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
姜流感覺對方話裡有話，似乎藏著更深層次的意思。
她想起古代的神話傳說中，那些神仙以天機不可洩露為由，講的全是神秘莫測的話，從來不把事情點透，讓別人自行領悟，這位網咖老闆是否也是那樣？
莫非祂想藉助上網一事，將那不可洩露的天機隱晦傳達給自己？
姜流隱隱覺得自己悟到了，試探問：“請問老闆，在您這裡上網，能獲得什麼體驗？”
劉浩銘聞言沉默，表情稍顯古怪。
上網能有什麼體驗？
上網不就是打遊戲、看電視或者查資料麼，你上個網還想上天不成？
姜流見網咖老闆一言不發，一時間更覺得祂高深莫測，在這裡上網，絕對和在普通網咖上網不一樣！
“我網咖裡有當前最熱門的網絡遊戲以及影視資源，至於體驗，肯定不會讓你無聊的。”劉浩銘回答。
“好！那我上網！”姜流果斷一口應下。
劉浩銘點點頭：“你先把身份證給我，我登記一下。”
姜流今天剛坐動車從老家來學校，因此身份證隨身帶著，此時隨手一摸就將其從口袋裡取出，恭恭敬敬雙手遞上。
“姜流……蠻好聽的名字。”
劉浩銘默唸一邊身份證上標註的名字，發現女孩比自己小了四歲，難怪看起來這麼青澀。
拿著身份證刷一遍讀卡器，劉浩銘一邊操作網咖系統，一邊問：“你要上多久呢？”
頓了頓，他補充說：“如果時間多的話，建議你可以包夜，比較便宜。”
他希望姜流包夜，這樣也能多陪陪他，老實說一個人在網咖通宵真的很孤單，有人在旁邊陪著感覺會不一樣。
“嗯嗯，那就包夜！”
既然老闆都建議了，姜流肯定聽從。
“包夜十二塊錢，從現在上到明天早上八點，你是……現金支付還是掃碼？”
提及網費一事時，劉浩銘身為老闆居然緊張起來，純粹是之前顧客給他留下的陰影。
總不會，姜流也像夏婉安、駱小鹿她們那樣，沒帶錢要白嫖吧！
“現金支付！”
所幸，對方的回答讓他松了口氣。
姜流同樣也松了口氣，她沒想到，這位神秘可怕的神仙老闆收費竟然如此便宜，包個夜才區區十二塊錢。
這讓她愈發確定老闆是想藉助上網向自己傳達天機，所以把門檻定這麼低，根本沒指望賺錢，十二塊估計只是象徵性收取，走個形式過場。
想到這，姜流從口袋裡數出十二塊零錢，正想遞出去，突然——
她萬萬沒想到的意外發生了！
她體內的生命精元，此刻如同洩閥的洪水一般，瘋狂朝手上的紙幣奔湧而去。
瞬息功夫不到，姜流便冥冥中產生一道感悟，這些紙幣凝聚了她一百二十年壽命，而她，永遠地流逝了這一百二十年壽命！
“怎麼會這樣！？”
姜流驚恐駭然。
網咖老闆說的十二塊錢，原來代表的是自己的一百二十年壽命！
那可是一百二十年壽命啊，一旦失去，自己豈不是馬上就暴斃了？
姜流害怕極了，她知道天機不可洩露，但自己付出的代價未免太沉重了，沉重到她承受不起。
這時，劉浩銘從她手裡接過十二塊零錢，生怕她反悔一樣，當即在鍵盤上噼裡啪啦敲打一通。
“機子我給你開好了，就那臺一號機。”
劉浩銘指向前面一臺機子，微笑說道。
今天總算是網咖正盈利的一天，很不容易。
姜流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最終輕輕點頭：“好的，謝謝老闆。”
“不用客氣，祝你有個愉快的上網體驗。”
姜流聞言神色複雜，卻沒再多說什麼，轉身朝一號機走去，認命了。
一百二十年壽命的損失已成定局，哪怕她現在後悔，網咖老闆八成也不會還給她。
再者說，人生在世誰都難逃一死，有人死的重如泰山，有人死的輕於鴻毛，如果沒有網咖老闆接引她前來的話，她現在已經不聲不響被假陳欣和宿管殺死了，就像真陳欣那樣。
所以，她應該感謝網咖老闆才對，網咖老闆起碼給了她一個更具意義的死法。
“就讓我看看，花費一百二十年壽命換來的上網機會，究竟隱藏了什麼天機在裡面。”
姜流暗想，拉開電競椅坐在一號機面前，摁下開機鍵。
明白自己必死後，她心情反而逐漸平靜下來，正所謂視死如歸，她已經沒什麼好害怕了。
她現在只想在臨死前知道，那個假陳欣和宿管，究竟是什麼東西，順天府像她們這樣的存在多不多，以及該如何對付她們。
電腦屏幕亮起光芒，幾個閃爍間便已完成開機步驟，進入原始桌面。
姜流握住滑鼠正欲進行操作時，螢幕猛一變化，忽然自動跳轉出一個遊戲介面。
介面裡是順天府的城市夜景，姜流一眼就認出，有數十架巨大飛碟懸浮空中，宛如君王降臨。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歡迎進入文明侵略遊戲。】
一排字幕緩緩在畫面中浮現。
姜流一愣。
文明侵略？
不知為何，她忽然就聯想到外星人。
空中的數十架飛碟，也像極了科幻電影裡的外星飛船。
【請戴上耳機。】
又一排字幕浮現。
姜流乖乖照做，伸手取來旁邊有她半張臉那麼大的耳機，戴上它的剎那，姜流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魂吸力，她幾乎瞬間就喪失意識，眼前陷入黑暗。
……
……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網咖了，而是身處一片奇異的藍色空間，周圍到處都在散發微弱熒光。
【你已進入遊戲，請選擇角色性別。】
【男。】
【女。】
【雙性人。】
一排光幕在視網膜彈出。
姜流見狀大感驚奇，不明白自己進入的是什麼遊戲，莫非是傳說中的VR虛擬遊戲？
結合剛才看到的遊戲介面，姜流不得不多想，稍作沉思後，在心裡做出一個大膽猜測：
“難道，網咖老闆叫我上網的意思，就是想讓我以玩VR遊戲的形式，去經歷一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