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言情->我有美顏盛世[快穿]->章節

21、冷宮棄妃(三-五)

熱門推薦: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諸天新時代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我真不是魔神 女配她天生好命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都市國術女神 宇宙級寵愛 劍仙三千萬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室內, 瀰漫的檀香和旖旎的氣氛,交織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圖。

兩人對峙良久。

最終, 嶽凌霄閉上眼睛,再不說話。

阿嫣閱盡世間男子百態, 自然明白他這便是妥協了,輕輕笑一聲, 傾身上前, 環住他的脖子,從他汗溼的額頭, 一路吻至緊抿的唇。

梳妝檯上的老古董,卻捏了把莫須有的冷汗。

它知道宿主大膽,可沒想到他娘的這麼大膽——嶽凌霄如今動彈不得, 只能乖乖任她宰割, 可藥效過後呢?

這可是後期喪心病狂,恩將仇報, 帶著西涼人一路殺回來, 逼得皇帝倉皇出逃, 還殺盡將軍府滿門的大惡人啊!

宿主演技雖好,耐性卻實在太差。

這次怕不是要陰溝翻船?

畫面太過香豔, 老古董閉上色眯眯……啊呸, 昏花的老眼,縮著脖子不敢動,直到過了好一會,‘地震’結束了。

之所以它知道結束, 是因為除了喘息始終默不吭聲的嶽凌霄,突然開口:“你——”

片刻的沉默後,他又吐出一個字:“你……”

‘你’了半天,沒下文了。

老古董只好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阿嫣原本坐在他身上,很好的貫徹了‘上來自己動’的原則,可現在……她卻是趴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一動不動。

老古董看了好一會兒,才能確定……宿主這是昏過去了。

不該呀。

宿主是裝病,又不是真病。

再說了,按照上個世界宿主顯露出的身體素質,怎麼都不可能做到一半,直接暈倒。

老古董先是疑惑不解,接著又同情起了這位未來的反派。

這種情況,很痛苦吧。

……真的不會憋壞嗎?

嶽凌霄確實痛苦,滿頭大汗,偏又不得自由,咬牙忍了半天,恨不得把牙齒咬碎,最後全憑著毅力忍耐,等待藥效過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他長出一口氣。

老古董一顆脆弱的小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他能動以後,立馬把身上的女人活生生掐死。

嶽凌霄陰冷地盯著阿嫣看了許久,抬了抬手。

老古董害怕地捂住眼睛。

半天後睜開……卻見嶽凌霄已經站了起來,肩膀上披著外袍,臉色蒼白,冷汗順著額髮流下。他彎腰,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朝著內室走來。

珠簾輕響。

嶽凌霄將阿嫣放在床上,坐在床邊,靜靜凝視她的睡顏。

老古董心驚膽戰地等了好長時間,沒等到他起殺心,只聽他低低笑了一聲,也不知在笑什麼。

“你……逞什麼強。”

輕聲念出這句,他再次起身,走到外面,撿起散落的衣服,穿戴整齊,又將阿嫣的衣服都收拾好,放進房裡,這才開門出去。

他剛走,阿嫣便醒了。

老古董高興地揮舞小短手:“宿主,恭喜你逃過一劫!”

阿嫣卻皺著眉,盯著男人離去的方向,似是有著極大的不滿:“……怎會這樣?”

老古董不解:“你裝昏迷,不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惻隱之心,讓他恢復自由後,不當場宰了你洩憤嗎?”

阿嫣‘嗤’了聲,懶洋洋坐起。

“我裝昏迷,是因為天性放飛愛自由,懶得同他再演一場倒胃口的戲,想要一次性解決第二睡。”

老古董:“……??”

阿嫣穿上衣裳,又坐到梳妝鏡前,對著鏡面仔細打量歡愛過後的自己,喃喃道:“這不好看得緊麼?他為何停下?真奇了怪了……”

老古董:“那個,宿主——”

阿嫣低頭,看了眼拼命找存在感的古董鏡,總算耐下性子解釋:“像剛才那樣的情形,藥效過後,正常男人應該是抱著我到床上,然後幹了個爽,正好完成他對我霸王硬上弓的任務。”

老古董茅塞頓開:“宿主……英明吶!”

