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辯論的時間非常持久，沐寧一開始還有聽一聽的想法，後來就覺得無聊了，低頭開始玩手機，偶爾能聽到陳訴鳴對於普通科技的蔑視話語，然後是陸荷“你懂個屁”這樣的發言句式，辯論到高潮，陳訴鳴擼起袖子揚言要讓對方試試他異端者的厲害，隨便對方用純科技機械，看看能不能擋下來。
陳嬋專心於對付桌子上的食物，一臉嚴肅的吃一口看一看自己的肚子，精密的計算著自己怎麼才能用這些容量吃下更多品種的美味。
看著陳嬋，沐寧思維也飄散了起來，想到這個傢伙算不算超凡領域人為創造的最高傑作？雖然現狀有些丟人，但當時在西洲的海上，她還是很可怕的。
這樣來說的話，當時陳東流所代表的霧神組織，作為無神論者，邵燻所使用的能力，就是操縱一些機械元件，沒有超凡基因，卻能使用超凡能力。
那種能力是什麼？融合了超凡能力的技術嗎？那可不怎麼像，霧神組織必然有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樣想著的時候，那兩個人的辯論已經到了尾聲。
“很好，既然你這麼有信心的話，那就做給我看吧。”
陳訴鳴冷冷的說道。
沐寧:？
我是錯過了什麼嗎？發什麼了什麼？這兩個人好像有什麼約定……
“你會看到的，我會用最璀璨的輝煌擊碎你的偏見和驕傲，讓你不得不認同我的說法，到時候，我想感受到你誠摯的歉意。”
陸荷針鋒相對，身上好像有一股銳氣突破屋頂，直衝天際，勢不可擋。
沐寧:？
一旁的陳嬋還在胡吃海塞。
……
“你們說了什麼？”
陳訴鳴松了口，答應提供一些必要的資源，讓陸荷先研究一段時間，但這個時間並不充裕，物資也很短缺，看起來陳訴鳴還是對這個東西缺乏信心，只是看在沐寧支援的份上勉強做了一些回應。
用完午飯後，哼了一聲離開了，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真是一個固執的人啊，明明我們生活中也用到了很多的科技產品，但他還是對於純科技技術的殺傷性能超越一般隱秘序列感到匪夷所思。”
陸荷說道。
“這可以理解，陳訴鳴也是在西洲長大的人……呃，你可以理解為，他的成長環境裡，科技所佔成分不高。”
沐寧說道。
“原來是這樣，是沒見識的傢伙……”
陸荷恍然大悟。
“我們的話題在開始一段時間後更改了。”
“黑爐技術在能源領域具備無可限量的前景，變成了，我們在搞的技術，具備著接近或者超過一部分隱秘序列的爆發性破壞力。”
所以這才是陳訴鳴鬆口的原因？雖然依舊覺得不可信，但還是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在，所以想試試。
沐寧想道，陸荷的應變能力還是可以的。
“這個人很沒安全感，需要能夠起到震懾性的的東西……我本來還害怕黑爐失控聚變會是對方反感的東西，誰知道居然在談判中氣到了王牌的作用……”
陸荷有些感慨的說道。
黑爐失控聚變，那就是核爆了，當量堆起來，足以讓一個小國家種滿蘑孤。
“也就是說，我們要先立項製作一枚氫彈來讓陳訴鳴開開眼了。”
沐寧說道。
“氫彈？”
陸荷有點驚異於這個名詞，在她印象裡還是自己爺爺所命名的“黑爐核心”先入為主，但說起黑爐的聚變主體，氫彈這個名字也很貼切。
“你好像對這個東西比我還有信心，明明是只存在於理論上的東西……”
陸荷懷疑的說道，感到很不正常。
就算是個知識本質還被沐寧封印著，只有這個人才能接觸到，但理論和實踐又是兩回事，他怎麼如此信任這個東西。
難不成，前幾代災厄之席也研究過黑爐技術？所以才知道這東西的厲害？
看著陸荷臉上表情從疑惑到恍然，沐寧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自己腦補了怎樣的奇怪事情。
“總之，就這樣放開手做吧，陳訴鳴既然這樣說了，應該不會食言，你需要的東西報給他就行，他能透過自己的渠道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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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寧說道，
“一些搞不定的資源我也會想辦法，現在，我們先籤合同，然後我把那些知識給你。”
黑爐技術作為被潘多拉當做災厄所封印的禁忌知識，沐寧並不想把它傳播出去，這樣的威懾性武器，只要自己擁有就好了。
“又要籤合約啊。”
經歷過上次的只是口頭協議，結果行為被牢牢束縛後，陸荷也不敢小覷沐寧所謂的合同了。
“你應該知道這樣危險的東西，不做一些保障是不能外傳的。”
沐寧聳聳肩，
“這是事先說好的條件。”
簽下這個條約，行為被束縛，不籤是話，思維被禁錮，一輩子也沒辦法自我領悟到那個知識……
陸荷悲傷的想道。
“果然，人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無處不存在著牢籠……”
沐寧:？
怎麼忽然這麼悲壯是什麼回事？
“可是，我寧願失去自由，也不願意做思想上的囚徒！”
“把合約給我，我籤！”
“為科學獻身，這是值得的！”
沐寧面無表情，強行忍住在本來準備好的合約上簽下“不準隨地發癲”的條例，將合約遞了過去。
母佞契約，原則第三條，紙面契約效果強於口頭契約。
在欠下合約的一瞬間，陸荷感到一種無形的枷鎖牢牢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又轉瞬隱沒，潛藏起來。
“唉。”
陸荷深深的嘆氣。
“好了，你把手稿拿出來吧，這個知識我取一部分出來，漏了後果自負。”
沐寧召喚出盒子，定位到黑爐技術上，在概念化的知識上增加上“一人份”的字首，使得它的量被縮小得十分有限。
嗯，確確實實的只夠一人份……
這知識會先用那份殘缺的手稿作為載體，而後被陸荷學習後從手稿上消失，進入到陸荷的腦海裡，當然，要是陸荷把這個知識教導給其他人，她又會忘記。
而這無需擔心，合約的條款裡涉及了這件事情，這個知識暫時只能她一個人擁有。
隨著盒子的開啟，手稿的上的字型浮現出來，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書寫。
又好像它們原本就屬於那裡，嚴絲合縫的落在手稿上的空白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