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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他們沒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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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時候, 張老師跟劉老師是輪流來畫室的,倆人同時出現的次數很少。

畢竟他們本身就是大學老師, 課程時多時少, 充滿了不定數,拋開專業和嚴謹這兩塊不答, 單就指導的時間來說, 遠遠比不上那些只開畫室的美術老師。

來這個畫室的高三生, 幾乎都衝著明年的統考題目,因為據說這兩位老師每年都會參與出題。

能在考試前知道題目,還可以看老師做範畫, 自己跟著畫一張, 這跟進考場前一無所知的其他人比較起來,多了一些優勢,起碼不會兩眼一抹黑。

不過兩極分化會更嚴重,畫的好的會更好, 畫的差的依然很差。

就是所謂的爛泥扶不上牆。

上午過來的是劉老師, 他還是穿的一身長衫, 布鞋, 丟進哪個影視城搭建的民國街道上, 絲毫不覺得突兀, 倒是進了這髒亂的畫室,才是真的不搭。

地上有一層鉛筆灰, 果皮塑料袋之類的垃圾東一個西一個, 有個學生的水桶翻了, 那兒有一大片水跡。

劉老師挑著地兒走,邊走邊問,“昨天是誰值日的?”

沒人回應。

劉老師平時給人的印象是個很隨和的人,換個說法就是好欺負,沒什麼威嚴,他也不生氣,又問了聲,“我問你們,昨天是誰值日的,沒人知道嗎?”

夏唯把腳抬起來,翹在畫架下的那層木板上面,短靴上下的點動,“嬌嬌,是你吧?”

周嬌嬌瞪夏唯一眼,她鼓著一邊的腮幫子,口齒不清的說,“老師,我昨天肚子不舒服。”

她說話時,嘴裡的包子往外噴。

噗,旁邊有幾個男生憋不住的笑出聲。

劉老師擺擺手,讓她把嘴裡的食物吃完,別噎著,“今天到誰了?”

夏唯說,“是我。”

劉老師吩咐道,“那你去外面拿拖把進來,把地上的水拖一下,再掃掃地上的垃圾。”

夏唯目瞪口呆,“不是,老師,這還沒到晚上呢,不都是下課才打掃的嗎?”

她撇嘴,“我準備開始畫畫的。”

周嬌嬌喲了聲,“你連畫紙都沒拿出來,在畫板上畫?”

夏唯用只有她能聽見的音量說,“周嬌嬌,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周嬌嬌也用同樣的音量回,“這句話我也想跟你說。”

夏唯哼了聲,轉臉就衝劉老師笑,她長的好看,今天還塗了帶顏色的唇彩,這一笑,真的就是書裡的人比花豔,“老師,我可不可以在下午走之前打掃?”

劉老師搖搖頭,想不通早打掃晚打掃有什麼區別?他也沒計較下去,“行吧,隨你。”

夏唯對著劉老師的背影做了個耶的剪刀手,她得意洋洋的拿出紅色的mp3,拽出耳機線,嘴裡哼起《不想長大》。

周嬌嬌把最後一口包子啃掉,“出賣色相。”

夏唯微微一笑,笑容非常明媚,“你想出還沒有呢。”

她給一邊的耳朵戴上耳機,“對了,嬌嬌,你那指甲油是一塊錢三瓶買的吧?那種太差了,你看你,塗上去很快就掉了,好醜的,還不如不塗。”

周嬌嬌氣的手一抖,白了夏唯一眼,把自個的畫架挪到黃單那邊去了。

“那個死夏唯,她說我的指甲油是一塊錢三瓶買的,怎麼可能啊,明明就是一塊錢一瓶,她還說我塗了指甲油很醜!”

周嬌嬌摳著指甲上掉的差不多的指甲油,“我這手就長這樣,能怎麼辦啊,再說了,手胖點,手指短點怎麼了,一看就是勤勞樸實的老好人,你說是吧?”

“夏唯那手又細又長,跟她那臉一樣透著股不正經,說是什麼天生拿筆的手,會畫畫的手,哼,結果呢,還不是畫的很垃圾。”

見旁邊的人屁都沒放一個,周嬌嬌就拿手肘撞撞他,“喂,舒然,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黃單剛削好的鉛筆就斷了,“……”

周嬌嬌吐舌頭,一把奪過他的鉛筆跟小刀,“我給你削。”

但是周嬌嬌平時的鉛筆幾乎都是她爸削的,她把黃單那根鉛筆削的坑坑窪窪的,還斷筆芯,這忙幫的不咋地。

眼看鉛筆越削越短,再這麼下去,手都握不住了,黃單說,“算了,還是我來吧。”

周嬌嬌不好意思,打算從工具箱的筆袋裡拿一根給黃單,就聽到夏唯的聲音,“舒然,給你。”

黃單看一眼夏唯手裡的鉛筆,細細的,看著就很舒服。

夏唯呵呵,“不錯吧,我這可是拜過師的,不過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只學到師傅的一點皮毛,他削的鉛筆是真漂亮,像藝術品。”

林茂湊過來,“我跟沈良都可以作證,小唯的師傅不但鉛筆削的好,畫也畫的好,都不用老師給他指導。”

周嬌嬌不信,“真的假的,比沈良畫的還要好?那怎麼不跟你們來畫室啊?”

