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幫忙把他送到醫務室好嗎？”漢克對小淘氣道，“你和凱蒂可以先幫他包紮一下。”
小淘氣利落的點點頭，輕鬆地揹著那個昏厥的矮個子男人離開了。
漢克帶蝙蝠眾去的實驗室離醫務室並不遠，都在同一條走廊上。丹抱著給生氣氣的王環讓出了頭頂位置的克拉克，跟在夜翼身後走進實驗室的時候，恰好瞧見斜對面房門大敞的醫務室裡，小淘氣正和幻影貓一塊幫那位被誤傷的人處理傷口。
漢克提取了丹的唾液後，就讓他躺進了一個類似於太空艙的儀器裡。
“這是幹什麼？”迪克感興趣的敲了敲儀器銀色的金屬艙壁。
漢克：“檢查一下丹的膝蓋，剛剛上樓的時候，阿福不是說丹的膝蓋才受過傷，但在變小了那些環之後就自動痊癒了嗎？”漢克啟動了儀器，“這臺儀器可以檢測人體的細胞活性，還有特殊力量場。我想看看丹的膝蓋現在是什麼情況。”
丹躺在儀器艙裡，能聽見外面交談的聲音悶悶地傳進來，接著就是一種奇怪的嗡然作響聲，整個儀器艙內頓時亮起了一排排光線，以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變換移動著，嚇得他瞬間繃緊了身子，閉上眼睛。
“別擔心好嗎？放輕鬆。”漢克失笑，“只是掃描而已。”
五秒鐘後，丹紅著一張臉哧溜從開啟的儀器艙裡溜了出來，一把將快樂燦爛的飛向他的小人間之神撈進懷裡，把臉埋進超人的小紅斗篷裡降溫。
“他的腿部沒有什麼異常，細胞活性處於正常水平，也沒有什麼特殊力量場。我想這是因為治癒的速度太快，這些變化早就已經結束，所以儀器才無法捕捉。”漢克對著不知何時蹲到了化驗臺最高的書摞上的黑暗騎士道，“這至少可以說明，縮小活體生物對於丹來說並沒有什麼害處。正相反，丹能夠透過這一行為從被他縮小的活體生物上獲得能量，對身體進行治癒，甚至可能還可以進行強化。”
“那按照這個規律來說，丹憑空復活出一個活體，就得是從他自己身上抽取能力了？”迪克挑起眉頭。
漢克看向丹：“你在復活了超人和蝙蝠俠之後，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適了嗎？”
丹從小克拉克的紅斗篷裡抬起頭，紅著臉搖搖頭：“沒有。”
“能量不是從丹的身上抽取的。”一直沉默的蝙蝠俠沉聲道，“我和超人出現在丹的屋子，確實是因為丹的表演，但還有另一個需要同時滿足的條件。”
阿爾弗雷德：“被很多人看見，甚至認可。這轉化成了復活的力量，所以沒有對丹造成傷害。”
小小的黑暗騎士沉穩地蹲在書摞尖尖上，點點頭，黑色的貓耳在蝙蝠俠不知情的情況下隨著動作前後搖晃，像只小黑貓在嚴肅地抖著尖耳朵。
一旁的dna檢測儀器叮得響了一聲，漢克取出報告：“……等一下。”
小克拉克在丹的懷裡迫切地試圖抻長自己幾乎根本不存在的脖子：“怎麼啦？”
漢克有些震驚又有些茫然地將報告遞給眾人看：“丹的dna鑑定顯示，他並不是變種人？”
小蝙蝠俠一個敏捷地凌空翻滾，“噗簌”一聲射出了黃豆點兒大的鉤子，勾著一旁儀器的防塵布蕩過來，穩穩落到阿爾弗雷德的懷臂裡――克拉克注意到丹對此露出了羨慕又嚮往的表情――沉聲道：“他是外星人？”
“不，測驗結果顯示，他就是普通的地球人。”漢克搖頭。
“那丹是怎麼做到――哦，別告訴我這又是魔法側的事情。”魔抗為零的克拉克心理陰影很大地抬起小手手，鬱悶地捧住臉。
蝙蝠俠：“……我會去問扎坦娜。”
幸好作為黑暗正義聯盟的一員，扎坦娜這位碩果僅存的法師並沒有跟著正義聯盟的其他超英一起隕落。
蝙蝠俠看向一直埋頭在手機上的提姆：“合約怎麼樣了？”
“擬好了，暫時這樣吧。”提姆敲完了最後一個字，長長松了口氣，借漢克實驗室的印表機用了一下，“以前韋恩集團從沒有進行過娛樂圈這方面的投資――我是說，正規的，和夜晚的安排無關的投資。”
“看看有什麼地方不妥――”提姆剛把合約遞到丹的手裡，之前被丹頂在腦門上的那只霓虹小海帶球就吭哧吭哧扛著一支筆塞進了丹的手裡，“嘿，你不用先看一下嗎？”
丹直接在合約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我相信蝙蝠俠。”
“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最後一個人可以相信，我選擇相信蝙蝠俠。”丹的眼神明亮，看著蝙蝠俠的眼神，就像映入他眼中的不是目前這個圓頭圓腦、肚溜滾圓的三頭身蝙蝠俠，而是真正蟄伏在哥譚黑暗的滴水獸陰影之下的黑暗騎士。
迪克當場吹了聲響亮地口哨。
“……為了儘快讓超人和我恢復原樣，必須儘快推進並且助瀾丹在大都會劇院的演出。”蝙蝠俠生硬的轉移了話題，“超人說，原本你出演過的那個兒童劇院，也想請你進行新一輪超人舞臺劇的巡演？――想辦法推動兒童劇院和大都會劇院的合作，應該可以造成更大的影響力。”
“你是說，想讓這兩個劇本在兒童劇院和大都市會院都表演？”迪克尷尬地撓撓臉，“bat，我提醒一下，超人的劇本還好說，你的劇本……孩子們能看嗎？畢竟可能會包括暴力、血腥……”
丹頓時看見小小只的蝙蝠俠肉眼可見的僵硬了一下。
