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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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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的屍體被放在樓道裡, 劉大娘被放在孫四慶家門口, 兇手既沒有藏屍,碎屍, 也沒毀屍,甚至把屍體擺在顯然的位置, 有意引起鄰居們的注意跟猜疑, 照樣能順利抹去所有蛛絲馬跡, 兩次全身而退。

警方至今都沒有查詢出兩起案子的關鍵線索,圈定嫌疑人。

說明兇手在出手之前做足了準備, 頭腦冷靜,目標明確,完事後從當事人變成了旁觀者, 再伺機而動。

王志不同,他膽小,怕的要死,催眠自己相信屍體是普通的塑膠模特, 藏屍的手法跟地點都不高明, 顯然是因為某些原因失控後把人給弄死了。

一切都很慌張,王志沒有給自己留脫身的後路。

黃單已經確定, 王志跟前兩個命案無關,同時他也確定,對方身上有他想要的一些資訊, 應該不會有太多, 但能影響他的任務進度。

因為黃單在女屍身上捕捉到了施||虐後的痕跡, 王志有性||虐||待||傾向,他對趙曉家熟悉,可能常去,目的是滿足自己的欲||望。

王志作案的手法是不行,但他善於偽裝,懂得心理暗示,連自己都騙,並且還騙成功了。

這樣的人,如果心裡沒積壓東西,黃單是不信的。

剛才黃單快走到大門口時,他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腳步就停了下來,那個動作其實很平常,王志卻已經將門給關上了,明擺著不放他走。

現在形勢不妙。

確切來說,王志回來看到黃單站在倉庫門口的那一刻,他就起了殺念。

黃單以看實物為由進倉庫,實則是為了探個究竟,王志的殺念又強了幾分,他的突然停頓,讓對方的殺念徹底爆發。

王志不傻,黃單這段時間跟他走近,天天往他這兒跑,要說沒打什麼主意,他是不會信的。

黃單心裡也清楚,王志會對他殺人滅口,他這次估計要被陸匪訓。

兩個活人都沒再出聲,倉庫裡死寂一片,空氣中瀰漫的殺蟲劑味道異常刺鼻,完全蓋過了腥臭味。

黃單的後背靠著倉庫緊閉的門,他不慌不忙,很平靜的拖延時間,試圖把王志爛在肚子裡的東西掏出來,撥開了挑出自己想要的那一小部分。

“上次你跟我提過,你一哥們的前女友跟我一樣,剛畢業,要來這邊找工作,那個哥們叫你先收留她幾天,你覺得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對方卻無所謂。”

王志抹了把臉上的鼻涕眼淚,他的眼鏡上濺到了血,鏡片後的眼睛是眯著的,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舌,“對啊,那女的還叫我不要緊張,呵呵,我能怎麼辦,任命的去超市買日用品,花了我快兩百。”

黃單說,“她是你哥們的前女友,你們是舊識,地上的屍體就是她。”

他篤定的口吻,讓氣氛惡化。

王志不回答,只是用手擦剪刀上的血肉,怎麼都擦不乾淨,他氣的把剪刀扔地上,拿了一把新菜刀在手裡握著。

店裡是賣雜貨的,廚具,日用品,小飾品等什麼都有,每樣東西都是王志親自擺上去的,他很熟悉對應的貨架跟位置。

菜刀的寒光掠過黃單眼底,他的眼皮跳了跳,繼續說,“你哥們跟女朋友分手了,還能繼續做朋友,他的異性緣應該不錯,很會處理感情分分合合的問題。”

“還真被你說中了。”

王志齜牙咧嘴,“人跟人是沒法比的,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富家少爺,這輩子都不愁錢花,有錢就算了,相貌還好,女朋友玩一個換一個,真的,根本不能比,會氣死人。”

黃單說,“你的條件一般,會很自卑,沒有交往的女朋友,平時喜歡看片跟草||榴的影片,他的前女友過來,你一時沒有忍住就強迫她跟你發生關係,然後你怕事情敗露……”

王志突然就大聲怒吼,“是她自己找死!”