阿嫣怔怔出神:“他卻在我床邊坐了十來分鐘,什麼都沒幹就走了。”她忽然緊張起來,瞳孔放大:“是我的臉修的不夠好看,還是我的胸還不夠大?又或者是——”

老古董咳嗽兩聲:“宿主。”

“——又或者是,他不喜歡我這種長相,喜歡其他樣子的?不會呀,本來不是好好的,他也很喜歡麼——”

“咳咳,宿主!”

阿嫣不耐煩地看了它一眼:“又怎的了?”

老古董嘆氣:“我應該知道他按‘兵’不動的原因了。”

阿嫣:“為何?”

老古董:“就在剛才,他離開的一瞬間,好感值刷到了五十。”

阿嫣愣了愣,又展顏微笑,眉梢眼角卻添了一抹輕嘲:“……男人。”

老古董抓耳撓腮:“我想不通。”

“要贏得一個對你敬而遠之的女人的心,少不得長久的花言巧語,噓寒問暖。而要得到男人的心……”阿嫣笑的有點冷,蒼白的手捧起古董鏡,嘆了一聲:“小古董,有的男人心思縝密又複雜,有的男人單純愚蠢,腦子有一千種,身體卻是一樣的。”

老古董一知半解,歪著腦袋瞧她。

阿嫣搖了搖頭:“你連人形都未能修煉出,又怎懂得這些情愛之事?可男人呀……嘴上說愛你,身體對你,對其他女人,都是一般誠實。”

喝了那麼多天的茶,才加了二十五的好感值。

勉強算睡了他一次,還是以這種啼笑皆非的方式,居然好感度一下子飆到了五十。

男人啊。

若能得盛世美顏,自有千千萬萬男兒愛你。

到了年老色衰時,又有幾人深情守在身邊?

阿嫣用手指沾了點胭脂,細心地抹在唇上,抿了抿。

都說女人善變,男人又何嘗不是。

……談感情是真沒意思。

這事過後,嶽凌霄自然不會涉足落雨軒,阿嫣也不找他,每天不是對鏡修容,就是在院子裡曬太陽。

線索男主不來,她懶得繼續裝高雅,成天品難喝的茶,天氣好的時候,便叫珠兒溫酒,小酌兩杯。

一個人的日子,她總能過的萬分舒坦。

只是苦了珠兒。

每次遇上練武閣的那尊大神,還有他的小廝六子,那兩人的眼神都像看著仇人似的,嚇得她半夜老作噩夢。

不管怎樣,嶽凌霄不曾來找麻煩,也算相安無事。

阿嫣的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不再形容枯槁,總像吊著最後一口氣。

時間長了,她動起外出的心思,時不時的帶著珠兒出府,去各種香粉鋪子,尋最好的胭脂買回來。

陳夫人見女兒氣色漸好,心情複雜。

聖上厭惡阿嫣,可終究骨肉情深,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怎能割捨的下?

探望阿嫣的時候,她便悄悄塞了些銀子過去,嘆息不止,勸道:“你是不能回宮的了,就這樣罷,在家裡住著,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你……該知足了。”

阿嫣收下銀兩,笑得雲淡風輕:“好。”

嘴上這麼說,語氣卻敷衍,毫無真心。

有了陳夫人私底下的幫襯,阿嫣不僅出入脂粉香鋪,還愛去綢緞坊、成衣鋪,給自己買漂亮衣裳。

常常出門,難免會碰見嶽凌霄。

有次迎面撞上,誰也不能裝看不見,阿嫣抬頭看著男人,見他神色冷硬,刻意的板著臉,耳根處有些紅,便聳了聳肩:“兄長也出門麼?”

嶽凌霄冷著臉:“不。”

阿嫣點點頭:“那我走了。”

說走便真的帶上珠兒就走。

“慢著。”

阿嫣轉身:“還有事嗎?”

嶽凌霄臉色變了又變,冷哼了聲:“……氣色好了不少。”

阿嫣挑眉,對著他笑:“那是當然,採陽補陰總是有效的。”

嶽凌霄氣結,一張臉不受控制地熱了起來,只可恨他嘴巴不利索,吃了這等虧,卻不知如何反擊,等他終於想開口了,那女人早走遠了。

世上……竟有這等無恥之人!

六子站在他身後,偷偷瞥了眼公子陰晴不定的臉色,一顆心也是忐忑難安。

那天,珠兒帶了酒來,他貪杯喝醉了,剛醒來,便看見公子黑著臉回來,衣衫尚且整齊,但披頭散髮的,一看就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

他不敢問,只敢在心裡猜測。

方才大小姐所說的……咳咳,採陽補陰,難不成真是他理解的意思?