夏唯把鉛筆放到黃單邊上的小凳子上面,“都不用老師指導了,還需要來這兒浪費時間?”

周嬌嬌嘖嘖,“那他跟你們是同班同學?什麼時候學的美術?初中?還是從小就開始了?要是連老師的指導都不用,那起碼有五六年的繪畫基礎吧。”

林茂說,“他是復讀生。”

“根據我所知的,人家也就是跟我們差不多時候接觸的美術,這就是有天賦跟沒天賦的差距。”

周嬌嬌翻白眼,一副逗我玩呢的表情,“那麼厲害,都扯上天賦了,怎麼還復讀,沒上美院就算了,連本科都考不上?”

夏唯垂眼,“他沒報名參加任何一個學校的單招。”

周嬌嬌知道有這種自信爆棚,吊炸天的人存在,“那不是還有統招嗎?”

這次夏唯沒開口,是林茂說的,“統招考試那天,他看見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當場暈了過去,錯過了考試。”

周嬌嬌聽笑話似的,“哪有人看到車禍就暈的?我以前碰到一隻貓被車碾成肉泥,內臟都爛了,我還不都站一旁吃東西喝飲料。”

她那不以為意的樣子,好像把貓換成人,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一直沒說話的黃單抬眼,“夏唯,林茂,你們口中說的那個復讀生很怕車?”

“是啊,他非常怕車,已經到了一種,怎麼說呢,就是不正常的地步,需要吃藥的那種。”

林茂一邊說,一邊組織語言,想著法子描述的更到位,“他平時是個痞裡痞氣的人,挺囂張的,很不好惹,但是一看到車,立馬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反正有點可怕。”

夏唯似乎想起了什麼,臉白了幾分,“嗯,可怕。”

“我跟他一塊兒坐過兩次車,還沒進車裡,他就會很緊張,車子啟動後到停下來,他全程都是緊閉眼睛,身子不停顫抖,滿臉都是冷汗,臉白的跟鬼一樣,真的,我一點都不誇張。”

林茂噴著唾沫星子,“更離譜的是,有時候他本來跟我們說著話呢,聽到車子的引擎聲,就會變的不對勁。”

周嬌嬌轉轉眼珠子,順著話說,“那他是以前發生過車禍,留下了心理陰影吧,要不就是他的家人出過事,這種情況絕對是心理作用。”

夏唯摳著手心,輕聲說,“我問過我師傅,他說沒有。”

周嬌嬌說不可能的,“你師傅肯定沒跟你說實話,如果不是他,那就是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發現夏唯看過來,她聳聳肩,“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啊,什麼親眼看到愛人在車禍中死去,就會留下很深的陰影,根本克服不了,從此怕坐車,怕看到車,甚至怕聽到車子開動的聲音,很慘的。”

夏唯篤定的說,“別逗了,我師傅連初戀都沒有。”

周嬌嬌說,“夏唯你才逗呢,你又不是他的誰,幹嘛要告訴你?”

夏唯想說,她偷偷調查過,錯不了的,師傅就是沒初戀,也沒喜歡的女生,不過她沒說出來,覺得沒必要跟周嬌嬌說這些。

“他去年就是畫室裡畫的最好的了,牆上貼著好多他的畫,老師都覺得他挺可惜的,還說他要是有時間就來給大家畫畫範畫呢。”

林茂扭頭喊,“你說是吧,沈良。”

沈良背對著他們,面朝畫板,拿鉛筆在起啤酒瓶的線稿,“嗯。”

周嬌嬌打心眼裡崇拜沈良,覺得畫畫好的都很厲害,她看沈良都承認了,這才相信林茂跟夏唯說的,不禁有些唏噓。

“原來真有那種人啊,好可憐,要不是有那毛病,今年已經在美院了吧。”

夏唯把沒鏡片的黑框眼鏡往上推推,“可不可憐的,也輪不到你同情,你還是把自己的畫功再提高提高吧,免得你被老師批的時候,你爸那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

周嬌嬌瞪著夏唯的身影,“舒然,林茂,你們聽聽,死夏唯這說的是人話嗎?”

