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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回到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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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就像是一鍋沸騰的水, 歡呼,叫喊, 掌聲連成一片。

陳越奔向他的公主,他沒有直接撞上去, 而是頓了一下才裝作體力透支, 站不穩的往前栽倒。

停頓的那一下快的難以捕捉,因此在周圍的人眼裡,就是陳越最後衝刺的時候跑太快,過了終點還剎不住車, 偏偏黃單沒有及時躲開,這才撞到了一起。

黃單被陳越壓著倒下去, 他觀察到陳越一手撐住了地面,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往上帶,減掉了很大一部分衝力,不想弄疼他。

陳越臉埋在黃單肩窩裡大口大口喘氣,沒人看到的角度, 他的嘴角高高揚起, 無聲的笑了起來,樂瘋了。

黃單側過頭, 碰到溼溼的東西,是陳越汗溼的頭髮,蹭了他一臉的汗, 他看到對方黑色的發頂, 還有紅紅的耳朵。

陳越要死了, 他心跳得太快,耳膜都要震碎,可他就是不想起來,多待一秒是一秒。

黃單能感覺到撞上他胸口的強勁心跳聲,帶著某種難言的瘋狂,他有瞬間的暈眩,放在兩邊的手抬起來,按住了身上的人。

青春在激烈燃燒著,要把年少時的光陰燒紅,燒燙,在記憶的那塊石壁上留下深刻的一道痕跡。

不到一分鐘,班上的男生就跑過來拉陳越,陳越像一塊大石板,死死的往下沉,他的臉扭了扭,媽的,這個機會可遇不可求,老子好不容易遇到一次,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男生由兩個變成五六個,大石板還是被半抬半拉到了一邊。

陳越的臉通紅,不知道是因為劇烈運動導致的,還是在憤怒這些人沒讓他多賴一會兒,又或是興奮,害羞剛才那短暫時間的近距離觸碰。

黃單也被拉起來,姜龍焦急的問他有沒有受傷,他搖頭。

姜龍看看他的眼睛,撇了下嘴角,“還說沒有,你明明只有在很疼的時候才會哭。”

黃單說,“真沒有。”

姜龍說陳越真牛逼,他的神情亢奮,說話時手舞足蹈,“前面幾圈陳越都不快不慢,像是在玩兒,我們跟著他跑,叫他跑內道,喊的喉嚨都疼了,他當我們在放屁,皇帝不急太監急。”

“我們都以為這次肯定拿不到名次了,沒想到他突然提速,一個一個反超,所有人都在給他加油,那場面特別震撼,真的,我起了好多雞皮疙瘩,現在還有呢,不信你摸摸。”

黃單沒摸,“在最後一圈提速,從中段反超前面的人拿第一很難。”

“是的呀,反正我是不行,我1500都跑不了,他這回出盡了風頭,在全校女生心裡的地位上升了一截。”

姜龍酸溜溜的說完了,就給黃單拍掉衣服後面的灰塵,“你怎麼好好的跑終點這兒來了啊,要是繼續站在旁邊,又怎麼可能被他撞倒。”

黃單沒說什麼。

女生們一窩蜂的擠進來,有的遞水遞毛巾,有的滿臉激動,語無倫次,還有的在哭,都是些心性可愛的人。

有時候也很奇怪,集體榮譽感這東西在平時並不強烈,但真正發生了,卻總能感受得到,彷彿就藏在每個人的心底,跑出來的時候才知道始終都在,從來就不曾消失過。

班上的大功臣裝死的躺在地上,他那麼個大塊頭,脾氣又差,除了跟他關係比較鐵的劉峰,別人也背不起來。

哪曉得劉峰這回也背不了,他差點給跪下來了,沒好氣的嚷嚷,“哥們,你倒是配合著點兒啊!”

陳越眼睛有點充血,臉上有汗水不停滾落,“配合個屁,沒看到老子人都癱了?”

