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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整座屠劍山升騰起飄渺朦朧的霧氣。
此刻，一道身影正在疾速地穿梭行進。奔跑跳躍之際，展現出了極快的速度。
近處來看，這道正在疾速穿梭的身影不是別人，赫然正是牧星辰。
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修為波動來看，如今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開源九重境，而是成功邁過了那道門檻，進入到了通脈第一重境。
自從當日他與盧在天顏徵商那些人各自分離之後，便又與那頭玄金虎你追我趕地糾纏了將近三天的時間。
終於是在那頭玄金幼虎的磨礪下，成功突破了開源九重的屏障，修煉到了通脈境。
雖然當時止念姐姐給自己定的考核是獵殺一頭玄金虎，但這只不過是為了讓牧星辰在考核中不留餘地而已。
只要能夠成功突破到通脈境，其實就已經算是完成了預期的考核。
且不說那頭玄金幼虎成功幫助牧星辰進入了通脈境，如果要獵殺，著實是不可能忍心。
退一步講，就算牧星辰能夠下得去手，以通脈第一重境去獵殺那頭堪比通脈三重的玄金虎，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成功的。
別說當時，即便現在距離牧星辰突破通脈境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完全鞏固了通脈第一重的情況下，如果要跟那頭玄金虎生死搏殺的話，也依舊是相當棘手。
而且，就如牧星辰所預料的那般，當自己突破到通脈境之後，那頭玄金幼虎果然也同樣沒有繼續跟牧星辰再糾纏下去，而是選擇了主動退去。
像玄金虎這種功成身退輕飄飄離去的覺悟，著實是讓牧星辰狠狠感動了一把。
牧星辰之後回到止念姐姐那裡，告訴她自己這幾天的經歷，並著重說了一下盧在天顏徵商那些人。
果不其然，止念姐姐對這些可以進入到屠劍山的人絲毫沒有感到奇怪，顯然早就清楚了其中的原委。
止念姐姐一番解釋之後，牧星辰心中這才恍然，原來這是大家族之間跟山腳那位四級大妖的一種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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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僅是山腳的那個四級大妖水龍豹，其他區域級別更高的大妖也同樣跟人類的一些家族有所交易。
只不過，相比起山腳那頭四級大妖允許大家族後輩子弟到他的地盤兒上歷練而言，其他大妖和人族之間的交易，層次上相對來說就比較高了，同樣的也就相對比較隱秘。
這也是為什麼牧星辰長這麼大，才第一次見到外人來到屠劍山的緣故，
之後幾天裡，牧星辰還專門按照止念姐姐所說的，來到屠劍山山腳下，找到那座空間法陣見識了一下。
就如他自己一開始所預料的那般，那些人能夠來到屠劍山的途徑果然是不用穿過那片森林，而直接使用了空間手段。
只是相比止念姐姐的手段，這座空間法陣雖然方便，卻也多了不少的局限性罷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牧星辰一邊鞏固自己的境界，一邊接受著止念姐姐對自己的修煉指點，同時，也享受著一年裡為數不多的能夠在這屠劍山中度過的時光。
時間一天天流逝，距離牧星辰離開屠劍山的期限也是越來越近，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就是自己回到丘平鎮的日子了。
雖然牧星辰心中還是有些不捨，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更何況每年能夠回來住上一段時間，牧星辰已經很知足了。
心中萬般思緒五味雜陳，牧星辰腳下的速度卻是絲毫不減，隨著霧氣越來越深，月色越來越明亮，沒用多少功夫他便來到了屠劍山山頂。
雖然只是堆砌著幾間看起來極為簡陋的石屋，卻也幾乎涵蓋著牧星辰記憶裡最最美好的回憶。
牧星辰疾掠的速度驟然停頓下來，然後慢步走到一間石屋的近前。
"止念姐姐，我回來了。"
然而想象中的回應並沒有出現。
牧星辰有些疑惑，再次喊道："止念姐姐？你在嗎？"
等待良久，依然沒有人回答之後，牧星辰便想要進入到止念姐姐居住的那間石屋裡面看一看。
"止念姐姐剛剛有事兒外出，現在還沒有回來，別進去了，在外面等一等吧！"
突然，一道稚嫩女童的聲音在牧星辰的耳邊響起，很好聽，但卻把他嚇得不輕。
"誰？"
牧星辰輕喝一聲，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六七歲大小，樣貌長得粉雕玉砌的一個小女孩兒，正在懶洋洋趴在屋外那張石桌上打盹兒。
自己看向她的同時，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同樣也在十分好奇地打量著自己。
雖然那個小女孩長得十分可愛，但牧星辰心裡卻一點兒都沒有被這可愛所打動，反而感覺有些驚悚。
他現在好歹也是通脈境了，可來到山頂之後，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個陌生小女孩兒的存在，直到她突然出聲之後才有所察覺...
這大晚上的，牧星辰覺得自己沒被直接嚇死已經很給面子了。
"你是誰？"牧星辰再次問道。
"我叫小水。"那小女孩回答。
"你為什麼在這兒？"牧星辰又問。
"我一直在這兒啊。"小女孩依舊回答得理所當然。
牧星辰："那我以前怎麼從沒有見過你？"
小女孩："這麼巧？我以前也從沒見過你呢！"
牧星辰："..."這特麼不是廢話嗎，你沒見過我，我也沒見過你，這也能算是巧合？
不過牧星辰感覺到這小女孩兒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想了想之後便問道："你認識止念姐姐多久了？"
小女孩想了想，"一直就認識。"
牧星辰："一直認識是多久？"
"很久很久，記不清了..."正說著，小女孩望著牧星辰的目光突然一亮，興奮道："啊，我想起來了，我以前見過你。"
"見過我？"牧星辰疑惑了，"什麼時候？"
"嗯...我想想，那時候你還沒這麼高，也沒這麼壯，小小的，跟肉球一樣，很好玩兒。"小女孩邊回憶邊道：
"不過以後好像就變得越來越大，就不好玩兒了，一點兒都不聽話。我記得...
你長到跟我這麼高的時候，因為在止念姐姐床上撒尿，她還讓我揍過你，沒想到你現在都變成這樣兒了啊！雖然我知道我應該睡了很久，但還是感覺好意外。"
看著一個小丫頭片子在那裡長吁短嘆發感慨，牧星辰著實是看得目瞪口呆，這小姑娘人不大，說瞎話的本事倒不小。
而且這竟然是在說我嗎？
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記得了，還尿床...
等等！
尿床？
尿的還是止念姐姐的床...
為什麼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一道閃電劃過腦海，牧星辰頓時想起自己七歲那年作的一個大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