大小姐失寵之後,真是破罐子破摔,徹底隨心所欲了,膽子也忒大,竟敢調戲公子這般久經沙場,殺人如麻的冷麵佛。

可怕的女人。

阿嫣挑了幾件喜歡的裙子,幾套首飾,準備回府。

珠兒卻抱怨走的久了,口渴腿痠,坐轎子回去也得一段時間,阿嫣便帶著她,一同去附近的茶樓,要了茶水和點心,稍作休息。

今日茶樓的生意不算好,二樓雅座沒幾個人。

於是,阿嫣剛上樓,抬起頭就看見了微服出巡的皇帝前夫。

楊昭坐在窗邊,對面坐著一名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八成是哪位大臣配合陛下的雅興,特意裝扮的。

他身後立著兩名侍衛。

兩人看見阿嫣和珠兒,似乎並不驚訝,但依然皺起了眉。

楊昭不曾轉頭。

珠兒緊張得手心冒汗,磕磕絆絆的小聲道:“娘、娘娘——”

阿嫣笑了笑:“他坐在那地方,對面就是店鋪,早瞧見咱們走進來了。”走到旁邊的桌子坐下,又道:“你不是想喝茶嗎?坐啊。”

珠兒哭喪著臉,哪裡還有喝茶吃東西的心思。

可阿嫣不在乎,叫來小二,點了幾樣小吃,一壺熱茶,便開始擺弄新買的玉鐲和耳墜。

珠兒心驚膽戰的陪在旁邊,胃口早沒了,只覺得心臟忽上忽下的,生怕陛下身後的侍衛突然過來。

楊昭還是沒有回頭,彷彿對樓下的風景十分感興趣。

阿嫣也不瞧他,一邊吃東西,一邊欣賞自己的新飾品。

一壺茶少了小半。

阿嫣喚來跑堂的結賬。

夥計拿著碎銀走了,楊昭才緩緩站起,向這邊走來。

阿嫣看著他一步步走近,既不躲閃,也不起身相迎。

楊昭在她對面坐下。

珠兒哪裡還敢繼續坐著,趕緊站了起來,僵硬地立在阿嫣身邊。

楊昭眉眼淡淡,問道:“買了些什麼?”

阿嫣瞥了眼收起的東西,聲音也沒多少起伏:“一些衣裳和首飾。”

楊昭笑了笑,搖開雕象牙骨摺扇,閒散地扇了兩下:“你倒是有閒心。”

“日子總要過的,總不至於你盼著我死,我就非得悽慘地等著嚥氣。”阿嫣一手支起下巴,涼涼道:“行了,天又不熱,扇什麼風。”

楊昭不聽她的,漫不經心地搖幾下扇子,又道:“聽說,你在將軍府過的不錯。”

阿嫣淡笑:“可不是麼。宋太醫說我活不過兩月,誰想離宮後,心情一好,就這麼撐下來了,你記得回去後問問那老庸醫,可是皇宮的風水不好,太晦氣了,才導致我疾病纏身。”

楊昭搖了搖頭,平靜道:“陳嫣,宮裡從沒有人要害你,是你興風作浪,攪得後宮不得安寧。”

阿嫣抬手掩住唇,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散漫道:“我沒空與你扯舊事。”一句說完,側過頭,直視男人的眼睛,聲音一點點冷了下來:“怎的,你見我日子好過,又想給我添堵?陛下,你都坐擁天下,身為江山之主了,心胸開闊些,何必同我一般計較。”

她拿起自己的東西,連告辭都不說,直接走了。

珠兒忙跟上。

楊昭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驀地起身,開口道:“韻兒懷上了孩子。”

珠兒大驚,差點絆倒。

阿嫣卻不曾停步,頭也不回:“關我何事?”