他的雙眼暴突,大力去踢地上的女屍,神情癲狂的咒罵,“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我也有,她無意間看見了,就說我有病,還說我噁心,罵我是死變態,季時玉,你說說,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黃單想起第一次來王志家的時候,他在地上看到了內衣,記不清有幾件,也不確定都有哪些顏色,跟很多東西放在一起,很雜亂,他只是隨意一瞥,沒想太多。

下一秒,黃單想起了那次王志給他看的好東西,就是草||榴下載的影片,並不是事先給劇本,找人來照著演,再由攝影師拍出來的片子,是當事人自己的性||生|活片段,傳到社群分享給大家看。

沒有清晰的畫面,也沒有精心打扮,場景就是普普通通的房間,衣服堆的到處都是,床上特別亂,顯露著底層人的生活氣息,很真實,反而更能讓人身臨其境,得到某方面的快||感跟滿足。

黃單記得影片裡的女孩子背上還寫了一串數字,似乎是那個社群的某種慣例。

他原先沒聽說過有個叫草|||榴的社群,也不瞭解,王志就不一樣了,言行舉止方面都表明對那裡知根知底。

當時王志點進f盤,黃單看到那個盤裡有很多影片,密密麻麻的,前後一結合,他的腦子裡閃過什麼,“你偷女生的內衣?”

王志說對啊,不以為意的說,“就是一點興趣愛好而已,我既沒殺人放火,也沒在外面猥||瑣哪個女的,就只是拿點內衣回來,怎麼就不行了?”

黃單蹙眉看過去,“她羞辱了你,所以你就強||暴了她。”

王志不踢屍體了,他喘著氣,握住菜刀的手一再收緊,暴露著他的憤怒情緒,“能怪我嗎?你是沒看到,她指著我,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我的樣子,恨不得往我身上吐口水,季時玉,這真的不怪我,是她狗眼看人低!”

黃單默了。

王志把眼鏡拿下來,抓了背心擦擦,“知道麼,我要是像我哥們那樣有錢,相貌好,她撞見我抱著她的內衣打||飛機,她還不是照樣開開心心往我身上撲,所以都怪她,是她的錯,她不該以貌取人。”

黃單的視線落在地上的屍體身上,又往上移,鎖定了王志,他的這種行為好聽點就是戀物癖,難聽點是有心理疾病,表面上和正常人一樣,看不出區別。

聽王志那話,以前那女的瞧不起他,也許還在私下裡說過什麼傷他自尊的話,被他聽見了。

黃單說,“我問過你幾次了,你都說她沒來,她很早就來了吧?晚上大家都關著門睡覺,誰家來個人,不會有人知道。”

王志歪頭衝他笑,“就你多嘴,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把你當哥們,但是你呢?一再的利用我,季時玉,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

黃單睜眼說瞎話,“我沒有利用你。”

王志冷哼了一聲說,“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

黃單說,“你在憤怒之下強||暴了她,冷靜下來後就開始害怕了,你想祈求她的原諒,她……”

“賤人,她是個賤人!”

王志第二次打斷黃單,情緒比前一次更加失控,他瞪著地上的屍體,眼睛裡充滿了憎惡跟恐懼,好像屍體會站起來,掐著他的脖子跟他同歸於盡。

“我不想的,季時玉,我沒想殺人,我才二十多歲,店已經上皇冠了,生意會越來越好,我會賺很多錢,有很好的生活,我根本不想殺人,是她逼我的,她毀了我!”

