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與銀白光芒交織的牢籠裡邊的徹底安靜。
這個自稱石素盈的女子完全迷茫了，她有些搞不懂鍾恆的腦迴路。
證據？
什麼證據？
自己本身就是石素盈，還需要用證據來證明？
就連周圍的三山派弟子都愣了。
神色詫異地看向鍾恆。
對方不是已經說了自己就是石素盈嗎？
已經可以確定身份了吧。
“你沒有證據表明自己就是素盈師姐，那我就只能保持警惕。”鍾恆神色平靜，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摸了摸單片眼鏡，道：
“畢竟我修為不高，無法確定你是否為兇獸變化，或者魔道中人假扮，亦或是邪教信徒圖謀不軌，再加上你不言不語直接來到飛舟上，形跡可疑，在確定你的安全性和身份之前，我只能先把你禁錮起來。
“這是對飛舟上的三山派弟子安全負責，我作為此次出行的領隊，必須盡到自己應盡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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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寂靜。
無聲。
過了許久，牢籠裡才又傳出聲音。
“當真是如靈書師妹所說，你的確頗為謹慎。”這人似乎是咬著牙說的，頓了頓又道：“不過你說的似乎還真沒有什麼問題，那你要我怎麼證明我自己？呸！這話聽起來好奇怪！”
“師姐曾經跟我說過一個關於素盈師姐的秘密。”鍾恆道：“我會以密語傳音的方式詢問，只要你回答正確，我就信你的確是素盈師姐。”
秘密？
周圍陸七七和魚虹等人聞言頓時就豎起了耳朵，注意力全都集中過來。
可聽到鍾恆要用密語傳音詢問，頓時就又沒了興趣。
以他們煉氣境的修為，是聽不到法相境密語傳音的。
“我能有什麼秘密？”牢籠裡傳來冷哼聲，道：“那你問吧。”
“素盈師姐在踏入法相境，脫胎換骨之前，只有五尺二寸高，對嗎？”鍾恆沉聲詢問，這是密語傳音，只有他和牢籠裡的人可以聽到。
煉氣士突破到法相境的時候，都會有一個脫胎換骨的過程，生命本質和各方面的能力都會有極大的加強，並且還有一次微調身體狀態的機會。
只是幅度不能太大，頂多是讓身高變高或者變矮一些，身材變胖或者變瘦一些，某些部位變大或者變小一些。
對容貌的調整則更是有限。
——這個時代通用的計量單位是人皇居方氏制定，五尺二寸差不多相當於地球現代一米五六的高度。
轟！
牢籠裡頓時傳來了一陣爆炸聲，金色與銀白光芒交織的牢籠劇烈震顫，裡面的人似乎是收到了什麼強烈的刺激，再次釋放了一股強大的法力，衝擊著牢籠。
“木靈書在胡扯！老孃哪有那麼矮！？”憤怒的聲音透過密語傳音洶湧而來，彷彿陣陣雷霆炸開，“她還跟你說過什麼，不會連我大胸的事情……”
“啊，什麼？”鍾恆一愣，腦子有點懵。
“沒什麼，你什麼都沒聽見！”石素盈連忙喊道，她已經反應過來自己因為情緒失控，透露了不該透露的秘密，幸好剛才是密語傳音，只有這小子一個人聽見。
嗯？
牢籠怎麼消失了，我出來了？
她發現原本將自己禁錮，限制自己行動的光芒牢籠竟是已經消失不見，但周圍卻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只有些許光輝正在漸漸消退。
顯然那光芒牢籠是在抵消了剛才的法力衝擊之後開始自行消失的，並非法力衝擊的效果。
“你確認我的身份了？”石素盈柳眉輕皺，看向鍾恆所在的方向，“我剛才似乎並沒有回答對或者不對。”
“無論你回答對或者不對，我都不會放你出來。”鍾恆淡淡一笑，好似沒有聽到先前勁爆的訊息，“師姐說過，素盈師姐最在意這方面的事情，一說就炸，根本就不會正常回答。”
“嗯，還是靈書師妹懂我。”石素盈滿意地點頭，隨即又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呸！她這是坑我，哪是什麼懂我！”
這個時候，周圍的光芒已經完全消散，石素盈終於真正出現在了鍾恆和六名三山派弟子的前面。
她是個看起來二十多歲模樣，身形修長苗條，除了胸前過於壯觀了些，整體比例堪稱完美，半點都沒有五尺二寸的樣子。
容貌也頗為靚麗，五官柔和，眼睛很亮，顏值非常能打。
不過，衣著就很樸素了，是簡單的灰色麻衣，穿的還是便於行動的長褲。
可身上的配飾卻是一點都不簡單。
而是各種花裡胡哨。
纖細的腰肢用一根鑲嵌滿各色玉石的腰帶綁住，在一定程度上凸顯出了上面的宏偉和壯觀。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的脖頸、肩膀、胸前、後背、小腹、手臂、手腕、雙腿、腳踝等身體上的各各部位，都掛著許多顏色各異的玉石飾品。
這些飾品種類繁多，葫蘆、玉佩、玉壺、玉印……
滿頭的青絲也被盤了起來，上面至少插了二十根玉石髮簪。
