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大捷！陛下御駕親征，清軍節節敗退！”
左舟：“……”
談允賢：“……”
柳生飄絮：“那個朱祁鎮……他還能贏？”
談允賢：“畢竟是明國的皇帝，總是有些本領的。”
柳生飄絮：“那你剛剛怎麼沉默了？”
談允賢：“……”
左舟將馬車停在了一個客棧之外，又讓人將柳生飄絮抬了進去，整個過程並沒有任何隱蔽，估計如今各個組織的情報人員都該知道他的存在了。
不過現在他對於組織什麼的完全沒有興趣，他更想知道明軍將清軍打敗的訊息是否為真。
而想要得到真正的情報, 無疑還是要找魔門，不過這一次找上來的卻是流亡者組織。
“你底下是沒有人了嗎？為什麼每一次跟我見面都是你？”
左舟看著帶了個斗笠就算易容的李玉竹，心想著這斗笠難道跟超人眼鏡一樣，都是神器？
李玉竹笑道：“這不是表達我們對你的敬意嘛，我親自來也顯得鄭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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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著急的過來找我，是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李玉竹笑容收斂, “根據我們的推測，這一戰，明軍已經奠定了敗局，怕是誰都扭轉不了，所以我們的計劃也要提上日程了。”
“哦？我可是聽說明鏡進逼，清軍節節敗退啊，這怎麼說到你這裡就明軍必敗了？”
李玉竹無奈，“一個假敗，回頭去收拾明國水師了。一個真追，哪怕補給都供應不上了也要將兩條腿跑斷。這個局勢原諒我們真的不會玩。”
左舟差點一口鹽汽水噴出來，呵呵，原來是這麼個情況，等等，要是這樣的話那明國水師不是……
左舟心裡勐的升起了一種急迫，不過很快就壓下去了, 好吧, 他並不是明國人, 也跟明國水師沒有任何的關係，這不過是對生命的看重，說白了, 他始終不是一個徹頭徹尾視生命如草芥的壞人。
“那差不多了, 我們一起走吧。”
“去哪？”
“看看地圖唄，朱祁鎮會在哪裡被抓住，我們就去哪。”
李玉竹苦笑道：“你以為我們想不到？只是，按照如今的局勢看，朱祁鎮若是跟隔壁地球歷史一樣被抓的話，恐怕明國擋不住接下來清軍的進攻，哪怕有於謙坐鎮後方也沒有用！畢竟這個世界的清軍不是隔壁地球的瓦剌。而清軍徹底的勝利，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壞消息，我們生存發展的空間會漸漸縮小。”
左舟意味深長的笑道：“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時機一到，清軍自然沒得玩，到時候兩國都會陷入短暫的混亂與休養生息之中。”
“到時候，我們氣運有了，發展的時間也有了。”
“對，但究竟未來如何還得看你們的，我能夠提供的幫助也就到底為止了。畢竟也算是同胞來著，我對於原本地球的感情不足以動搖天道，你們的發展理念到底適不適合這裡，且行且看吧！”左舟揮揮手, 突然間有點累，只想趕緊結束如今的談話。
李玉竹不太理解，但還是點點頭離開了，他並沒有走太遠，既然之後要一起走，那麼在旁邊找了個房間就好。
李玉竹離開之後談允賢過來了，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個人你朋友？怎麼感覺你好像心情不好。”
“沒什麼，只是總覺得哪裡有點問題，或者說是隱患，但是卻又想不到是什麼，很不爽！”
談允賢奇怪的看著他，“你不相信你的朋友？”
“不，我相信，我武者的直覺不會錯，他是個有信仰的人，他的理想我也能夠理解，可越是如此，我就越是覺得哪裡有點問題，可是又想不通。”
談允賢卻似乎聽懂了，笑道：“那我懂了，這種感覺我剛剛跟我父親學醫那會兒也有過。就是明明眼前的方子沒有問題，但是就有種哪裡有出問題了的直覺。”
左舟聞言好奇的看著她，“是嗎？那後來是怎麼解決的？”
談允賢侃侃而談道：“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層窗戶紙，明明近在遲尺你卻就是捅不破，所以需要有人來指點。當時我父親只是問了一句話就解開了我心中的疑惑。”說著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左舟無奈，“那麼，令尊說了一句什麼話呢？”
“我父親說‘你可曾問過病人最近還服用過什麼藥吃過什麼飲食？’，那一瞬間我就明白了，我的方子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病人的某些習慣或行為。醫學是一門很嚴謹的學問，有句話講‘是藥三分毒’，治病救人的藥很有可能與某些東西相沖，如果開錯了，不僅對病情無益，甚至還可能使得病情惡化。”
