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李雍一愣，話說這條錦鯉是他先看上的吧？
自己家裡客廳魚缸中的錦鯉剛死，正缺一條錦鯉鎮風水，本來還想過兩天到鎮裡魚街去看看的。
結果今天早上讀了書，正巧想吃魚了，於是就來碼頭逛逛，沒想到正好看到一條錦鯉。
這條錦鯉色成三彩，紅白藍三色交錯，身形修長，體態優雅，估計比魚街中大部分錦鯉都好看，正適合養在那白瓷收口魚缸裡。
雖然那大漢的報價稍微虛高了一點，可是自己還沒還價呢，怎麼就有人搶先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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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郎，你看這魚兒的眼神，是不是特別可憐？”
柳青妍輕輕俯身，湊近了漁船魚倉，看向那條錦鯉。
“把它帶回去，正好養在院子的池塘裡。”
陸徵買了幾進院子打通，也仿照蘇州園林，造了小橋流水，雖然是死水，卻種植了水草荷花，再加上不時以真氣過濾打掃一番，水質清澈，也養有幾尾錦鯉。
“好啊！”陸徵點點頭，然後伸手就從袖子裡抽出三張價值一貫的寶鈔，交給船家。
“對了，船上有木桶吧，給我拿一個，多少錢？”陸徵問道。
“不要錢！不要錢！”那大漢收了寶鈔，喜笑顏開，連連擺手，讓同伴去船艙裡取了個木桶，然後往魚倉中一舀，就將那條錦鯉連帶著半桶水一起舀了出來。
李雍半句話都沒說，陸徵和船家的交易就達成了。
眨眨眼，撇撇嘴，搖搖頭。
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更何況開口的還是個漂亮姑娘，自己下午再去魚街逛逛就是了。
“船家，給我挑兩尾肥魚。”李雍衝著陸徵點頭一笑，然後轉而向那大漢說道。
“好好好！”那大漢點點頭，生意好，高興的很，於是一手拿了草繩，一手就去倉中抓魚。
一手拎著木桶，一手拎著甲魚和鯉魚，陸徵和柳青妍轉身，和李雍點頭示意一下，就往回走。
李雍回禮，然後付了錢，又接過大漢遞來的兩條魚，正準備和陸徵說兩句話，交個朋友時，卻發現路上突然沒了兩人的身影。
“哎？”李雍眨眨眼，心道他們速度這麼快的嗎？
然後拎著兩尾魚，李雍快步走出碼頭，站在碼頭邊沿，扭頭四處觀望，卻依然沒有發現。
“奇了怪了。”李雍搖搖頭，又把目光在碼頭周圍幾個馬車上轉了一圈，卻沒有再行打探。
“罷了，說不定是州府中的公子小姐出遊，既然錯過，就是無緣。”
李雍搖了搖頭，甩掉腦海裡那冥冥中彷彿錯過了什麼的感受，拎著兩條魚，匆匆回家做飯去了。
雲層上，陸徵和柳青妍看到李雍自言自語的離開，相視一笑，然後調轉雲頭，直飛桐林縣。
……
雲頭上，陸徵看向水桶中的錦鯉，若有所思。
柳青妍眼神一閃，看看陸徵又看看水中的錦鯉，不由笑道，“怎麼了，陸郎擔心這條錦鯉會被那些大些的錦鯉欺負？”
“那倒不是，它不欺負那些普通錦鯉就不錯了。”陸徵搖頭。
“嗯？”柳青妍一愣，陸徵話裡有話，莫不是……
探出一道妖力湧入錦鯉，檢查一番，毫無所獲。
柳青妍看向陸徵，陸徵卻嘴角一揚，點了點頭。
其實陸徵本來沒多想，畢竟只是一條普通的錦鯉，這個世上所在多有。
可問題是，就在自己答應柳青妍買下錦鯉，並且和那船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之後，足足三百多快四百點的氣運之光入賬，差點沒把他嚇死。
不是這條錦鯉的，就是那個書生李雍的。
甚至是他們兩個加起來的！
比之前獨玉山兩隻積年老妖提供的氣運之光還要多！
莫不也是個積年老妖吧？
所以，雖然陸徵以真氣試探了三遍，也沒有察覺到這錦鯉有絲毫不妥，陸徵也不會認為這是一隻普通的錦鯉。
所以問題來了，怎麼處理這條錦鯉？
“怎麼辦？”
“當然是放生了。”陸徵理所當然的道，“待我降下雲頭，把這條錦鯉放回河裡吧。”
無論如何，安全第一，陸徵不可能將這條錦鯉帶回家裡，反正已經賺了幾百縷氣運之光，不虧！
“可是……”
柳青妍有些猶疑，“萬一它再被普通漁人捕獲了怎麼辦？”
這麼漂亮的錦鯉，柳青妍天然有些同情心。
“對哦。”
陸徵眨眨眼，也反應過來，這條魚若是個積年老妖，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捕獲？
萬一碰上個不懂欣賞的，直接把它燉了怎麼辦？
難道……
要知道，氣運之光和自身實力並不完全正相關，其包含實力、潛力、運氣、影響力等等，當然實力是最直觀的體現。
所以積年老妖的氣運之光都很多，而祝玉山、杜月瑤和王小婉也會在改運時收穫氣運之光。
而眼前這條錦鯉，如果真是積年老妖，不可能沒事幹閒的讓凡人捕獲，早就顯出原形將他們一口吃掉了。
所以，如此表現，要麼就是潛力高而實力低，要麼就是身受重傷的老怪物。
無論怎樣，面對這錦鯉，陸徵應該都能對付。
既然如此……
“自己交代吧，什麼來歷？”
陸徵淡淡的說道，同時擁著柳青妍，一邊準備隨時動手，一邊準備隨時開溜。
若是吃人的妖怪，那就殺了賺氣運，若是落難的貴族，那就救了賺氣運。
話音落下，陸徵盯緊木桶，就看到錦鯉在木桶中游啊遊，沒有絲毫反應。
陸徵惡狠狠的道，“不交代，回家我就把你燉了喝湯！”
買條魚都能收穫這麼多氣運之光，若是真的燉了喝湯，氣運之光能不能直接上千？
陸徵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貌似這個可以有？
“哼！狐狸姐姐會保護我的！”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從錦鯉的嘴裡響起。
柳青妍一驚，還真是妖物？
陸徵也一驚，這條錦鯉竟然可以看透柳青妍的本體？
積年老妖！一定是積年老妖！
陸徵眼神一眯，護著柳青妍又距離木桶遠了一些，“晚輩白雲觀陸徵，還請前輩現身。”
“嘻嘻？你說我是前輩嗎？”
錦鯉的聲音裡充滿了笑意，不過轉而又問道，“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父王教我的變形術，沒人能看透的。”
柳青妍看向陸徵，陸徵則淡淡的說道，“第一，魚倉中的那些大鯉魚都躲著你，這不合理。
第二，那船家用木桶將你舀入時，你壓根就沒有驚慌掙扎，這不是普通魚類的表現。
第三，你的眼神很有靈，和普通魚類不同。”
開什麼玩笑，知道結果猜過程還不簡單？
“哦哦，原來是這樣呀，你可真厲害！”錦鯉果然被忽悠住了。
“所以……”
下一刻，那錦鯉就從木桶中跳了出來，瞬息之間，變換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