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玉卻抿起了嘴。火堆裡的柴尚有潮氣, 炸出火星來, 成了靜謐的小廟中唯一的聲響。
執宸看在眼裡, 不由進一步問:“怎麼,這裡就我和陛下二人,陛下還不願意說實話?”
白景離原本是想大聲喊叫,哪怕發出點“嗚嗚”的聲音, 也能被李卓玉聽見。他太久沒有見到李卓玉了,簡直思念如狂。可他現在才知道, 執宸把他綁過來的用意, 執宸問的問題, 也是他心裡好奇的。
半晌, 他聽見李卓玉緩緩開了口:“朕為何要和你說這些無意義的事情?”
“這麼簡單的問題, 陛下只說是或不是即可,避而不答,莫非……”執宸故意把聲音提高, 讓白景離聽見。
白景離眉心皺起來,明顯也疑惑了。
系統問李卓玉:“宿主薩瑪,你的藉口是,當時想義無反顧地救反派,才會奮不顧身去見赫爾齊。怎麼不解釋呢?”
李卓玉說:“現在阿離的意志薄弱,我只要做一點暖心的舉動, 他都會感動不已。你信不信,只要我把這個理由說出來,保準黑化值清零。”
“那你早晚是要說的啊。”系統嘆了口氣。
“早說晚說能一樣麼?”李卓玉也嘆氣。
如今的劇情真是狗屎, 往哪邁步都得踩一腳,只好儘可能踩不那麼臭的一堆。
李卓玉淡淡道:“若沒別的事,朕就先走了。”
“談話尚未結束,陛下一走了之恐怕不合適吧?”執宸擋在他身前,似是李卓玉的反應讓他很滿意,他鍥而不捨地追問,“敢問陛下,輕夜在何處?”
“輕夜?”李卓玉眉心動了動,“朕怎會知道?”
執宸輕輕點頭:“我家大人對陛下一片赤誠,自己深陷囹圄,還讓輕夜去給你報信。你不但將計就計,還把輕夜給扣了,對不對?”
李卓玉看向一旁:“朕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神像後面靜悄悄的,彷彿空無一物。
李卓玉趕緊開啟監控,只有幾步之遙卻無法觸碰,他只能用這種方式凝視白景離。
不管是在李卓玉的記憶裡,還是來了以後的所見所聞,白景離給他的印象,都是堅不可摧的。
這個叫虞初的反派,周旋於各個勢力之間,無論有多坎坷,他的頭腦從來都是清醒的,堅定的。可是現在,李卓玉卻看到了他截然不同的樣子。
此時,白景離的表情不是喜怒哀樂可以界定的,他臉上都是迷茫,像是失去方向的幼童。
執宸不用看,也知道白景離是什麼反應,這正是他今日的目的。“陛下聽不懂麼?要不要我替陛下去別館或者是邊城的各個牢獄把他搜出來,讓陛下明白。”
李卓玉一甩袖子:“你放肆!”
“若陛下沒有將計就計,為何不直接否認?若陛下沒有見過輕夜,為何又不讓搜?”執宸說得很直接,這都是講給白景離聽的。
李卓玉義正言辭:“因為朕沒有必要和你說這些。”
執宸再次點頭:“好,即是如此,作為玉氏的近衛,陛下可否告知我另一件事?”
“何事?”
“陛下喜歡我家大人麼?”這句問出來的一剎那,執宸從和他一開始的對視,變成了逼視。
而白景離也驀然抬起眼瞼,眼中重新湧現出光彩,彷彿李卓玉一個正確的答案,就能將他從迷途中拉回正道。
李卓玉深吸一口氣,眯起眼:“執宸,你好大的膽子。”
執宸無所畏懼:“怎麼?”
“區區一個尚書府護衛,竟敢汙衊朕,還侮辱義父的清譽!朕決不能饒你!”李卓玉氣勢逼人,彷彿振臂一呼,就能立時出現千軍萬馬,將執宸砍為肉泥。
執宸卻驀然笑出聲來,“我家大人親口承認的事情,陛下卻矢口否認,還當做是汙衊和侮辱……高下立判。”
李卓玉也冷冷地說:“隨便你怎麼說,朕一句也不信。”
此時的白景離雙眼圓睜,彷彿失了筋骨一般地靠在神像背後。很快,他就重新提起力氣,雙腿狠狠往前踢。可是神像背後空空的,只有些髒亂的茅草,這一下只發出了些許窸窸窣窣的聲響。
李卓玉卻聽到了,狐疑地往那裡看。
執宸快步往神像那裡走,李卓玉也緊隨其後,可是執宸卻一把將他推得後退幾步。然後獨自跑到神像後面,無聲地說了句“大人請忍耐”,然後在白景離身上點了兩下。這次白景離口不能言,身子麻木,竟是動也動不了了。
他死死地盯著執宸,眼底已經見了細微的血絲。
執宸狠心撇下他走出去,若無其事地對李卓玉道:“只是兩隻老鼠,陛下不必擔心。”
方才執宸推得力道雖大,但並沒有用狠手,李卓玉卻捂住胸口,喘了好幾口氣,才又開口:“勸你不要再費口舌,還是束手就擒,朕還能留你一命去見義父。”
執宸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一般,“陛下到現在還在裝糊塗,也罷,既然這件事陛下不願意再提,那我就在說點別的。”
李卓玉有些不耐,“你還要幹什麼?”
