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裙飄飛，翩然出塵，靜立之際，如仙如魅，身上卻有著如淵如海的氣息，彷彿要與這天地爭一爭高下。
“這是……”
“這是……”
下方的兩人同時怔住。
可是對方的目光從來沒有落下，也沒有看過兩人，似乎剛才恐怖的雷霆，只是她隨手打落的天威。
上空聚集起無數的陰雲，一道道雷電宛如游龍一樣，在雲層裡翻滾。
然而，那些明亮的星辰，竟然透過陰雲，清晰的照射下來。
這些陰雲……竟然遮不住星辰？
蘇北眼眸一緊，震撼於天空的異相，更震撼於這名女子身上的氣息。
他雖然沒有辦法準確判斷，但是隱隱有一種感覺。
對方可能比自己此前見過的兇犁首領古爾丹，以及魔仙界兇獸萊茵耶克爾鱟，強出……不下於百倍！
眼下的自己和裴乾兩人，在對方眼裡，恐怕不過是兩隻螻蟻。
所以，她從來沒有看過兩人。
她的眼裡，只有浩瀚的天穹！
啪——
一道道閃電自天穹裡湧現，劈向靜立在半空的女子。伴隨在雷霆裡，竟然滋生出一朵朵白色的氤氳之氣。
剎那間，黑雲、星辰、雷霆、白氣和女子，交織成一幅奇麗的畫卷。
這樣的情景，彷彿魔幻走進現實，彷彿仙境降落凡塵。
“這是……仙靈化氣，天雷塑體！你……不可能！不可能！”
裴小雲終於想起了什麼，面上顯現出極度的震驚之色。
她蹬蹬後退數步，竟然起了退意。
蘇北不由看向他，問道：“裴乾，什麼是仙靈化氣，天雷塑體？”
看來這位千年前的老古董，知道得不少，不知道能不能從他的嘴裡，套出一些古武者的秘密。
可是，蘇北明顯想多了。
裴小雲現在的神情，就是被眼前的白衣女子和恐怖雷霆給震住了，根本沒有搭理他的心思。
她仰頭張望兩眼，驀然轉過身，提氣縱躍，向遠處的黑暗奔去。
這位不可一世的千年魔頭，竟然不戰而逃，驚慌而去。
蘇北受到裴乾的反應影響，也頓時覺得不安，留在此地凶多吉少。
畢竟，他也不認識這半空裡的神秘女子，是敵是友完全未知。
不過，他也不願意跟著裴乾逃跑的方向，擔心對方痛下殺手。
因此，他看一眼湖泊的方向，整個人遁入浮雲裡，快速掠去。
途中，蘇北看了一眼面前象徵時空節點的虛幻刻度，上面的“退出”按鈕呈現灰化狀態，不可點選。
這說明自己仍然處在強制編輯的狀態裡，不能返回到現實。
他在湖泊上快速穿行，距離半空裡的神秘女子越來越遠。
可是，就在這時，他“砰”的一聲，撞在一處屏障上。
處於高速穿梭狀態的蘇北，猝不及防，一下子從浮雲結界裡跌落，隨著“撲通”聲，栽進湖泊裡。
“什麼情況？什麼人攔我？”
他從暗影裡躥出水面，謹慎的掃視向四周，可是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唯有遠處的雷霆閃耀，以劇烈的聲勢，轟擊半空裡的白衣女子。
“難道……這裡被設下了陣法？”
蘇北皺眉，沿著屏障的位置，向兩側探索，發現這片區域被整個封禁。
根據屏障的封鎖弧度推算，覆蓋的面積極大，恐怕籠罩了附近的全部山峰和地面的湖泊、低谷。
“好厲害，難道是那個女子？”
他一邊看一邊心驚，依照現在的情形，看樣子是逃不了了。
思索間，他只見一位瘦小的身影，自遠處激射而來。
對方沿著屏障的位置，一點一點試探、摸索，向這邊靠近。
“是你……裴乾！”
蘇北目光一凝，戒備的握緊了拳頭，低聲喝問道。
“嗬嗬……年輕人，你還沒有走，看來你也出不了這處結界！”
裴小雲臉色陰沉，看到前方的蘇北，擠出一絲冷笑。
她這樣的神態，反而令蘇北有了幾分把握，笑道：“我出不了這處結界是正常，但是沒想到，你也出不去！”
這句話直接說中裴乾的痛點，附身的裴小雲臉上，笑容由冷轉為僵硬。
“嗬，你懂什麼！這是天罰結界，雷劫不止，天罰不退！我們……只能寄希望於她能渡過雷劫……”
裴小雲冷喝一聲，抬眼凝望向半空裡的白衣女子，面色複雜。
蘇北聽得半懂不懂，訝異的看他一眼，然後循著目光，望向半空裡。
一道道雷霆肆虐的中央，女子翩然若仙，伸手輕輕一彈，便有無數雷霆潰散，可是天空裡的雷電連綿不絕。
“什麼雷劫？什麼天罰？”
蘇北伸手摸向身後的屏障，飛行在湖泊上，故作思索道。
裴小雲一聽，立即鄙夷的看他一眼，不屑道：“看來現在修行是真的沒落了！你難道不知道，武到極致，破碎虛空的傳說嗎？”
蘇北一怔，想起了在秋水高中課堂上，練家子老師講過的種種事蹟。
春秋之時，越有處女，出於南林，劍法天成，以一根竹棒橫掃千軍，當世莫能勝之。
宋太祖趙匡胤，自創三十二路長拳，縱橫無敵，五十歲武破虛空，立廟號太祖，加諡為啟運立極英武睿文神德聖功至明大孝皇帝。
……
難道……
武到極致，真的可以破碎虛空？
可是，然後呢？
這些破碎虛空的人，去了哪裡，是新的世界，還是新的生命形態？
蘇北陡然抬頭，以鄭重到極致的神態，凝視向半空裡的白衣女子。
“你是說……她……要成仙？！”
武破虛空，登臨仙界，這一直道門傳承裡的傳說、神話。
這些記載在張二狗知識深處的表述，蘇北本以為僅僅是傳說。
可是眼前，竟然有活生生的例子！
這由不得他不驚詫，由不得他不鄭重，由不得他不仰望！
裴小雲瞥他一眼，臉色肅重的說道：“雖不為仙，相去不遠也。”
蘇北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火熱，要想知道武破虛空的這些人去了哪裡，眼前的這位白衣女子……也許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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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還有什麼，是比圍觀一位巔峰強者渡雷劫、破虛空、登仙境，令人更加興奮的事情？
可是，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虛弱。
蘇北心情激盪之下，頓時牽動了體內的枯竭感，連聲乾咳。
一直心懷叵測的裴小雲，立即側眼望過來，手掌握緊，蠢蠢欲動。
然而，就在這時，那半空裡的白衣女子，突然極速的動了！
靜時如處子，動時如遊龍！
（由於一直在高速上，車速太快，才到家，祝車友們，不，書友們，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