那晚跟平常一樣,又悶又熱。

王志的屋裡多了個女人,他心裡是不願意暫時收留對方的,因為以前的印象很差,欠了哥們一個人情要還,才不得不答應了下來。

女人穿著修身的t恤,短裙,露著一雙長腿,她坐沙發上的時候也沒注意坐姿,腿大張著,很豪放,安全意識非常差,或者說是壓根沒把王志放在眼裡,覺得身高不到一米六,很瘦小的他不算個男人。

王志當時沒有別的想法,他忙著店裡的生意,讓女人隨意。

女人洗完澡後沒多久,王志進衛生間上廁所,他看見了放在洗衣機上的衣物,也沒想去翻,直到他瞥見了露出來一大半的黑色內||褲,帶著蕾絲邊,上面還有點分||泌||物。

很多時候,一件事演變到最壞程度,都是意外。

王志拿著女人的內||褲滿足自己被撞見,他驚慌失措,也很窘迫,頭都不敢抬起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女人拽走自己的內||褲扔到王志臉上,瘋了般的大喊大叫,說的話很難聽,每一個字都在激怒他。

王志失去理智,揪住女人的頭髮把她壓在地上qj了,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以後,就跪在對方面前請求原諒。

女人說她一定要報警,讓王志等著坐牢。

王志把女人綁在倉庫裡,嘴巴貼著膠布,不給她吃的,也不給她喝的。

到了第二天,女人就受不了的開始妥協,她哭著對王志發誓,說她不會報警,還說她會馬上走,離開這裡,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到了第三天,女人反過來求王志,不停對他磕頭,說只要能放過她,無論要她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是斷絕跟外界的聯絡,一輩子被困在這裡。

王志用女人的手機發了條微博,大致內容就是覺得才剛畢業,還沒玩夠,先不找工作了,出去玩一玩,沒的玩了再回來。

她父母離異,都各自組建了家庭,對她並不過問,所以她的決定,只在朋友圈裡引起了一點反應,僅此而已。

之後的幾天,王志都看心情,店裡的生意好,他就給女人一點吃的,再脫了她的內||褲發洩。

比起在女人身體裡進出,王志更喜歡聞內||褲,對他而言,這麼做得到的快||感才是他想要的,也才能滿足他的需求。

黃單知道女人是在撒謊,但他嘴上卻說,“她說的應該是真的。”

王志輕蔑的笑,“季時玉,我以為你有多聰明,沒想到你竟然是個蠢貨,你也不想想,她說的那些話都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只要她出去了,就肯定會去報警,到時候我會被判刑坐||牢,什麼都沒了。”

黃單知道他猜對了,“其實你一開始就沒想過放她離開。”

王志的臉色一變,他笑起來,“原來你是在故意逗我啊,很好玩嗎?啊!”

黃單迎上扭曲著臉的王志,“她受制於你,會對你很順從,不會再激怒你,為什麼還要她的命?”

王志說呵呵,“可不是,她本來趾高氣昂的,在我面前俯視我,覺得我不是男人,結果被我一關,就成了我的一條狗,不對,連狗不如。”

“為什麼要她的命?還不是因為她找死,大半夜的,她竟然挪到倉庫的窗戶那裡,想往下面丟東西,試圖引起別人的注意,我沒說錯吧,她就是找死,我能怎麼辦,只能成全她了。”

黃單想起來,那晚他在陸匪的臥室裡睡覺,後半夜聽到隔壁王志屋裡有聲音,原來是這麼回事,“她的意圖被你發現了,你殺了她。”

王志說沒有,“那可是殺人啊季時玉,不是殺小雞,我膽子很小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怕。”

他話是這麼說,卻神經質的拿著菜刀在女屍身上劃來劃去,“我這兩天看了很多電影,找殺人的方法,覺都不睡,通宵的看,今天上午終於被我找到了。”

頓了頓,王志站起來,驚恐般的後退一步,跟黃單一起貼著倉庫的門,“等我恢復意識的時候,她的臉被層層保鮮膜纏著,已經死了,我殺了人,季時玉,我殺了人,我真的很怕。”

黃單問道,“為什麼把屍體偽裝成塑膠模特藏在倉庫裡面,不直接運走?”

