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風暴正在聚集,奧羅拉藏著秘密,現在,正在被慢慢地翻出來。
林揚非點點頭,答應道:“好,我會去的。”
“行了,那你走吧,在鏡子消失之前,你們都能回去。”麥斯夫人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她輕揮著手,就是在向林揚非下逐客令。
林揚非轉過身,準備向外離去,還沒走兩步,他就回過身來,麥斯夫人抬起眼眸,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
林揚非把手放在口袋邊,那裡插著莫里哀的畫像,他猶豫著,要不要把莫里哀交給麥斯夫人。
“怎麼?是有東西要給我嗎?”麥斯夫人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就輕聲問道,她的語氣很溫柔,若不是見過她的真面目,或許,真的會被她矇騙過去。
林揚非捏了捏手裡的畫,然後說道:“沒事,就是想代一個人,向你表達敬意。”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麥斯夫人優雅地回答說:“我的榮幸。”
何穎月跟在林揚非的後面,麥斯夫人依照約定沒有阻止他們,等他們都離開後,冰霜在門邊凝結,漸漸的,又把門封了起來。
她呆在裡面,沒有離開,也不會離開。
“小心點,林揚非,別死在鏡子裡了。”麥斯夫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聲音迴盪在黑暗的通道裡,顯得無比詭異。
冷風依舊刮著,林揚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大聲回應道:“借你吉言!我不會的!”
麥斯夫人不再有回應。
……
鞋子踩著鐵板發出哐哐的聲音,林揚非拿出莫里哀,抓在手裡,疑惑地問道:“你剛剛怎麼不說話?”
“好吧,我承認,我被嚇到了。”莫里哀從畫裡冒了出來,他一臉驚恐地看著林揚非,彎曲的畫像扭著莫里哀的臉,看起來還有些怪怪的。
林揚非說:“那還行,我剛剛差一點就想把你交出去了,不過,我想到她那麼變態,估計直接把你拿去燒了都有可能。”
“話可不能這麼說,不過,確實顛覆了我對她的印象,我還以為……”莫里哀的話裡,似乎有些淡淡的憂傷。
林揚非無語道:“你以為什麼?幻想女神?別做夢了,她殺了這麼多的人,還扭曲了空間,我們是對付不了她的。”
“那你剛剛說話還那麼剛,就不怕,她一個動怒,就把我們都殺了嗎?”何穎月走在他前面說道。
林揚非搖搖手,說道:“不不不,我說了,我敢說那些話,是因為我對她的瞭解,再說了,當初她會殺覺醒者的原因是因為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現在人都死了,就沒必要再殺一個覺醒者,我對她有利,她就會留下我,就跟當初的布雷默一樣,等我去無人區回來,再來別墅時,她估計才會對我動手。”
“還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何穎月感嘆道,她說,“你還真猛,剛剛我在裡面,一句話都不敢說,嚇都嚇死了。”
“差不多吧,我跟你一樣,就感覺她的身上,有一種讓人畏懼的氣息。”莫里哀在林揚非手上說道。
他們鑽出通道,又回到了四樓的那個客房,林揚非把畫像搬來,重新擋住入口。
他才說道:“別想了,先離開鏡中世界才最要緊的事。”
“林揚非,你真的還會再回來嗎?”何穎月有些擔憂地問道。
“那當然……”林揚非理所當然地一拍手,小聲說道,“當然不會!我又不傻,再回來送死幹嘛?”
“不愧是你。”莫里哀豎起大拇指說道。
何穎月用手拖著下巴,一臉疑惑道:“那不對啊,這邏輯不通,你不回來這事連我們都清楚,她怎麼可能想不到,現在放你走,豈不是放虎歸山?”
“是啊是啊,她沒在你身上放個要挾什麼的,怎麼保證你回了那個什麼無人區,就還會再回來?”莫里哀也在一旁附和道。
林揚非無奈地撓撓頭,他說道:“原來默冰的存在感這麼低的嗎?你們都沒注意到他消失了嗎?”
何穎月和莫里哀異口同聲道:“啊?!”
沒有一些手段,誰會心甘情願放走手中的獵物。
……
黑色的液體覆蓋在房間的天花板上。
“你也可以走了,惡。”麥斯夫人抬起頭來,看著默冰說道。
默冰沒有回應,只是慢慢地消失淡去。
她確實留不住林揚非,所以,和林揚非的交易也只是順水推舟,沒人相信他真的會回來,只是口頭的協議,永遠都不作數。
只見麥斯夫人的嘴角輕輕勾出了一抹微笑。
她小聲地自言自語道:“還真是個天真可愛的人呢,只不過,你還漏說了一點,我是個天生的演員,現在別墅裡,又迎來了一個客人呢,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是誰能活著出去呢?是你嗎?林揚非。”
她就這樣笑著,坐在房間中央,像個尊貴的看客,在等待著好戲的上演。
一場交易。
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
黑色的皮鞋從車上伸了出來,緊接著,就是筆挺的黑色西裝,打著同一色系的領帶,他彎下腰,從車裡拿出了精緻的黑色禮帽,鄭重地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喂!那邊的紳士!”只聽見有人在別墅的二樓陽臺大喊著,他抬起頭,看見了趴在欄杆上的於志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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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志銘向他招著手,大聲問道:“不好意思,我們被困在這裡了,能幫我們開啟樓下的大門嗎?”
“開門?”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輕輕蹦了出來,他看著已經敞開的大門,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於志銘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就又喊了一聲:“喂!求你了!幫幫忙,我們會感謝你的!”
終於,他笑了笑,回應道:“好啊,你們在哪?”
“在哪?”於志銘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他說“不就在二樓嗎?這邊有一個陽臺,你上來就能看到我們。”
“是嗎?”那個男人抬腿往別墅大門走去,嘴裡還輕輕說著,“那我怎麼能看見,有一面鏡子,橫在我們之間呢?”
黑色的霧氣泛出,只能隱隱約約地看見他的身影,慢慢融進鏡子裡。
“剩下的你,在這裡是嗎?王宏彬。”
“……”
“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我艹你……”
“你還是別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