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單？
蘇寂的眉頭一挑，似乎嗅到了一絲彷佛要搞事情的氣息。
不過事發有點突然，蘇寂一下子有點措手不及。
因為系統只是發放了駭客的技術和技能而已，並沒有給他發放有關原身的其他資訊情報。
關於李澤凱這個人的一切，他都還是處於完全未知的狀態。
包括他的家庭，他的社會人際關係，他的三觀，他過去的經歷，或者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如果他有的話。
所以這個BOSS究竟是誰，他並不清楚。
想到這裡，蘇寂也就先沒回覆對方的資訊。
而是伸出拇指，拖動著螢幕上的聊天介面向下滑動。
然後並沒有拉動成功。
聊天記錄都已經被原身刪掉了。
原身似乎有一個奇怪的習慣，那就是每次聊完天都會把聊天記錄框給刪掉。
不過對於一個專業的駭客來說，想要恢復微訊聊天記錄，簡直就跟喝水和打屁一樣簡單。
有著原身李澤凱的技能，蘇寂隨便操作了一下，輕輕鬆鬆地就把自己和BOSS的聊天記錄給恢復了。
然而，即便是順利地恢復了聊天記錄，蘇寂也沒能從裡面找到太多比較有用的資訊。
因為他發現李澤凱跟BOSS在微訊上的聊天都很簡單。
大部分都是很簡單的對白，基本上就是boss用“來活了”或者“有單子”之類的開場白先給李澤凱發了一條訊息，然後又用一個簡單的“搞？”字來收尾。
然後李澤凱就會非常言簡意賅地回一句“搞”或者是“不搞”。
而且一般也不是秒回的那種，蘇寂簡單地目測了一下，秒回訊息的次數大概只佔據了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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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是說是非常純粹和簡單的合作關係了。
也就是說，他不能太快地回覆這位boss。
畢竟蘇寂也不確定這位boss的來頭。
搞不好對方也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扮演的，那就不太好了，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蘇寂乾脆也就先把boss晾在一旁，思考別的問題去了。
於是很快他又發現了兩人之前的聊天和對話相當的離譜。
因為在boss發話了之後，李澤凱基本上就是回了一句“搞”，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這就讓蘇寂很特麼蛋疼了。
我知道你要搞啊，然後呢？
你們特麼倒是真的搞一下啊！
我也很想看看你們這倆大老爺們是怎麼搞的啊！
好吧蘇寂其實也不知道這個boss到底是個男人還是女人，但就這種說話的方式來說的話十有八九應該就是一個摳腳大漢沒錯了……
略微思索了一下後，蘇寂覺得唯一能夠解釋這個怪異行為的方式只有一個。
那就是在李澤凱回覆了boss的訊息之後，他們的交流行為轉移到另一個載體之上。
這個載體應該是兩個人約定俗成的，比如在某時某刻的某一間咖啡館內進行面對面的交談，或者換到了另一個進行交流的平臺或者軟體。
也或者他們壓根就沒有進行後續的任何交流。
也許在得到了李澤凱肯定的答覆之後，boss就直接把任務和工作的詳細信息透過其他方式發送給了李澤凱，然後這個人狠話不多的駭客老哥就開始展示自己的專業技能賣力幹活了。
不過這也不對……
如果在任務的途中發生了什麼突發情況呢？
中間出現了什麼意外需要上級的一些支援呢？
以及任務完成之後的後續匯報工作呢？
這些必要的交流自然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了。
帶著這個疑惑，蘇寂又把自己工作用的電腦搜尋了一下。
然後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叫做“shake”的軟體。
登入這個軟體不僅需要密碼，還需要進行人臉識別和指紋認證。
前者可以使用電腦的攝像頭完成，後者則是透過電腦的外界指紋儀達成。
成功地登入了進去之後，蘇寂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透過這個軟體裡面的資訊，蘇寂終於搞清楚了自己的情況。
他的真實身份，實際上是一家名為“奧丁”的公司的員工。
奧丁公司是希望城內一家專門負責收集和處理資訊的巨頭公司。
按照網上的說法，奧丁公司所掌握的資訊和資料涉及整個城市的各行各業各地區各領域，無論是在橫向還是縱向上都有著很深的廣度。
並且一度還有傳言稱，奧丁公司還掌握了全市接近90%的公民資料。
那段時間因為這起事件奧丁公司還被推上過風口浪尖，逼得奧丁的公關團隊當時像陀螺一樣忙得焦頭爛額。
公關團隊對這起事件失口否認，並挖掘出了大量的資料和證據來澄清謠言，並且聲稱即便奧丁公司真的掌握了如此大量的公民資料，也絕對不會用於進行非法的行為，並懇請城市治安局和網路安全局進行嚴格的監督。
不過這些很顯然就是公司內高層的事情了，那並不是李澤凱有許可權能夠知道的事情。
李澤凱顯然是個佛系的主，一直以來都只是跟奧丁公司保持著單純的“你給錢我辦事”的行事準則，儘管明面上是奧丁公司的正式員工，但實際上更接近於甲方爸爸和乙方兒子之間的關係。
boss有活給他，能幹也想幹的話，那就接過來幹一干。
幹不了或者不想幹的話，那就不幹。
就是這麼的簡單。
至於沒活幹的時候，這貨的生活大概就是蹲在家裡鑽研一下計算機的知識，然後做一些大部分宅男都會做的事情，比如說追追番看看劇，打打遊戲獎個勵。
蘇寂下意識地瞄了一眼電腦桌腳旁的垃圾桶，果不其然裡面已經堆了差不多半桶用過的白色餐巾紙團。
難怪這貨虛成這樣，天天蹲在家裡吃外賣，又不運動，還天天高強度地學習，這要是還不虛的話那才真是真的有鬼了……
順利地登入了shake之後，蘇寂花了一點時間把上面留存的資訊全都瀏覽了一遍。
果不其然，就跟他所猜測的一模一樣，李澤凱和boss深入交流都是在這個軟體裡面的。
而且這個軟體也是被各種手段和技術進行過加密的，幾乎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從外界進行侵入。
因為製作shake這個工具的人，就是一大群技術頂尖且過硬的駭客。
說到這裡，蘇寂覺得其實大概也不難理解為什麼奧丁公司能夠掌握到那麼多的資訊資料了。
除了李澤凱之外，估計還有很多像他一樣的駭客，在幕後為奧丁公司進行資訊採集的工作。
因為在他的shake聊天介面裡，僅僅只有boss這一個聯系人。
就好像是一個沒有新增任何好友，於是列表裡面只有一個“微訊服務”聊天框介面的賬號。
所以藉此蘇寂大概也能推測出。
這些幕後工作的駭客，跟這位boss大概都是進行單線聯絡的。
他們彼此之間壓根就沒有聯絡，也不知道這些同行平日裡是什麼樣的人，擁有著怎麼樣的社會身份。
無非只是一群打工人罷了……
這個世界還是很真實的。
駭客這個身份聽起來雖然很牛逼哄哄，但本質上也只不過是一個需要恰飯和吃喝拉撒的普通人罷了。
能騎在這個世界頂端的人從來就不是什麼超人，而是資本。
大概弄清楚了目前的一些境遇之後，蘇寂覺得，應該是時候開始推動這場遊戲的程序了。
於是他敲擊手機螢幕，回覆了boss的話。
“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