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董橫來到一處屋子前。
在屋子前有一方丈於大小的池子。
雖是隆冬時節,池中卻有一朵白蓮傲然綻放。
庵堂大門兩側,硃紅的柱子上掛著一蝠對聯:“淤泥源自混沌啟,白蓮一現盛世舉。”
“唉,老子的聚義廳啊!”
董橫望著門上那塊寫著“白蓮堂”三字的木匾,心中又是一嘆。
他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向庵堂行去。
才走上石階,一個溫和的女聲就從裡面傳了出來:“董橫,東郭白帶回來了嗎?”
聽到那聲音,董橫頓時渾身一顫。
“回上人,這個,中途出了些意外。”
他訕訕的說道。
屋內安靜了一會兒。
那女聲又道:“進來說吧!”
董橫這才低著頭,上前推門進了屋去。
外面,秦猙也跟了過來。
進了這處山寨,他才發現了山寨的異常之處。
他也終於明白,這個白蓮上人為何會在此地落腳。
這山寨的靈氣,比起外界至少要濃郁了三倍以上。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當是一處低階的靈地。
秦猙的心頓時熱了起來。
即便是低階靈地也是極為珍貴的,因為在靈地修行,修士的修為增長會更快一些。
不過,他沒有輕舉妄動。
打算看看白蓮上人的實力再做打算。
透過窗縫朝裡看去,秦猙就見一個體態婀娜,身著白紗的女子,正跪在三尊佛像前。
他細細看去。
那三尊佛依次為燃燈佛、釋迦牟尼佛、彌勒佛。
只是,這三尊佛像卻並無佛門堂皇正派之氣象。
三尊佛像顏色各異。
燃燈佛像為青色,釋迦牟尼佛像為紅色,彌勒佛像為白色,給人一種極為妖異的感覺。
董橫此時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女子身後,一言不發。
片刻後,女子方才起身。
她轉過身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眉眼間給人一種極為親和的感覺。
屋外,秦猙卻是心中警兆頓升。
這白蓮上人實在詭異。
若非他意識中早就將其認定為邪道之徒,恐怕此時已經將其當成好人了。
“董橫,究竟出了何事?”
白蓮上人柔聲問道。
“回上人,小人一路追捕東郭白。但到了灰山嶺之時,忽然出現一位仙師,將那東郭白劫走了!”
“天色太黑。那仙師動作又快,小人也沒能看清他模樣。”
“放走了東郭白,還請上人恕罪!”
董橫裝作自責的模樣,低聲說道。
他心中忐忑? 不知自己的說辭能否誆住白蓮上人。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白蓮上人似乎對此並無懷疑? 只是平靜的道:“既然有修行者出手,那也怪不得你。”
她說罷,就朝著窗外秦猙站立的地方看去,然後笑著道:“天寒風冷? 道友何不進來一敘?”
秦猙聞言頓時心頭一凜。
他實在不知,究竟是在何處漏出了破綻。
不過這番觀察? 他斷定白蓮上人修為絕不可能到築基期。
故此秦猙心中並不懼她。
畢竟? 他可不信築基之下還有人能承受得住十餘張小五雷鎮魔符的威力。
想了想。
他收起萬化擬形布? 然後一手按在窗框之上翻身躍起? 頓時將面前木窗撞得粉碎? 直接破窗而入。
嘩啦!
滿地的碎木和秦猙一併落在地上。
秦猙周身靈力鼓盪? 將身身沾染的木屑除去? 然後平靜的道:“深夜來訪,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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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你!”
董橫見到秦猙? 頓時猛地一驚。
他沒想到,此人竟然一路尾隨他至此。
“好了? 董橫你下去吧!”
白蓮上人見到秦猙,心中警惕起來。
此人先前躲在外面? 若非此地有著佛像,對異種氣息極為敏感? 她還發現不了此人。
童橫聞言,頓時心中大喜,忙朝外去了。
冷風灌入,燭火晃動。
白蓮上人看著秦猙沉聲道:“我邀道友進門避風,道友卻破窗而入,是否有些過分了?”
“哈哈,道友此言差矣。”
“我看此地邪氣叢生,故此才開個窗,讓邪氣散去一些。久居邪祟之地,有礙修行,道友須得注意啊!”
秦猙面帶笑意,大聲說道。
“大膽,竟敢汙衊聖教!”
白蓮上人聽秦猙說這供奉佛像之地乃是邪祟之地,頓時繃不住了。
“哈哈!我只看到了強盜窩,可沒看見什麼聖教!”
“閒話少說,本尊為東郭氏的山河令而來!”
“那山河令,是在你手上吧?”
秦猙渾身靈力翻騰,盯著白蓮上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而白蓮上人看清秦猙修為,心中頓時也是一定。
她乃是煉氣八層,對付此人綽綽有餘。
她面色一寒,厲聲喝道:“區區煉氣七層,竟然也敢在我聖教放肆!你好大的膽子!”
她說著,手中靈光一閃,一柄白色飛劍便輕吟著飛了出去,徑直刺向秦猙面門。
“你在小看我嗎?”
秦猙卻是面不改色。
那飛劍只是下品法器,還傷不到他!
金像功運轉,他頓時變成了一尊的金燦燦的金人。
然後他一抬手,就將飛劍穩穩的抓在了手中。
“你是佛門體修?”
白蓮上人頓時神色一變。
佛門將白蓮教視作邪魔,一旦發現,便會趕盡殺絕!
“本尊是何人,與你何幹?”
秦猙冷笑一聲。
將那顫鳴不止的飛劍抓住,雙臂微微一用力。
咔嚓!
飛劍頓時被他巨力折成了兩截。
劍體被破壞,飛劍也縮回了原樣,只有常人手指長短。
隨手將飛劍扔到了地上,秦猙大喝道:“既然閣下執迷不誤,便休怪本人手辣了!”
山河令的誘惑,秦猙自問還抵擋不了。
再加上這白蓮上人能指使部下滅人滿門,絕不是什麼正經修士,殺之也於他道心無礙。
而見到秦猙徒手折斷飛劍,白蓮上人卻是心中狂顫,背後冷汗直冒。
眼見秦猙就要動手,她忙道:“道友且慢,我願將山河令奉上!”
秦猙聞言,手上動作停了下來。
“拿來吧!”
他警惕的看著白蓮上人。
此人若有半點異動,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將其轟殺。
而白蓮上人見他沒有立即動手的意思,總算暫時松了一口氣。
她立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令牌,素手微抬,便扔到了秦猙面前。
秦猙低頭看去,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看來道友一心求死,既然如此,在下就勉為其難的送你一程!”
那地上的令牌先不論真假,竟是缺了大半,連三分之一都不剩。
這讓秦猙如何能不怒?
“道友且息怒,這東郭氏的山河令就是如此,否則道友以為這山河令還能輪得到我等嗎?”
白蓮上人苦笑一聲。
她也未曾想到,這東郭氏的山河令竟然會是殘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