楊昭瞧著她下樓,走到窗邊,兩手扶著窗臺,又看著她上轎子,消失在重重簾幕後。

看得久了,忽然就有些難受。

他偶爾聽見宮人竊竊私語,說是廢妃陳氏回府後,非但沒有如所有人預料那般,儘快的一命嗚呼,反而身子好了起來,近來還時常上街採購玩物。

他本是不信的。

那個女人……他太瞭解了。

阿嫣對他情根深種,離了他必然活不下去。

今日所見,卻證明他錯了。

多少年了。

想起阿嫣,他首先記起的不是嬌俏甜美的髮妻,而是深宮中蒼白尖刻的女人,如漸漸腐爛成灰的殘花,醜陋而令人厭煩。

那女人永遠活在過去,永遠只記得大婚時所謂的承諾,拒絕接受現實。

他是帝王,為了皇家子嗣,必須三宮六院,雨露均沾。

那女人卻不能理解,也因此變得更為瘋狂。

十四年夫妻,落到如今的結局,亦非他所願。

他的阿嫣,本該是一襲紅衣,驕傲如烈陽的女子,而深宮中那蒼白瘋癲的女人,和他當初所愛的少女,根本無一處相似。

楊昭心底清楚,他愧對那個女人。

然而,伴隨愧疚而來的,卻是沉鬱的枷鎖,和更濃烈的反感。

沒有人喜歡總欠著別人。

今日見到的阿嫣,卻帶回他記憶深處的美好。

那個阿嫣單純善良,一顰一笑明豔動人,使人心生歡喜。

那個阿嫣待他情深不悔,生死追隨,不會總念著舊賬,也不會和他針鋒相對。

那是他深愛過的女人。

嶽凌霄在院子外練劍。

是的,他特地選在練武閣外頭,習武之人視力絕佳,那女人若是回來了,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也可以在對方發現前,先行回房。

長劍凌空劈下。

第一劍,這幾日他心神不寧的,都怪那作死還得拖上他的女人。

第二劍,世間竟有這等恬不知恥,可惡透頂,水性楊花的女人。

第三劍,作死便也罷了,卻在……卻在那等緊要關頭昏了過去,短短半個時辰,他比在戰場上生死一線時,更受煎熬。

……

汗水順著下頜流了下來,掉在泥土地上。

第十五劍……

那女人出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

他越發煩躁。

好在揮出第二十二劍時,視線中出現了阿嫣的身影。

嶽凌霄收起劍,立在練武閣門口。

腦海中想著轉身就走,身體卻想著再瞧一眼再走。

待那兩人走的近了,他突然發現……阿嫣的丫頭臉色不對,頭冒虛汗,魂不守舍的,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阿嫣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看到了他,也只是微微揚了揚眉:“兄長在練劍?”

嶽凌霄汗流浹背,後背的衣衫貼住身體,手裡又拿著劍,問這種話相當於廢話。於是,他不搭理,開門見山道:“你去哪裡了?”

阿嫣說:“上街買衣裳首飾。”

嶽凌霄擰眉:“比平時晚了半個時辰回來。”

阿嫣奇道:“你怎知道我平時多久回來?你跟蹤我,還是整天躲在樹上偷看呀?”

嶽凌霄面色窘迫,低哼了聲,不答。

阿嫣笑了聲,慢聲道:“今日在茶樓碰見陛下了。”

嶽凌霄心口一緊,不自覺地握緊劍柄:“皇上?”

阿嫣反問:“還能有哪個陛下?”

珠兒苦著臉,拽住阿嫣的胳膊:“娘娘,皇上……皇上不會對咱們如何吧?”

阿嫣笑著刮了刮她鼻子,戲謔道:“不會,說不準八抬大轎接你回宮呢。”

珠兒皺著小臉,急道:“娘娘!”

阿嫣往落雨軒走:“我說了不會,那就是不會,你用不著杞人憂天。”

珠兒心不在焉地跟著主子走回落雨軒,快進屋了,才感覺不對,回頭一看,嶽凌霄也跟著過來了。

阿嫣也在看他:“有事?”

嶽凌霄沉默片刻,啟唇道:“……喝茶。”

阿嫣似笑非笑:“我這兒的茶,你還敢喝?膽子不小。”

嶽凌霄攥緊了手,臉色的變化精彩極了。

阿嫣搖了搖頭,無心捉弄他,對珠兒道:“給嶽公子上茶。我只想喝水,不然清酒也成。”

珠兒領命去了。

屋子裡陷入寂靜。

阿嫣從裡屋找到了鏡子,又開始對著鏡子,往臉上抹前天買的胭脂,因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壓根感覺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嶽凌霄等了又等,實在不耐煩了:“陳嫣。”

阿嫣沒放下鏡子,只是斜睨他一眼:“你說,我聽著。”

嶽凌霄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悶了半天,憋出幾個字:“那天……為什麼?”