“她說的是人話,你不是。”

林茂瞥周嬌嬌一眼,“幹嘛在小唯的名字前面加個死字啊,你們還不到這麼熟悉的份上,況且,這也不是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聽起來怪怪的。”

周嬌嬌皺皺鼻子,她長了張蘋果臉,雖然不及夏唯漂亮,看起來卻很可愛,不高興的時候也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感,“你們是一個縣裡的,也在一個學校,肯定站她那邊咯。”

“舒然,咱倆一撥。”

黃單紋絲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嬌嬌無語,“林茂,舒然從昨兒開始就不對頭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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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茂摸下巴,“他突飛猛進,用腦過度,需要隨時隨地的放空,你這種不用腦子生活的人是不會懂的。”

周嬌嬌,“……”

林茂突然罵了聲,“操,差點忘了正事,趕緊讓沈良找老師去,把我們幾個的畫被改的事說一說,不能再讓那王八蛋得逞了。”

他拉起沈良就往外面走,“去吧去吧,好好說說。”

沈良掙脫開了,“你自己怎麼不去說?”

林茂的一雙眼睛本來就很小,笑起來時,只剩下一條縫隙,給一種像是在打什麼壞心思,小算盤多如毛的感覺,“我哪兒能跟你比啊。”

“沈同學,我畫的那麼爛,找老師說話,肯定沒戲啊,你就不同了,每次考試的總成績第一,素描水粉速寫也樣樣第一,老師對你很器重的,有個什麼事由你來說,老師都會上心點。”

沈良聽到這話,唇角揚了揚,“等著吧。”

工作室在畫室旁邊,跟畫室有三個共同點,一是空間小,二是環境亂,三是衛生差,裡面擺放著石膏,畫具,桌上亂七八糟的堆著很多畫。

劉老師在雕花的木椅上坐著聽崑曲,手裡捧了杯茶,見沈良進來,就問有什麼事。

沈良把畫被改的事告訴了他。

劉老師見怪不怪,他也有過學生時代,“你確定門鎖了?”

沈良說確定,他這回一點都不心虛,“今天早上張舒然是第一個來畫室的,我過來時,他在門口等著,鎖就掛在門上面。”

劉老師把青瓷茶杯放到桌上,“這事張老師知道嗎?”

沈良說不知道。

劉老師問道,“為什麼昨天不告訴張老師?”

沈良抿唇,“我們……我們以為這種事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就沒有跟張老師提,畢竟都是一個畫室裡的人,鬧僵了也不好,沒想到那個人竟然還敢這麼做。”

劉老師看著面前的學生,“這麼說,你覺得是畫室裡的人幹的?”

沈良抓抓後頸,“一開始覺得是大學生,但我想對方如果是因為無聊,故意整我們,應該不會用相同的手法來第二次。”

劉老師沒再問下去,他把大家都召集在院子裡。

先把這兩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劉老師背著手道,“既然你們選擇了這個畫室,就要好好學畫,我不管裡面當中的人是嫉妒,還是因為什麼,這麼做都是不對的,希望大家以後互相監督,不要讓誰在考試前添什麼亂子。”

他的聲音一沉,臉也板起來,“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嚴懲!”

大家夥回到畫室就開始交頭接耳,猜這種陰招是誰幹的,那幾個人遭殃的人是肯定要除外的,剩下的人裡面,誰的嫌疑最大?

要說嫉妒,那破壞沈良的畫還能理解,其他幾個……完全沒必要嘛。

不對,這兩天進度超大的那個也值得被羨慕嫉妒,至於夏唯,哪兒是來畫畫的啊,就是來走秀的,周嬌嬌跟林茂也是一言難盡,反正明年是考不上的。

黃單一上午都沒怎麼說話,手上弄到了鉛筆灰,蹭到鼻子上去了,他也渾然不覺。

林茂看見了就捧腹大笑,說舒然你怎麼變傻了?

黃單跟大家一樣,在畫紙的一角寫上名字縮寫和當天的日期,“什麼?”

林茂瞅他的畫,“果然老天爺是公平的,你畫畫是牛逼了,可是人卻變的呆頭呆腦的。”

黃單,“……”

林茂說,“回去教教我唄,讓我也跟著領悟領悟。”

黃單說,“可以的。”

林茂看他站起來,把凳子往裡面推推再轉身離開,好半天才不敢置信的喃喃,“嘿張舒然,我只是隨口說說,你還真答應了啊,這麼義氣……”

沈良慢悠悠的來了一句,“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那麼自私?”

林茂拍他的肩膀,“說誰呢?誰自私了?”