劉峰拽陳越的胳膊,他沒拽動,氣的咒罵幾聲,懷疑到了什麼就湊他哥們耳朵邊說,“臥槽,你故意的吧?這麼幼稚的事你也幹的出來?媽的,我不管你了,你繼續躺著吧,我看你喜歡的那個女生會不會過來!”

陳越心裡的小算盤噼裡啪啦的敲打著,他一定會過來的。

班上的班幹部有個屁大點事就找黃單討論,出出主意什麼的,非要他摻一腳,要是出個事,有他一份,老師會特別的寬容,這道理誰都懂,班長也不例外。

跟當年一樣,黃單和班長一塊兒過去,幫著劉峰把陳越扶了起來。

陳越反手去抓黃單,他的手掌滾熱,五指在霎那間收緊,像一個剛從火堆裡拿出來的火鉗,在上面留下一個極深的印記,從此就是一輩子。

黃單看他一眼。

那一眼讓陳越的臉上燥熱一片,他凶神惡煞,“操,沒吃飽飯還是怎麼著,不會扶穩點兒啊?!”

和其他人一起跟在後面的姜龍看不過去,“黃單好心扶你,你不說聲謝謝,還對他罵髒話,陳越,你也太……”

陳越扭頭,流著汗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姜龍心裡發怵,不滿的小聲嘀咕,“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啊,說都不讓人說。”

黃單的眉頭動了動,接下來的十四年裡,姜龍成長了許多,但他還是心直口快的性子,話嘮的毛病也改不掉,等到同學聚會上再相聚,他對陳越的態度跟評價恐怕不會有多大的區別。

年齡上增加了十四歲,某些方面是不會變的,偽裝的那層外殼一剝||掉,露出來的還是原來的模樣。

那時候的陳越照樣會不屑,倨傲,暴躁,那是骨子裡的東西。

好在那些東西對黃單而言,都異常的熟悉,他會全盤接受,不會有絲毫的不適。

黃單走著走著,腳步忽然一停,他想起來了一個事,扭頭說,“陳越,你的校服沒了。”

陳越抓住這個可以跟他相處的機會,嘴上惡聲惡氣的質問,“你怎麼搞的?老子的校徽在校服上面,要是丟了,班主任還不知道要噴多少口水。”

黃單抿嘴,“當時人多,不知道被誰給拽走了。”

陳越低罵一聲就推開扶著他的人往回走,見少年沒跟上來就不耐煩的吼,“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跟老子一起去找!”

眾人全都目瞪口呆,不是跑癱了,起都起不來了嗎?怎麼這會兒又跟沒事人似的?

劉峰心說,癱個鳥,3000對陳越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兒,再接著跑上幾圈都沒問題,有人問,他就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是對方體力恢復的快。

姜龍替同桌打抱不平,“陳越幹嘛要那樣啊,是他自己亂丟校服,要不是黃單給他拿著,早就沒了。”

陳燕說,“可能是因為校服上面有校徽吧。”

錢夢嗯嗯點頭,“班主任說過不能把校徽弄丟,陳越也是怕被他訓。”

姜龍抓抓頭,唉聲嘆氣道,“黃單真倒黴,莫名其妙被陳越撞倒了,還要去扶他,現在因為校服的事被罵。”

陳燕覺得不會有什麼事,她篤定的說,“校服肯定是被哪個女生拿走了,陳越有辦法的。”

劉峰把一張黑臉湊過來,邊說還邊偷看陳燕,忍不住去扯一下她的馬尾,“你們在嘰歪什麼呢?尤其是你姜龍,一天到晚的哪兒來這麼多屁話?”

大家都看過來,姜龍的臉漲紅,“關你什麼事?”

劉峰對他齜牙,“你他媽的開口閉口都在說我哥們的不是,你說這關不關我的事?”

姜龍心虛,梗著脖子說,“誰讓他找黃單麻煩的?”

