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學？能有這等成績，看得出你天資不俗，倒是讓我看走眼了。”中年男人一副讚譽欣賞的表情。
李羨心中暗道，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走眼了，打臉我是認真的！
面帶一副憨厚的笑容，李羨正要開口，卻聽中年男人說道：“自學很辛苦，沒有老師指點，你若想要在戰技一途有所收穫，以後自學的時候要加倍努力才行。”
李羨憨厚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什麼鬼？按照套路不是應該對方看中我的天賦，要收我為徒嗎？然後我討要一些好處，半推半就成就一番師徒美譽。
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沒有收徒的過程？大叔，你這不按套路出牌啊。
李羨心中詫異，但轉念一想卻也覺得情有可原。他和對方非親非故，是連姓名都不知道的陌生人，換位思考，換做自己也不會隨便收徒。
天賦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品性，一個天資卓絕的二五仔永遠比不上一個中人之姿的老實人。
這個道理有一位姓郭的老大爺早就用親身經歷證明了。
中年男人勉力了李羨幾句便離開了餐館，從頭到尾雙方都沒有詢問過對方姓名，其實茫茫人海，認識太多人也挺費事兒的。
餐館再次冷清，柳姐用一種稱得上震驚的表情上下打量著李羨，那模樣彷彿是在看動物園的大熊貓。
以前柳姐對於李羨的印象就是一個踏實肯幹，愛耍嘴皮子的少年郎形象，秉性或許不好，但也決計壞不到哪去，最起碼的底線還是有的。
李羨去圖書館學戰技這件事，她自認為其實並不靠譜，一來李羨起步晚了，二來戰技哪是那麼容易自學成才的。
不過李羨畢竟是為了將來謀生路，她也沒有打擊，反而特許他偶爾可以提前下班。
按照正常發展，幾個月後李羨學到一些戰技皮毛，然後入外勤服役，等將來退伍，李羨要是願意還可以來餐館幹。可沒曾想，這小子居然真的學成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路邊撿了一株小草回家種下去，時不時澆點水，自覺將來能變狗尾巴花都是走了大運。
直到某一天，小草居然真的結了花苞，而且很可能是薔薇花，再不濟也是一枝月季。
前後反差太大，柳姐一時還真轉不過來。上下打量了李羨半晌，最後還是李羨受不住她的目光，說道：“姐，你這看一下就行了，老看我心底得慌。”
柳姐輕啐一口，道：“老實交代，剛才那人說得是真的？你真的戰技修煉至大成了？”
李羨想了想說道：“之前還不確定，現在看來應該是了。”
柳姐一聽喜上眉梢，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說道：“這可真是太好了！咱們小羨要出息了！”
說罷，扭身到櫃檯後面拿起手提包就往門外走，李羨一怔，“姐，你去哪？”
“你李哥認識總部外勤徵兵處的人，我現在就找他去，讓他給你留一個軍校預讀名額。”柳姐興沖沖的說道。
李羨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他在調查科的底子上寫得清清楚楚，做了十五年普通人，這忽然間就變成了預備役戰士，還要讀軍校，這把別人當傻子呢？
“姐，不用，不用。”李羨緊忙把柳姐拉了回來。
後者蹙眉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李羨道：“這走關係要花不少錢……”
話還沒說完，柳姐眉毛一挑，罵道：“什麼意思？你拿姐當外人啊？”
李羨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柳姐瞪了他一眼，扭身走了，“你在這看店，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放心，打點的花費我不白出，以後你讀了軍校出息了，連本帶利都還給我。”
“姐，你要做我也不攔著，但正所謂三思而後行，咱們是不是先想一想？”李羨看實在攔不住說道。
柳姐轉過身看著他，問道：“怎麼個三思？”
李羨沉默片刻，道：“能不能不做？能不能明天做？能不能交給別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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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看著柳姐離開的背影，李羨只覺得牙疼，這女人一熱心，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前世被大媽介紹相親如此，今生被強迫走後門亦是如此。
惆悵中，老吳從後廚一掀門簾走了出來。站在李羨身邊，看著空蕩蕩的大門口，說道：“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李羨長嘆一聲，頗為無奈。
這副模樣令老吳很是不解，“老闆為你去走關係，你為啥不開心？”
“我平日素來光明磊落，今日居然要走後門，又豈能開心？”
老吳想了想，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你當初能來餐館上工好像就是走得後門。”
李羨冷冷地看了一眼老吳，道：“我李羨一生做事，何須向你解釋。”
老吳被這句話嗆到半天說不出話，這小子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不過這句話倒是挺有意思的，於是問道：“你這話聽誰說的？”
李羨瞥了他一眼，“我李羨一生說話，何須向你解釋。”
我尼瑪，還沒完了？！
老吳氣得扭身就走，卻被李羨拉住，惡狠狠的瞪著李羨，老吳說道：“拉著我做什麼？”
李羨一副憂鬱的表情說道：“吳哥，問個事，這入軍校到底有啥手續？”
老吳好歹是在保險公司外勤待過的人，李羨周圍也就只有他能知道點內幕。
老吳瞪了李羨一眼，說道：“去給我買包煙。”
……
根據老吳的描述，軍校報名首當其衝就是戰技考核，如果合格就會頒發預備役戰士資格證，然後就是體檢，政0審等等一系列流程，最後留下的考生十不存一。
聽到這個訊息李羨稍稍松了口氣，只要不是一開始就檢查身體，那就無所謂，大不了到時候戰技考核不過關被刷下來。
“軍校考核很難的，我看你多半沒戲。”老吳瞅了李羨一眼說道。
李羨笑呵呵的點點頭，“我覺得也是。”
話鋒一轉，老吳又說道：“不過聽說柳姐的老公能量挺大，或許真就給你小子矇混過關了。”
“還有這事？！”李羨當時就驚了，這尼瑪還有沒有公平了？
老吳深思道：“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