王志看白痴一樣看著黃單,“運走?她身上都是我的指紋,身體裡面還有我的……沒用的,被發現了還是會查到我頭上,所以我只能先把她藏起來。”

“我不知道怎麼辦,做夢都夢到自己被抓。”

他單手壓住臉,痛苦的說,“季時玉,我看過一部電影,想學電影裡那樣,把她切碎了放油鍋裡炸了吃掉,可是我不敢,太噁心了。”

黃單放在口袋裡的手動了動,掐掉了通話,他故意說,“老張跟劉大娘是你殺的吧。”

王志拿下壓著臉的手,像是這才發現自己跟黃單站在一起似的,他先是驚慌的退了好幾步,然後想起自己有菜刀,就停下來吼叫,“季時玉,你他媽的是不是腦子被屎糊了?我為什麼要殺他們?!”

黃單做出質疑的表情,“不是你?”

王志大口大口喘氣,面目可憎,“操他媽的,是那個殺人狂!”

黃單說,“那晚進我家的人,是不是你?”

王志滿臉的陰霾,“你是男的,我進你家幹什麼?季時玉,你把我當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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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單沒說話。

王志說,“覺得我是變態?季時玉,你跟地上的女人一樣,都誤會了我,你們是一夥的!”

說到後面,他又開始發狂,把腳踩在屍體的頭上,用力的跺。

黃單的胃裡翻滾,一個人的內心住了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也許一輩子都會安靜的待在裡面,也有可能在你毫無防備之下就忽然跑了出來。

“劉大娘死的那晚,我在四樓被人推下樓梯,是你幹的?”

王志嘲諷的呵笑,帶著幾分被冤枉的憤怒。

黃單知道了答案,不是王志,是那個兇手,“進趙曉家的是你吧?”

王志臉上的笑容一僵。

黃單終於有一個試探得到了驗證,他又說,“趙曉家客廳的空調是你開的,遙控器是你放在了她的枕頭上,你在她固定放鞋的位置放了雙拖鞋。”

王志罵,“我吃飽了撐的?”

他的臉上出現恐懼的表情,人又無意識的想往黃單那兒靠,卻硬生生的止住了。

“那晚我看見趙曉家的門沒關,進去讓她把門關上,發現她睡了,就打算拿走她的內衣。”

王志的身子抖了抖,“等我出來的時候,看見門是關著的,插銷也插上了,我以為是趙曉醒了關的,結果不是,她還在臥室睡著。”

“我躲在沙發底下等了一會兒,什麼動靜也沒聽到,我不知道那個人藏在了哪裡。”

當時王志沒敢開門出去,直接從陽臺爬水管爬下去的。

黃單說,“你,孫四慶,老張,你們三是一個地方搬來的。”

王志一愣,“季時玉,你還知道什麼?”

黃單說,“就這些,沒有你知道的多,你比我厲害。”

王志哼笑,“那是。”

“我知道孫四慶跟老張關係不好,還聽見他跟周春蓮吵架,這片小區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他補充,“除了那個殺人狂幹的。”

黃單的眼底一閃,“孫四慶跟周春蓮吵架?”

王志說,“我在他們家聽到了爭吵聲,起初以為是李順,聽著聲音不對,想起來是孫四慶。”

“他說錢花光了,叫周春蓮再打錢給他,周春蓮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說知道老張的事,還說什麼沒有不透風的牆,呵呵,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狗咬狗,一嘴毛,特精彩,我就指著那些事樂一樂了。”

黃單斂去神色,他現在排除了王志,第一嫌疑人的位子又回到了孫四慶手上。

王志突然就哭出來,鼻涕眼淚往下掉,可憐巴巴的。

“哥們,跟你說這麼多,也是因為我這心裡裝了很多別人家亂七八糟的事,實在是憋得慌,想找個人說說,說完了,我舒服多了,真的,謝謝你啊。”

他很委屈,“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有點興趣愛好到底挨著誰了?整件事當中,我才是受害者。”

黃單,“……”

王志不哭了,他笑起來,“殺一個,跟殺兩個沒區別,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哥們,希望能得到理解,季時玉,你能理解我的吧?”

黃單說,“有區別的。”

王志滿臉期待的問,“有什麼區別,哥們你告訴我,不殺你,我就能不用坐牢?”