劉峰攬住他的肩膀,大力的拍好幾下,“喲,你們三好學生也?走,我們上一邊去,你跟我好好說說,你們平時都是怎麼講義氣的。”

姜龍小雞崽樣的被他帶著往前走,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紅。

最後一個專案已經比完了,大家都在交頭接耳,等著校長宣佈各班的得分情況,以及在這次運動會中取得的成績。

陳越時不時的偷看兩眼少年,腦子裡還在回味著剛才撲向他時的一幕,一定是懵了,所以才忘了躲開。

黃單在終點那裡沒找到校服,他蹙起眉心,“撿走校服的應該是女生。”

陳越心不在焉,“嗯哼。”

黃單又說,“她喜歡你。”

陳越切了一聲,“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還用說?”

黃單不說話了,只是垂著頭在四周尋找。

陳越想說沒事兒的,丟就丟了吧,但他沒那麼說,他喜歡看黃單為自己的事著急,那樣會讓他有種錯覺,他們是朋友,或者說是比較好的朋友,比姜龍跟對方的關係要好。

天知道陳越每次看到姜龍找黃單說話,心裡有多嫉妒,說話就算了,還湊那麼近,他在後面看著,有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把手裡的圓珠筆砸對方身上。

操場上人多,還都穿的校服,放眼望去,全是藍白的顏色,看的時間長了,視覺上會有些疲勞。

黃單的唇角抿緊,當年陳越的校服也丟了,是班長弄丟的,後來不知道是怎麼找到的,他不在意,也就沒有過問細節。

“分頭找。”

陳越說完就走,他看黃單眉心蹙那麼緊,心裡就不好受,天要塌下來了一樣。

黃單在這一片轉了轉,就換了地兒找,無意間聽到幾個女生在議論陳越,他停下腳步,垂著眼皮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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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太帥了吧?都落後那麼多了,竟然還能一個個反超,跑起來像一陣風,眼神特別堅定,我在跑道外面看著都有點想哭。”

“哎我也是,想過去給他遞水的,又不好意思,要是能追到他,帶出去會很有面子。”

“追不到的,你們沒聽說嗎?他跟那個黃單是最難追的兩個。”

“不試試怎麼知道?再說了,即便是被他拒絕,也比試都不試要好。”

“都在一個學校裡,總會見到的,那樣不會很尷尬嗎?”

“怕什麼,到時候要是被他當面拒絕了,就說希望能跟他做普通朋友,他不至於連朋友都拒絕的。”

“萬一也拒絕了呢?”

“大不了就是當時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過個天把也就好了,而且人周圍多的是女生,見了面也不記得誰是誰。”

那個女孩的臉上青春洋溢,眉眼間全是獨屬於年少時的勇敢跟樂觀。

黃單抬腳離開了。

陳越回來時,手裡抓著自己的校服,他踢踢坐在臺階上的少年,力道很輕,像是在撓癢癢,“走了。”

黃單抬頭。

陳越怕跟少年對視,覺得那裡面有電流,能奇妙的從他眼裡直通自己心裡,在一瞬間竄遍全身,“傻不愣登的幹嘛呢?”

黃單問道,“在哪兒找到的?”

陳越嗤笑,說是一女生拿走的,抱著校服等他過去找。

黃單哦了聲,跟他猜想的大同小異,那個女生拿走校服,是想跟陳越說上幾句話,讓對方注意到自己,能和喜歡的人接觸,都會很開心的。

陳越身上淌著汗,粘|膩||膩的,他索性就拿校服擦頭擦臉,也順便把脖子給擦了,“我們班第幾來著?”

黃單說,“總分第一。”

陳越抽抽嘴,他找了個話頭,就這麼沒了,不得不又找一個,“你扔那個什麼鉛球一分沒拿到,也太笨了吧?”

黃單心說,還不是因為你在看我,“不好扔。”

陳越投過去的眼神充滿了鄙視,“那玩意兒一點難度都沒有,不就是隨便一扔的事嗎?”

黃單說,“你可以,我不行。”

陳越的身形一滯,他彎下腰背湊近,嘴上沒皮沒臉的調笑,心裡緊張的要命,“這是崇拜上老子了?”

