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沉聲道:“麻煩了,這水邪靈跟老臺長互通了,難分難解。”
“啥意思?”
“意思就是,老臺長就是水邪靈了,他五行缺水,這裡山澤相通,正好適合他。水邪靈今天被引爆,已經跟老臺長融為一體了。”
錢多多聽得一驚:“我靠,老臺長是鬼啊?”
“當然不是,不過用不了幾天他就變鬼了,會不受控制投井自盡。”王浩已經猜到了結果。
錢多多咂舌:“那咋辦?你能救他嗎?他老有錢了。”
王浩沉思片刻,又看看日頭,已經是下午了,太陽光西移,很快就不能提供庇護。
“胖子,黃紙硃砂毛筆伺候,另外你儘快去買一尊朱雀,要銅製的,切記不要買石雕和木雕。”王浩叮囑道。
錢多多問王浩有何講究,王浩簡單一說:“水邪靈滋山養木,石雕木雕跟它是一夥的,只有銅製朱雀才有用。”
“那為啥是朱雀?不能白虎青龍嗎?”夏玲玲好奇心重問出聲。
王浩繼續道:“朱雀乃南方丙丁火之神獸,最克水。”
夏玲玲還想問,王浩卻對錢多多擺手:“快去,太陽落山前回來!”
錢多多不敢耽誤了,趕緊開車去了。
王浩則回到一樓臥室,見石芸紅著眼眶拉著老臺長的手安慰。
石芸重情義,對這個有知遇之恩的老臺長一直很感激。
張翠琳則一個勁兒地抹淚,也不知道該幹什麼。
王浩問她:“你怎麼不打個電話給你丈夫?”
“不要打,兒子事業繁忙,不要打擾他。”老臺長卻搶話,然後咳出了一大灘水跡。
王浩皺皺眉,這老臺長有事隱瞞他們,但關乎到他家隱私,王浩也不便過問,現在只能先鎮住水邪靈了。
“等錢多多回來,我修烈火符鎮邪,鎮邪方位在南方離位,南方離位有旺盛的陽氣,也意味著一年中的炎熱夏天,能剋制西方兌位。石芸你要看好老臺長,他睡著了腦袋也不能偏離離位。”王浩叮囑了一聲,也不管石芸聽不聽得懂。
石芸很信任我,讓王浩放手去幹就行了。
王浩等了半小時,錢多多終於回來了,捧了一大堆風水三大件,只是沒有朱雀。
“耗子啊,朱雀難找啊,還得是銅製的,我得花點時間。”
“沒事,朱雀剛猛過度,現在不用也行。”王浩想了想道,南方離火剋制西方兌水,熬過今晚不成問題。
當即王浩開始畫符,一道烈火符,三道守靈符,都是給老臺長用的。
等畫好後,王浩將烈火符往臥室門上一貼,正好貼在南方離位。
這相當於在離位升起了一個火爐,可克兌水。
隨後,王浩將三道守靈符分別貼在老臺長的額頭、雙眼、心臟上。
人體也有離位,對應的部位就是額頭、雙眼和心臟,現在老臺長遭到水澤入侵,離位器官最為脆弱,必須修守靈符護住。
幹完這一切,老臺長徹底舒服了,眼一閉就昏睡了過去。
張翠琳見狀喜極而泣,朝王浩彎腰道謝:“感謝大師,感謝大師!”
“先別謝我,水邪靈極難對付,我必須找出它的來源以及它為何會纏上老臺長。”王浩肅然開口,“張小姐,你對那口井瞭解多少?”
張翠琳臉色一僵,低著頭不說話。
錢多多見狀插話:“張小姐,你肯定還有事瞞著我們,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公公?”
“我……我不瞭解,只是每天打水喝,我真不知道那口井有什麼古怪。”張翠琳抿著嘴搖頭,口上說著不瞭解但表情卻出賣了她。
石芸急道:“張小姐,你知道什麼就快說啊!”
張翠琳又沉默了,王浩不得不撕開她的隱私:“水井和山印互通,水滿則溢,溢位則蕩,這裡的風水寶地可為你丈夫招財進寶,但也必生桃花。你又是獨居,那桃花從何而來不用我說了吧?”
張翠琳臉色大變,連忙止住王浩的話:“我說我說,那口井的確有古怪!”
