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漁雙目血紅，雙手撐在地上，大腦的撕裂感遠超一切疼痛，讓人醉生夢死。
此時此刻，少年的腦海裡有兩道身影，一個在他腦海裡啼叫發出嘶鳴的金色鵬鳥，以及另一個身穿青衣白袍的十二三歲小少年。
陳舟舟赤手空拳，抬頭看向那只亂飛的金色鵬鳥。
那鳥邊飛邊叫，嘶吼聲陣陣。
“吵死了！”陳舟舟搖搖頭，捂住耳朵。
“就是要吵死你！”金色鵬鳥嘶鳴之間，擇口人言。
“你說什麼？”陳舟舟慢慢放下捂耳朵的手，冷冷道：“幼稚的壞傢伙！”
話音未落，陳舟舟一個縱身起跳，跳到了金色鵬鳥的背上。
原本在陳小漁腦海裡竭力飛翔的金色鵬鳥這時才意識到奪取它本源氣運的少年腦海裡竟然還存在著另一個人。
“你是什麼玩意？”這是金色鵬鳥剛剛注意到陳舟舟。
它要殺死這個礙事的傢伙！
大喝一聲，金色鵬鳥準備沖天飛翔，透過氣流將背上的人刷下來。
“真是胡鬧！”
可就在金色鵬鳥準備發力時，站在背上的少年抬起左腳，一腳將金色鵬鳥差點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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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是無邊無際的天空，哪裡容得下你這樣飛！給我低一點！”
陳舟舟又是一拳，金色鵬鳥的背上靈氣炸開，它不得不強行墜落。
“你是誰？”被壓到無法喘息，金色鵬鳥咬著牙發問。
它無法看到自己背上的男孩，更無法窺視其靈氣的境界。
“我是你爸爸。”陳舟舟笑道。
顯然陳舟舟並不想把自己是誰說給這只金色鵬鳥來聽。
畢竟不過只是因為金色鵬鳥不知好歹，要奪取陳小漁的生命本源，所以陳舟舟異常憤怒罷了。
至於憤怒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陳小漁可是對他很重要。
“爸爸？”金色鵬鳥疑惑。
“……”陳舟舟沉默了，他沒有想到這只天鳳妖凰的本體之一，竟然如此的蠢笨。
“我可沒有你這麼個兒子！”說著，陳舟舟又是一拳打在金色鵬鳥的頭上，呵斥道：“滾回去。”
在陳小漁的身體裡簡單殺死一隻外來力量，陳舟舟不想，也不願意。
“我數321——”陳舟舟警告道。
可是就在“1”這個數字即將脫口時，那金色鵬鳥由實體化成虛影，從陳小漁的眉間飛了出去，直奔天際。
此時陳小漁因為頭疼而在石頭旁喘息，他感覺自己這次多半是命行命懸一線。
可下一秒就像忽然迴光返照一樣，陳小漁短暫恢復了不少神智。
他看見腦海裡的小屁孩正朝著自己微笑招手，畫質是藍光。
“還疼嗎？”藍光清晰度的小少年問道。
“疼！疼到死！”
陳小漁最怕疼，他拍了拍腦袋。
這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嚴重的外掛Bug，險些疼得他上西天。
“那不是Bug，剛剛那個金色鵬鳥可是天鳳妖凰的本體之源。”
陳舟舟能聽見陳小漁的心聲，他科普道：“你現在看到的我，是在你的神識界。這裡便是人意識的所在之處。若是剛剛金色鵬鳥以它的啼叫聲和飛行時所產生的振動將你的神識界攻破，那你……”
“那我會怎麼樣？會死嗎？”
“不會死。”
“不會死，那我不怕！”
陳小漁就怕個死，既然不會死！那倒也不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當然不可怕，只是神識界一破，你就永遠失去自己意識了而已。”陳舟舟吐吐舌頭。
陳小漁皺皺眉，“失去意識？很可怕嗎……”
“……好像確實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