沈良把手錶戴手上,“誰聽見了就說的誰。”

林茂咬牙切齒,“那些女生還說你是什麼君子如玉,呸,你丫的就是一心口不一,人面獸心的偽君子!”

沈良冷下臉色,“行了林茂,不就是以前你的女神倒追我,被我給拒絕了的事傷你自尊了嗎?有必要記到現在?”

林茂對沈良豎起中指。

他一轉頭,發現周嬌嬌在邊看張舒然的畫,邊改自己的,就抽了抽臉,“嬌嬌,你至於嗎?”

“你以為我想啊?都是被逼的。”

周嬌嬌把切出來的生硬線條全部擦掉,照著張舒然的重新勾畫,這麼一改,她感覺明暗交界線和反光的處理好多了,果然還是臨摹容易些,寫生太難畫了。

“我爸說這個月底的考試不能進前二十,就不給我零花錢了。”

林茂嘖嘖,“叔叔這招真狠,到年底絕對能省一筆錢。”

周嬌嬌吹掉紙上的橡皮屑,不耐煩的說,“去去去,別打擾我畫畫。”

沈良伸脖子一看,“你連形都畫不準,改什麼線條。”

周嬌嬌的態度跟對著林茂時截然不同,笑成了個紅蘋果,“那你教我。”

沈良手插著兜,“沒的教,只有多練習。”

林茂看周嬌嬌吃癟就樂了起來,他衝沈良說,“你幫我改改唄。”

沈良轉身回到畫架前,把畫板上的畫取下來,放到角落裡那塊長桌子上面,跟自己的其他畫放在一起,“改不了。”

林茂撇嘴,“神氣什麼,下午他來了,我讓他給我改。”

沈良整理畫的動作一頓,“他不是不來畫室嗎?”

林茂個頭比沈良高,輕鬆把胳膊肘搭在他的肩頭,打趣的說,“怎麼,怕他搶你的風頭啊,沈良,真不是我說你,在學校裡擺出那麼個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的鬼樣子就算了,這兒的人都很崇拜你,可千萬要把自己的妒忌心藏好了,不然會很尷尬的。”

沈良一聲不吭地把他的胳膊肘撥開了。

那力道很大,林茂猝不及防,往後退的時候腳踩進了水桶裡,他抓狂的嚎叫,“他媽的,這可是老子買了不到一週的邦威——”

水池那裡,黃單在打肥皂洗手,順便把鼻子上的鉛筆灰洗洗,他看到不遠處的夏唯,正在拿沾水的紙巾擦短靴。

那靴子是米白色的,前頭有一塊黑,是鉛筆灰弄上去了,很難擦乾淨。

黃單甩甩手上的水,從他這個角度看去,看到的是夏唯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上那件白裙子的原因,還是她畫了什麼妝,總覺得她的臉很白。

夏唯察覺到黃單的目光,扭著脖子笑問,“你看什麼呢?”

黃單沒有被抓包的窘迫,他走上前,“鉛筆灰不好擦的,回去用洗衣粉泡泡吧。”

夏唯說煩死了,真討厭畫畫。

黃單搜尋原主的記憶,沒有找到相關的資訊,他用著隨意的語氣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學畫?”

夏唯把靴子上的碎紙弄掉,站起身說,“不想在課堂上課。”

黃單愕然,他以為夏唯會說是家裡逼的,希望她考個本科,或者是自己的文化課差,只好另走藝術這條路拼上一拼,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美術生上文化課的時間是要比普文普理少。

黃單的眼眸半眯,他發現這麼近的距離看,夏唯的臉更白了,把臉上充滿活力和自信的笑容都襯的有些詭異。

夏唯笑彎了眼睛,“還看啊?”

她哎一聲,手指撥動耳朵上的大耳環,“我知道我很好看,但是你這麼一直盯著,我也會難為情的。”

黃單的雙眼微睜,“你……”

夏唯笑容不變,以為會有一場表白,她想好了怎麼拒絕,發好人卡的事自己經常幹,“嗯?”

黃單說,“你的脖子上有一隻蟲子。”

夏唯啊了一聲,“什麼?”

黃單指著她的脖子,“蟲子,火柴頭打小,在你的脖子上吸血,你沒感覺到痛嗎?”

夏唯後知後覺,她驚慌的去抓脖子,嘴裡啊啊的尖叫。

那蟲子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夏唯的脖子上有好幾道抓痕,都出了血,是她自己抓的,皮還在她的指甲縫裡。

黃單沒手機,夏唯有,他借過來上網搜了遞過去,“我沒看錯的話,就是這個草鱉子。”

夏唯知道是什麼蟲,反而沒那麼怕了,她扣著指甲縫,走到水池那裡沖洗,“噁心死了。”

黃單問道,“你要不要上醫院看看?”