阿嫣奇怪地看著他。

珠兒送來茶水和清酒,又識趣地退下。

阿嫣給他倒了杯茶,給自己倒了杯酒,握著酒杯晃了晃,緩聲道:“我不喜歡成天喝茶,更討厭悶坐幾個時辰,只是喝茶。”

嶽凌霄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不喜歡裝成病入膏肓的模樣,引人同情。”

“我討厭說一些傷春悲秋的廢話,什麼生啊死的,聽著就煩。”

“可我裝了那麼久,你以為是為什麼?”

嶽凌霄緊盯著她。

阿嫣柳眉舒展,坦然微笑道:“當然為的是騙你上床。喝茶是為了培養你的習慣,裝病裝淡泊,是為了讓你放鬆警惕。這樣你明白了?”

嶽凌霄沉默,臉色忽而漲紅,忽而鐵青,最後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你——”

“別你啊你的了。”阿嫣擺擺手,笑得張揚而挑釁:“你想說我不守婦道,大逆不道,水性楊花,隨便說,說夠了喝杯茶潤口,趕緊的回練武閣去,別打擾我鑽研美容駐顏術。”

世間……世間竟有這等混賬之人!

嶽凌霄本想等阿嫣道歉,想著她若是知錯了,他便也能放下,以後還可以時常過來作客,沒想到她不僅毫無悔意,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種荒謬的話。

阿嫣偏過頭看他:“還不走?”

嶽凌霄又想開口。

阿嫣趕在他之前,加上一句:“再不走,我脫衣服了。”

這句話顯然奏效了。

男人丟下冷冰冰的‘無恥’兩字,甩袖就走,走前還不忘記帶翻一張椅子,以此顯示他內心有多麼震怒。

阿嫣看都不看他。

人走遠了,阿嫣問鏡子:“好感度多少了?”

“五十五。”

生氣也不降,還升了五點。

阿嫣嘆氣:“男人對你不上心的時候,你得忍著他,哄著他,寵著他,還得想法子引起他注意,等他對你上心了,作天作地都能加好感值。”手指在鏡面上劃了幾下,聲音帶著笑意:“你說,好不好玩?”

老古董卻沒有附和的閒情逸致。

它心裡七上八下的,緊張得不知所措,幾次想開口,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偷瞄阿嫣的目光,也越來越心虛。

怎麼辦怎麼辦……

如果說了,宿主會不會一怒之下,摔了它?

正猶豫不決,阿嫣淡淡道:“你有話就說,我還指望你替我恢復容貌,你現在有恃無恐,怕什麼?”

也對。

老古董松了口氣,吞吞吐吐道:“系統、系統方才更新了一下,錯……錯了。”

阿嫣神色不動:“說詳細點。”

“線索男主……認錯了。”

老古董抱著小腦袋,等著阿嫣的責罵。

然而,阿嫣並未生氣,只是輕輕笑了聲:“所以線索男主應該是皇帝?”

老古董沒精打采道:“對。”它小心翼翼地偷偷瞧了宿主一眼,委屈巴巴道:“也是奇怪了,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分明第一次顯示的男主是嶽凌霄才對……”

阿嫣低頭:“你想知道為什麼?”

老古董拼命點頭,鏡面震動起來。

阿嫣移開眼睛:“你是主神,你是系統,你自個兒想,怎的還來問我?”

老古董垮下臉,沮喪地垂頭嘆氣。

阿嫣便道:“不過攻略個男人,攻略誰還不是攻略?瞧你那樣子,有點兒志氣,別把周圍的空氣也汙染得全是喪氣。”

“這……這怎麼算都是老朽的過錯——”

“得了罷。”阿嫣打斷它:“我就沒指望你能正常運作,若不是留了個心眼,今日我才沒心情陪皇帝喝茶說閒話。這天又不熱,他還搖個扇子裝腔作勢,一把年紀了學人附庸風雅,無聊。”

“……”

