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一番話自然不是對月曦說的，儘管她是精靈族的女皇陛下，但無論是她還是寧淵之前都有意培養姜橙子。
不管是何種勢力的領導者都是不能輕易妥協的，遺憾的是月曦女皇只有涉及到女兒的時候才會表露出強硬的態度，其餘時候都不願發生衝突和爭執。從這一點上來看姜橙子其實比她更適合坐在那個位置。
只要好好培養的話，他的女兒…呸，他的學生姜橙子遲早能夠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女王。
不止是姜橙子，還有姜梨子，這兩個精靈小王女的教育問題確實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如果能夠讓落落或者薇薇安來教的話，相信一定能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繼任者。
不，不對…指望落落來教橙子小姐姐的話怕不是要看見一個新的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誕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那種？
薇薇安就更不用說了，正常發揮教出兩個腹黑屬性點滿的寶寶，稍微努力一下妥妥就是兩個病嬌預備役。相比之下他寧願拜託蘇珈來教——冰山小姐姐正常情況下都是很講道理的。
當然，正常情況指的是她佔理並且心情不錯的時候。
“嗯，我知道了。”
姜橙子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用力點了點頭，寧淵隨後又給她補充了不少問題的處理方式，雖說做不到事無巨細，但好在接下來他暫時不會離開墜明之森。
“老師…你要去休息一下嗎？”小蘿莉姜梨子怯生生地問。
“不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寧淵認真道：“你們先救助並統計一下傷員情況…等我，我很快和薇薇安一起回來。”
趁著蘇珈小姐姐離開了一段距離，寧淵說著伸手想要摸一摸近在遲尺的月曦女皇的頭髮。然而女皇陛下似乎不是很想在女兒面前崩塌人設，她微微向後躲了一躲，黑紗掩蓋下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柔媚：
“嗯，寧先生有事儘管去做好了…這裡有我。”
姜橙子：!!!∑(?Д?ノ)ノ
姜梨子：∑(′△｀)？！
老師他這是在幹什麼？
寧大師：？
之前抱著親親的時候怎麼不叫寧先生？這是在女兒面前還得矜持一下的意思嗎？
嘛…倒也沒什麼問題。
他自然而然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臉皮子都沒有紅一下正色道：“那我先走了。”
“那我呢那我呢，師父。”蘇希眼巴巴地舉著小手道：“我接下來該幹什麼？”
也不知是習慣使然還是真的有心特意避開，不論是姜橙子倆姐妹還是蘇希小可愛她們似乎都刻意稱呼寧大師為老師或者師父。對此寧淵自然是求之不得，哪裡還會主動提起讓她們喊自己爹…
再怎麼說讓兩個看起來就比自己小幾歲的少女喊爸爸也太邪惡了…各種意義上都很邪惡！
“你先在這兒等著吧，這會兒精靈族太亂了。你不要到處亂跑。”
“知道啦。”蘇希忍不住都起小嘴不滿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們都有事情可做，就我一人無所事事。這樣一點也不公平好嘛…早知道我還不如和洛嘉兒…嗯？對了，洛嘉兒去哪裡了？”
此時此刻寧大師這才有些後知後覺地想起了某只痛苦小貓咪…我說前女友團剛剛怎麼少了一個人呢，原來有人掉線了。
怎麼說呢，以前和這小丫頭在一起的時候她屬於是那種盛氣凌人的精緻洋娃娃，必須得一直哄著她順著她，讓她有眾星捧月的感覺，口不對心基本是她的日常操作…
話說我當初好像都沒來得及吃掉她來著。是因為傲嬌退環境退得太厲害了麼？還是說我有段時間開始養生了？
不管是以上哪一種都好，洛嘉兒沒有在這裡倒也不是壞事。至少這樣修羅場的規模會小上很多。
“這裡不適合她出現，離開精靈王秘境的時候我已經把她打暈交給星辰塔的人了。”月影婆婆聞言解釋道：“這是我和星辰塔的人早前的約定。”