“廢太子李成璧的毒,其實是我家大人給的,這件事陛下知道麼?”
李卓玉愣了愣:“你說什麼?”
“果然大人沒有告訴你。”執宸放心地繼續往下揭,“那大人明知那杯酒有毒,卻還是端給了陛下,以至於陛下險些喪命這件事,想必陛下也不知道了。”
李卓玉不可置信:“你胡說什麼!”
原本已經有些心灰意冷的白景離聽到這裡,身上重新僵硬起來,他牙關緊咬,手上的骨節發白,可就是發不出一絲聲音。他知道執宸想幹什麼,他不但要自己對李卓玉失望透頂,也要李卓玉對他恨之入骨,勢不兩立!
“是不是胡說,陛下回去問問徐閣老不就知道了?”執宸說,“我家大人在朝中一手遮天,本要在冊封太子當日扳倒你,而計劃也眼看就要成功了。可大人卻衝進去指鹿為馬,臨時為你翻案。我不知道大人何時中意於你,但是……怕是有些晚了。”
李卓玉正在隨著他的言語下意識的回憶著當日的種種情形,聽到這裡不由問他:“什麼晚了?”
“我若說出來,怕是陛下要對我家大人改觀。”執宸對李卓玉的反應感到很暢快,他向前一步,穩穩地說了出來,“您還是幼童時,曾被劫出宮去,拋擲鄉野。您知道是誰做的麼?”
提起身世,李卓玉的臉色頓時沉了:“誰?你知道?”
白景離的臉色已經是慘白一片,方才急出的一身熱汗,也在這一瞬間慢慢冷卻。
他能想象得到,從今天開始,他和李卓玉算是……走到盡頭了。
前世今生本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只有當世最實在,誰會接受這輩子一再害他的仇人?
執宸深吸一口氣,告訴李卓玉:“家父橫微,十數年前乃是尚書府的近衛。這件事情,是我家大人親口吩咐他做的。”
“不可能……”李卓玉不住地搖頭,眉心緊皺,“是義父親自將朕撿回去,又讓朕和父皇團聚,他怎麼可能把朕帶出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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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卓玉不可置信:“你胡說什麼!”
原本已經有些心灰意冷的白景離聽到這裡,身上重新僵硬起來,他牙關緊咬,手上的骨節發白,可就是發不出一絲聲音。他知道執宸想幹什麼,他不但要自己對李卓玉失望透頂,也要李卓玉對他恨之入骨,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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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胡說,陛下回去問問徐閣老不就知道了?”執宸說,“我家大人在朝中一手遮天,本要在冊封太子當日扳倒你,而計劃也眼看就要成功了。可大人卻衝進去指鹿為馬,臨時為你翻案。我不知道大人何時中意於你,但是……怕是有些晚了。”
李卓玉正在隨著他的言語下意識的回憶著當日的種種情形,聽到這裡不由問他:“什麼晚了?”
“我若說出來,怕是陛下要對我家大人改觀。”執宸對李卓玉的反應感到很暢快,他向前一步,穩穩地說了出來,“您還是幼童時,曾被劫出宮去,拋擲鄉野。您知道是誰做的麼?”
提起身世,李卓玉的臉色頓時沉了:“誰?你知道?”
白景離的臉色已經是慘白一片,方才急出的一身熱汗,也在這一瞬間慢慢冷卻。
他能想象得到,從今天開始,他和李卓玉算是……走到盡頭了。
前世今生本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只有當世最實在,誰會接受這輩子一再害他的仇人?
執宸深吸一口氣,告訴李卓玉:“家父橫微,十數年前乃是尚書府的近衛。這件事情,是我家大人親口吩咐他做的。”
“不可能……”李卓玉不住地搖頭,眉心緊皺,“是義父親自將朕撿回去,又讓朕和父皇團聚,他怎麼可能把朕帶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