黃單抬眼,“你擅長運動,我不擅長。”

陳越維持著那個動作,他喜歡這樣,能看清少年長長彎彎的睫毛,每次眨動,自己的心都跟著癢一下,“所以你是在崇拜老子嗎?”

黃單說,“班主任過來了。”

陳越用著哥們的姿態抬起一條手臂搭在少年肩頭,把人往身前一帶,面上擺出一貫的痞笑,“別轉移話題。”

黃單說,“他在你身後。”

陳越一扭頭就跟班主任打了個照面,他還是沒個正形,嘴裡懶懶的打招呼,“老師。”

老魏瘸著腿過來,在他眼裡,陳越正在欺壓同班同學,他直接就伸手把對方給救了,“沒聽廣播喊你的名字嗎?你不上臺領獎,要上哪兒去?”

陳越臂彎裡一空,他嘖了聲,心裡挺失落的,怎麼老是有人在他高興的時候搞破壞?

老魏讓陳越趕緊去領獎,他看向最令自己驕傲的學生,“沒事吧?”

黃單搖頭。

陳越偏頭吹口哨,被老魏拽著胳膊往頒獎臺那裡拉,他沒回頭,揮揮手說,“謝了。”

黃單沒問陳越謝的是哪件事,不重要的。

運動會圓滿落幕,大家各回各家吃吃喝喝,一天後回學校,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1000字觀後感都沒寫,週一就要交了,拖是拖不了的,他們怨聲連連,開個運動會還要寫觀後感,上哪兒湊1000字去?

簡直糟心。

班上鬧哄哄的,只要不上課就嘰裡呱啦,也不知道哪兒有那麼多的事能聊。

陳越在獎狀後面畫城堡,他構圖的時候歪了點,其他的也都還行,樹,湖,草地,玫瑰園這些都有。

劉峰好奇的問,“你畫的什麼?”

陳越在畫玫瑰花,畫完一朵又一朵,“我家。”

劉峰翻白眼,“扯蛋呢,我怎麼不知道你家從兩層的小樓房變成城堡了?”

陳越在花園裡發現了一朵最醜的玫瑰花,他拿橡皮擦掉,重新一片片的畫起花瓣,“以後的家。”

劉峰聞言,眼珠子都瞪圓了,他的唾沫星子亂飛,“哥們,你別逗我了,要是你以後能買得起城堡,我就跟你姓。”

陳越說,“你想得美。”

劉峰一口血卡在喉嚨裡,他看見陳越在一大片的玫瑰花園裡面畫了一個小人,“這又是什麼?”

陳越把獎狀拿遠一點眯眼看看,臉蛋沒錯,睫毛也夠長,嗯,很好,他繼續給小人畫嘴巴,“能在我家的,當然是我老婆。”

劉峰以為陳越是在跟自己說笑,就打趣道,“陳越同學,未來的老婆不是該有雙大長腿,前||凸||後||翹,貌美如花嗎?怎麼會這麼小只?”

他也會幻想長大以後的樣子,人嘛,白日夢都是怎麼美怎麼做。

陳越一點破綻沒有,“這叫藝術,你不懂。”

劉峰發現陳越不是在開玩笑,畫畫的樣子特別認真,整個就是一童話故事裡的白馬王子,他震驚的後退一步,用一種見鬼的目光瞪過去,“臥槽,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陳越吧?”

陳越吹掉紙上面的橡皮屑,檢查還有哪個地方沒畫好,這張獎狀是他的,也是黃單的,他要好好收著。

劉峰驚魂未定,“你快把我噁心死了,前些天被拒絕,半死不活的樣子已經夠嚇人了,現在竟然還搞這個東西,你不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精神出問題了吧?”

