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屍犬等一階怪獸的速度，零階的斑牙鼠在他們眼中動作遲鈍、攻擊單調薄弱，區區幾百只根本沒有威脅。
甚至將肌肉繃緊後，斑牙鼠咬在腿上等部位根本不破防。畢竟現在他們的身體已經被靈力大致改造完畢，擁有開靈境的基本身體素質。
因此，對於他們而言，這些斑牙鼠只是熱身運動而已。若是上萬只還會有些頭痛，現在院落中只有區區幾百只，滅殺它們手到擒來。
——而且就算真的有上萬只，也來得及跑掉。
不到一分鐘，便有接近兩百只斑牙鼠殞命，剩餘的一百多只斑牙鼠如潮水般整齊退去，很快院落內便只剩下額頭微微見汗的五人與一地的斑牙鼠屍體。
“吱——吱——吱——”
門外，有斑牙鼠的叫聲富有節奏的響起。
段寶坤扭頭看向宋肆，臉上帶著好笑的表情：“宋哥，這領頭的斑牙鼠在外面挑釁咱們呢，讓咱們出去戰鬥。”
宋肆斜了他一眼：“怎麼，你懂鼠語？”
“我當然不懂，可我看書上寫過。”段寶坤指了指門外：“咱們......”
“出去看看唄，一群老鼠而已。”
宋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像眾人點了點頭，隨後當先邁步走出。剩餘的五人先是短暫一愣，段寶坤與王富貴緊隨其後，葉楓瑤與楊蘭跟在段寶坤與王富貴身後，呂雯靜收尾。
剛剛宋肆的動作，便是讓隊伍改為突刺陣型的暗號。只是五人有些不解，為什麼他不直接說呢？
懂的挑釁，能指揮上千只斑牙鼠的頭領，大機率已經進化到二階，擁有人類八九歲的智商，但還不能聽懂人言。
不過五人也懂得了宋肆的意思。在確定這只頭領的位置後，就要以宋肆為鋒頭執行斬首行動。
普通的斑牙鼠自然不值一提，但頭領身邊，總會有幾個一階“親衛”。而且斑牙鼠雖說在同階中較弱，但二階也相當於人類開靈境中後期，不可小覷。
況且這種斑牙鼠，在頭領不死的情況下，可以死戰不退。而且如果不殺掉頭領，讓它在荒野上再轉一圈，就能重新拉起一個斑牙鼠大部隊。
斑牙鼠這種東西，草根樹皮葷素不忌，荒原上有足夠多的數量，只是平日裡都藏起來而已。
制約斑牙鼠頭領的，永遠是它的統御能力，而非零階的數量。
隨著宋肆邁步走出院落，能看到寬闊的街道上佈滿了二十釐米高的斑牙鼠，熙熙攘攘的擠在一起，彷彿將街道變成了蠕動的灰色磚塊。
在宋肆的正前方，有一隻人立的巨大斑牙鼠，大概有一米三的身高，上半身上穿著白色的人類襯衫，衣領處有著斑駁的血跡，兩隻小爪子抱在身前，巨大的尾巴垂在身後，從兩隻粉嫩的雙腳間露出。
它的雙爪與雙腳上並無灰色的長毛，雙腿從末端到身體灰毛才逐漸變得密集，尾間也是粉紅的肉色，鼠頭臉部的毛髮也脫落了大部分，只有六根鬍鬚還執拗的保留。
忽略長相與尾巴，只看輪廓，這好似一個人。
或者說，斑牙鼠的進化方向，就是越來越像“人”。
——畢竟斑牙鼠的進化，靠的是吃掉人腦，進化的越來越像人也很正常。
宋肆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等到這只斑牙鼠面部毛髮與手腳毛髮全部脫落，它就會成長為三階。至於現在，應該算二階巔峰。
宋肆理解了為何這群老鼠前赴後繼的攻擊了。面前的這只老鼠只差臨門一腳，啃食掉宋肆它們小隊中的兩人，甚至一人的大腦，就足以進化。
至於能進化到現在的地步，宋肆估計面前這只斑牙鼠已經啃食掉一百個以上的靈武者，抑或是五百以上的普通人類。
——可這根本不正常！除了渦旋剛入侵時，人類措不及防被斑牙鼠啃噬掉大量後，剩餘的斑牙鼠根本沒有機會！
而且華國曾組織暗殺，其它種類的暗殺目標都是六階以上，對應人類的領主境。只有斑牙鼠的目標是四階以上，只要看到大量聚集，就一定要將其消滅。
而且在之後與渦旋的戰爭中，也是對斑牙鼠給予堅決打擊，不惜高射炮打蚊子，目的便是斷絕新的高階斑牙鼠出現。
在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有能接近突破二階的斑牙鼠！
原本宋肆以為會是剛到二階的斑牙鼠，這種只需要吃掉十個左右開靈者的腦子就可以做到。
可能一支小隊發生意外，就可以促進一隻二階斑牙鼠的出現。
但十名開靈境靈武者是意外，一百名開靈境靈武者的消失不可能注意不到！被斑牙鼠啃食過的屍體十分明顯，肯定會有官方人員前來搜尋打擊！
所以，這只快要突破二階的斑牙鼠到底是哪裡來的！
“吱吱——吱——”
斑牙鼠看著宋肆一行人，開心的吱吱叫著，似乎在說著什麼，隨後學著人類對宋肆有禮貌的一鞠躬，這才站直身體，向前揮了揮自己的粉紅色的無毛小爪。
四周的斑牙鼠蜂擁而至。
深吸一口氣，宋肆壓抑住心中的疑惑，看著面前這只二階的斑牙鼠，心中有憤怒在翻湧。
這種對人類拙劣的模仿，令人惡心。
有一種效應，叫做恐怖谷效應。它的定義為當物體與人類的相似達到一定程度時，人類會忽然對這個物體產生變得極其反感。
現在的斑牙鼠自然做不到這一點，但等到它再進化一些，到達五階後，它就只會剩下臉上的鬍鬚與尾巴比較明顯，完美達成恐怖谷效應。
而且斑牙鼠的進化方向為精神干涉型別，普通人對它毫無察覺。等到它進化到七階後，尾巴完全退化，鬍鬚也可以隱藏，甚至可以深入人類腹地，自由“美餐”。
或許是因它的進化離不開人腦，或許是它的進化讓它逐漸變得與人類無異，渦旋外的人類領地並不排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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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美國那邊發生了一起震驚世界的大案：有一隻七階擬人斑牙鼠潛伏到人類城市中，逐步蠶食，將高階靈武者全部吃掉，最後又利用精神控制，將一城四十萬人吃空。
這個案件，舉世震驚。
想想吧，你相處十年的好朋友將你邀請到家，狂歡之後你們一同熟睡。半夜時你感到口渴，睜眼發現，身旁的“好友”臉上長出六根鬍鬚，正在黑夜中幽幽的看著你，眼珠泛著綠色......
從此以後，斑牙鼠便成為了人類之敵。
雖說怪獸都是人類之敵，但總有些怪獸憑藉自己的努力能更上一籌。
就像面前的斑牙鼠一樣。
宋肆深吸一口氣，握緊雙拳。
拳頭，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