左舟愣了一下，腦海中茅塞頓開，“原來如此，就是說，他這個人沒有問題，但是與他有關的一些事情很有可能有問題……”
談允賢眨眨眼好奇的問道：“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也與你無關，嗯，也與我無關，如果他們最終失敗了，那就只能說，他們的理念不適合這個世界。”
“所以，你是不打算做什麼了？也不提醒他嗎？”談允賢有些不理解，雖然她並不知道到底兩人間有什麼事情。
左舟看看她樂了，用手指頂著她的腦門讓其離遠點，“想不到你還挺有聖母心的，別亂管閒事。”
“我不是管閒事，只不過你是大秦的大將軍，所決定的事情肯定都是大事，是決定很多人生死的，我只是……”談允賢說到一半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
左舟跟著也沉默片刻，“也許是經過太多吧，人的心會漸漸變得如同頑石一般堅硬，人命……人命的分量也會在漸漸消失，慢慢的變成你心中可以犧牲的東西……你的運氣很好，是個醫生，不需要決定某個人是生是死，只需要全身心的救活一個人就好，所以你們的選擇永遠都是正向的，大概也是如此，你們永遠不用承受決定別人是否犧牲的沉重壓力。”
“沒人有權力決定別人的生死，或者別人是否需要犧牲！”談允賢固執的看著他。
左舟點點頭似乎同樣贊同，“對，沒人有權力這樣決定，可現實就是有人就是做過這樣的決定，且這樣的人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都不會少。”
“你也是這樣的人嗎？”
“很慶幸，我不是！這大概就是我的成就註定很有限的原因吧，一將功成萬骨枯，縱觀歷史，那些有名有姓者身下，誰不是皚皚白骨呢？”
“……你都是大將軍了，還不夠成就啊！”談允賢白了一眼，感覺被人秀了一臉。
左舟笑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立得那些功勞啊，大多是被逼到那個份上，又或者是一時善心發作。”
“介意說說嗎？”談允賢似乎很好奇。
左舟看看她的樣子，突然間想到，這對一個男人好奇，似乎就是陷進去的徵兆啊，那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呢？呵呵，純爺們兒誰提醒啊，我還嫌觀眾不夠呢！
“走，到柳生飄絮的房裡去說。”
……
“陛下，受到了於大人的加急信件，後方擾亂我方補給的清軍騎兵隊已經被全數剿滅！”
明軍大帳，一名偏將飛快的彙報著，他剛想說補給有些跟不上了，誰知道就得到了這個好消息，於是馬上來報告皇上了。
朱祁鎮聞言大笑，“哈哈哈哈，好，於首輔不愧是國之棟樑啊！如此我軍出戰再無憂矣！”
“陛下聖明！”×n
“傳令下去，加快糧草運輸，也命將士們暫且忍耐，將這訊息通告全軍，讓將士們知道補給很快就到了。”
“是！”
“唉？對了，信上有沒有說，於首輔是怎麼消滅清軍騎兵隊的？”朱祁鎮突然間好奇的問道，他之前也曾經想過回兵去將騎兵隊解決掉，但多爾袞給的壓力太大了，他根本就沒法調兵回去。難道是靠京中留下的那些部隊？
朱祁鎮並不是說真的一無是處，他之所以敢御駕親征，也是事先做過估算的，明軍的戰鬥力雖然比清軍要差一點，但畢竟是本土作戰，又知道了敵人佈防，再加上數量的優勢，怎麼看都有至少八成的勝算，所以才敢怎麼做。
而既然估算過明軍的戰鬥力，他自然也知道京中各個衙門的人員戰鬥力，那真是慘不忍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已經淪為吃空餉和少爺們撈資歷的地方。當時他也氣壞了，只等著這一次打完仗回京好好整飭一番。
若說於謙用這些兵打贏了騎兵隊，他還是有點不信！
“哦，信中說是護龍山莊莊主上官海棠借兵增援，才最終一舉建功！”
朱祁鎮的笑臉漸漸陰沉了下來，他都已經軟禁了朱無視，想不到這護龍山莊還能出來蹦躂，嗯，不過這個上官海棠倒是頗有姿色，又是護龍山莊的莊主，若是趁著朱無視不在時娶進宮中，豈不是……
那偏將間皇上沒說話只能硬著頭皮又道：“於首輔還諫言陛下撤軍，理由是……”
“於首輔遠在京城不瞭解前線軍情，這話就不用說了。”
“……是！”
大帳內一圈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勸，只是內心苦澀。
是，補給的問題確實解決了，可補給運送也需要時間吧，何況你特麼都追擊這麼遠了，補給送來都什麼時候了，士兵餓著肚子能夠打幾天？
可是……誰也不敢勸，可還記得之前用命死諫的嚴或嚴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