“……優先推進超人劇本的合作。”蝙蝠俠退步道。
丹只在實驗室裡聽到這一步，就被蝙蝠家還有漢克禮貌委婉地請出實驗室了。顯然後面的討論並不適合被他聽到。
丹懷裡空落落的，沒了柔軟q彈又暖和的小超人抱著，手很快就涼了下來。丹搓搓冰涼的手，把扒在他頭頂正快樂的抖動著小觸手的王環捏了下來，搓揉了幾下，有點失望地道：“你怎麼不暖和呢？”
被搓揉的七葷八素的霓虹小海帶球差點沒委屈地哭出來。
你見過哪個觸手系是暖和的？
倍感自尊心受挫的小海帶球哆哆嗦嗦又哭出眼淚，淚奔著噗嘰一下從丹的手裡跳了下去，摔到地上啪嘰成了餅，然後飛快彈回糰子狀，一路嘰嘰嘰嘰哭著跑走了。
丹呆呆地看著小糰子淚奔而滾走的身影：“啊……”
這下連小海帶球也沒得捏了。丹沮喪又落寞的在實驗室門口晃了晃，因為三頭身超英們的出現而離開的寂寞久違的回到了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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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蔫噠下來，蹭著鞋底，慢吞吞地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醫務室的門口。小淘氣和幻影貓已經不在了，丹看了眼醫務室床上唯一躺著的那個褐色頭髮、鬢角有些發白的男子，猶豫了一下，悄悄地走進了醫務室。
那個男子原本的夾克外套掛在病床旁的椅背上，露出裡面保守的英倫風毛衣。毛衣裡的襯衣領子凌亂地夾在毛衣領口，顯然是主人並沒有那個心思打理衣著，胡亂套上了衣服就直接出門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年紀並不大，大約二十來歲，可鬢角卻灰了大半的頭髮，臉上風塵僕僕，滿是疲憊，似乎經歷了什麼令他內心備受煎熬的事情。
他的額頭、手臂、雙手各個地方都纏著繃帶，顯然傷得很重。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的疼痛還是陷入了噩夢，這個滿臉疲憊的男人正緊緊皺著眉頭，口中痛苦地呢喃著：“sh……k……”
丹抿抿唇，左右看看空無一人的醫療室，小心地低下身，仔細分辨男人的夢囈。
“she……k……she……lo……sherlock！”
男人的胸膛驟然猛地起伏了一下。
丹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驚醒的男人訓練有素的身手掀翻摁在床上：“哦！不不不，別！冷靜，冷靜！”
“你是誰！這是哪裡？！”男人滿腦子都是方才揮之不去的噩夢，他粗喘著去摸索自己藏著的槍――沒有摸到，匆匆環顧了一眼四周，發覺自己正身處於一個和醫院很像的場所內，疑惑又警惕地摁緊丹的手臂，“說！”
“這是x學院，你應該記得的！”丹感覺男人的手勁更大了，連忙加快語速，“你好好想想，你在昏迷前是不是被一個章魚一樣的怪物擊暈了？是x戰警救了你！這裡就是x學院！”
“……什……”男人震驚地慢慢鬆開手。
丹手忙腳亂地掙扎著站起身：“那個，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聽你的口音，你像是y國人。”
“我……”警惕和戰鬥的本能漸漸褪去，男人的神色漸漸重新變得黯淡下來。
冷靜下來的好醫生低聲道：“我叫約翰，約翰?華生。”
“呃，那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丹試探著引導道。
約翰苦笑了一下：“我想來試試，來試試尋找奇蹟。”
“來之前，麥克羅――一位朋友提醒過我，這沒用。如果x戰警的能力真的能起死回生的話，那x教授就不會死亡……可我總覺得，我得來。我得試一試。”
約翰的眼睛開始發紅，這位曾經在阿富汗的槍林彈雨裡走過的軍醫因為襲向五臟六腑的悲痛而顫抖著，眼淚在鼻尖匯聚，像是再給自己打氣，又像是在強迫自己活下去一樣重複道：“我得試一試。”
他實在是太絕望了，而且剛剛腦部才遭受過環的襲擊，劇烈的情緒起伏令他很快再次昏厥過去，丹慌亂又無措地低聲喊了好幾聲約翰的名字，又是拍肩又是拍臉，約翰才慢慢恢復意識。
醫務室門口傳來吭嘰吭嘰的聲音，丹扶起約翰在對方身後塞了個枕頭，往門口一看。
一群小海帶球奮力頂著一杯牛奶湧了過來，領頭的霓虹小海帶球揮舞著小觸手“嘰嘰嘰嘰”叫著撲到丹褲腿上，看起來特別精神又n瑟。
丹驚訝地捧起小海帶球們運來的這一杯牛奶，居然還是溫溫熱熱的。
霓虹小海帶球飛快爬到丹的頭頂，兩根小觸手緊緊地攥著丹的髮絲，剩下的小觸手齊齊得意叉腰：“嘰嘰嘰嘰嘰！”
牛奶！熱噠！不冰冰涼！
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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