陳越踢他一腳,“老子好的很,一邊玩去,別在邊上鬼叫。”

劉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眼睛還往哥們身上瞟,他同情的搖頭,長的帥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被拒絕,只能做做美夢。

講臺上擱著錄音機,一小部分三心二意的跟著念單詞,大部分都在跟前後桌天南地北的聊天,還有個別在睡覺。

陳越起身去關掉錄音機,換了裡面的英語磁帶,他再去按開,裡面播放出來的是一首《我只在乎你》。

這是首老歌,大家非常熟悉,調子一響,他們就都跟著哼唱了起來。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裡,日子過的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

越往後,大家唱的就越整齊,女生多愁傷感,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緒裡面,男生也有心思多的,但三分之二純粹就是起鬨,心裡沒那麼多想法。

第二天中午,五班跟四班有球賽,四班全班出動,五班也不能丟面兒,在教室的都去給班上的男生吶喊助威。

姜龍邊走邊問,“黃單,會打籃球嗎?”

黃單說,“不會。”

姜龍說他也不會,“他們也就高一還能玩一玩,等到了高二高三就別想了,班主任逮一次訓一次。”

操場上的人比黃單想象的要多,他被姜龍拉著往裡面擠。

女生見到黃單都臉紅心跳,想看又不好意思。

黃單跟姜龍站到最前面,看見了個子最高的陳越,很醒目。

姜龍羨慕,“會打球好啊,能吸引到女生的注意力。”

陳越正在跟旁邊的人說話,他無意間轉動的視線捕捉到了一個身影,唇角忍不住一揚。

黃單周圍的女生以為陳越在看自己,都不約而同的露出幾分羞澀。

接下來的一幕讓場面陷入混亂。

陳越在心裡默唸了一個名字,他把手放在嘴邊大聲喊,“我喜歡你——”

在場的都往黃單那邊看,但誰也不會以為另一個當事人是他,按照正常的思維,肯定是他附近的哪個女生。

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尤其是五班的,這麼大事他們竟然都不知道。

議論的風向從猜女生是誰,變成這是陳越的惡作劇,他根本就沒喜歡的女生,在耍帥。

劉峰撞一下陳越,“這算什麼,你要是有種就把她的名字一起喊出來。”

陳越心情很好,臉上掛著笑,“會用激將法了?不過這招對我沒用。”

劉峰,“……”

黃單聽著周圍的議論跟猜測,他沒什麼反應。

比賽還沒開始,兩班都在熱身,商量一下戰略,順便找找手感。

陳越拽住t恤領口擦汗,他後退著跑動,故意把球往黃單那兒扔,還控制住不傷到對方哪兒。

“喂,拿過來!”

黃單把滾到腳邊的籃球撿了朝陳越走去。

陳越沒接,“投一個看看。”

黃單拿著球往上一投,出來的力道大了,球直接飛出去很遠。

大家哈哈大笑,說天才也不是全能的嘛。

黃單無視別人的笑,只看陳越的笑臉,他的嘴角也翹了起來。

陳越不笑了,他的眼睛發直,脫口而出一句,“你笑起來真好看。”

黃單聽見了,卻裝作沒聽清,“什麼?”

陳越撓撓後腦勺,說沒什麼,他跑過去撿了球回來隨意一拋,就是一個三分。

現場越發的活躍。

黃單不喜歡這種運動,要渾身是汗的跑來跑去,肢||體免不了發生碰撞,就為爭一個球。

有黃單在,陳越總是無意識的去看一眼,他發揮失常,拿到的分比平時要少。

球賽的結果是兩班打平。

教室裡沒幾個人,他們都在宿舍待著,喝水吃東西洗臉洗澡的,事兒多。

黃單沒去宿舍,他抽了本練習冊做題。

陳越從後面溜達到講臺上,他拿半截粉筆在黑板上寫寫畫畫,做出一個朝黃單丟粉筆的動作。

黃單下意識的用手去擋,卻沒有被砸到,他聽到了少年調皮的笑聲。

陳越攤開手,那根粉筆還在自己掌心裡,他將粉筆彈到講臺上,瞥了眼少年,“蠢蛋。”

黃單,“……”

陳越趴在他的課本上面,“喂,你的夢想是什麼?”

