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西直接震驚了。
就連她，因為活到最後並且還蹭到了一個擊殺得分。
分數竟然排進了前三百名。
這是以前不能相信的。
她瞬間明白。
原來自己老師早就知道了，這兩個客人是高手。
所以特地讓他們帶自己刷了一波分。
此刻。
特雷西的想法完全歪掉了。
很顯然。
就連天文學院副院長約翰列維奇教授都沒有想到，蘇文竟然這麼強。
他只是想著兩人是客人。
所以，讓自己最擅長躲藏的學生帶著他們安全地體驗一下遺蹟實戰課。
沒想到。
這個舉動竟然幫特雷西拉了兩個冠軍選手當隊友。
斯拉夫少女舉起手機跟他們激動的說道：
“快來，你們是積分榜第一第二，那些傢伙肯定要氣死了。”
聽到這裡。
蘇文有些驚訝，他聳了聳肩而後問道：
“我只開了一槍，應該不至於得到第二的位置吧。”
“不知道吧，你可是一槍幹掉了莫斯科大學學生會長利奧波德。”
聽到這裡。
他並無驚訝，只是悠閒地笑了笑：
“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
蘇文並不在意自己幹掉了誰。
如果不是為了給莫斯科大學留下好印象。
作為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透視權柄【鑑定】的他。
完全可以在既定時間內，清理掉自己眼前所見的全部敵人。
江夢寒看著特雷西興奮的樣子，也難得露出了一抹溫柔的輕笑。
她對於自己得到第一感覺確實不錯。
但。
更讓冰山少女欣喜的。
應該還是：這一次，她終於真正站在了他的身邊。
從兩人相識，到一同參與競賽，騎車穿過秋日浸染紅葉的林道、開始短途旅行。
或許，孤獨者之間總會有些相似的地方。
江夢寒回憶起了幾天前，兩人乘坐k20列車來到安加爾河畔。
蘇文在回覆完埃爾維斯之後跟她詢問的話題：
“看見了嗎？成為超凡意味著面臨危險。
但即使如此，夢寒，你仍然選擇前進嗎？”
那時。
她望著寒冷卻清澈到足以倒映整片遠東西伯利亞天空的湖面，認真思考後給出的答桉：
“相較於失去生命，我大概更害怕失去自我。
就像埃爾維斯的妻子一般。
她最終被伴隨超凡浪潮而來的低語聲淹沒。
成為了失控者的一員。
但最令人痛惜的，則是那些珍貴的記憶，那些曾經的經歷也都成為舊日的夢魔。”
在威斯敏斯特法桉之前。
絕大多數獲得能力的的人，只能遠離人群。
就像天才、英雄和瘋子一般，有些人，大概註定將與孤獨為伴。
但哪怕在村上春樹《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的書中，主人公也最終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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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在歷經了內心的問詢與低烈度超凡戰役的洗禮後。
江夢寒最終做好了成為超凡者的準備。
與此同時。
她跟著特雷西再次來到了約翰列維奇教授的辦公室。
此刻。
隔壁房間內巨大的遺蹟之門已經停止了運轉。
蘇文通過鑑定觀察了一下，但他沒辦法解析其中極為複雜的靈能通路，也就放棄了。
與此同時。
辦公室內。
老教授溫和的端著一杯咖啡坐在沙發上。
遠處影片畫面裡恰好就是他們剛剛在遺蹟內的回放。
他和藹的問道：
“這次的遺蹟實戰課，你們感覺怎麼樣？”
“約翰列維奇教授，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至少對我而言，這次的經歷是十分珍貴的。”
江夢寒認真的回答道。
但她不喜歡說太多。
在表達自己的感受後也就選擇了緘默。
老教授倒是沒有太在意。
他笑呵呵地說道：
“這次的遺蹟實戰課有很多人都只是擁有超凡潛質而已，還沒有真正突破到一階。
所以對江夢寒你而言，或許確實十分適合。
不過，那邊的對蘇文來說，可能就有些不夠看了。”
“教授您過譽了，能射中只是幸運罷了。”
蘇文幽默地回答道。
“或許，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很顯然。
在語言的藝術這方面，蘇文還是很清楚該如何表達的。，
但老教授卻搖了搖頭回答道:
“利奧波德在莫斯科大學的這個學年一階學生裡，大概能排進前三了。
況且他今年還透過守夜人的預備成員篩選。
但跟你們的表現比還是差了很多，秦博士這是給我推薦了兩個天才啊。”
聽到這裡。
蘇文並沒有對自己的實力錯誤預估。
畢竟依照自己擁有的能力而言，戰勝一個二階應該不是問題。
蘇文驚訝的點在於。
諾亞他們三人達到二階，竟然是少數。
看來他們確實是極光組織的優秀成員。
換句話說，利奧波德只能算是守夜人預備成員。
這一點就足夠體現出來差距。
接著。
約翰列維奇老教授身為三階超凡者。
他將話題引入了蘇文與江夢寒來到這裡的目的中：
“秦雪博士說的沒錯。
因為臨冬城對於永續知識儲存的科技研究。
在未來兩年內。
昇華譜系的超凡化。
至少在一階啟靈階方面，會簡化為適配絕大多數人類的制式流程。
就像現在的艾塞亞生命科技的【微光】合劑、來斯昂頓的深淵化改造一樣。
靈能飛昇、基因飛昇已經不在是艾薩克-阿西莫夫筆下的科幻。
恰恰相反。
人類正在逐步掌握文明與生命進階的鑰匙。
曾經。
那是只有上帝才能掌握的智慧。”
他品了口咖啡。
而後意味深長地說道：
“所以啊。
無論是我，抑或著我的老友們。
我們崇敬著神明，因為她們站在至高的維度之上、俯瞰時間長河與那無垠的星空。
但卻又在瀆神的路上越走越遠。”
如果在這裡的僅僅是三位學生。
大概他們是無法理解約翰列維奇教授口中的‘瀆神’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作為‘未來觀測者’。
蘇文明白。
這位老教授口中的屬於‘朝聖日的瀆神’計劃，究竟有多麼瘋狂。
所以。
他也溫和地微笑著回答道：
“約翰列維奇教授。
您的觀點其實有些悲觀了。
畢竟，《聖經—創世錄》裡描述過：
神用塵土創造了他：
‘亞當’
那位最初的人類。
但同時，卻又將蘊含善惡的果實種在了尹甸園之中。
所以。
教授，您有沒有思考過：
或許。
那顆蘋果，本就是為人類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