阿嫣對自己的臉很上心。

阿嫣對身邊的女人有點上心。

阿嫣對需要攻略的男人……非常不上心。

作天作地,半點不肯收收囂張的性子。

偏偏總有人吃她這一套。

當宮裡的大太監帶著聖旨來時,陳夫人只當陳韻懷上龍子,聖上決定賞賜陳家,為此喜不自禁。

可是,聖旨沒提什麼封賞,寥寥幾句話,只說擇日派人接陳嫣回宮。

寫的是陳嫣,既不是莊妃,也不是廢妃陳氏。

一大家子的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

除了一向不慌不忙,萬事不放心頭的阿嫣。

也除了傷病養的差不多,隨眾人跪下聆聽聖旨時,神情愈加冷冽,最終垂下眼眸,戾氣盡顯的嶽凌霄。

陳夫人雖不明白皇帝想幹什麼,但聖旨都下來了,只好安排阿嫣回宮的事宜,免不了連著幾個夜晚拉著阿嫣的手,苦口婆心的勸女兒:“陛下許是顧念舊情,又想見你了……你聽娘一句,啊?回去後,忍一忍你那脾氣,別再同陛下作對。阿嫣,你和韻兒都是娘的心頭肉,娘不會偏心任何一人,娘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

阿嫣聽了,微微一笑:“我會好好的,韻兒……我就不保證了。”

陳夫人氣結,用力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罷了罷了,我是管不住你,是福是禍,你自己受著!”

阿嫣還是那般無所謂:“好啊。”

陳夫人氣得臉色發白,憤憤離開。

珠兒送走了臉色難看的夫人,慢吞吞走了回去,唉聲嘆氣:“娘娘,我真不想回宮。”

阿嫣抬眸,看了看她:“沒事,這次回宮是去享福的。”

珠兒半點不信,長嘆一聲:“您何苦自欺欺人?陛下從前不曾善待您,如今也不會……只怕五小姐對陛下說了什麼,他要抓咱們回去,整治咱們呢!”

五小姐便是將軍府的另一名嫡女陳韻。

阿嫣不耐煩聽她嘮叨,催促道:“你總杞人憂天,我也不勸你了。快回去睡下,明早起來,陪我一道整理東西。”

珠兒便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阿嫣照著鏡子卸妝,拿著乾淨的溼帕子,輕柔拭去臉上的妝容,一遍遍反覆。

對待自己的臉,她有著用不完的耐心。

四周無聲。

燭火似乎閃了一閃。

阿嫣從鏡子裡看見背後的人影。

“知道我就快走了,特意來替我送行嗎……”她頭也不回,只對著鏡子裡的那人笑:“……兄長?”

嶽凌霄站在她身後,聽見她的聲音,聽見那刺耳的‘兄長’兩字,眉宇擰緊,無聲無息地抬起手,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女人頸間細膩的肌膚,他的眼眸冰冷,語氣更是陰鬱得可怕:“你當真要走?”

“聖旨呀,誰敢違抗。”

嶽凌霄冷笑:“你敢光天化日之下輕薄我,就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阿嫣這才回頭,依舊是一臉的理直氣壯:“你講講道理,我可是問過你的意見的,你閉上眼閉上嘴代表什麼,難道還要我教你?”

嶽凌霄本就嚴肅的眉眼,越發冷厲駭人,彷彿眉梢眼角都能凍起來一般,咬牙切齒道:“你至今不認錯——”

“我為什麼非得認錯?”

阿嫣拍開他的手,站了起來:“你到底想我怎樣?如你所說,輕薄了你一次,對你千賠禮萬道歉?還是想我對你負責到底?”

嶽凌霄不妨她有此一問,怔住了。

如果真能選擇的話,儘管他一點也不想承認,儘管他的理智死命的排斥……他會選後者。

他娘的負責。

阿嫣看著他的臉色變化,多少也猜到了,笑了一聲,抬眼瞧他:“我都三十了,別說是你……一個三十好幾的大男人,難不成沒睡過別的女人,被我半推半就的非禮一次,就賴上我了?”

嶽凌霄冷冷看著她。

阿嫣有些吃驚:“……該不會,你真的三十好幾了,還沒沾過女色?”

怪不得呀。

故事到了後期,這位實在太剋制自己的仁兄,剋制出了心理疾病,殺人搶皇位奪義妹。

嶽凌霄大手緊緊攥起,悶了半天,面無表情的說道:“是你給我下的藥。”

阿嫣只覺得好笑,又覺得驚奇,點點頭:“是,是我的錯——”

嶽凌霄略微放鬆了些。

……到底還是知錯了。

不想,阿嫣又道:“——那也不能全怪我呀。你那麼重,倒在地上跟一座小山似的,我搬不動你,我也沒法子。好了,我知道地上又硬又冷,你在下面不舒服,我平時也沒那麼粗魯的,反正也沒下次了。”