至於耳朵、額頭、手指這些細節地方，更是不用多說，玉石配飾多的讓人眼花繚亂。
簡直是玉石配飾狂魔。
鍾恆在看到她的時候，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這身裝扮真的十分辣眼睛。
果然再好看的人也抵不住廢穿搭。
可惜了這張好看的臉，還有絕佳的身材。
砰砰砰！
石素盈剛一脫困就邁著大步，重重踩著甲板，朝著鍾恆走了過去，身上的玉石掛飾相互碰撞，發出丁鈴噹啷的脆響聲。
“小子，你很囂張啊！”她來到鍾恆面前，美目圓睜，仰頭瞪著這個比自己高許多的傢伙，咬牙道：“如果不是看在靈書師妹的面子上，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一下不可。氣死我了！”
“素盈師姐未經允許擅自登船，觸發禁制實屬正常。”鍾恆淡淡一笑，他看得出石素盈並未真的動怒。
“誰知道一個法相一重駕駛的飛舟會有這種級別的禁制！”石素盈撇了撇嘴，一臉不服，忽得她眼珠一轉，看到了旁邊的陸七七，立刻抬手一指，“其實我剛才是看到了她揮手，以為你們是在向我打招呼，我才直接過來的。”
“？？？”陸七七懵了，小小的腦袋上是大大的問號，還是三個。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就當沒發生過吧！”石素盈擺手打了個哈哈，四處瞧瞧看看，尋思著有什麼話題可以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她也醒悟到自己先前做到的的確不太對，考慮欠妥，未行通知就擅自登上其他人的飛舟，的確容易惹來爭端。
鍾恆這樣謹慎處理並沒有什麼問題。
“天氣不錯啊，哈哈。”石素盈指著遠處，強行開了個話題。
眾人往那邊看去。
只見一片陰雲密布，天地間水氣在匯聚，顯然那裡是要下雨了。
這，天氣不錯？？
“呃……”石素盈看到眾人的表情，頓時有些尷尬，同時輕輕摸了下自己腰間的一塊玉佩。
嘩啦！
只見一條長達千丈的水龍憑空出現在了那片陰雲之外，張口一吸瞬間將其吞噬，然後這水龍就整個爆開，大部分化作了水氣，還有少部分成了殘留在空中的小水珠。
陽光照在這些水珠上，便形成了絢麗的彩虹。
“看，的確天氣不錯啊。”石素盈指著彩虹，一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一眾三山派弟子滿臉迷茫。
“……”鍾恆的嘴角微微抽搐，心裡暗道：“這位素盈師姐的腦子真的沒有問題嗎？”
隨後，還是他主動找的話題，給石素盈介紹起這艘飛舟上的各種新鮮設施。
這畢竟是木靈書拜託來幫忙看護的人。
先前未能確定身份才那樣做，現在自然不能怠慢。
……
飛舟上的禁制花紋已經全都收了起來，各項設施也都恢復了正常。
在一間佈置頗為典雅的茶室裡。
石素盈品著清香撲鼻的茶水，饒有興致地看向對面的鍾恆，笑道：“你的確十分謹慎，可你還是把我放出來了，萬一我真的就是壞人呢？只那一個問題也沒法完全確定我的身份吧。”
“那就再把你禁錮起來。”鍾恆淡淡一笑，戰術後仰。
“……咳咳！”石素盈被嗆到了，瞪了鍾恆一眼，閉上眼睛，嘆息道：“其實，我沒想到你真的只有法相一重，那可是五百年啊。”
這是你第十二次感嘆了……
鍾恆只好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道：“的確是法相一重。我體質太弱，資質不高，在修煉方面難有大的成就，這才把心思放在了煉器上。”
其實，當初雲湘對鍾恆的評價並不錯，地球時期人類的體質和修煉資質，的確遠不能與這個時代的人族相提並論。
就算當時的秦恆已經是煉氣大成也沒有什麼意義。
畢竟，修仙者境界中的煉氣大成，也只是相當於此時的煉氣三重而已，連四重都不到。
“你在煉器方面的確非同尋常，可修為上不去，煉器也難有大的發展，不過……”
石素盈嘿嘿一笑，拿起自己掛在胸前的一塊紅色玉佩，笑道：“資質不高，我有辦法啊。這是溫心暖陽玉，只要你每天佩戴在身上，不出一百年的時間，保準你的根骨資質飛漲，地仙不是夢。
“看在靈書師妹的面子上，這塊玉佩我就便宜賣給你，要價也不高，你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就，就拿你這艘雲空飛舟來換，怎麼樣？”
這艘雲空飛舟不只有著地仙級的防御能力，還有著許多與眾不同的佈置和設施。
許多好看的好玩的，都是石素盈沒見過的。
她對這艘飛舟非常感興趣。
“這艘飛舟是我辛苦許久的心血，還是算了。”鍾恆搖頭。
莫說這玉佩對他肯定沒用，就算有用也沒意義，他現在的情況本來就是裝的，要是別人知道他能提高資質還怎麼玩？
真想要提高資質，他會的方法有千八百種，用都用不完。
“你不信這玉佩的功效？”
石素盈纖細好看的柳眉向上一挑，站起身來，抓著胸前的玉佩挺到鍾恆面前，道：“要不你摸摸，感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