蘇希：“……”
寧淵：“……”
某又又又遭人背刺的吃癟傲嬌：“？？？”
月影，你知道我的痛楚麼！（已黑化）
……
暫別精靈族母女組後，寧大師帶著蘇珈一路向著墜明之森外面趕去，不出多遠遠遠望見一隊人馬半跪在薇薇安小姐姐的面前，為首的一人像是在稟報著什麼。薇薇安聽完眉頭微微皺起，旋即望見了寧淵趕過來的身影又很快舒展了開來：
“親愛的，你來了。”
“裁決殿那邊有情況了嗎？”
“情況不容樂觀。”薇薇安輕聲道：“那個叫亞恩的瘋子這一回帶了神聖裁決騎士團出馬，這是一支專司淨化邪靈的騎士，哪怕在魔法時代都有著赫赫威名，是無數亡靈法師都會懼怕的存在。”
“他們殺死了巫妖？”寧淵沒來由地心頭一緊。
“比那要稍微好一點。”薇薇安搖頭道：“緊要關頭的時候落落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偏離了五星戰爭晶卡的正面鎖定，所以她只是重傷垂危，向西而逃。”
“可以追尋到她的軌跡嗎？”
“暫時沒有。”薇薇安寬慰道：“不過換個角度想想，我找不到落落的蹤跡，那說明裁決殿的人也大機率找不到。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接下來我們只需要知道落落會去哪裡，就可以先裁決殿一步找到她了。”
“這需要很多人力物力，在翡翠雪的地盤你不一定能調動那麼多人手和裁決殿抗衡。”寧淵理智地搖了搖頭道：“這很難。”
“是很難。”薇薇安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不過要是讓某個人告訴我們，就不是很難了…”
寧淵聞言沉默了片刻，不得不承認薇薇安說的沒錯。除了某個運籌帷幄不惜以身祭棋局的瘋子，還有誰能那麼精準地猜到巫妖小姐姐的下一步子會落在哪裡？
“他會說出口嗎？”
“交給我吧。”病嬌小姐姐露出了標誌性的黑暗笑容：“上次在基克城他算計我的事情我還沒找他算賬呢。我的手下會讓他心甘情願開口的…”
“……”
“那、那就拜託了…”
……
滴答、滴答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地下牢房內，不知是哪裡漏下來的水聲。亞恩舔了舔乾澀不已的嘴唇，眼皮子也不抬繼續靜默待機。
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牢房內時間是最容易被遺忘的東西，這其實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狀態。一旦人陷入了對時間麻木的狀態，那麼他整個人的理性思維都會因此受到干擾，影響人的正常判斷。
好在他對此早有防備。透過自己虛弱卻平穩的心跳來推算，他已經被關進來了四五天左右。
除卻一開始還有零星的水提供外，這幾天裡亞恩幾乎是粒米未進，飢餓感和無力感一起侵蝕著他的精神，磨損著他引以為傲的頑強意志。
看起來那個小丫頭還挺沉得住氣啊。他在心底這般想道。
莫非她壓根不想和自己談判，想要活生生餓死我？還是說她壓根忘了還有我這回事？
一想到自己一代梟雄最後居然會落到一個餓死牢房內的悽慘結局，亞恩忍不住露出了自嘲的笑意。他一直不相信會有報應這種東西，但如今來看，或許這個東西也不是完全不存在。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聽到了他心中的感慨，沉寂許久的牢房內總算響起了哐當一聲脆響，有三個腳步聲由遠而近逐漸靠了過來，為首的那個人停在了不遠處對著身邊的女侍漠然吩咐道：
“你去外面看著。”
是薇薇安那個小丫頭的嗓音。亞恩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只不過因為身體太過虛弱，以至於他連笑聲都變得有氣無力。他費力地抬起頭想要看一眼來人的姿態，只可惜牢房內昏暗的視線讓他這個舉動顯得有些徒費力氣。
“你終於來了。”亞恩虛弱地開了口，他閉上眼睛神色平靜道：“我需要喝水。”
不是祈求，也不是命令，他用一種平等的語氣對著薇薇安提出了這個要求，像是壓根不知道自己如今的階下囚處境。病嬌小姐姐對著身邊另一個女侍使了個眼色，女侍點頭應下，走過去喂了亞恩一口水，總算是讓這個傢伙緩過了一口氣來。
“既然你知道我會來，那你不如再猜一猜我為什麼要故意晚一點來。”薇薇安饒有興趣地問道：“猜對了搞不好我會送你一點吃的。”