黃單說,“我沒有。”

陳越噗的笑出聲,“怎麼可能沒有,上次作文題目不就出的這個。”

黃單想了想說,“希望我在乎的人能平安,這算不算夢想?”

陳越的臉色一變,在乎的人?是誰?他的心裡很亂,拿手隨便翻翻桌上的草稿紙,“不算,換一個。”

黃單說,“那就只能是世界和平了。”

陳越的面部抽搐,他發現少年總是這麼個模樣,認真,平靜,同時又很冷漠,哪怕在說一句充滿風趣的話,也一個樣,“聽說你很難追。”

黃單說,“聽說你也是。”

陳越笑起來,“那還真是巧了。”

“我還聽說很多人在打賭,賭我們誰先被女生追到手,你猜猜誰先?”

黃單說,“我不猜。”

陳越咬牙,他的腦細胞全用在這人身上了,想試探點東西怎麼就這麼難,“你猜不猜?”

黃單說,“不猜。”

陳越哼笑,“死活就是不猜是吧,行,今天我就把你的電話號碼散佈出去。”

黃單說,“你不會的。”

陳越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那個人是個男生就算了,智商還碾壓自己。

“你憑什麼說我不會那麼做?”

黃單不跟他往下說,怕說多了又會忍不住做出改變,“我要午睡了。”

說會兒話都不願意,陳越瞪瞪少年的發頂,他去走廊吹風,又回教室溜達,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黃單趴在桌上,眼睛閉著,呼吸均勻。

陳越心裡的那頭野獸變的不安分,要跑出來他看看教室裡的其他幾人,個個都在睡覺。

頓了頓,陳越走到少年的桌邊彎腰,“喂。”

少年沒有反應。

一秒兩秒……陳越在心裡數到十秒,他偷偷親了一下少年的臉頰,親完就跑了。

黃單睜開眼睛,又閉上了。

樓道裡,陳越蹲靠在牆角,埋在臂彎裡面的臉通紅。

風平浪靜的過了大半個月,週末那天下午,劉峰從家裡回學校,他在宿舍找到陳越,“你爸的單位是不是有變動?”

陳越在拿衛生紙擦海報,他天天擦,寶貝的很,“什麼事也沒有。”

劉峰把書包丟自己的床鋪上面,抓著欄杆看陳越,“我都聽我媽說了。”

陳越還在擦海報,“你媽說什麼了?”

劉峰沉默了會兒才開口,沒有跟他廢話,“你哪天走?”

陳越把衛生紙揉成團丟林垃圾簍裡,跳下床離開宿舍。

劉峰追上陳越,“不管是什麼事,你都可以跟我說的,咱倆是哥們,懂麼?”

陳越叫他別跟著自己。

劉峰對著陳越的背影喊,“咱倆是一輩子的哥們,一輩子的!”

陳越找了個地兒蹲下來,隨便在地上找了幾個小石頭子,抓一個往上拋,在那個落下前從地上抓起一個,再接住掉下來的那個。

他把地上的石頭子全抓住了再撒回去,反覆做著這些動作。

哪個班都有大嘴巴,劉峰不是,他很講義氣,不會把陳越的事往外說。

陳越該幹嘛幹嘛,沒人看出他有什麼異常。

除了黃單。

但他不能做,尤其是在陳越的人生轉折點即將出現的時候,他更是什麼都不要動。

陳越跟黃單一樣的受歡迎,喜歡他的女生各有不同,甭管是面對什麼樣的女生,自己都沒有怦然心動過,卻在看見黃單的第一眼就有了那種感覺。

老天爺在玩他,讓他遇見黃單,喜歡上了,卻不讓他得到,

陳越當晚偷偷送黃單回家,在返回學校的路上被一個女生堵住了,他聽著女生結結巴巴的表白,覺得自己到時候也好不到哪兒去。

平時嘴皮子怎麼怎麼利索,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會變笨,說一些奇怪的話,做一些奇怪的事。

陳越聽完以後才出聲,“你知道我會拒絕,那你為什麼還表白?”

