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兩道人影氣浪纏身，正打得難捨難分。
另一旁武館弟子同樣不容樂觀，東倒西歪，衣衫破爛，身上掛著不計其數的大小傷痕。
再看灰耗子與宋如海二人，頂著周圍凌厲攻勢，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臭小子，小心！”
一道寒光自少年背後升起，直奔頭顱。
灰耗子顧不得身上傷痛，大步上前，縱身一躍，將少年撲倒在地。
刀鋒順著二人上方劃過，掠過一陣寒意。
宋如海就勢閃身，分開兩側人群。刀口調轉，朝著少年所在的方位就是一刺，徑直插入那黑衣人影的胸膛之中。
“掌櫃的，沒事吧？”
迎面一陣血腥撲鼻而來，少年木訥呆滯的目光逐漸恢復清明，
“宋大哥，這……”
少年雙眼瞪得老大，只覺呼吸愈發急促。
這並非是他第一次親眼目睹血崩於前。
甚至，他也曾親自動手了結過他人性命。
人命如草芥，由其任取之。
強烈的視覺衝擊感仍在不斷顛覆少年固有的認知。
“生死攸關，顧不得什麼人性善心。”
“你不殺他，他便會如方才一般要你性命。”
宋如海輕輕甩動掉兵刃上的血跡，沉聲道來。
“搭上這些性命，果真值當嗎？”
少年想不清楚，如鯁在喉，胸口悶得厲害。
“人各有志罷了。”
“有些人，生來註定了大富大貴。”
“有些人，只配當作炮灰棋子，任人擺佈。”
潰散的黑衣人影重新聚合至一處，朝著少年三人大步奔來。
“臭小子，打起精神來！”
“過了這關，耗兒爺請你吃酒。”
灰耗子轉身衝著少年咧嘴一笑，口中獠牙殷紅可怖，透露出絲絲殺氣。
瞬息過後，兩團人影叫嚷著戰在一處，兵刃相接，喊聲震天。
另一旁青石大路上，讓人更加瞠目結舌的一幕正在不斷上演。
兩道人影赤手空拳，僅憑著真元靈氣狂轟對碰，所到之處，巨石崩裂，木折草枯。
神仙打架，莫過於此。
“這麼多年來，你是唯一一個能在幻境之中出入自如的人。”
一樣貌奇特的駝背老者躬身站立，鼻樑下竟生出一隻尖喙，狀似怪鳥，滿頭霜雪。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方言從容不迫抬起手掌，一道氣浪席捲而出。
“不過是些雕蟲小技罷了。”
“哦？”
“如此看來，閣下莫非勢在必得不成？”
駝背老者冷冷笑了笑，袖袍甩動，將氣浪盡數抵消，口中陰陽怪氣吐出一道聲音。
“你不是我的對手。”
方言淡淡開口，面無表情。
駝背老者笑容頓時一僵，呆呆怔在原地。
“閣下未免有些狂妄自大了吧。”
駝背老者雙手合於胸前，目光銳利似劍，彷彿要透過方言身軀。
“上一個倒在劍下的人，也是如你這般說辭。”
方言淡淡一笑，手掌按於劍柄之上，目光
玩味十足。
駝背老者眯起雙眼，兩隻皮膚皴裂的乾枯手掌伸在眼前搖晃了幾下，頓時有幾條血色紋路緩緩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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