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為東魂之木,肺為西魄之金,心乃南神之火,腎是北精之水,脾至中宮之土,攢五行之氣,故以簇五雷。”
秦天跏趺而坐,五臟各生出一道與其五行相應的氣流,金木水火土五氣匯聚,在體內化作一尊與他面容相似的雷部神靈,與虛空中某位至高存在遙相呼應,彼此氣機相連,神魂相通。
“轟隆隆”
體內傳出陣陣打雷轟鳴,如有一場雷暴孕育其中,秦天驀然睜開雙眼,五色電光迸發,幾乎要打穿虛空。
他飛掠至空中,右手豎起兩指於胸前,默唸一聲:“落雷!”
“噼裡啪啦”
言出法隨,一道雷光劃開天幕,自九霄而下,落在一棵數人方可合抱的古木之上,一瞬間斷絕生機,化為一截焦炭,倒塌地上。
秦天長呼出一口濁氣,重新立足地面,體內那尊雷部神像,亦在同時間消散,重化五行之氣,迴歸臟腑之間。
五雷天罡,果然名不虛傳,金丹境之下,秦天有信心做到一擊斃命。
不過其消耗之大,更令人咋舌,以秦天的底子,最多只能連續使出三道,再下去的話,連他也無力為繼。
五雷天罡神通已成,接下來便輪到青蓮劍訣。
下一刻,秦天張開五指,往虛空中一攝,十米開外那把拄地長劍,嗖一下,倒飛而來,落在他手中,劍鳴大作。
握劍的一瞬間,秦天的身影就開始變得模糊,留在原地的只是一抹殘象,他穿行於茂密林間,腳不著地,形若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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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
一陣森然劍意暴漲,如北地凜冽寒風吹拂,秦天身側,已有無數細若牛毛的劍氣流轉不定。
秦天以劍尖畫出一道圓弧,無數劍氣頓時找到了宣洩口,如山洪暴發,方圓數十米內的林木一下就被沖垮,隨即又被劍氣鋒芒削得支離破碎,漫天木屑紛飛。
青蓮劍訣第一式,“拔劍四顧心茫然”。
歷經半個月,秦天今日總算初窺門徑,領略其中真意。
“嗡嗡”
手中鏽劍依舊顫鳴不止,意猶未盡,似乎在勸說秦天多出上幾劍,好讓世間知道,它已於塵封中重見天日。
鏽劍如孩童頑劣,秦天為此哭笑不得,屈指輕彈劍身,壓下它的躁動,笑罵一句:“淨砍些花草樹木算什麼本事,以後我帶你砍人去,那才叫一個威風!”
“嗡”
長劍再度輕顫一下,算是對秦天的回應,然後徹底安靜下來。
秦天隨即亦提劍遠去,離開這片被折騰得千瘡百孔的樹林。
…
今日,便是學生會正式招新的日子。
尤其新生大比後,修真系與異能系的矛盾對立越是激化,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簡夢真獨力難支,曹青竹與胖子又人微言輕,為避免異能系那群孫子下絆子,秦天必須要出來撐場面才行。
在宿舍樓下與兩人碰頭後,三人便一同前往招新會的活動室。
一路行來,曹青竹始終畏畏縮縮,耷拉著腦袋,雙手習慣性拽住秦天的胳膊,越是臨近目的地,步子就邁得越小。
秦天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誰欺負你,我就打他個半死!”
曾經的新生大比中,曹青竹英姿盡顯,出手果敢決絕,以若擊強。
時隔僅半個月,不曾想又再度打回原形,變回那只柔弱惹人憐的小白兔,好似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嚇得她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曹青竹眼神楚楚可憐,她吸了吸鼻子,嗓音怯怯懦懦,道:“秦天,我...我能不去嗎?”
秦天板起了臉,一改往常的體貼,沉聲道:“不行!”
曹青竹泫然欲泣,打從心底不願摻和進學生會的是非,又怕耍小性子會引來秦天討厭,只能把悲傷留給自己,讓眼淚在肚子裡流。
秦天表面上不為所動,心間終究是生出一分憐意,實際上,這般逼迫曹青竹也是出於無奈。
踏足修真路,就註定會走進一片不一樣的天地,過上不同於尋常人的生活。
修者,搶資源,搶地盤,搶那虛無縹緲的大道契機,一路走下去,處處是刀光劍影,處處是躲不過的危機。
在學院中,尚且可以躲在師長的羽翼庇護下,享得四年的和平安穩,一但離開學院,面對衝突紛爭,則要自負生死。
當初離開學院不過小半天時間罷了,秦天不是就接連遇上了大頭侏儒,飛僵與嚴道長等一系列麻煩了嗎?
得以在危局中全身而退,表面上,秦天靠的是以修為胡攪蠻纏,實則臨危不亂的膽魄,環環相扣的算計,皆缺一不可。
隨著修為提升,碰上的對手只會越來越棘手,局面亦會越來越兇險。
若曹青竹不改這柔得像棉花似的性子,即便真讓她學成了一身高絕的神通本領,註定是要淪為任人宰割的肥羊。
除非她打定主意,畢業離校後便徹底離開這圈子,隱藏修為,重新過上與普通人一般的生活,平平淡淡度過餘生。
然而修者一旦墜了心氣,修為便會成了無根之水,或許甲子後與她再遇之時,秦天所面對的,則會是一個垂垂老矣,滿臉皺褶的老嫗了。
秦天承認是自己私心作祟,並不願見到這一幕的出現。
學生會的勢力錯綜複雜,一旦捲進這個漩渦,註定會遇上很多糟心事,與各個小團體勾心鬥角,明爭暗鬥,到最後甚至有大打出手的可能。
但換個角度來看,這何嘗不是對心性的試煉打磨呢?
有些情感秦天也不知道如何表達,只好拉過曹青竹的小手,握在手中。
曹青竹下意識想掙脫開來,但對方手上傳來的溫暖,反而讓她心定了幾分,最後也就任他為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