夏唯說沒事,她啊了一聲,“好噁心啊,舒然你能不能幫我把掛在畫板後面的包拿給我?”

黃單去給她拿了。

夏唯趕緊把指甲都給剪掉了,她鬆口氣,跟黃單道謝,之後才去回應聞聲過來看情況的其他人。

這會兒的夏唯笑的很美,站在人群裡就是一顆星星,吸引著別人的目光,好像剛才大喊大叫的不是她。

黃單收回視線,將雜亂無章的資訊暫時全存起來。

他想起夏唯跟林茂說的那個人,神經末梢輕微抖了抖,不知道是不是……

林茂覺得自己那邦威之所以遭殃,就是沈良害的,他中午都沒上對方那屋玩耍,心裡窩著火呢。

黃單準備睡個午覺,林茂偏要拽著他出去玩。

農大的校園很大,籃球場上只有幾個人在運球傳球,揮灑著汗水,黃單被林茂拉進去,陪著一塊兒看球。

林茂看的手癢腳癢,“那邊有個小超市,我去買籃球,咱倆來一場?”

黃單搖頭,“不來。”

以前上學的時候,他的課餘時間都用來看書了,不喜歡把自己搞出一身臭汗。

林茂罵了聲臥槽,“張舒然,你要放我鴿子啊?前幾天口口聲聲說要跟我較量的不是你?”

黃單心說,不是我。

林茂擺手,“算了算了,陳時說要在這邊待兩天,到時候我跟他玩去。”

黃單知道林茂說的是那個很會畫畫,非常怕車的復讀生,“他是辰時出生的嗎?”

林茂說,“不是辰時,是耳東陳,時間的時。”

黃單哦了聲,“曉得了。”

林茂看到一個男生在球框下一躍而起,單手扣籃,他就激動的站起來蹦跳幾下,嘴裡喊著好。

黃單沒心思看球,“他來這邊做什麼?”

“走親戚。”

林茂坐回臺階上,喘著氣說,“靠,老子要是再高點就好了,彈跳力也很一般般,哎,不像陳時那小子,他跳起來拋球,老子根本蓋不住。”

黃單還想多問點,林茂人已經衝到操場上去了。

下午林茂也不跟沈良說話,特記仇,心眼也小,他似乎並不覺得自己上午有什麼錯。

黃單當時不在畫室,不清楚林茂和沈良之間發生過什麼,他問周嬌嬌,對方只說是因為一個什麼女神,兄弟反目,是一出大戲。

畫室裡有好幾組靜物,擺上去的水果大多都是假的,少數是真的,從新鮮擺到乾癟,扔掉再換上新鮮的,有時候還會被人偷吃。

林茂就偷吃了一個小橘子,找了個假的代替,他趕快毀屍滅跡,把自己的畫板往黃單那邊扳,“舒然,怎麼樣?”

黃單在水桶裡甩著畫筆,抽空看一眼,“顏色很髒,沒有固有色。”

林茂抓頭髮,“靠,你幫我改改。”

黃單說,“顏料有點難覆蓋,等你的畫幹了我試試。”

黃單只給林茂改了串葡萄,在他的那幅畫裡很跳,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其中的名堂。

林茂的眼睛一眯,小算盤噼裡啪啦的敲了起來,“你改一個,還不如不改,老師等會兒過來,肯定知道不是我畫的。”

周嬌嬌探頭,“放心吧,老師來了也不會看的,怕瞎了眼睛。”

林茂,“……”

周嬌嬌讓黃單看畫,“舒然,你看看我下午畫的,不錯吧?”

黃單說,“暗部的反光裡要帶點紫羅蘭。”

周嬌嬌的悟性不差,一說就懂,懂了就能掌握,她勾了紫羅蘭在反光那裡動幾筆,“搞定。”

把筆和調色盤都丟進水桶裡,周嬌嬌對她爸撒嬌,“爸,我的肚子餓了,你去給我買點吃的吧。”

周父沒好氣的說,“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話雖那麼說,他卻一刻不耽擱的走出畫室,給女兒買吃的去了。

夏唯嘆口氣,在用純白的顏料點高光,點了一大片,“嬌嬌,真羨慕你,我爸可不管我的死活。”

周嬌嬌扎馬尾的動作一停,“羨慕我?開什麼玩笑,我爸天天把我當犯||人盯著,這兒不能去,那兒也不能去,你沒看見啊?”