黃單沉默了一兩秒,就這麼點功夫,王志已經衝了上來。

二人扭打之間,黃單口袋裡的諾基亞掉在地上,那一聲響讓倉庫裡的一切全部定格。

王志撿起諾基亞,看到了第一條通話記錄,“你報警了?”

他獰笑起來,“哥們,我在跟你聊天,你卻偷偷報警,讓其他人參與進來,你這樣就真的太不夠意思了。”

黃單的面色平靜。

王志的確本來就要黃單死,但他心裡有些內疚,現他只剩下扭曲的背叛,直接就握住菜刀揮過去。

黃單往後躲。

倉庫裡的東西多,地上有□□袋,紙箱子,跑起來很費勁,一個不留神就會摔倒。

王志雖然矮小,可他有刀,此時也發了瘋,模樣駭人。

黃單只感覺王志突然離自己太近了,就在背後,別的沒什麼感覺。

不知道怎麼回事,王志又不動了。

黃單趁機跑到裡面,用盡全力將面前的貨架推倒。

雜亂的聲音轟然響起,王志的慘叫聲從那裡面發出來,聽著讓人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外面發出一聲巨響,大門被踢開了,凌亂的腳步聲從遠到近,有的經過倉庫,有的停在倉庫門口。

砰——

倉庫的門撞上牆壁,幾串腳步聲跑進來,為首的焦急而又慌亂。

黃單扶著牆壁站起來,望著走到他面前的男人,“我沒事的。”

陸匪的鼻端有濃烈的血腥味,他的視線在青年身上快速掃動,眼神極其恐怖。

有人驚呼。

陸匪扳過青年的肩膀,讓他的後背暴露在自己眼皮底下。

看見一片血紅的瞬間,陸匪的身子一震,連呼吸都忘了,他鐵青著臉怒吼出聲,“媽的,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黃單這才發現後背溼溼的,還有點癢,有液體在流淌,他動動眉頭。

貨架倒下去的時候,王志沒跑,大概是捅了他一刀,看到他還能沒事人似的往前跑,嚇到了。

黃單來不及多想,就陷入了黑暗當中。

陸匪及時把青年扶住了,繃著臉將他攔腰抱了起來。

“陸匪,這個小朋友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審問的時間都省了很多。”

章一名喊住抱著人就走的老朋友,“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這個小朋友的痛覺好像有問題。”

陸匪的身形一滯,他面色陰沉的轉過身,嗓音嘶啞,“什麼意思?”

章一名說,“就是你想到的那樣,他可能沒痛覺,麻煩了。”

剛才小朋友發現自己受傷時,臉上有錯愕,他看的一清二楚,只有這個可能。

陸匪抿緊薄唇,一言不發的抱著青年出去。

章一名望著老友的背影,眼底的震驚猶存,真是稀奇。

有個年輕人湊近說,“沒有痛覺,那不是連身上出現了致命傷都不知道嗎?太危險了啊。”

章一名嗯道,“是啊,太危險了。”

他在年輕人的頭上拍一下,“別說屁話了,趕緊幹活!”

黃單醒來是在醫院裡,蒼白的天花板映入他的眼簾,他除了虛弱無力,沒其他感覺。

“你還知道醒來啊。”

病房裡響起一個聲音,黃單尋聲望去,看到一張憔悴不堪的臉。

陸匪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鬍子沒刮,頭沒洗,沾到血的衣服沒換,身上又臭又髒,醫生說青年沒事,他還是不放心,非要見到人睜開眼睛看看他才能鬆口氣。

現在人是睜開眼睛了,也在看著他,可他沒顧得上鬆口氣,因為對方眼裡的冷靜。

平時這樣也就算了,都這時候了,竟然還沒有意識到一點點懼怕跟驚慌,不知道痛,就不怕死?