嶽凌霄心裡才消下去的火氣,臉上才淡去的紅色,剎那全冒了出來。他看著面前胡言亂語的女人,只覺得胸膛劇烈起伏,恨不得當場掐死她,薄唇動了動,一字一字道:“陳嫣,是你給我下的藥。”

“所以就要我負責到底?”阿嫣靠在窗邊,突然笑了起來,語氣放輕:“好呀,你給我生個孩子,我就對你負責。”

嶽凌霄已經在失控的邊緣。

阿嫣攤手:“生不出來?那就算了。你想開點……”她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頭疼。“誰都有第一次的,對不對?你只當作了噩夢,趁早忘了,就算忘不了……其實那次也不算太差勁。”

他的聲音又輕又涼:“你在什麼情況下暈過去的,你自己最清楚。”

這的確說不過去。

阿嫣沒想到他會那麼純情,後來一想,又覺得對他存在先入為主的意見,總想著他遲早黑化,變成喪心病狂的反派,早一點晚一點也沒什麼所謂,可至少現在……他還沒那麼喪心病狂。

“那好,我認錯了。”阿嫣也乾脆,盯著他的眼睛,說得字句清晰:“是我喪心病狂,是我輕薄於你,是我玷汙了你的清白還不願負責。可以了麼?”對方抿著唇,一雙黑眸銳利如野獸,阿嫣便嘆息:“嶽公子,你是要幹大事的,別在兒女情長上栽了跟頭。”

嶽凌霄臉色緩和了些,低聲道:“為何這麼想?”

這一生,從沒有人這麼認可他。

更別說是一向瞧不起他的陳大小姐。

阿嫣脫口道:“上回,我在你身上……你能在那種情況下忍上半個時辰,還沒忍到牡丹花下死,那一定不是泛泛之輩。”

嶽凌霄又想掐死她了。

阿嫣忽然一驚,道:“哎呀,這都什麼時辰了?熬夜晚睡,我好不容易養好的肌膚又得遭殃——”瞧著嶽凌霄,便多了一抹不耐:“兄長,我賠禮了,道歉了,認錯了,你可以回去了嗎?”

嶽凌霄不語,卻聽話的走到門邊。

阿嫣又高興起來,繼續擦了會兒臉,準備歇息。

沒想嶽凌霄半道上又折了回來,看著掀開錦被躺下的女人,冷淡道:“沒那麼簡單。”

沒那麼簡單。

這句話,阿嫣起初沒放在心上,因為他雖然看上去氣得火冒三丈,可實際上,他身上並沒有殺氣。

他沒表現出來的那麼恨她。

可很快,阿嫣就明白了他的未盡之意。

到了回宮之日,嶽凌霄一早上都沒露面。

阿嫣歡歡喜喜坐上馬車,走到半路上,馬車突然停住,只聽駿馬嘶鳴,侍衛和車伕亂作一團,接著便是短兵交接的響聲,間或夾雜著一兩聲慘叫。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珠兒嚇得臉色慘白,顫抖地縮在阿嫣身邊:“娘、娘娘,山賊……”

阿嫣不見慌張,驚訝了一會兒,撩開車窗的簾子看了眼,心底便明白了,嗤笑了聲:“哪兒來的山賊,採花大盜還差不多。”

珠兒一聽,直接翻了白眼,暈過去。

外頭的動靜漸漸平息。

珠兒幽幽醒轉,迷迷茫茫的。

車簾忽然被人整塊撕了下來。

珠兒下意識的尖叫:“啊——!”

叫了一聲,又嚇暈過去。

來者一襲黑衣勁裝,戴著面具,黑髮高高束起,只露出一雙凌厲帶殺氣的眼睛。墨色的衣袍早被血染透,而他手執長劍,蒼冷的劍刃血跡斑斑,劍尖滴血。

阿嫣看著他,嘆了口氣:“……真的喪心病狂了。”

那人便揭下獠牙面具,唇角上揚,牙齒白森森的,宛如野獸面對束手就擒的獵物。

他伸出手,抬起阿嫣的下巴,沉聲道:“我說了,沒那麼簡單。”

相關推薦:諸天行之我是個好人我能提升悟性清穿之老答應第一科舉輔導師!後來,他成了女裝巨巨假裝是個演員撿回一群神獸後我暴富了全民女神是本書我喜歡你的資訊素帶著商場穿六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