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方的一名白衣女子玉手緊握,旋即緊張的抓住了身旁藍瞳女子的皓腕,眼眶微微有些泛紅,雖然她對於三師兄的實力極有信心,但也明白,沒有希望了。
“姐姐。”
藍瞳女子望著因心上人即將失敗而於心不忍的白衣女子,也是嘆息著搖了搖頭,本屆試煉,或許就這樣了吧……
光柱,終是在那無數道惋惜的目光下,緩緩的減弱下來。
轟!
就在眾人因為光柱的減弱而陷入沉默之時,那塊黑色的石碑上,赫然又是憑空出現了一道光柱,光柱中,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竟是緩緩浮現。
“什麼情況?這神隱碑中,怎麼會多出一個人來?”
“不可能!外人怎麼可能進入神隱碑?”
首先察覺到面前石碑變化的,便是盤坐在碑下的那五名老者,此刻,只見五人一臉驚容,一雙雙震驚不已的目光,則都是盯著憑空多出的那道光柱望去。
“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場反應過來的一眾太陰學宮弟子,亦是沸騰了起來。
……
與此同時,沈放卻是出現在另一片空間之中。
狂風呼嘯,夾雜著一片片黃沙,沈放所處之地,放眼盡是一望無際的戈壁荒漠。
他出現在這裡,已經有足足一個多月,嚴重暴曬,脫水之下,渾身的皮膚表面,已經翹起了一層薄薄的死皮,看上去極為滲人。
並且,在這片空間中,沈放體內的鴻蒙元力,也彷彿被抽空了一般,若不是靠著異於常人的強悍肉身,沈放甚至連最為基本的行走,都難以做到。
不過,此刻若是讓外界一眾太陰學宮的弟子知道,沈放居然還能在這神隱碑的空間中行走整整一個月,估計定會顛覆眾人的認知。
神秘空間之中,天地是灰濛濛的一片。
沈放咧了咧嘴,略顯模糊的視線,望著眼前荒漠上的一棵枯草,沈放知道,現在的自己的處境已經十分危險,而且,他也沒有繼續走下去的力氣了。
他盯著那棵枯草,片刻後,伸手插進枯黃的沙地,然後將那棵枯草連根拔出。
枯草離地,沈放望著那隱藏在地下的根莖,手指一觸,整棵枯草甚至連其根莖,都瞬間化為了粉末,飄散開來。
看著這一幕,沈放的表情似乎有些晦暗不定,如此足足半刻鐘過去,方才發出沙啞的喃喃自語。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天地不該是這番景象啊……”
沈放緩緩抬頭,似乎忘記了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
渾濁的目光,望著那灰濛濛的天,那種顏色,彷彿連天都已經死去,再看看這片大地,雖然偶爾能看到幾棵枯草,但它們,也都是死的……
天地,本不該這樣,荒蕪之後,生機隱存,待到春暖花開時,天地,也將會生機盎然。
但這裡,卻連天地,都是死物一般。
沈放臉上,也不免透著一股蕭索荒涼之感,此刻站在這片荒蕪的大地上,心中第一次生出一股極為無力的絕望。
灰濛濛的天空下,一切彷彿都被蒙上一層灰暗的顏色。
此時,就在這樣的荒蕪空間中,一道疲憊不堪的身影,卻是依舊拖著疲憊的軀體,咬著牙,堅持朝前方走去。
入目皆是一成不變的景象,目光所及之處,盡皆是一片死寂荒涼。
不知道為何,自從進入到這方神秘空間之後,沈放發現自己體內的一切力量彷彿都被封禁起來了一般,包括識海中的神識,亦是不能動用分毫。
不僅如此,就連裴夜闌也在他來到這裡之後,彷彿突然銷聲匿跡,與他失去了感應。
呼!
一陣微風吹來,在沈放的眼前颳起了一陣黃沙。
此時的沈放,只感覺自己已經瀕臨透支,似乎在這裡的每一刻,都在不停的消耗著自己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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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
憑著感覺,又走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沈放渾濁的目光突然一顫,眼中流露出一抹訝異之色。
只見得前方不遠處,竟有一塊數十丈高的黑色石碑,矗立在那裡。
石碑看上去十分普通,長年累月的黃沙沖刷下,已經變得斑駁不堪,上面甚至佈滿了無數密密麻麻的裂紋。
當視線落向石碑的那一刻,沈放驀然發現,當初那股莫名的召喚,居然就是從這塊石碑中傳出的。
連忙邁出腳步,沈放艱難了朝著石碑走近過去。
……
“怎麼回事?神隱碑中,怎麼可能會出現外人?”
話分兩頭,天機島上,此刻一片譁然。
遠處,又有兩道人影速度極快的朝著神隱碑這邊飛來。
“宮主!”
那五名盤膝而坐的老者,見到來人之後,連忙起身,一臉恭敬的拱手行禮。
“嗯。”
來人亦是一襲白袍,掃視了幾人一眼,微微頷首,然後便轉過身去,將目光望向那塊黑色石碑。
“宮主,數千年來,這神隱碑還從沒有出現過這等情況,不知今日怎麼會……”
為首的一名老者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訝異。
相比其他人,他對這神隱碑認識更深,所以對於此刻神隱碑中出現的狀況,自然也要比其他人更為震驚。
“先看看再說。”
來人似乎顯得十分淡定,朝身後老者擺了擺手,不過微微眯起的雙眼中,一道精芒卻是悄然閃過。
……
此刻,在神隱碑的空間中。
呼呼!
沈放的耳邊狂風大作,無形的狂風,颳起無數黃沙,如同一道道密集的箭雨,射在沈放的身上。
強撐著迎風前行,當終於靠近到距離石碑不足數丈之時,沈放這才赫然發現,這不斷吹來的刮骨之風,竟是從石碑上的裂縫中吹出來的!
茲剌!
身上的衣衫被刮成了一條條碎布掛在胸前,連日暴曬下乾裂黝黑的臉龐,也隱約浮現出一抹蒼白之色。
不過即便如此,沈放的腳步卻是依舊沒有停下。
狂風不止,那從裂縫中刮出的陣陣狂風,如同一刀一劍一般,在沈放的身軀上留下無數縱橫交錯的傷痕。
鮮血滲出,每向前邁出一步,沈放便會感覺阻力增強一分,若不是靠著強悍的肉身支撐到現在,他或許連見到這塊黑色石碑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