“季時玉,你的腦子呢?能不能在做蠢事的時候,稍微想一想我?你他媽的真是……”

陸匪乾裂的唇張開,嗓音啞的不成樣子,說到後面,他沒了聲音,喉嚨裡發出剋制的哽咽。

黃單喊了聲,聲音也是啞的,“陸匪。”

陸匪用猩紅的眼睛瞪他,“別叫我,我被氣死你了。”

黃單說,“你親親我。”

陸匪兇巴巴的拒絕,“不親。”

黃單說,“親親我。”

陸匪瞪了青年半響,起身走到床邊彎下腰背在他額頭親一下,薄唇沒離開,而是蹭了蹭,隨即一口咬住,想起了什麼又鬆開。

“為什麼瞞著我?”

黃單說,“不想你擔心。”

陸匪撐起身子,單手捏住青年的臉,冷冷的說,“我一點都不擔心,哪天你死外頭了,我就給你找個地方隨便一埋,連花圈都不會給你買一個。”

黃單抽抽嘴,“這件事是我不對。”

陸匪哦了聲,皮笑肉不笑,挺滲人的,“是嗎?”

黃單說,“我不該讓自己受傷。”

陸匪看著青年沒有血色的臉,心疼的要命,他嘴上低罵,很暴躁的訓斥,“媽的,看著你這副半死不活的鬼樣子,我就來氣,季時玉你等著,出院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黃單提醒著想把他打一頓的男人,“別在做||愛的時候收拾,不然疼的是你。”

陸匪的額角一抽,惡狠狠的說,“我樂意!”

病房外傳來叩叩聲,之後是章一名的聲音,他很不合時宜的走了進來,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反而笑著上前自我介紹。

黃單禮貌的回應,“你好。”

章一名對大家長陸匪說,“我問小朋友幾個問題。”

陸匪要準確答案,“幾個?”

章一名的嘴抽搐,他乾脆越過大家長,對小朋友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可以嗎?”

黃單說,“你問吧。”

章一名得意的瞥一眼陸匪,他夠到椅子坐下來,翻開本子攤在腿上,拿筆按按,“你跟王志認識多久了?”

黃單說,“半個月左右。”

章一名問,“你常去他那裡?”

黃單,“嗯。”

章一名說,“去幹什麼?”

黃單說,“有時候會買東西,有時候就去找他玩,聊天,幫忙打包,接單子。”

章一名挑眉,“聽起來這半個月,你們的關係不錯,那你發現他倉庫裡藏了屍體,只是巧合?”

陸匪的眉頭皺在一起,“章一名,他不是犯||人。”

“我知道,所以我很溫和。”

章一名笑笑,“小朋友,我在等你的回答。”

黃單說,“對,是巧合。”

章一名寫字的筆頓住,他問道,“電話斷線後,你們在倉庫裡都發生了些什麼?”

黃單說,“他想殺人滅口,我推倒了貨架,你們就來了。”

章一名說,“沒有說什麼?”

黃單的氣息弱下去,“說了很多,他說他沒有了回頭路,還說三樓老張跟大娘的死不是他幹的……”

他不快不慢的說著,哪些對任務有利,哪些阻礙任務進度,心裡都很清楚。

章一名在本子上記錄。

陸匪凝視著床上的青年,發現他蹙了下眉心,就對老友下逐客令,“他累了,你出去吧。”

章一名合上本子,嘖了聲,“公然妨礙公務,陸匪,真沒想到你連這事都幹的出來。”

陸匪說,“慢走不送。”

“那就這樣,小朋友回頭再來看你。”

章一名收了本子和筆,關上門前還曖||昧的對陸匪笑笑。

陸匪視而不見。

黃單問道,“王志怎麼樣了?”

陸匪倒杯水喝,“又是qj又是殺人的,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黃單說,“501那個空房子……”

陸匪把水杯往桌上一扣,黑沉沉的目光掃過去,他的語調很冷,沒有一絲溫度,“季時玉,你再管那些破事,我會把你綁上飛機,找個地兒把你關起來,到死都別想出去,我說到做到。”

黃單不說話了。

陸匪踢開椅子,“說話!”

