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拜見母妃。”掀起長袍,跪在地上,墨珹玉向嫻妃請安。
“玉兒,快請起,你我母子不必行此大禮。”嫻妃臉上帶著淺笑,急忙伸手示意墨珹玉起來,她的聲音柔和,那語氣就彷彿是民間的普通母女一般。
“謝母妃。”
墨珹玉站起身來,在嫻妃下手位坐下。立刻有宮女端來茶水。
“母妃急召兒子進宮有何事情?”墨珹玉只是睨了眼茶盞,並沒有端起來,他聲音冷漠,和嫻妃之間透著疏離。
“玉兒,我們母子難道就因為陳絲絲那個女人而生疏嗎?難道你忘了我才是生你養你的人?”
嫻妃見到墨珹玉這種情況,眉頭微皺著,聲音帶著可憐。她望著墨珹玉滿眼憂傷。
“母妃,你錯怪絲絲了。她並不是你說的那種挑撥離間的人。”
墨珹玉立刻明白了嫻妃話中的意思。急忙替陳絲絲辯駁。但是墨珹玉不知,他越是替陳絲絲說話,在嫻妃的心裡,對陳絲絲的恨更是多了一。分
自古以來,最相難相處的就是婆媳,何況陳絲絲還沒有得到嫻妃的認可,墨珹玉此時護犢子的表現,明顯的把陳絲絲的把柄送到了嫻妃的手中。
“看看,還說她沒對你沒有影響,母妃不過是說了一句,你便急忙的替她解釋。”
“母妃在這宮中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陳絲絲的想法,她是那種攀圖富貴,又自私自利的人,你和他在一起不會幸福。”
提起陳絲絲,嫻妃聲色歷斂,在她的眼中,陳絲絲沒有一絲優點,更何況她的名聲已經壞了,尤其是她是被太子退婚的人。
身為皇家,最忌諱的就是兄弟反目。墨珹玉選誰都可以,唯獨這個被太子退婚的陳絲絲不可以。
“你也知道陳絲絲是被你太子皇兄退婚的人。如果你再和她在一起,你的皇兄會怎麼想?你的父皇會怎麼想?你苦心經營的名聲徹底被她帶壞。”
“聽母妃的話,陳絲絲斷了。母妃是為了你好,做母親的哪有一個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幸福的?”
苦口婆心,嫻妃勸著。可是墨珹玉卻坐在那裡,垂下眼簾,臉面無表情。那模樣讓嫻妃對陳絲絲更是恨的牙根直癢。
“母妃,兒子已經大了,不是幾歲的孩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兒子非陳絲絲不娶。”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墨珹玉和陳絲絲接觸是利用她做擋降牌。但是這段時間接觸,墨珹玉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喜歡上了陳絲絲。因為情蠱的事情,他他瞭解了自己的心,更是不打算放手陳絲絲這個活潑,帶給他一抹陽光的女人。
“放肆,你竟然敢頂撞母妃?這就是你從小到大,學的禮儀孝道。”
嫻妃怎麼也沒有想到,墨珹玉竟然說出這麼語氣堅定的話。她的手重重的拍著桌案,臉上盡是怒氣。
“對不起,母妃,讓你失望了。但是兒子決心意已定。”墨珹玉語氣堅決,目光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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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妃跌坐在椅子。看著墨珹玉滿是失望。原來狐媚子陳絲絲已經對墨珹玉的影響這麼大?嫻妃有些後悔,早沒有出手對付陳絲絲。
緊咬銀牙,嫻妃半晌沒有開口。直到她身邊的大宮女把一盞溫熱的茶放在她的旁邊的桌案上,嫻妃才反應過來。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嫻妃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她坐直身,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平復一下心情。臉上恢復了原先的平靜,溫和的模樣,和剛才橫眉怒目判若兩人。
“玉兒,你是母妃的兒子,母妃知道你是一個認死理兒的孩子。陳絲絲不是一個好女人,看樣無論母妃反對與否,你都不會改變你的主意。”
“兒臣還望母妃成全。”
墨珹玉的話在嫻妃的意料之中。嫻妃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太激進。
“絮兒,既然這樣,母妃不反對你倆在一起。”
嫻妃說出來的話,讓正在轉著扳指的墨珹玉手上動作一頓,抬起頭來,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嫻妃。
“母妃此話當真?”
“你可以娶陳絲絲,但是我有個條件。那就是必須納妾,人選由我來定。”
聽了嫻妃的話,墨珹玉的眼睛眯了眯。看著嫻妃的眼神帶著冷意。
說來說去,這就是變相的往王府裡塞人。說是小妾,實際上恐怕是嫻妃的眼線。
墨珹玉有些心寒,這就是自己的母妃。時時刻刻處處的算計著自己,還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
“如果兒子不答應呢?”墨珹玉眼中的光消失不見,他的聲音微冷,讓嫻妃聽出了疏離。
“我想不明白,你為了娶那麼一個心術不正的女子,都不聽母妃的話?如果你想娶她,就只能答應這個條。件”
嫻妃態度強硬,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
“如果我說……”
墨珹玉也怒了,他把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正準備反駁。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殿外太監的唱合。
“皇上駕到。”
墨珹玉想要說的話,盡數吞嚥回去。他和嫻妃一起恭迎皇上。
只見穿著一身龍袍的皇上邁著大步走了進來。他攙扶起了嫻妃,對著墨珹玉擺了擺手。便和嫻妃一起坐在了大殿的主位上。
“你們母子在談什麼?”
皇上注意到墨珹玉板著臉,而且看出了嫻妃和墨珹玉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便帶著笑意問道。
“回皇上,臣妾在和玉兒說給他納妾的事。”
“嫻妃,這事說的不錯。玉兒年齡也不小了,是該娶妃成親了。不知愛妃相中了哪家大臣的女兒?”
她這話勾起了皇上的興致。皇上興趣盎然地問道。
“回父皇,兒臣非陳絲絲不娶。”
嫻妃正正準備回答,墨珹玉忽然站起來,他雙手一抱拳,聲音沒有一絲起伏的向皇上稟報。
他的話音落下,皇上的臉立刻撂了下來,看著這個不識趣的人,皇上有些惱怒。
那日他不問青紅皂白便打了陳絲絲,實際上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沒想到他這個兒子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就認準了陳絲絲。這不是擺明的和他這個老子對著幹嘛?
“父皇,兒臣心裡只有陳絲絲,請父皇母妃成全。”
見皇上沒有開口的意思,墨珹玉竟掀起體長袍跪在地上,再次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