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然擺了擺手。
“無需客氣！”
他繼續問道：“拓野，剛才你有沒有注意，你是因為什麼媒介，而看到那個獸首人身的世界的？”
藤原?拓野眉頭緊皺，似在回憶剛才的細節一般，隨後搖了搖頭。
“大人，我什麼也沒有看到，那股像餘輝般的色彩就彷彿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一樣，就跟突兀！”
“然後剛剛過了一個呼吸的時間，我就看到了那個世界，也有可能我是出現了幻覺，它們並不是真實存在的厲鬼！”
蘇暮然扭頭看向楊間，問道：“楊，，你怎麼看？”
可能是因為之前的介懷吧，這個【兄】很難叫出口，也讓蘇暮然感覺沒那麼熱情了。
蘇暮然不是一個虛偽的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他不會虛與委蛇，道不同不相為謀。
等此間事了，他大概可能不會再跟楊間有過多聯絡吧！
楊間雖然只有十八歲，但他的閱歷可比蘇暮然恐怖太多，因為他的腦海裡融合了太多人的記憶。
蘇暮然的扭捏以及他那欲言又止的話，很快讓楊間明白，兩人之間出現了一條無法修復隔閡。
楊間沒有回答蘇暮然的話，而是嘆了口氣道：
“唉，蘇兄是在怪我不出手吧？”
蘇暮然沒有說話，他知道楊間還有話沒說完。
楊間苦笑道：“曾經我的也跟你一樣，也想做個好人！”
“可經歷過一些現實後，我發現，這個世界，好人是活不下來的！”
這一刻，楊間想到了周正，想到了童倩，這兩個人就是典型的聖母，為了總部出生入死，卻沒有一個好的下場，要不自己將童倩救回，世界上那裡還有什麼雙面鬼童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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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間也想到了自己剛成為馭鬼者那會。
當時，自己與小強俱樂部的王小強發生了衝突，並且斬殺了他。
就因為王小強是總部王小明的親弟弟，有些人為了討好王小明，就想斬殺自己。
那些人唯利是圖，是非不分，就因為王小明的原因，他們連王小強這樣的窮兇極惡的人渣都能容忍！
要不是自己僥倖在黃崗村變強了幾分，很有可能慘死在剛剛幫總部解決的靈異事件之後！
這個世道，人心冷漠的可怕，一個人沒有錢，沒有權，沒有地位，即使你被人迫害，也沒人幫你討回公道。
就像嚴力一樣，一個善良的馭鬼者，卻被小強俱樂部迫害的家破人亡，他的屍骨，如今還浸泡在大昌市郊區的血池中。
楊間又回想起在總部競選隊長那次，自己與朋友圈的人發生衝突，被朋友圈老大方世明用鬼剪刀詛咒，就差一點點就要死去！
而自己身為一個預備隊長級別的人物，總部卻沒有幫自己報仇，而是選擇了向朋友圈妥協，並且向外公佈一條訊息：
自己是死於厲鬼的復甦！
呵呵！
從那以後，楊間便明白，這個時代是人吃人的，好人終究得不來好報，反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才能笑到最後！
也是從那以後，楊間明白，人，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活著，才會讓別人畏懼！
死了，一切都沒了！
楊間也沒有說太多，他這點，跟蘇暮然有些類似，不善於表達情感，能動手儘量別談感情這塊！
“蘇兄，曾經的我就是個憨憨，屬於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那種，同情與善良，在這個時代一文不值，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蘇暮然先後只聽到楊間三句話，但他能感受到了後者語氣中隱藏的那股無奈感。
此刻，蘇暮然稍稍理解了楊間，但卻無法讓自己也如他那般！
從小接觸的文化薰陶，也無法改變蘇暮然的決心。
就如古之大帝，縱使他舉世皆敵，一人苦苦面對諸天黑暗，他也不會選擇放棄自我，融入黑暗，與其同流合汙，因為他的心，依舊鮮紅！依舊熱血！
還有許多大帝，他們手握不死藥，本可以活出第二世，為了諸天萬族的安定，卻沒有選擇繼續苟活！
活與不活，有時候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收起心緒，蘇暮然點頭認真道：“楊兄，或許吧，活著也好，不活也罷，每個人的選擇都沒有錯，是我思量不夠！”
這一刻，蘇暮然真正的想通了。
人，只要做好自己就行！
原本尷尬的氣氛緩和下來，眾人再次投入到骨灰路的研究破解中。
……
楊間融合了很多人的記憶與思維，其中不乏邏輯流和偵探流。
只聽楊間分析道：“井城川和拓野兩人的感覺和臨死前看見的畫面一模一樣，井城川臨死前提到了【它們】，如果他視野裡的畫面跟拓野的畫面一直，說明拓野看到得就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異度空間！”
蘇暮然點頭道：“這個好說，讓我們再試驗一番。”
說完，他扭頭對長赤等人問道：
“這次你們誰來？”
一位年紀二十七八的青年剛要站出來，身後的楊間突然開口道：
“這次我來吧！”
剛才見識了蘇暮然將拓野救下來的畫面後，楊間對蘇暮然的操作也有了信心。
楊間是一般不賭沒把握的事情，但不代表他不會去賭。
特別是賭命這種事情，自從他成為馭鬼者，已經賭了數次，並不陌生！
如今耽擱在這裡的時間已經太久了，雖然大家感覺時間才過去半天而已，實際上外界已經過去了三天。
“甚好！”
“楊兄，得罪了！”
說完，蘇暮然用同樣的方法挑起楊間。
楊間搖了搖頭，示意無礙，他說道：“蘇兄，我會在最危機的時刻喊你！”
這一次，由楊間自己出場，他自然要感受媒介是如何觸發的，那個看不見的世界與看不見的厲鬼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的關係！
蘇暮然道：“好！你只要知曉了如何進入那個世界，剩下讓我來處理就好！”
在蘇暮然的猜測中，那個世界裡可能存在著大量獸首人身的厲鬼。
對別人來說，它們是恐怖的，但對蘇暮然來講，這些厲鬼卻是不可多得的鬼潮。
幸運的話，他還可以遇到幾隻高階厲鬼，甚至有望突破四極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