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啊？”郭碩石不滿的一皺眉：“問你話呢！”
“這個，這個啊......”宋肆眼珠轉了轉：“老師你看，客廳味這麼大，咱們進屋聊？”
兩人來到床邊坐下，郭碩石仍舊緊緊盯著自己的學生。
“說說吧？”
“唉，老師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吧？”
說著，不等郭碩石回答，宋肆立刻起身為老班倒了慢慢一杯溫水，而後再次開口。
“老師您先坐著，我把客廳收拾一下。這有人吐在客廳......味道不好，我就先把門關上了啊。”
說完，宋肆自然的走出臥室，隨手吱呀一聲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來到客廳後，宋肆才長出了一口氣。和老班站在一起，總感覺十分的拘束。今晚發生的事有點多，一會兒老班肯定還得進行詢問，得趕緊趁這個時間想一下接下來的應對。
從記憶來看，老班對自己十分照顧，因此自己有些變化根本瞞不住他，必須有選擇的傾訴。
所有的秘密中，最大的秘密是自己穿越。至於靈魂間到底是吞噬還是融合，宋肆也懶得去想這麼深奧的問題。
都說二十歲的自己與三十歲的自己不是同一人，那麼究竟是三十歲的自己用十年殺死了二十歲的自己，還是二十歲的自己用十年成長為三十歲？
其次的秘密，是自己的系統。根據自身的記憶，這個世界是沒有《英雄聯盟》這款遊戲的，因此自己也不必擔心被人看出相似點。
至於剩下的，都可以說。
很快，整定了思緒，宋肆將地面打掃乾淨，重新進入臥室，順手將門關上。
“味還是挺大的，估計得一宿才能散掉。”
說著，宋肆便自然的坐在了老班的身旁。
“嗯。”郭碩石嗯了一聲，沉默下來。
剛剛詢問，宋肆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甚至跑到客廳，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這反倒讓郭碩石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唉，還是打混混簡單一些，哪怕是打怪物呢？郭碩石心中想道。
最終，由宋肆率先開口。
“老師，你怎麼過來了？”
郭碩石瞪了他一眼：“你一天沒來上課，打電話也不接，我不得過來看看？”
電話聯絡不上，郭碩石只能在下班後自己找到學生的家中。而他上樓後，正撞見彩虹頭曹凱出言威脅，之後便發生了宋肆所見的那一幕。
“這件事吧，說來話長......”宋肆裝模作樣的思考，眼角餘光撇著身旁的老班，能明顯看出老班松了口氣。
說來話長的意思，還是願意說的。
“那就一會兒再說。”郭碩石也不急著逼迫，只是問道：“吃飯了嗎？”
“沒。”
“那走吧。”郭碩石站起身：“老師請你吃飯，壓壓驚。”
宋肆摸了摸乾癟的肚子，羞澀一笑，迫不及待的起身：“那就麻煩老師了，咱們去哪吃？”
“哦？”郭碩石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學生比剛剛又放鬆了一些：“你想去哪吃？”
“那肯定老師說了算。”想了想，宋肆又小聲加了一句：“不過我確實挺餓的......”
最終，兩人找了一個路邊的燒烤店大快朵頤。其中，郭碩石負責找到燒烤店，宋肆負責大快朵頤......
沒辦法，宋肆確實餓了。來到這個世界後，先是暈了過去，醒來後只是喝了幾口水，又與人打了一架。打架時還不覺得，事後只感覺餓的前胸貼後背，也顧不上其它了，先吃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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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吃海塞了一通後，宋肆癱坐在椅子上打了個飽嗝，神情更加隨意，再也不見最初時的拘束。
“郭老師，今天謝謝了。要不是你，恐怕我今天凶多吉少。說起來，你今天找過來，就只是因為我沒去上學嗎？”
“不然呢？”郭碩石反問一句：“還有七天就開靈了，你這時候逃課，我不得過來看看？”
“嘿嘿，麻煩您了。”宋肆笑著湊上前去，為郭碩石倒了杯酒：“對不起，我這給您賠罪了。”
“說說吧，今晚是怎麼回事？”
宋肆似模似樣的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在這說，不太好吧。”
郭碩石好笑的看著他：“那你說，在哪合適？”
“我覺得老師家裡就不錯。”
“你小子......”郭碩石失笑：“還挺機靈。”
實際上，哪怕宋肆不提，郭碩石也會將宋肆帶到家中詢問。畢竟涉及到那些符號，而且聽那個彩虹頭混混所說，宋肆還有提前開靈的跡象，郭碩石是一定要搞清楚的。
不過有些話，他主動開口，總有強迫之嫌。換做是宋肆主動提出，就好得多。
·
來到郭碩石家中後，宋肆也老老實實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包括自己佈置獻祭法陣，貸款購買祭品與法陣材料，醒來後失憶，右拳變得更加有力等。
這些明顯的變化根本瞞不住，畢竟郭碩石到來的時候，自己連房間的法陣都沒擦完，牆上的符號更是一點沒擦，宋肆對這個法陣甚至稱得上一竅不通。萬一法陣有什麼後遺症，還是儘早發現、儘早治療的好。
況且，一個只因為學生逃課就會找到家中，並為學生出頭的老師，也值得宋肆信任。
“事情基本就是這樣了。”宋肆說完後，一臉忐忑的看著郭碩石：“老師，我不會被抓起來吧？”
郭碩石在一旁皺著眉頭翻看宋肆手機中的照片，聞言搖搖頭：“沒事，你又不是信仰邪教，充其量只是上當受騙。當然，還需要證實這個法陣的無害性。不過有你拍的這幾張照片，證明這一步驟倒也能簡單不少。”
牆上的幾個符號，郭碩石曾在邪教現場見過相似的，也是因這幾個符號才引起了他的注意；還有數個符號，有些像殘破的靈紋；剩下的符號，全都似是而非，意義不明。因此，郭碩石也拿捏不準這些符號的具體作用。
“不過，你的右拳......”