黃單說,“我錯了。”

陸匪感覺自己的根骨被青年摸了摸,他還是疼,渾身哪兒都疼,“季時玉,你往我心口上捅了一刀子。”

黃單說,“我傷的不重,很快就能恢復的。”

他說的是實話,三哥說他沒傷到要害,只是看著嚇人。

陸匪嗤笑一聲,“那你的運氣真好。”

黃單蹙蹙眉心,“陸匪,別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我不喜歡。”

陸匪重拍一下桌子,他憤怒著,眉眼帶著戾氣,“你喜不喜歡關我屁事!”

黃單沉默了。

陸匪說完就後悔了,他暴躁的扯開襯衫上面兩顆釦子,青年在他的心裡放了把火,不熄滅,還使勁吹,火燒的他很疼。

沒有痛覺,這麼大的事,竟然不告訴他,想到這裡,陸匪就氣的想咬死床上的小混蛋,沒良心的東西。

病房裡的氣氛壓抑。

兩個人在一起,總會吵架的,哪怕是幾輩子的夫妻。

黃單很虛,沒一會兒就昏睡了過去,他不知道自己閉上眼睛的時候,陸匪守在床邊,不時去用手探他的鼻息。

那樣子比哭還要難看。

黃單再次醒來,看到的還是陸匪,他總是在自己的床邊,時刻看著。

倆人沒再鬧過,一個體虛,幹不了什麼事,一個費心想著補血的食譜,氣氛又平和了起來。

幾天後,章一名出現在病房,把帶來的花放花瓶裡擺弄擺弄,“小季,你一個充滿正義的大好青年,怎麼會看上陸匪那個工作狂的?要情||趣沒情||趣,要風度沒風度,人還假的很,最喜歡口是心非,你不覺得沒勁?”

黃單的眼皮半搭著,“他很好。”

章一名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好在哪裡?”

黃單認真的說,“哪裡都好。”

章一名誇張的搓搓胳膊,語重心長道,“你現在剛畢業,涉世未深,年紀還太小,識人不清,再過幾年,認識的人多了,你會遇到比陸匪優秀的人,也會發現還有其他人更適合你,到時候你就……”

黃單阻止章一名說下去,他的語氣冷淡,已有不悅,“他是最好的,永遠都是。”

章一名的眼中出現詫異,他可以確定,自己再說陸匪的不是,床上的青年會對他發出攻擊。

青年骨子裡的東西很鋒利,也很冰冷,壓根就不是個溫順的性子,不對,應該說他的溫順只針對陸匪。

離開了病房,章一名瞥向一直站在門外偷聽的老友,“心裡樂瘋了吧。”

陸匪大方承認,“換你你不樂?”

章一名說樂,“換我我也樂瘋,不過陸匪,你家裡那邊不好過,想好怎麼應對了嗎?”

陸匪叼根菸過過癮,“人我是認定了的。”

章一名瞭解這個好友,一旦認定了,就絕不會退縮,也不會猶豫,他笑笑,“祝你好運。”

“對了,301住戶的兒子……”

陸匪打斷章一名,“案子的事不要跟我說,我沒興趣,也別在他面前提。”

章一名手插著兜,“你真夠可以的,讓我過來接管這兩起案子,現在又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陸匪問的直接,“案子什麼時候能破?”

章一名聳肩,“不好說。”

陸匪說,“儘快吧,別再拖了,再拖下去,恐怕還有人要死。”

章一名的眼睛微睜,“我也想儘快破案,問題是你不讓我跟你家的小朋友接觸,線索拿不到啊。”

陸匪說,“拿個屁線索,他什麼都不知道。”

章一名眯了眯眼,“算了算了,你現在的智商掉的太快,我不跟你扯,怕我的智商也跟著掉,我去小區裡走走,回見。”

陸匪欲要推門進病房,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一眼來電顯示就離開門口,站在走廊一頭接通電話。

“爸,我在醫院,受傷的不是我,是你兒媳,你過來吧,準備好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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