“你沒必要如此折辱我。這一個計劃在我腦子裡成型的時候，我就已經想過會有如今這個下場了。”亞恩澹澹道：“只不過我沒想到是你這麼個小丫頭來審問我…寧淵呢？他怎麼不過來。”
“我的男人自然有他的事情要做。”薇薇安笑意吟吟地回道：“至於你…好像餓的還不夠慘啊…我是不是應該在牢房裡放一些蛇蟲之類的，以免你真的餓死了？”
“不必了，要麼我死在這裡，要麼我出去後瘋狂報復你們，沒有第三種可能。”亞恩心平氣和地威脅道：“我想憑我的身份，應該有資格說報復你們這幾個字吧？”
“這是自然。”薇薇安點頭。
“我本來以為你是要把我折磨一番後再談合作，但沒想到你最後選擇了讓我絕食。”亞恩微笑道：“說實話我很意外。看來你也知道尋常的刑訊逼供手段對我沒用。”
“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有求生欲。我最討厭拷打一心求死的犯人，因為那樣沒幾下就折磨死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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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次可以先給他們一點希望，然後再親手把他們的希望踩滅，這樣對他們心理會造成很嚴重的傷害。”亞恩認真地建議道：“我以前試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有所收穫。”
“那還是算了，我現在可是親愛的心目中的乖寶寶。這麼殘忍的事情做起來不符合我的人設。”薇薇安很是遺憾地拒絕了亞恩的提議：“剛剛的問題你好像還沒回答呢…你猜我為什麼要故意拖著不來審問你？”
“因為你也想落落死。”
“姑且還算聰明。”薇薇安眼底流露出了讚賞的神色：“不過很可惜，你只猜對了一半。”
她懶洋洋地打了個響指，得到命令後身旁女侍取出一支蘸了鹽水的鞭子勐地抽打了過去，一連三鞭次次擊打在了亞恩虛弱的身軀上，有一鞭子還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亞恩咬著牙悶哼幾聲，殺人般的目光頓時望向了薇薇安，一張略帶蒼老衰敗的中年男人臉龐滿是猙獰：
“普通的刑罰手段確實不能從你嘴裡撬出我想要的東西，不過你不能否認，這樣打起來很解氣不是嗎？”
“你最多還能抽我三鞭子。”亞恩吐出了一口血沫冷聲道：“你餓了我四五天，在這種情況下不超過三鞭我就會暈死過去，所以你有什麼話最好儘快說。”
“不要緊，我給你帶了治療晶卡。”薇薇安笑意吟吟地寬慰道：“不用擔心你抗不扛得住，只要我不想讓你死，你就死不成。”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要的東西你們裁決殿沒有給我。”病嬌小姐姐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落落沒死，蘇珈沒死，精靈族的那幾個小丫頭也沒死！我陪你們演了這麼一場戲，到頭來我想殺的人一個都沒有死！”
亞恩忽然笑了起來：“果然是你。”
“我早該想到的…為什麼天使神血會出現在你手裡，原來是你。”
“沒錯，是我。”薇薇安的視線裡滿是冷漠：“你們裁決殿都是些廢物，和你們合作簡直是浪費我時間。”
“我可不覺得這是對待合作伙伴的態度。”亞恩冷笑道：“你只是單純地把裁決殿當成工具罷了…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哪一位那麼蠢，連我都出賣了。”
“現在是你問我的時候嗎？”薇薇安的眸子裡盡是暈染開來的墨色，深邃到透不出一絲一毫的光線：
“我問你，為什麼落落身體裡巫妖意識被喚醒後依舊沒有完全主導殺死那些人！”
“為什麼我明明給她沾染上了天使神血，有了座標定位你們還是沒有徹底殺死她！”
病嬌小姐姐：根本就沒有二周目戰神！或者說誰都可以是二周目戰神！
一週目速通攻略這麼好用，為什麼不接著用呢？
只要把寧淵身邊的那些人都殺掉，他這輩子就再也離不開我了吧（微笑）
－－－－－－題外話－－－－－－
病嬌：此刻，寂滅之時！（試圖一刀五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