她慌了,怕王浩說出她跟老臺長私通。
“我嫁入姜家後,丈夫忙於事業,常年不回家,對我也不理睬。我只能盡心盡力當個好兒媳伺候公公,公公喜歡喝井水,我用的水也全是那口井的。”
張翠琳複雜地看了一眼那口井:“有一天,我頭上戴的金髮夾掉進了井裡,那是丈夫結婚送的,我怕丈夫回來發現了罵我,所以就自己下井去撈。”
“水井很深,我根本撈不著,在我要放棄的時候,金髮夾竟然自己浮起來了,我看見一個女人託著它,還朝我笑。”
張翠琳後怕地縮了縮脖子,“我嚇壞了,哪裡還敢要金髮夾?趕緊爬出來了。”
“然後呢?”王浩皺眉。
張翠琳落下淚來:“然後我時常夢見她,她笑得很明媚,在夢裡還會跟我……”
朱秀雯說著又不說了。
錢多多好奇道:“她跟你幹啥?”
“是不是男女之事?”王浩問道。
張翠琳臉色通紅,捂著臉不敢面對王浩幾人說的:“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是女的,我也是女的啊。”
“我靠,這……”錢多多有點咂舌。
石芸和夏玲玲也驚了。
不過同性戀在這個時代也算不上稀奇的事。
王浩想想道:“水邪靈好淫,這很正常,但她不會無緣無故找上你。那個金髮夾是介質,她透過金髮夾找上你的,而且……”
“而且什麼?”眾人都看王浩。
“而且張小姐五行旺水,跟水邪靈屬性相通,她倆可以看作是姐妹,姐妹心中有私慾,水邪靈不會不知道。根源還是在張小姐身上。”王浩嚴厲的盯著張翠琳。
錢多多撓頭:“耗子,你是說張小姐自己喜歡跟女人那啥啥啊?”
“不是!我怎麼可能?我只愛我的丈夫!”張翠琳大聲辯駁。
王浩嘆了口氣:“張小姐,你是否對老臺長產生過異樣的情愫?”
張翠琳瞬間變了臉色,雙手手指捏得死死的,脖子耳朵一片通紅。
夏玲玲和錢多多見狀都知道王浩猜對了,不由驚愕。
王浩給張翠琳時間思考,她考慮了半天,又小心地看了看昏睡的老臺長,忽地嚎啕大哭。
“我受不了了,我才三十二歲,每天在這裡守活寡,為什麼我要受這種罪?”張翠琳大聲質問。
“我丈夫從來不愛我,他一心撲在事業上,心裡只有錢,我身邊唯一的男人只有他!”張翠琳指著老臺長,“他是人人敬重的老領導,德高望重氣度不凡,我也敬愛他!”
“他對我關心體貼,還會帶我去遊玩解悶,比丈夫還像丈夫!”
張翠琳哭得兇叫得狠,已經全然不顧顏面了。
王浩瞭解了,看來這是張翠琳單方面扭曲的愛,難他看老臺長不像私通之人。
“張小姐,我們會保密的,但我要你如實回答我,你跟老臺長是否有過那種接觸?”王浩再問。
張翠琳身體一僵,失魂落魄的點頭:“有,上個月我生日,我們一起慶祝喝多了。那晚又下了大暴雨,我不知道為什麼就很難受,不受控制……”
“老臺長知道嗎?”
“他知道,因此這個月很久不回家了,覺得無顏面對我。幾天前回來探望我,結果就一病不起。”張翠琳再次哭嚎。
石芸面色有點鐵青,錢多多則和夏玲玲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王浩分析道:“暴雨天水邪靈最為強大,肯定離開了水井,影響了長小姐,才導致出了那種事。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水邪靈順利侵入老臺長體內,跟老臺長互為一體了。”
王浩的表情嚴肅了,這樣的中邪方式十分詭異不雅,但也是最可怕的。
“耗子,這咋整啊?”錢多多懵逼撓頭。
“雖然複雜,但萬變不離其宗,先調查那口井吧。”王浩從頭摸索,“長小姐,那口井是什麼時候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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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別墅後打的。”
“其間有人投井自盡嗎?”王浩再問。
張翠琳搖頭:“沒有,我問過附近的老人了,以前大家都有井,沒聽說過有人投井自盡。”
這樣的話……
王浩看向別墅後的山,山澤互通,如果不是水井的問題,那就是山的問題。
“井水來自哪裡?”