郭碩石捏著宋肆的右手腕，靈氣在宋肆體內走了一圈，表情疑惑：“你確實未開靈，三百六十條靈脈一脈未開，但右拳確實比左拳快了一倍......”
“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宋肆聞言，神情“緊張”。
“應當不會。”郭碩石有些猶豫。實際上，這種情況他也曾聽說過，有些強大的先天神通，在開靈前就會有所預兆，與宋肆的情況有些相似。
不過，那些先天神通，都是從小就有預兆，隨著年齡成長逐漸增強。所謂的突然擁有，只是先前的預兆較小，沒被人察覺而已。
或許，自己的學生就是這種情況？
但這其中，會不會有那個獻祭法陣的關係？沒辦法，這時間段實在是太巧了。而且，他也不能確定宋肆開靈時到底能不能覺醒先天神通。
算了，還有一週就開靈，到時候就能清楚了。
“你想沒想過，還有半個月，貸款的的10萬要怎麼還？”
話鋒一轉，郭碩石談到了欠款的話題，心中也有些感慨。別看這學生平日裡不顯山不漏水，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出手就搞了把大的。幸虧這是開靈前，根據他的判斷，這個獻祭法陣不涉及靈力，九成九是個假的，否則說不定會捅出什麼簍子。
想到這，郭碩石忍不住囑咐道：“以後別碰這種東西，萬一遇見真的，想跑都來不及。”
“沒有下次了。”宋肆訕訕一笑：“至於那十萬，不還有半個月嘛。如果我開靈成功，這十萬可以到其它企業去貸款，填上這個漏洞。如果開靈失敗，我就把房子賣了，約莫還能剩個十幾萬。”
郭碩石反問道：“房子賣了，你住哪？”
“這個嘛，”宋肆眨眨眼，一攤手：“開靈失敗，有沒有房子結果也沒什麼區別。”
“放屁！”郭碩石沒好氣的罵道：“開靈失敗，需房子才更重要，畢竟那需要你好好生活，有一個穩定的工作......”
說著說著，郭碩石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狐疑的看著宋肆：“你不會是想？所以房子也不要了？”
開靈失敗，並不意味著修行路一定斷絕。還有一些偏方，比如說機械義體，怪獸之軀，病毒侵染等等，當然，以上方法只存在於實驗階段，並不能推廣，死亡機率極高，哪怕僥倖成功也伴有各種各樣的後遺症，遠不如正統的修行。
“沒必要，真沒必要。”郭碩石搖頭，嘆了口氣，勸說道：“大部分人還是普通人，不也這麼生活嗎？你又何必呢？”
宋肆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我是孤兒嘛，父母又被怪物害死。無牽無掛的，想法總要簡單一點。”
“你，唉！”郭碩石嘆了口氣，這孩子性格有些偏激，一時半會也不好勸說，只能慢慢來了。總不能自己真的眼睜睜看著他去當實驗品。
“這些天，你就先住老師家吧！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說。”
宋肆點點頭，也不拒絕：“那就麻煩老師了。”
話說一半，剩下的人們自然會腦補。直到現在，宋肆沒有說一句謊話，但怎麼理解，就是他人的事情了。這也是宋肆主動開口的原因，如果等他人詢問，談話就不會這麼自由了。
看得出，老班現在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如何勸說學生放棄“輕生”的念頭。在這種情況下，對於學生性格上發生的一些變化，不僅不會懷疑，反而會樂見其成。
至於在學校，只要少說話，扮演自閉兒童就好，這也是原體宋肆一貫的作風。
“對了，還有一件事。”宋肆忽然間想起了什麼。
“說。”
“老師，借點錢唄。”宋肆羞澀一笑：“我所有現金都花光了，總得有錢吃飯。”
“早晚在家做飯，中午和我一起在學校食堂吃，不用花錢。”雖然這樣說，但郭碩石還是遞給了宋肆二百元錢。
“謝謝老師。”
宋肆接過這二百元。與此同時，腦海中系統的聲音響起。
【財富值+200】
【當前財富值：23萬】
宋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