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觀察，令孫女雙目，乃是被某種至銳之物所傷，生機盡毀，這才無法視物。”
眾人齊聚大廳之內，萬法符祖在探查完方芷煙的情況後，嘆息一聲，對著一旁的凌雲老頭說道。
“可有恢復的辦法？”聽聞此言，凌雲老頭急切詢問道。
“這種情況實屬罕見，辦法或許會有，但我卻不知曉。”
萬法符祖的這番話，已經算是變相的安慰了，沒有直接說無藥可醫。然而如果就連他都不知曉該如何醫治，這世間還有誰知曉呢？
在昆吾，修士受傷乃是常事，各種靈丹妙藥，哪怕斷臂再生都很是尋常，按照常理來說，不過是雙目失明罷了，應該很少醫治才對。可是方芷煙的情況卻有所不同，並不是雙目直接受傷，而是直接被斬去了所有生機，丹藥根本無用。
場中的其餘人，聽到萬法符祖的這番話，都不由面露悲傷之色。他們這些人很是清楚，這番話背後所代表的意思。
不過這些曾經的昆吾得道仙人，還是盡力商討著，到底有何種辦法能夠治癒方芷煙的雙目。
大廳的中央，方芷煙安靜地坐在那裡，雙目閉合，面色無悲無喜，就像是一卷唯美畫卷。
“芷煙，你告訴爺爺，到底是誰動手毀去你的雙目！我雖然老了，但一柄劍還是提得起的！”
此刻的凌雲老頭雙目血紅，一改以往的暮年之氣，整個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一如他的稱號“凌雲劍仙”，劍中之仙。或許，這才是這具垂暮身軀之下，真實的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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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吳歸自昆吾迴歸時，雖然和凌雲老頭提到過方芷煙被劍氣所傷，但卻沒有提到具體是誰，畢竟有關那黑袍白袍還有斬天劍之時，實在有些太過於匪夷所思了些。
其實從某種角度上來講，方芷煙之所以失目，還是拜吳歸所賜，並且斬向她的那一劍，還是用的他的佩劍斬天。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爺爺你就不必再問了。”方芷煙沒有去回答的爺爺的問題。
凌雲老頭以為孫女是在擔心自己，不想自己因為去為她出頭而受傷，心頭一暖之餘，也更加心疼悲傷起來：“芷煙你不用擔心你爺爺我，我雖然這麼多年沒有提劍，但畢竟曾是昆吾的傳說人物。”
方芷煙固執地搖了搖頭，不想去回答。
因為那時候的她，只是身體被白袍人所控制，但是五感依舊仍在，所以很是清楚的看到，那朝自己斬來的劍，正是吳歸之物。儘管這只是一場誤會，但是如若自己的爺爺知曉，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去理解。
而身在場中的吳歸，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很是慚愧，因此走向前去，出聲道：“凌雲前輩，方芷煙遭遇這種橫禍，都是因我而起。”
“因你而起？”凌雲老頭等人都將目光投向吳歸。
吳歸點了點頭：“從上次方芷煙被我牽連，而被赤霞真君綁架作為人質，到她現在雙目失明，都是因為……”
“不必再說了！”坐在那裡的方芷煙，出聲打斷道：“這都是我的原因，與你無關，更何況要不是你數次挺身而出，我根本無法活著回來！”
一旁的火雲邪君，聽到她這番話語中對於吳歸的維護之意，不禁摸了摸下巴露出饒有趣味的思索之色。
而萬法符祖則出聲詢問道：“吳世侄，不知可否告知，芷煙的雙眼到底被何種銳物所傷？只有知曉了原因，我們才好尋找辦法醫治。”
“斬天。”
說著，吳歸折射回到房間，將迴歸家中便放入箱中的斬天取出，放到眾人面前。
“斬天？難道就是那把！傳說中由聖皇昊所鑄，天下第一劍，最後以此劍登天而戰，斬天之劍！”
剛開始，場中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在想著到底在什麼地方聽過這柄劍的名字，等想到了答案之後，火雲邪君不由驚駭道。
吳歸點頭道：“這次在昆吾時，我曾去過天賜秘境，登上過天梯之頂，然後得到了這柄斷劍。那夜因為奸人設計，讓我們誤以為方芷煙是來敵，雖最後及時收手，但依舊被劍氣所傷，導致了這次的失明。”
那一夜，於青雲城的城頭，魔君向吳歸借了一劍。
一劍斬出，萬劍齊出，震驚昆吾。
聽到吳歸的敘述，萬法符祖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之前他就曾說過，方芷煙的雙目乃是被某種至銳之物給毀去生機。而斬天既然有斬天之名，公認的昆吾第一劍，那也難怪如此了。
接著，吳歸又將這次自己在昆吾，遇到了那名身份神秘的魔君，還有那神秘的白袍人曾在方芷煙雙眸中，中下念種之事給完完本本說了出來。
“你是說，上次赤霞真君在綁架芷煙小姐時，那白袍人曾經出現過，在她身上種下念種用來監視吳歸你的一舉一動，並且還抹去了赤霞真君和方芷煙的記憶，讓他們不知曉那白袍人曾經出現過？”奪魄妖尊像是抓住了事情的重點，開口再次詢問道。
“根據那魔君所說，確實如此。”
火雲邪君也明白了奪魄妖尊問這些話的意思，脫口而出道：“可是，就算我們這些飛昇的修行者，來到這裡後都無法動用真元，那白袍人到底是誰，竟然不受影響？”
“我想，這個問題的答案，我能夠回答。”
先前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錢多多，突然開口道。
眾人都將目光望向他，期待著答案的揭曉。
“上次我被龍王吞入腹中後，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結果這時候那白袍人出現在了眼前，先是一指碾死了那自上古存活至今的龍族之王，接著為了重塑了身軀。”
錢多多原本不想說這些的，但如今那白袍人明顯對吳歸不懷好意的模樣，因此決定公佈出來。雖說對方救了他的性命，但是和自己的結義兄弟吳歸相比起來，那白袍人明顯不夠格，而且誰知道對方之所以救下自己，是不是另有目的。
他接著道：“根據我一位見多識廣的友人所言，那身份神秘的白袍人，正是昆吾天道。”
答案說出，場面瞬間寂靜一片。
以萬法符祖為首的等人，都吃驚地合不攏嘴。
而錢多多口中的見多識廣的友人，自然就是體內的妖祖了，然而自從他來了所謂仙界之後，妖祖的殘靈就像是受到了壓制一般，再也聯絡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