“聽說是山上的泉水,是不是有人在山上投泉自盡了?”張翠琳還是很聰明的。
王浩看向石芸:“石芸,你明天跟張小姐去附近打探一下,我估計真的有人在山上死於水,然後怨氣積澱在了山澤之中。”
“行!”石芸點頭答應。
錢多多舉手:“耗子,讓我也去唄。”
“你先找朱雀,然後找個打撈隊來,我們要撈出張小姐的金髮夾,那是關鍵。”王浩也給錢多多命令。
錢多多有點不樂意,但看王浩很嚴肅的樣子一慫:“下井去撈啊?裡面可是有鬼啊。”
“有符不怕,找大膽的工人。”王浩說道。
錢多多無奈的答應道:“好吧,有錢誰都是大膽的!”
王浩幾人商量已定,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當晚,王浩住在了別墅裡,免得老臺長出事。
張翠琳哭了很久,半夜還跟老臺長道歉,低低啜泣不知道說些什麼。
終於,天亮了。
王浩開窗觀察天色,發現雲層厚實,日光不盛,不是個好天氣。
再去看老臺長,他的手又不自覺地撓下巴了,可見鎮邪符漸漸擋不住水澤侵蝕了。
“大師,我還要去引陽光嗎?今天好像沒有光。”張翠琳頂著黑眼圈問王浩。
“引不到了,今天南方離火虛弱,壓制不了西方兌水,只能抓緊時間打撈你的金髮夾。”王浩說道。
幾乎同時,一輛麵包車來了,錢多多帶著幾個工人下車。
“耗子,花錢請的大膽的夥計們來了,雖然不是打撈工,但水性個個都好!”錢多多哈哈一笑道。
王浩問他買到朱雀了沒有。
他頓時鬱悶:“買不到啊,有些銅製的都破損了,還有一些用得太久了,新出廠的感覺沒霸氣,比當初砸我腳的饕餮差遠了。”
王浩一聽也是無奈。
神獸不可強求,太看機緣了。
上次碰巧遇到一尊兇獸饕餮算是走運了。
現在找不到朱雀,只能往後拖。
“那先打撈金髮夾吧,事情都跟工人說了嗎?”王浩問。
“說了,他們正缺錢,一人給兩萬,他們願意下去。”錢多多道,“不過耗子,你得先給他們畫符啊。”
王浩嘴角一陣抽搐,這錢還沒掙到手,就要貼出去十萬...。
不過這筆錢可以算在老臺長身上,倒不成問題,。
王浩當即著手畫符,給每個工人一道守靈符喝下,同時鄭重叮囑:“看見了髒東西立刻上來,不要慌,你們有陽氣,只要不被嚇破膽就一定不會有事。”
“好!”工人們都膽大,什麼場面沒見過,只要能拿大錢,就是和女鬼睡覺都行。
張翠琳過來款款行禮:“麻煩各位大哥了,事成之後,我給每人三萬。”
她這麼一說工人都樂壞了的,下井一趟三萬塊啊!
“走,下去!”四人戴好工具,依次下井。
錢多多和夏玲玲還有個工人在外面拉繩,隨時關注動向。
王浩則看天,感受空氣中的水汽。
猛然間,南方離位天空劃過一道閃電,大雨傾盆而來。
王浩大吃一驚,沒想到會突然下暴雨,這樣一來離火必熄,兌水必漲。
“胖子,快拉工人們上來!”王浩實在沒有想到,大早上的會突發暴雨!
四個工人已經下井裡了,頃刻間大雨傾盆,水澤之氣暴漲,正西方兌水不受正南方離火壓制!
大不妙!
“胖子,快拉工人們上來!”王浩再次大聲喊道,同時跑了過去。
錢多多嚇了一跳,又聽見雷聲不由發虛:“下暴雨了?是不是下暴雨水鬼就更厲害了?”
“那是當然,快拉工人們上來!”王浩過來抓起井繩幫忙一起往上拉。後方張翠琳和石芸一陣慌亂,也跑過來拽住繩頭。
此時暴雨已經落下,豆大的雨水砸在人臉上生疼,井裡發出咚咚聲響,山澤互通之氣宛如野獸一樣在地底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