在看到他的笑容後，昭澗笑冷靜了下來，一身殺意漸漸消散掉了。
作為一名分析官，陳壺非常敏銳地看到了這一切。
他吞嚥了口唾沫，後悔自己把這些跟昭澗笑利益相關非常重大的事情當著他的面說出。
也沒想到昭澗笑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動殺機，果然，在利益面前，沒有人能夠保持絕對理智嗎？
還好……林凡這小子，竟然主動化解了危機。
陳壺本以為自己對林凡的評價已經夠高了，現在來看，還是低估了這個十七歲的小子。
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一個微笑，瓦解生死危機。
此子，是一條真龍啊！
“這一次的筆錄，就到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