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雀心中頓時一個咯噔，他覺得接下來蕭嶺嘴裡的話可能會讓他氣得暴跳如雷。
這是短短幾次接觸之後，他得出來的深刻結論。
因為蕭嶺這人……屁眼兒芯芯都是黑的！
光佔便宜不辦事，嘴上倒是有毛但辦事也不牢靠，而且動不動就強迫讓人做選擇。
從這些就可以看出來，蕭嶺不是什麼好東西，完全沒有尊老愛幼的良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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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堂堂老祖，硬是被逼得做了好幾次違心的決定。
要不是現在他處於劣勢，早就把蕭嶺抽魂煉魄以洩心頭之恨。
可惜，可惜……
至於之前誇獎蕭嶺的話……，誰還不會點表面功夫？
果然，蕭嶺第一句話就氣得他差點靈魂出竅。
“我們合作可以，不過你要指導我修煉五百年，五百年後還你自由身，並且替你找一具契合的身體！”
“我願意發下天道誓言，一旦沒有做到人神皆滅！”
蕭嶺永遠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語氣淡然說出一段話。
可藍雀卻被氣得不輕，這特麼是人能說出的話？
什麼叫指導修煉？
換個說法不就是無償賣身五百年？
而他又能得到點什麼？
無非就是能夠苟活在這世間罷了！
他堂堂老祖，豈能受這樣的威脅？
腦海中閃過一連串問號，強忍心中即將爆發的怒氣，藍雀說道：“小子，你要不要臉？”
“這樣的要求你都能提出來，你扒皮出身的吧？”
“不行，絕對不行，我是不會同意的！”
“合作講究的是雙方都互利互贏，你這做的叫人事？”
“五百年，不是老祖我看不起你，你有那個本事活五百年嗎？”
“反正我是不會同意的！”
“老祖這一生什麼威脅沒有見過，你休想讓老祖屈服！”
蕭嶺無所謂的笑笑，輕聲說道：“你想不想死？”
藍雀臉色微變，沒有說話。
“既然你不想死，說那麼多幹什麼？”
“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即便你心裡有再多不服，有再多恨意也只有收起來。”
“不管我能不能活到五百歲，那也不是你能關心的。”
“我跟你說那麼多，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一聲。”
“行，就行！”
“如果不行，我還能活一段時間，甚至可能一直活下去。”
“至於你……”
藍雀全程無聲，蕭嶺的話一字一句他都聽到耳朵裡。
字裡行間的威脅無處不在，他卻提不起絲毫怒意。
這就是最後通牒了吧？
他猜到蕭嶺的條件可能對他不利，但沒有猜到蕭嶺下手如此狠。
這完全就是把他當一個工具人啊，無償服務五百年，才能換一個自由身。
這樣值不值？
在以前很明顯不值！
但以他如今的情況來看，值！
最重要的是他別無選擇，蕭嶺絕對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話裡的威脅也不是說說。
說殺你，就殺你！
他好不容易在黑鼎中存活下來，又好不容易衝破封印再次回到人間。
豈能甘心就這樣無聲消失？
黑鼎中萬年時間他都過來了，難道還熬不過這區區五百年？
眼中閃過一絲兇光，藍雀將今天的一切都記在心裡，總有一天他會一點一滴找回來。
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好，我答應！”
蕭嶺露出一絲意外，原以為藍雀還會掙扎一番，想不到這麼簡單就成功了。
心裡想了一下，蕭嶺還是提醒道：“既然你同意，那麼合作就算成功了。”
“但我在這裡還是要提醒你一下，你給我的不論是功法還是神通，甚至是在修煉中你給我的指導。”
“這一切東西，我自有方法確認有沒有問題。”
“一旦有問題的話，到時候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如果你不信，也可以試試我是不是誆你！”
“我這人很怕麻煩，對於麻煩通常我都是一巴掌將其拍死在萌芽中。”
“所以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既然已經做好決定，藍雀也不扭扭捏捏。
面無表情說道：“放心，我沒有那麼短視！
至少在你替我找到一具契合的身體前，我都會儘量讓你活下去。”
對於藍雀隱隱的威脅蕭嶺並不放在心上，誰知道五百年後又是什麼情況？
或許那個時候他已經死了，又或許那個時候他已經不懼任何威脅。
“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蕭嶺伸出右手放到藍雀面前輕聲道：
“人族，蕭嶺！”
藍雀靜靜看著蕭嶺，良久之後一道煙霧形成的手與蕭嶺緊緊相握：
“妖族，藍雀！”
聽到藍雀自稱妖族，蕭嶺並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就像早已知道一樣。
放空自身，靈臺空靈似乎與天地相契，蕭嶺滿臉嚴肅：
“我蕭嶺，在此立誓！”
“保藍雀五百年內不會靈魂消散，並且在五百年過後替藍雀尋找一具契合他的軀體供其奪舍，五百年間……！”
“我藍雀，在此立誓五百年內輔助蕭嶺修煉，五百年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五百年後……”
房間外天色暗沉，一道雷鳴轟隆作響。
蕭嶺突然覺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出現在自己腦海，卻如何也尋找不到。
心下瞭然，看來是誓言已經成了。
心中微微喜悅，和藍雀的交易算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一個比較重要的程序。
有藍雀在一旁指導，修煉路上他就會少走很多彎路。
嘴角浮現一抹笑意，蕭嶺淡笑道：
“最近我要煉丹，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教導我的。”
“不會！”
藍雀的聲音帶著絲絲笑意，似乎覺得他總算扳回一局了。
蕭嶺臉色微沉，一時間無話可說。
他貌似太過得意忘形，沒有讓藍雀將煉丹，符籙，煉器等東西加入誓言。
僅僅只有輔助修煉一條，結果現在被藍雀抓住機會反制。
而且他還無話可說。
見到臉色陡然沉下去的蕭嶺藍雀哈哈大笑，似乎要把這段時間在蕭嶺處受到的鬱氣通通發洩乾淨。
蕭嶺越是這樣，他就會越高興。
心中暗道：“總算拿住你的痛腳了，你也有今天？”
“這下看你要怎麼求我！”
不過藍雀的高興還沒有持續多久，就被蕭嶺無情打斷：
“枉你白活那麼多年，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居然拿這個威脅我？”
笑意連連的藍雀臉色瞬間沉下去，不悅道：“小子，人身攻擊可不行！”
“是你自己蠢，怪不了別人。”
“這樣就惱羞成怒，看起來之前對你的評價還有待觀察。”
蕭嶺冷笑：“我蠢不蠢我心裡有數，倒是你是真的蠢！”
不待藍雀大怒，蕭嶺繼續說道：“你以為拿這個就可以威脅我？”
“你可以不教我煉丹手法，制符心得，甚至煉器體會。”
“那我是不是只要保持你靈魂不滅就行？”
“至於是慢慢旺盛，還是一直虛弱，那都是我說了算！”
“畢竟只要你靈魂沒有消散，我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你說究竟誰受到的傷害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