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只能達到40釐米的高度，不過應該沒丟靈脩的臉。”
彭城浮誇的用左手抹了抹額頭並不存在的汗珠，右手攤開，紙條死死的被束縛再正上方，緩慢自轉並伴有輕微浮沉。
話雖如此，但宋肆看著彭城輕鬆的表情，已經剛好40釐米的整數，很難不懷疑他根本沒盡力。
不過相比於這點，宋肆更關心兩名老師的關係。
剛剛宋莉雖說讓彭城展現一下，但言談舉止間有炫耀之意。
而彭城表面誇獎宋莉掌控力強，實際暗指這種程度在靈脩中不算什麼，又紗布擦屁股——露了一手，言語間有些陰陽怪氣。
所以，這兩名老師間有矛盾？還是自己想多了？
宋肆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宋莉點點頭，語氣平淡的介紹：“彭城老師的操控力，在靈脩中都算很強的，否則也不會來教你們。關於靈力操控的細節問題，你們可以多多請教。”
“能達到5釐米標準的學生，可以找我學習武技。能達到7釐米的，可以找彭城老師學習靈技。”
“現在，每人來取一張紙條，自行練習。”
“也可以問宋莉老師的。”彭城笑眯眯的說道：“教你們綽綽有餘。”
兩人間一片和睦。
自己想多了？
看著女老師平淡的表情，宋肆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不過算了，反正與自己也沒太大的關係。
將這份疑惑藏在心底，宋肆上前領取了一張紙片。
白色的紙片並非硬質卡片，但相比於普通的書寫用紙又略硬、略厚一些。
揉捏了幾下，宋肆覺得這個紙片更像書寫用紙的封皮的那種感覺。
託在手中，宋肆操控靈力將其頂起。紙片像坐在彈簧上一般，嗖的一下便飛了出去，飄飄蕩蕩的落在地上。
撓撓頭，宋肆彎腰將其撿起，回想著剛剛的場景。
無論是宋莉老師還是彭城老師的手中，紙片都是打著旋緩緩上浮，這說明靈力應當在繞著紙片轉動，約束著紙片不會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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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紙片握在手心，用靈力將其包裹，緩慢旋轉，紙片果然慢悠悠的開始旋轉浮空，一點點飛到了掌心上3釐米的位置。
果然！
宋肆內心激動，靈力旋轉的速度加快，紙片立刻蜷縮成一團，而後徑直掉到他的掌心。
宋肆清楚的看到，紙片先是斜向蜷縮成一卷，而後角度轉動帶動卷狀紙片向內繼續蜷縮，隨後變成了一直紙團。
之後由於體積改變造成的面積改變，讓它從靈力漩渦的正中間掉回了掌中。
“靈力流動速度和方向，包括根據紙片轉動時的靈力微調，這些都需要控制......”
看著掌心的紙片，宋肆若有所思。
怪不得這種方式能成為檢驗操控力的方法，確實有其道理。
不過我都能用靈力在體內勾勒靈紋，還解決不了你一張小紙片？
將紙團展開鋪平，重新放到掌心。宋肆深吸一口氣，操縱掌心升起的靈力漩渦包裹住紙片緩緩上升。
紙片重新升到3釐米的高度。
——然後停住不再上升。
宋肆愣了愣，這又是為什麼？
輕微加大輸送靈力的力度，紙片又上浮了一些。
“呃，好吧......”
宋肆嘴角抽動了一下。
靈力離體3釐米後，再向外的靈力操控靈敏度有所衰減，而靈力外放後也會產生逸散，這導致想繼續讓紙片上升，需繼續加大力度。
這就又多了一個條件——靈力輸出力度，而且這個條件會隨著紙片的上升而改變，是一個動態的條件。
關閉靈力，將下落的紙片抓在手中，宋肆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四周。
——然後發現自己的效率居然還算快的。
大多數學生的紙片漫天飛舞，一用力就直接飛出去；還有些紋絲不動，安安靜靜的躺在手心彷彿紮根一般。
不遠處的段寶坤，手中紙片像踩了蹦床一般，在不斷翻滾著上下彈跳，宋肆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思路。
——肯定是用靈力做了一個直上直下的筒子，將紙片約束在筒中，然後不斷地從下至上吹氣。
但由於越遠端的靈力越難約束，用漩渦還可以透過慣性控制，做成筆直的筒子根本達不到5釐米的高度，跳動也只是在1釐米至3釐米間跳動。
不過這倒也是一種控制靈力訓練，說不定有用。
至於說將紙片完全用靈力包裹懸停在掌心上方五分鐘這種操作......
以後或許能做到，但目前僅靠右臂30條靈脈完全不支援這樣，懸停個五秒還差不多。
邁步隨意的走動，操縱紙片的方法千奇百怪，也有十幾人圍在兩名老師的身邊，然後被三言兩語打發走，繼續回去抓耳撓腮。
不知不覺中，宋肆走到了呂雯靜身前，低頭看向她的掌中。
——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呂雯靜止住發呆的神情，惱怒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看向宋肆。
“很好笑嗎？”
“對不起對不起。“宋肆連連道歉，但臉上的笑意還是止不住的盪漾：”不過確實有點好笑。”
——呂雯靜的手中，是一塊已經被凍的皺巴巴的紙張，看起來完全失去了活力。
明顯是輸出靈力時下意識轉化為寒氣，然後就這樣了。
像宋肆的紙張，只是簡單的擠壓摺疊，可以輕易恢復正常——畢竟是特製的紙，還要用來鍛鍊能力，總不能用一次壞一張。
可呂雯靜的寒氣直接破壞了其內部結構，紙張無法復原，變成了普通的紙，用靈力根本吹不上去。
也無怪乎她盯著手裡的紙發呆，這事放在誰頭上，誰都得發愣。
“你再去要一張吧。”
想了想，宋肆發出善意的提醒。
“最好把剩下的半盒都要來，一張恐怕不夠你用。”
“你！”
呂雯靜緊咬銀牙，惱怒的伸手拽住宋肆的袖角向外拖拽。
“你陪我一起去！”
“啊行行行，你鬆手！”
兩人來到彭城身前，他抬起頭，露出溫柔的笑容。
“怎麼了，兩位同學？有什麼問題？”
呂雯靜臉頰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老師，我在釋放靈力時不小心把紙片凍壞了......”
聽過呂雯靜的描述，彭城點點頭：
“你要加強靈力的控制了。神通雖好，但只有無屬性的靈力才能釋放大多數靈技。我先給你三張卡紙，損壞後再來找我。”
呂雯靜低著頭：“謝謝老師。”
“那你呢？”彭城扭頭看向宋肆：“你有什麼問題？”
宋肆張口，下意識回答。
“老師，我沒問題。”
“沒問題？”彭城微微皺眉：“那你演示一下。”
啊？
宋肆膛目結舌，我說的沒問題不是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