女生紅著臉說,“我……我給你寫了很多情書,上面都沒有留名字,你不知道那是我。”

陳等著下文。

女生的聲音很小,“本來我想把對你的喜歡藏起來,還想像以前那樣每天給你寫一封情書。”

陳越的心裡想著事兒,滿腦子都是那個人,“為什麼又想告訴我了?”

女生的眼眶溼熱,“我不想有遺憾。”

陳越看看她手裡的許願瓶,“你說的有道理。”

“學校裡的傳聞是真的,我有喜歡的人,正在追他。”

幾天後的第二節晚自習下課,黃單揹著書包往校門口走,在半路上碰到了陳越,對方在等他。

不多時,他們站在操場放器材的小屋後面,四周寂靜無聲。

陳越手插著兜,一下一下捏著那個五角星,“問你個事兒。”

黃單說,“你問。”

陳越踢踢地上的土渣子,“你有喜歡的人嗎?”

黃單說出跟當年一樣的答案,“沒有。”

“那你……”

大概是緊張了,陳越說話變的結巴起來,半天出一個字。

一封情書就準備了兩百多天,當面表白需要的勇氣難以想象,只有親身經歷才會知道。

陳越放在口袋裡的手攥成拳頭,緊張的一身是汗,喜歡兩個字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想,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感受了,為了一個人,心甘情願的做個傻逼。

黃單聽完陳越的表白,就直說不喜歡。

陳越的身子僵硬,他的臉發燙,呼吸抖的不成樣子,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結果在意料之中,卻半點不影響帶來的失落跟難受。

陳越原本是打算等到六一兒童節再表白的,到時候把黃單約出來,找個合適的機會,但他現在沒辦法了。

黃單心裡很難過,面上卻一片漠然。

陳越發覺少年沒什麼情緒,他扯起一邊的嘴角笑,“你不覺得一個男生說喜歡你很不正常?”

沒用噁心,變態的字眼,陳越不想這麼形容自己對黃單的喜歡。

“無所謂。”

黃單說的是實話,陳越不是第一個對他動心思的男生,他都不當回事,只是很傷人自尊。

那時候黃單這麼回答,卻沒有想到這一點,只認為無關緊要,他聽過就忘了,不會放進記憶裡。

陳越一把揪住黃單的衣領將他提起來,用力在他額頭親一口,“這樣也無所謂咯?”

黃單的眼皮跳跳,這舉動當年沒有。

陳越的眼睛猩紅,心裡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不是來自黃單的拒絕,是那種完全的無視,感覺自己唱的不是獨角戲,壓根連舞臺都沒爬上去。

他嗤笑,“那這樣呢?”

說著就把黃單往牆上一推,自己也壓上去,帶著明顯的強迫跟欺|辱。

黃單面色平淡。

“這也能無所謂?行,你有種,老子誰也不喜歡,就他媽的喜歡上你了,老子認栽!”

陳越要打黃單,他捏緊拳頭揮過來,卻打在了牆上,然後就蹲在地上哭了。

媽的,哭個屁啊,陳越邊哭邊想,就一次,以後不哭了。

裝的再像個大人,終究還是個少年,能承受的壓力有限,心裡也裝不下多少東西。

陳越哭的很傷心,也很迷惘,他不想離開這座城市,不想大關,不想離開五班,最最不想的是離開他的公主。

他爸說人生就是有聚有散,還說什麼有緣千裡來相會,可他不知道他跟他的公主有沒有緣分。

世界那麼大,找一個人很難,陳越不知道等他將來買下了一座城堡,他的公主在什麼地方,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和誰在一起。

如果沒有公主,他還買什麼城堡。

這樣一個很平常的夜晚,有風,有月亮,有星星,卻因為少年壓抑的哭聲而多了幾分憂愁。

黃單當年什麼也沒說,只是垂著眼皮,居高臨下地看著陳越哭,可是現在他看到陳越哭的那一瞬間,自己也哭了。

沒有多待,黃單轉身離開,他走的很快,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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