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
首先是那些武裝挺不住了。
他們這麼大規模的進市,在街道上展開駐防和封鎖,已引起民眾的高度緊張,不知道有多少人將電話打進泗水武裝指揮部,詢問其原因,並讓他們立刻撤離市區。
指揮部可不管這些,也不在乎各方面的請求和意見。他們就是一部運作周密的機器,命令傳達下來,無須問為什麼,也不必在乎結果怎樣,只管去執行。就算上面的命令是調派他們去喜馬拉雅山,爬到珠穆朗瑪峰駐防,他們也會認真去執行。
聯絡無果,相關部門立刻將異常情況上報。高層對此事也異常重視,得知命令是由XXX下達,立刻給他打去電話,讓他解釋原因。
他倒是編出不少藉口,但這些藉口卻無法說服高層,相關人員受指派直接找到他,責令其馬上下達命令,把泗水的武裝撤離。
他雖然極其不願,但這個命令他卻不得不執行。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能多拖一分鐘是一分鐘。不過,他還是給陳少聰打電話,催促他行動要快,武裝隨時可能撤出。
接完電話,陳少聰也急了,武裝一旦撤除,明倫堂將不受控制,到時派出大批人力去援救王楓,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他當即給張志東打了電話,命令他無論如何,要在天亮之前解決掉王楓,這是己方最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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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十分,北派的大隊殺手返回夜來香夜總會,這一次,他們不是來和陳開山談判的,而是準備直接動手了。
此時,夜來香夜總會已經關閉,大門緊鎖,裡面毫無燈光,黑漆漆的一片。
見狀,張志東更加相信陳開山有問題,手下的眼線已報,陳開山連同那幾名老大都沒有離開過夜總會。
張志東回頭望望身後的眾手下,慢慢抬起手,人群中響起一片譁啦啦的上膛聲。韓智明在旁皺著眉頭說道:“張兄,現在並不是最佳的進攻時機!”
瞟了他一眼,張志東用力將手向前一揮。
譁……
北派弟子一擁而上,三百號人,頓時間將夜總會圍個水洩不通,有人撬門,有人砸窗,有人爬牆……
樓內的我們都看得真切,知道生死之戰的時刻到了,神經隨之變得高度緊張起來,恐懼的情緒反而淡化許多。
咔嚓!
隨著脆響聲,夜總會的鋼化玻璃門應聲而碎,三名北派的殺手帶著夜視鏡衝殺進來。可是,他們剛剛進入玄關,還沒看清楚裡面的情況,迎面飛來數顆子彈,打在他們的臉上、身上。三名殺手聲都未吭一下,當場斃命。
三名殺手身亡的同時,北派的火力也疾風驟雨般的從外面打進來。
看守正門的是腥風和血雨以及十五名尖刀隊兄弟,他們的經驗都十分豐富,見敵人火力太猛,不再露頭,等對方的下一輪衝鋒。
同一時間,鎮守一樓窗戶的電母、狂雷以及數名尖刀隊成員也與北派交上火。同樣,他們這邊亦處於被壓制的一方。
防守二樓窗戶的陳開山與和順等數名老大以及手下,他們遭遇的北派人員不多,加上敵人無法從外面直接射擊,壓力較之一樓要小很多。但是他們槍戰的經驗以及槍法,與風雨雷電和尖刀隊相差甚遠,在與爬上二樓的北派殺手交鋒中,雙方各有損傷,打個不分上下。
我所在的是三樓,能爬到這裡的北派人員少之又少,即使爬上來,也被我身邊的尖刀隊成員和陸武、銅山輕鬆解決掉。
至此,雙方的交火已全面展開,在張志東的督戰下,北派人員作戰勇猛,如同不要命一般,瘋狂的向夜總會內展開衝擊。
夜總會的正門成為我們交戰的焦點,也是生死之地,北派的主力全部集中於此。
槍戰進行的異常慘烈,尤其是處於進攻方的北派,成批的人員中彈倒地,傷者和屍體馬上被拖開。接著,下一批人員又補上。
戰鬥進行了十分鐘,僅僅是正門,北派的死傷就已不下三十人。
站在夜總會外的張志東雙手掐腰,目視戰場,不停的走來走去,心裡急得如同火燒。
在北派又一次進攻被打退後,一名負責指揮進攻正門的頭目跑到張志東近前,顫聲說到:“張大哥,敵人的搶手太厲害,兄弟們衝不進去啊!”
“衝不進去就給我硬衝!”張志東厲聲喝道:“推也要推進去,人都死光了,你就給我親自上!”
“張大哥,下面兄弟損傷的太……”
不等他說完,張志東把搶拔出來,怒道:“再廢話,老子斃了你!”
張志東的指揮以剛猛犀利見長,進攻一旦展開,便永無止境。要麼是敵死,要麼是我亡。這樣的風格,也確實讓人頭痛,也讓無數的對手聞風喪膽。
北派的進攻兇猛,但風雨雷電和尖刀隊的槍法也異常恐怖,給北派造成極大的傷亡,死傷人數呈直線上升。
見久攻不下,張志東也急了。他搞不懂,幾個區區的地方勢力的實力怎麼能這麼強?讓己方三百多號兄弟竟然衝不進去。
這時,他又看向韓智明。
後者苦笑,張志東為人剛愎自用,他不到實在沒辦法的時候,是絕不會詢問自己的意見。他說道:“東北社等幾個勢力的實力只能算中下,可是,現在卻表現得如此厲害,那就只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難道是……王楓和他的手下在夜總會裡?”張志東挑起眉毛。
“沒錯,我覺得應該就是這樣。”
“該死的陳開山,他果然收留了王楓!”
想到這,張志東懊悔不已,如果自己第一次來夜總會的時候能衝進去查探個究竟,就不會有現在這個局面了,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的藥。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總算把南主藏身的地點找到,高懸在嗓子眼的心也稍微放下一些。他用手指敲打額頭,眼睛骨碌碌亂轉,目光掃來掃去。
正在這時,他無意中瞥到夜總會對面的樓房。那是一棟不高的土樓,上下只有五層,張志東靈機一動,對身旁的一隊手下指指樓房,急聲說道:“你們上到那棟樓頂上,給我壓制住二樓和三樓的敵人!”
張志東也是懂得應變的人。既然對方在一樓的防守嚴密,己方就應該改變進攻方向。只是二樓和三樓地勢較高,從外面無法對敵人進行直接射擊,不能給他們造成太大的傷害。如果令大隊的兄弟們直接向上攀爬衝鋒,對方佔有有利地形,打起來,還是己方吃虧。所以,他就想到以高制高,讓手下人佔領高點,壓制住敵人在二樓和三樓的火力,給下面兄弟製造強衝進去的機會。
二十多號善於中遠距離射擊的北派槍手衝入夜總會對面的樓房內,直接向頂樓跑去,同時,奪命箭馮允也跟了上去。
夜總會二樓。
陳開山等人還與零星爬上二樓窗臺的北派殺手交戰,他們打得相對輕鬆,根本不需要隱藏身形,站在窗臺前,只要看到北派的人露頭,就直接一槍打過去。
但他們的優勢隨著北派人員爬上對面的樓頂後,宣告消失。
馮允站在天臺上,目光如電,冷冷掃過夜總會二樓和三樓的視窗。隨後,他取下背後的弓箭,對準二樓的一扇窗戶。上弦、張弓、瞄準,動作熟練,一氣呵成。接著,夾他住箭尾的手指猛的一鬆。
嗖!
離弦之箭發出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在空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