夏唯開始在每樣東西的反光那裡勾一道白,閃的不行,“身在福中不知福。”

周嬌嬌哼道,“真不知道誰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自己看看,畫室裡有幾個能用的起馬利的,白色的顏料一次買十幾瓶,誰用了都無所謂,還有你那身名牌,基本不重樣的衣服,夏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

夏唯笑了一聲,“嬌嬌,這回終於承認你嫉妒我了吧。”

周嬌嬌的臉騰地一紅,惱羞成怒的說了句,“神經病,懶得理你!”

旁邊的黃單感到驚訝,他昨天過來的,到現在為止,已經見過這兩個女生多次出現類似的口角,時不時的就冷嘲熱諷,但是沒有哪次真的翻過臉

林茂跟沈良也是,就沒真正的動過手。

這幾人之間,似乎除了同在畫室學畫的關係,還存在某種聯絡,讓他們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徹底鬧僵。

過了會兒,夏唯的手機響了,她接了電話就單手去把包拽走,“到車站了嗎?我去接你,沒事沒事,我都畫完了,真的,管他們幹什麼啊?就我一個人去不行嗎……”

林茂上完廁所回來,跟夏唯擦肩,聽到她的話就跑進去喊沈良,“走走走,去車站接陳時!”

沈良在拿小刀刮著顏料盒子裡幹掉的顏料,頭也不抬的說,“拿他當祖宗呢?要去你們去,我可不去。”

林茂把他的小刀拿下來,“鬧什麼彆扭啊,晚上還要一塊兒下館子呢。”

沈良被林茂勾著肩膀往外面走,“我身上沒錢。”

林茂說,“到時候平攤,你的那份我出,夠意思了吧,是兄弟就別再逼逼了。”

後面響起黃單的聲音,“林茂,你的包沒拿。”

林茂聞言,就立刻跑回來拿了帆布包,他也就是頭腦發熱的隨後一說,“舒然,你要去嗎?”

黃單正要開口,周嬌嬌就搶在他前面說,“那是你們學校的,舒然又不認識,他才不去湊那個熱鬧呢,搞不好還是拿熱臉貼冷屁股,是吧舒然。”

林茂說,“那行,我就先……”

黃單打斷林茂,“我的水粉畫完了,反正也沒別的事。”

周嬌嬌看著他倆一道出去,忍不住對她爸說,“那個復讀生肯定很高傲,舒然幹嘛要去啊,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周父說,“多結交結交朋友,不是壞事。”

周嬌嬌不贊同的撇撇嘴,換了張畫紙開始畫練習。

從農大到車站有一段路程,沈良提議坐公交,夏唯不肯,說人已經到車站了,坐公交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呢。

“都別說廢話了,我付車錢。”

夏唯這話一說出去,剛才還覺得打車沒必要,而且還悶,沒公交舒服的林茂跟沈良都閉上了嘴巴。

黃單是上趕著湊上來的,他不參與那種討論。

在校門口的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夏唯坐在前面,黃單三人去了後座。

“大姐,去車站。”

夏唯說完就打電話,“我們已經出發了,很快就到了,不行,說好了接你,就這樣啊,你可別自個跑了。”

後座很安靜。

黃單跟沈良是靠車門坐的,林茂坐他們中間,車子一顛簸,頭就有可能撞到車頂,他是個刺蝟頭,隔一會兒就整理髮型。

車裡只有夏唯焦急的聲音,“怎麼還沒到?”

開車的是個中年女人,她開玩笑,“同學,我這是四個輪子的車,沒長翅膀,不能在天上飛。”

夏唯的臉通紅,“網上說只要二十多分鍾。”

中年女人笑著說,“國慶還沒結束呢,車一多,就容易堵車。”

夏唯沒話說了。

中年女人看著路況,“同學這是去車站接男朋友?”

夏唯說不是,就沒再說別的。

到了地兒,夏唯衝在最前頭,她跑起來,肩後的長髮飄飄,穿著黑絲襪的兩條大長腿很養眼。

林茂嘀咕,“她倒是想,可惜陳時對她沒意思。”

黃單沒聽清,“你說什麼?”

林茂把手放在腦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是這樣說的吧,沈良?”

