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落空了，原本被徐林壓在身下的白竹，身體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地無影無蹤。
“誰出手將他帶走了嗎？”
朝白露沒有察覺到任何施展法術的痕跡，而白竹本身打造一次性液態金屬已經耗費了全力，根本沒有可能製造和空間有關的科技裝備。
更重要的是，這種手法真的很像是神的手筆。
不同於人類需要精神力去研習魔法才能施展法術，對於神來說祂們不會任何法術，因為沒有人為將“握緊拳頭”視作魔法一般。
所謂的法術對於神來說只是和呼吸一般簡單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去深入研究的必要。
是他背後的神明出手了嗎？
可除去正在沉睡的主，父神和母神都很難用一縷投影在不破壞這個世界的同時帶走一個人。
這樣的存在真的……
“吼~”
野獸的怒吼傳來，徐林看著自己的獵物竟然莫名其妙消失，怒火和殺意將他最後的意識沖刷地搖搖欲墜。
他快要成為野獸了。
“可悲的人，你即將墮落為獸。”
朝白露看著眼前的野獸，她在思考是否就這樣離開，還是將這個傢伙順便清除掉，可在她得到答案之前徐林就衝了過來。
殺，他要殺人，而現在唯一一個活著的生物就是朝白露。
“殺。”
面對襲來的野獸，面對這已經喪失理智的生物，朝白露只是抬手就能抹去對方，可是她並沒有這樣做。
她的雙手死死扣住徐林的雙手，雖然她的身體沒有多少力量，可利用法術的話，依舊能在力量上壓制徐林。
“你長了一張好臉。”
雖然朝白露已經確定了這不過是一個和那個人長得很像的傢伙，不過她還是不願意看著如此相似的面容迎來了這樣醜陋的結局。
可徐林此時已經接近全面瘋狂，雙手即便被制住也壓不住他的瘋勁，他一口狠狠咬在了朝白露的脖子上，紅色的血液開始緩緩從傷口處流淌開來。
“真痛。”
即便面對如此劇痛，朝白露依舊沒有鬆開手，反而是唸叨其難以言喻的咒文，隨著她的咒語逐漸詠唱，讓徐林莫名產生了一種寧靜的感覺。
心靈似乎得到了安撫，那瘋狂和殺意如同風雪遇見了陽光一般開始消散，退縮回內心最深處的角落不敢出來。
冰冷的寒風退去，空中的水分化作一顆顆水泡懸浮空中，烏雲散去月華灑下折射出美輪美奐的光芒。
徐林眼中的瘋狂退去，他的嘴緩緩鬆開，那是前所未有的寧靜感。
“啪~”
某一個氣泡破碎了，隨後其餘的水泡接二連三地破碎，也將徐林從瘋狂拉回了現實。
“我這是……”
徐林看著渾身是血的自己，瘋狂之時的記憶襲來，他沒想到自己還是殺人了。
“看來有點人樣了，還有下次下嘴的時候輕點，真的好痛。”
朝白露捂住脖子上的傷口，那幽怨的語氣彷彿被渣男甩了的無知少女一般。
“回想你的記憶，我在對你進行精神治療的時候，應該把催眠術的使用方法留在你的腦海之中了，以後有殺人衝動的時候對著鏡子朝自己使用催眠術吧，應該可以壓制一段時間。”
朝白露有些時候也覺得自己很是幼稚，當年的人早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眼前這個徐林年紀也完全對不上。
可她還是選擇了救人，真是幼稚地有點可笑了。
“你的傷……”
徐林現在也回過神來，明明朝白露對戰白竹的時候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傷，反而因為救他……
“我之前在海邊的時候我也攻擊了你，這一次算是一報還一報，還有催眠術的精神治療只是治標不治本，你最好去找到白竹那個傢伙找到‘酒神’的解藥，不然墮入瘋狂是遲早的事情。”
“他還沒死？”
雖然白竹那種莫名消失可胸口都被打了一個大洞出來了，這還能活下來嗎？
“當然，有更高位的存在將他撈走了，既然會救他那麼就代表他還有用，遲早會再度現身。”
朝白露說到這裡不免頭疼起來了，深潛者支援白竹的計劃，結果差點被他給賣了，這回去之後該怎麼和父神交代啊。
就在此時，一個個深潛者從森林中冒出頭來，剛才那樣恐怖的戰鬥他們也插不上手，只有如今一切都結束後，他們才用最快的速度趕來。
“還會再見面嗎？”
徐林明白，如果說之前海灘上的仇怨在剛才那一咬中瞭解，那麼朝白露給予他的催眠術就是完全無償的付出。
有恩的話必須要還，即便對方不是人類。
“天知道，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這一輩子還是不要見面了為好。”
朝白露如此說完頭也不回得離開了，她的周圍盡是一些魚人，徐林也不敢靠近，只能遠遠跟在後面看著她緩緩走入了海底消失無蹤。
“那麼我該怎麼辦呢？”
徐林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然後直接把它扔到了海里，他剛才確實殺了人，那麼這把匕首就是兇器，他需要儘快將它藏好。
至於去警察局自首他可沒有想過，且不說某種意義上他是剛剛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單單是白竹這龜孫沒有死這一個訊息就讓他坐立不安。
不殺了那個傢伙，徐林這輩子都咽不下這口氣。
“茫茫人海，這白竹要到哪裡去找啊？”
徐林坐在海灘上清理自己身上帶血的衣物用一次性透明雨衣包好，準備找一個地方燒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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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在思索白竹那家夥可能去的地方。
“朝白露……那家夥和她身邊的詭異生物，有點像是《宇宙幻想》找我約的插畫啊。”
徐林想起前段日子給《宇宙幻想》供稿，那些深潛者和他們的要求有點類似，而那本《克蘇魯的呼喚》作者或許知道什麼。
此時的徐林看著眼前的火光，天海市已經待不下去了，至於下一個目的地只能是《宇宙幻想》編輯部所在的城市——南江市。
必須要快，要在警察找到自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