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松道人眼睜睜的看著陸徵從棋藝略輸自己一籌，變為了略勝自己一籌。
而這個時間，是一個月。
萬松道人驚了，陸徵也驚了。
因為這一個月裡，他花在棋藝提升上的氣運之光就接近兩百，快要接近一個千年大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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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越到後面，想要提升就越難，也不知道是底蘊不足，還是正常消耗。
要是這次從萬松道人身上薅出來的氣運之光不到兩百的話，那他可就虧慘了。
不過貌似陸徵有點多慮了，就在二月二十三，陸徵再次勝過萬松道人一目半的時候……
“嗡！”
玉印一口氣就進賬了一百八十八縷氣運之光。
哦了，直接回本了！
不管三月初三的夢中棋局是個什麼結果，只要有氣運入賬，那他就是純賺。
“哈哈哈！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世間竟然還有如小友這般天賦異稟的弈棋高手，老夫以前當真是小覷天下人了！”
萬松道人暢快大笑，然後雙眼亮如明星，右手一拂，面前的棋盤就再次置空，“來來來，老夫略有所悟，陸小友，咱們再來一局。”
陸徵咽了口口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一日之後，萬松道人再次勝了陸徵一目。
陸徵，“……”
尼瑪，你都是幾千年的老妖怪了，怎麼還玩臨陣突破這一套？
要是都這樣搞，我們這些新人怎麼逆襲啊喂！
“呵呵呵！”
看到陸徵一臉懵逼加彆扭扭曲的表情，萬松道人一張滿是皺紋的青綠老臉第一次出現發自內心的真正暢快加開心的笑容。
拍了拍陸徵的肩膀，萬松道人真心說道，“年輕人，放平心態，老夫在這道門檻外蹉跎了兩千年，一朝頓悟，難道還比不過你一個月的突飛勐進？”
“當然，當然。”陸徵只能點頭應和，“你說得對。”
既然萬松道人又有進益，豈不是說他破開夢中棋局的把握又多了一分？
既然如此，那就需要一個同樣勢均力敵的對手來幫他鞏固這種境界，所以……
“玉印，提升！”
“嗡！”
此時可不是吝嗇氣運之光的時候，陸徵相信萬松道人如果真的可以破開夢中棋局，自己的所得就絕不會少。
感受著玉印的反饋，還有對於剛剛棋局的覆盤和再次認知，以及對於弈棋一道的更多領悟……
陸徵揮揮手，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各自歸巢，“前輩，請！”
……
連平三局，時間終於來到了三月初一。
“好啦，不下啦。”萬松道人擺擺手道，“沒時間了，再下也不會有更多進益了。”
萬松道人笑道，“說實話，老夫下那夢中棋局也下了兩千年，頗有所得，今年還真是有信心。
再說了，就算今年還是破不開那夢中棋局，之後不是每年還有一次嘛，有小友相助，老夫終是有信心破開的。”
陸徵點點頭，不過萬松道人說的雖然有道理，不過人力終究有時而窮，若是沒有底蘊基礎，想要憑空獲得棋藝增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而萬松道人和陸徵，其實就已經到了這個短時間難以長進的近極限狀態了。
“夢中棋局，擺不出來嗎？”陸徵還是忍不住問道。
之前下棋，當陸徵第一次勝過萬松道人時，就曾經問過萬松道人夢中棋局的事，不過按照萬松道人的說法，夢中棋局擺不出來。
“擺不出來。”萬松道人搖頭說道，“我也不知是神仙入我夢，還是我入神仙境，總之一切就彷佛是一場夢幻，那副棋局朦朦朧朧，我在夢中可以和神仙對弈，可是醒來後就彷佛蒙了一層輕紗，只能回憶一個大概，難以回憶起棋局細節。”
按照萬松道人的說法，是這方天地都沒有什麼人能對他造成這種影響，所以說，能讓他出現這種幻覺，確實是真正的上界真仙。
赤松子！
左聖南極南嶽真人！
左仙太虛真人！
上古雨師！
在華夏系神仙傳說中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陸徵摩挲著下巴，話說川東道盤水洞也號稱上古雨師傳承，不知道是不是赤松子？
搖了搖頭，把發散的思維拉回來，陸徵有些遺憾的道，“本來還想見識見識神仙棋局的，但是神仙不與凡人同，雖然可惜，不過也不能強求。”
萬松道人只能回憶大概，而弈棋之道，一子之差，謬以千里，所以也完全沒有復原的必要。
因為……
萬松道人和陸徵連月下的這麼多盤棋裡，其實都有那夢中棋局的影子。
“小友心性豁達！”萬松道人笑道，然後看了宋開川一眼，“不像這打洞的老家夥，居然還做夢想要贏我一局。”
宋開川雙眉一挑，“老夫想要贏你一局就是心性不豁達？”
萬松道人笑道，“那你也得認清自己的本事啊。”
宋開川，“……”
宋開川鬍子一吹，“虧我還帶來了陸小友，否則我看你再過兩千年也未必能再進一步！”
萬松道人還真沒反駁，反而是點點頭，“確實，我感覺我的棋藝已經兩百年沒有進步了，若非有小友刺激，還真不一定能更進一步，或者說，就算能進步，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陸徵急忙擺手，“這是前輩厚積薄發，晚輩不敢居功。”
萬松道人和宋開川不禁對視一眼，俱都哈哈大笑。
陸徵一臉懵逼，萬松道人笑著說道，“你想想，你這話是不是對老宋說過？”
陸徵：？？？
好像，貌似，可能，也許，還真的說過？
萬松道人將桌上棋子歸位，鄭重的對宋開川和陸徵說道，“我要閉關三日，入夢對弈，萬松山有洞窟靈果，兩位盡可隨意享用。”
宋開川擺擺手，“去吧去吧，我還用你招待？”
“前輩請！”陸徵拱手說道。
萬松道人微笑頷首，然後身形就突兀消失，化為一道碧光，投入到了身後的古松樹中。
宋開川看向陸徵，“我去半山腰那個山洞休息，你呢？”
陸徵拱手道，“前輩自便，晚輩初來乍到，四處看看風景。”
宋開川點點頭，“好，那我下去了，對了，山上還有一些上了年份的古樹靈果，你不用客氣。”
陸徵笑道，“晚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