沈良從下車就繃著張臉,他走在最後,腳步很慢,“嗯,是那麼說的,意思你比我懂。”

林茂罵了聲靠。

黃單三人在門口等著,不多時,他們就看到夏唯從裡面出來,身邊還多了個男生。

那男生身材高大,肩寬腿長,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籃球鞋,他單手抄兜,側低頭跟夏唯說著什麼,額前的碎髮搭下來,把眉眼遮的溫順。

可就在男生抬頭的那一瞬間,痞氣和犀利迸射而出,溫順只是錯覺。

大概是坐了趟火車,男生的臉蒼白。

黃單本來是跟林茂和沈良一樣的蹲在臺階上,他看到來人,就站了起來,眯著眼睛看去,用了一種探究的目光。

林茂越過黃單跑上去,跟陳時有說有笑,“我室友也來了。”

黃單聽到林茂喊他的名字,就邁開腳步靠近,站在男生面前,他平視時,視線只能落在對方的喉結上,不得不仰起頭看。

頭頂響起男生微啞的聲音,“舒然是吧,你好。”

黃單看著伸過來的那隻手,他伸手握住,碰到了粗糙的觸感,一時就忘了鬆開。

旁邊的林茂跟夏唯不明所以。

最後還是沈良慢吞吞的過來,陳時收回了手,再次放進口袋裡,這才打破了怪異的氛圍。

一行人找了個飯館吃了一頓。

男生的飯量大,四個人吃了很多,夏唯吃的最少,錢是她偷偷付的。

陳時揉眉心,“夏唯,不是說了我來付嗎?”

夏唯笑笑,“沒幾個錢。”

林茂狗腿子的嘿嘿笑,“夏美女,收我做小弟吧,我保證為你馬首是瞻。”

夏唯嫌棄的說,“你先把眼睛睜開。”

林茂給了她一個白眼。

陳時側頭,發現少年看著自己,他摩挲著酒杯的杯口,“從車站開始,你就這麼看我,怎麼,我們見過?”

黃單說,“沒有。”

他回想離開車站的一幕幕,外面停著很多車,男生就出現了明顯的變化,他垂放的另一只手也放進了口袋裡,是握成拳頭的形狀。

坐上車後,男生的狀況比林茂描述的還要嚴重。

黃單是貼著男生坐的,都不敢跟他說話,因為他瀕臨崩潰,隨時都會發瘋。

吃了口菜,黃單再去看,這會兒男生跟個沒事人似的,嘴角勾起懶懶的弧度,跟車裡判若兩人。

發覺少年的眼神很複雜,陳時點根菸,嫻熟的叼在嘴邊抽上一口,“林茂,你這室友挺可愛的。”

黃單注意到男生的小習慣,他會拿著煙盒,在桌面上轉兩圈,再把打火機扣上去。

林茂以為室友會不高興,畢竟沒哪個男的喜歡別人用可愛來形容自己,但他好像搞錯了,“舒然,你不生氣?”

黃單說,“不生氣。”

林茂的下巴都快掉桌上了,“臥槽,你現在真是……連我都想欺負你了。”

黃單說,“你欺負不了我。”

林茂聽著他認真的口吻,半天都沒把嘴巴合上。

夏唯插了一句,“林茂你欺負舒然幹嘛?他多好一人啊。”

她中午就把白裙子換掉了,穿的紅格子襯衫,領子和披散的頭髮能遮住脖子上的抓痕,但是那臉,還是很白。

就在這時,自從陳時出現,話就很少的沈良放了個屁。

飯桌上的飯菜沒撤,有兩道剛上沒一會兒,還冒著熱氣呢,那屁放的太不合時宜了。

夏唯捏住鼻子,“誰啊?”

林茂也跳起來,“沈良,是不是你放的,?靠,就是你小子!”

沈良面不改色,“一個屁而已,沒什麼不敢承認的,不過剛才那屁不是我放的。”

除了陳時,夏唯跟林茂都把目光投向跟沈良坐在一起的黃單。

沈良也看過去了,一副屏住呼吸的樣子。

黃單說,“還會有。”

他說完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不遠處。

下一刻,卟的聲音從沈良的位置發出,這回沒有黃單,就他自己,想再拉個人背鍋都不可能。

在夏唯跟林茂鄙視的目光下,沈良鐵捂住肚子,青著臉去了洗手間。

林茂好奇的問,“舒然,你怎麼知道沈良還會放一個?”

夏唯也好奇,覺得很匪夷所思。

黃單說自己是猜的,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吃壞了肚子,我剛才上廁所的時候,聽到他在隔間裡放了好幾個。”

夏唯跟林茂,“……”

對面的陳時悶聲笑,“真的挺可愛的。”

吃完飯,林茂提議上網去。

陳時靠著椅背,“明天晚上去吧,今天坐車累了,沒什麼勁。”

夏唯說,“那去我們的畫室吧,正好晚上畫寫生。”

陳時把菸灰彈進酒杯裡面,“好啊。”

黃單的餘光不易察覺地從沈良臉上收回。

晚上是夏唯� �模特。

劉老師也拿了個畫板畫,其他人都圍著他坐,方便看兩眼。

林茂讓陳時給他改個形,陳時沒同意,“你把夏唯畫成了男的,我改不了。”

“哪兒像男的了,她那倆大耳環我不都畫出來了嗎?”

