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們二人。”
裴值解釋道：“這次去的弟子，全都是年輕的潛力弟子。”
成墨口中的幾位師兄師姐，雖然實力都還不錯，但年齡都超過了三十歲，武道潛力已經很一般了。
“走吧。”
裴值帶著徐賀和成墨，往明川樓趕去。
明川樓是一座木質閣樓，從外看來，顯得十分樸素。
到達明川樓的時候，樓外已經有弟子在負責接引。
這些弟子，徐賀看著面生，又感知到他們的實力，還都沒有達到沸血，無疑是外院的弟子。
在裴值的帶領下，三人進了二樓的一處大廳。
此時，大廳內已經有數人到來，只不過徐賀都不認識。
隨後，裴值與他們招呼一番。
徐賀也是因此弄明白了他們的身份，那是三名管事，帶著他們的心儀弟子。
“各位管事教頭，師兄師姐，你們可以先落座了。”
這個時候，有引導弟子恭敬說道。
在這大廳內的上方，擺放著一桌一椅，那裡明顯是院主蕭群的座位。
在那桌椅之下，各自座椅分列兩排。
裴值和那三位管事，坐在了靠近上方的位置，而徐賀、成墨以及幾名弟子，則是自覺坐在了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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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墨很自然地和那幾名弟子攀談起來，徐賀則是做了自我的介紹之後，便少言寡語。
成墨成為裴值的心腹弟子許久了，在內院弟子中，也是頗有人脈，而徐賀則是第一次進入到這種環境。
沒過多久，陸陸續續，院主蕭群，副院主代希寧、盧紹、凌蔓，帶著他們的弟子進入大廳。
一番招呼後，各自落座。
這期間，徐賀見到了兩個熟人，一個是跟著凌蔓的魏妮，還有一個，是跟著盧紹副院主的成培羽。
成培羽是和徐賀一同進入的外院，和徐賀還住過同寢。
只不過後來，沒再有什麼聯絡。
“你的族弟，什麼時候也成了親傳？”
徐賀小聲詢問一旁的成墨。
“不是親傳。”
成墨小聲回應道：“只是有被盧紹副院主收為親傳的可能。不過今日盧紹副院主將其帶來，估計也距離收為親傳不遠了。”
“你也知道，之前的那一年中，可有不少親傳弟子，葬身在紛爭之中……”
徐賀輕輕地點了點頭。
成墨的意思，他自然清楚。
之前的景雲紛爭，折損了許多明川精英，因此原本都已經不再招收親傳的院主們，也再度開始收徒，培養新的核心精英弟子。
略微討論一句後，徐賀便不再注意成培羽。
如今的成培羽，不過是個沸血武者，實力實在有限，確實很難牽引徐賀的注意力。
此時，被兩人議論的成培羽，目光也是從徐賀和成墨的身上掃視過。
對於這兩個人，成培羽的心態很複雜。
成培羽出身家族嫡系，早在幾年前，還未進入明川武院的時候，就自認為是家族的未來核心。
可是後來，旁系的成墨，被明川自身教頭裴值收為心腹，家族地位急劇攀升，讓成培羽感到了地位受到威脅。
不過饒是如此，成培羽也堅信，未來的自己，一定會超越成墨，甚至可以爭取到親傳弟子的身份。
至於徐賀，成培羽一直未將他看在眼中，直到外院考核的時候，徐賀的超預期表現，讓成培羽大受震撼。
此後，徐賀便莫名地成了成培羽的假想敵。
在當得知徐賀同樣被裴值收為心腹之後，成培羽感到自己受到了打擊，這是自負之人給自己的懲戒。
直到在經歷了景雲紛爭之後，盧紹副院主麾下的親傳弟子死傷大半，而成培羽則是抓住了這個機會，被盧紹副院主看在了眼中，如今距離收為真傳，只有一步之遙。
就在成培羽覺得自己即將超過成墨和徐賀的時候，這兩人返回景雲了，還受到了院主的接見。
雖然成培羽不知道其中緣由，但是感覺兩人在武院的地位，瞬間超過了自己。
尤其是按徐賀，傳言他竟然晉升了蒸血境，這讓成培羽的內心再度受挫。
不過此時的複雜心聲，成培羽無法跟外人講出。
徐賀的目光從成培羽的身上移開後，又從其他人的身上流轉。
在和魏妮對視的時候，兩人互相點頭致意了一番，便再無交流。
“嗯？”
當徐賀的目光停留在一名英俊男子的身上時，一股莫名的感覺，湧上了徐賀的心頭。
這種感覺，是一種說不清的排斥感、厭惡感，就像是這個英俊男子的身上，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惡意。
“這是怎麼回事？”
徐賀表情不變，但是內心卻十分不解。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產生這種奇怪的感受。
自從修習了春意經之後，徐賀一直就很相信自己的感受和直覺。
這是自己的精神感知對目標的直接反饋。
“難道說，這就是魏伯之前提到的……惡意感知？”
徐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之前和魏伯的交流中，他曾模湖地給徐賀提到過，說內修武者不但可以感應目標的生命氣場，也就是武道境界，到了更層次，甚至能感受到別人的惡念，以及能夠提前感知到危險。
若是從一個人的身上，能察覺出來惡意，那麼便說明，此人身處的環境中，有令他想要產生惡意行徑的目標人。
這種行徑，最終不一定會做出來，但是卻是實打實的“意欲行兇”。
“這也是晉升春意經第九層之後的變化麼……”
徐賀也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收穫。
“那人是盧紹副院主最看重的親傳弟子，名為段啟航，據說前些日子，他剛剛晉升蒸血高段。”
見徐賀一直將目光注視著那英俊男子，一旁的成墨，給徐賀介紹了此人的身份。
成墨的話，將徐賀從思索中拉扯出來。
他點點頭，給了成墨回應。
剛剛此人跟著盧紹進來之後，徐賀並未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這種惡意，而是在專門注視之後，才有了這種反饋。
這說明，現在的徐賀，這惡意感知能力，還相對較弱。
“段啟航……”
徐賀眼睛微眯：“他的惡意，是針對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