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又是三天過去。
這三天裡，奧菲娜和她的人依舊沒有回來。
和前幾天一樣，每天都有很多逃難的土著來到了萬國城。
這些來此的土著之中，甚至還出現了更東方的族群。
那些人來自比白鷺島還要更靠東的海域，按照海圖上的範圍來看，奧菲娜已經帶著她的人走了很遠。
議事大廳裡，李青曼認真檢視著桌上的那幅海圖。
“她走得太遠了。”
“這個女人腦袋裡在想什麼，難道她的不會再回來了？”
李青曼微微蹙眉，說道：“還有一點讓人在意，這些人應該都是聽了奧菲娜的話才來到萬國向我們求救的。”
方程“噢”了一聲，心說這奧菲安到底玩哪出啊，自己一路劫掠就算了，還把這些島上的人全都往萬國城趕，這個女人她到底想幹嘛。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她不止是把那些島民往萬國城驅趕，她還抓走了那些島上的成年男性。”
“這是要幹嘛……組建軍隊嗎？”
李青曼點頭道：“雖然猜不透她的想法，但這樣的趨勢的確很有可能像你說的，她這是在抓壯丁。”
按照奧菲娜的這個速度，她現在應該抓了有不少年輕力壯的土著男人，這些男人集中到一起，對他們進行統一的管理，然後再打造武器，建造戰船，的確是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打造出一支實力強大的軍隊來。
現在問題是奧菲娜想幹什麼呢？
也許這些事情從一開始李青曼和方程就沒法想得明白。
能理解蒂納維亞人的始終只有蒂納維亞人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侍衛來到大廳，向方程帶來了一個訊息，“城主，外面那個造船的男人找您。”
方程和李青曼對視了一眼，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當即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他說想請您去外面。”
“好吧。”
方程和李青曼說了幾句，然後跟著侍衛來到了大廳之外。
果然，布魯托就等在門口。
見到方程，布魯托也不著急，而是提出要去城外再說。
方程也只好隨他，跟著他一起來到了城外的海灘。
“好了，現在這裡沒有其他人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
“關於奧菲娜的嗎，如果你之前對我有什麼隱瞞，現在說出來的話我不會追究。”
布魯托沒有承認自己事先知道任何情況，他說道：“我對你並沒有任何隱瞞，這次來找你只是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情。”
“好吧，你想到了什麼？”
“我想我知道為什麼女王大人會離去了。”
“為什麼？”
“她是一隻翱翔於天空中的海鷹，不會屈居於一座島上。”
方程嘴角微微翹起，笑道：“你是說她天性如此。”
布魯托說道：“如果讓她安安穩穩地在這座島上過後半生，相信那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的是征服那些未知的地方。”
也許海島上的生活對奧菲娜來說卻是太平淡了些，她喜歡打打殺殺，喜歡去征服新的世界，強行讓她留在海島上會讓她感到很束縛。
不過從內心深處，方程覺得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奧洛最近天天爛醉如泥，他看起來沒有你這麼冷靜。”
“我和他不同，在某種程度上，我背叛了奧菲娜女王。”布魯托神色自責。
這話讓方程很意外，不能理解布魯托的意思。
布魯托說道：“在我心裡，已經認同並且接受了你，你和奧菲娜女王都是同樣讓我尊敬的存在。我突然發現自己正在慢慢接受你的那些觀點，或許再這樣下去，有一天我也會和你們一樣生活。”
方程深以為然，這些他一個現代人當然知道，這就叫做同化。
當一個落後的野蠻的文明遇上一個先進的文明之後，那麼最後的結果大部分都是被同化。
“我想奧菲娜女王一定是察覺到了這些變化，所以才留下了我和奧洛，帶著其他人走了。”布魯托看上去很難過，那種感覺就像是奧菲娜的離開是因為自己的背叛一樣。
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以來，布魯托確實已經受到了太多方程的影響，甚至在他心裡方程都是可以和奧菲娜相提並論的存在，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方程會取代奧菲娜的位置，成為他心中新的領袖。
一個布魯托如此，十個布魯托亦是如此，長此以往身邊的那些蒂納維亞戰士全都將方程視為新的領袖，那麼奧菲娜這個女王也就名存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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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奧菲娜的離開真的是察覺到了這中間的細小變化，不想讓自己以後狼狽退場。
“我懂了。”
方程鄭重地點著頭。
布魯托一開始所說的天性，那只是眾多原因中的一個。
方程還記得奧菲娜說過，其實蒂納維亞人搶劫格恩人最想要獲得的就是土地，如果有富沃的土地可以耕種，那蒂納維亞人也可以定居下來好好種地。
現在奧菲娜放棄了萬國島上的耕地，帶著剩下的族人往東方海域前進，更可能的是為了保留女王最後的尊嚴。
“我背叛過女王一次，不想再背叛她第二次。”
“你也要離開？”
方程不禁擔心起造船的事情，目前海島上就指望著布魯託來造船，他要是走了一時間可就沒人了。
布魯托說道：“我會把造船的技術留下，到時候你們可以自己造船。”
方程知道是留不住布魯托了，這個男人的一生註定要追隨奧菲娜，同時他對布魯托的這份忠誠更是欣賞。
“我尊重你的決定。”
“造船的技術我會留下，到時候我會將那艘最快的船開走，希望你能同意。”
“那奧洛呢？”
“他和我一起走。我們發過誓，這輩子都要為女王而戰。”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方程也不好拒絕，當即點頭同意了布魯托的要求，答應到時候讓他和奧洛一起離開。
布魯托彎腰向方程表達了真誠地感謝之意，又說道：“來之前我已經和奧洛溝通過了，他讓我告訴你，他會傾盡全力為你打造出一把這輩子打過最好的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