林茂發現了什麼,就拿橡皮擦去擦夏唯的臉,後知後覺自己把對方的瓜子臉畫成國字臉了。

陳時撇了眼林茂身旁的少年,他動了動手,想改兩筆,卻忍住了,只是伸手指了指一處,“小唯的眼角這裡是往裡面勾的。”

林茂曖||昧的笑,“觀察的這麼仔細啊。”

陳時挑挑眉毛,“她當模特都不知道當多少回了。”

夏唯長的漂亮,對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她當模特的次數最多,無論是這個畫室,還是在學校裡。

黃單察覺夏唯的視線朝這邊掃過來,不是落在他跟林茂身上,而是鎖定的陳時,那視線裡有清晰的崇拜。

見少年拿著鉛筆,遲遲沒動,陳時就把一條腿往前抬抬,碰了一下他的後背,“在發呆?”

黃單說,“沒有。”

他聽著腳步聲,男生已經走了,到後面搬了個椅子叉著腿坐下來抽菸。

三小時後,每個人的畫都放在地上,擺在一起,誰畫的好,誰畫的差,一眼就看出來了。

劉老師一一做點評,到周嬌嬌那裡時,他笑著搖頭,“你要是不在,我還以為你的畫被誰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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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的哄笑聲裡,周嬌嬌的臉火燒般紅,“是畫的髒了些。”

劉老師說,“不過形有幾分夏唯的樣子。”

周嬌嬌得意起來。

誰都知道周嬌嬌平時的形很不準,不管是哪個當模特,她都畫的差不多,這次是個例外。

夏唯看看畫,看看周嬌嬌,也覺得難以置信,“嬌嬌,你是不是每天都盯著我的臉看,所以你才沒把我畫的這麼像?”

周嬌嬌把手上的鉛筆灰抹在褲子上面,反正不用自己洗,“有的人啊,自戀的沒邊兒了。”

夏唯懶的跟她計較。

大家對著同一個模特寫生,畫出來的臉都是各種各樣的,能畫的像已經不錯了,最怕的是明明看著的是一個人的臉,畫出來的不知道是誰。

剛才劉老師給周嬌嬌看畫時,林茂還笑的很大聲,等劉老師說他畫的有點像他自己時,就笑不出來了。

周嬌嬌說,“你跟夏唯不愧是同班同學,是吧舒然。”

黃單心不在焉,“嗯?”

周嬌嬌哎了聲,“當我沒說。”

沈良的畫法跟劉老師一個路子,很多處都能看出用指腹或者衛生紙磨過的痕跡,線條處理的很細膩,也很柔軟。

劉老師給出的評價挺高的,“下巴畫短了一點點,脖子這裡的頭髮再細化一下會更好。”

沈良認真的記下來,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心高氣傲。

把夏唯的□□畫出來的是黃單的畫,眼角那裡處理的非常好,經過陳時的指點,活脫脫就是一個夏唯。

連夏唯本人都覺得像,她開心的說,“舒然,除了陳時,你是把我畫的最像的一個。”

劉老師的畫就在旁邊,夏唯這麼說,他也沒有露出什麼表情變化。

因為夏唯眼角那裡的小細節他沒抓捕到。

誰畫的更像,大家都能看的出來,雖然劉老師畫功各方面都不是現在的黃單能比的,但是形上面的確差了一分。

畫完寫生,大家夥都結伴的離開。

夏唯跟林茂你一句我一句的問著陳時,他晚上住哪兒,明天來不來畫室,明晚幾點碰頭去網咖,問題多的很。

黃單走在後頭,沈良在他旁邊,無聲無息的散發著陰沉的氣息。

“他給你的畫動過筆沒有?”

耳邊響起聲音,黃單回神,“沒有。”

沈良笑了一聲,“我想想也是,他不把別人放在眼裡,誰讓他改個畫,還得看他的感覺,比老師的排場還要大。”

黃單蹙眉,覺得沈良陰陽怪氣的,但他卻沒說什麼。

沈良看他一眼,“我跟你說的,你不會告訴林茂吧?告訴了也沒事。”

黃單說,“那你為什麼跟我說?”

沈良聳聳肩,“誰讓他今晚只給你指點過,要不是他,今晚那畫會差很多。”

黃單,“……”

他想,沈良這是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又控制不住的嫉妒。

今晚是劉老師親自鎖的門,他在離開畫室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不放過一個角落,確定沒有什麼人躲在哪個畫板後面才走的。

第二天畫室裡炸開了鍋,因為所有畫上面的夏唯都沒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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