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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2:回到原態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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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從什麼角度看,立於梅坎歇爾眼前的那名老者,他的身體都能呈現出一條完美的直線。儘管作為刺客,弓腰是訓練和實戰中必須習慣的事,但作為刺客的他,筆直的身體卻相當詭異,彷彿連他的骨頭都是一條直線,那樣的感觀始終在她的腦中盤旋。

"梅坎歇爾,你又失敗了。"

他的聲音極其微小,但梅坎歇爾卻能聽的相當清楚。

"我的確失敗了,這是不可否認的事情。"半跪在地的梅坎歇爾果斷承認了這個事實。

"刺客,一招致勝是根本,但你並沒有注意到這點,反倒在慾望的吞噬下擺弄自己尚不成熟的技藝,忘記本心的你,從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失去了刺客的身份。"

"您說的是。"梅坎歇爾的語氣非常平穩,看來她很贊同對方的話。

"她的實力,怎麼樣?"

"什麼?"聽到老者開口詢問,梅坎歇爾並沒有瞬間反應過來。

"實力,或者說是戰鬥能力,這是老夫的疑問。"老者沒有氣惱,他很平和地把問題又講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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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說...將我打敗的人?"梅坎歇爾小心翼翼地反問。

"沒錯。"老者點點頭。

"光是用強韌這個詞,恐怕不能概括她的實力,如果把我比作一潭湖水,那她就是無底的深淵。"

"那麼,你對老夫的評價呢?"

"大概是...無邊的天空。"

"那麼如果讓你分別與老夫和她死鬥,你會率先死在誰的手上?"

"是您,沒有大概,不會存在可能性。"梅坎歇爾非常肯定自己的看法。

"沒錯,在戰鬥能力上,我們可能是相平的存在,但她不是刺客,她不會輕易察覺刺客的根本,對於刺殺的層面上來說,我們才是把握一切的行家。"

"可是,單憑現在的我,哪怕連她的一根頭髮都削不掉。"梅坎歇爾輕嘆一聲,認為自己和對方的實力相差太遠,"關於戰鬥能力,其中也包含'觀察力';那麼一說,將我打敗的她,無疑是觀察力至上的存在。"

"你想說,自己的觀察力弱於對方嗎?"老者輕哼一聲,然後從破碎的石臺上緩緩走下來,"失去銳氣的刺客,其鋒芒無法刺穿任何人。"

他在講述的同時緩緩挪步,儘管步伐看似小氣,但就算將視線聚焦、將雙耳豎起,依舊察覺不到他的步伐帶來的生靈氣息。

"梅坎歇爾,老夫已經接近你了。"

"哎?"

上一秒還是從臺階走下的畫面,但轉眼間老者就走到了梅坎歇爾身旁。

"潛行——"

梅坎歇爾迅速把自己隱藏在陰影之中,那名老者並沒有露出疑惑或驚訝的表情,反倒在眉宇間顯示出一絲怒意。

"技藝,太不成熟。"

他端起束腰帶上綁著的長杆金菸斗,微閉雙眼,仔細感受周圍的氣息。

潛行,是破碎殿堂的刺客們最常使用的技能,他們利用衣服和陰影讓自己的身形免於暴露,利用有節奏的輕度呼吸來得到與周圍環境相同的頻率,以此來隔絕自己的存在。可就算遮蔽呼吸聲和腳步聲,利用技能的特性來找到對方的所在,這對於老者而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正!"

老者的手臂很隨意地向上一抬,菸斗的尾部正好與匕首相撞。

"綴!"

老者順勢追擊,明明距離沒有改變,但菸斗看上去就如同一條遊蛇攀上梅坎歇爾的雙臂。察覺不對的梅坎歇爾連忙瞪開菸斗,在數米外的地域定住心神。

"怎麼了,梅坎歇爾,老夫已經隔絕了五感的其中一感,這對於你而言,不是很好的進攻機會嗎?"

梅坎歇爾沒有因為老者的誘導而動身,她極慢地發出吐息,想要再次將自己隱藏在自然中。

"不會讓你輕易得逞。"

彷彿比聲音還快,就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微閉雙眼的老者便衝刺到梅坎歇爾身邊。

"擋住!"

菸斗的前端擊打在匕首的刀尖上,在氣流擊穿岩石的時候,大地也發出陣陣哀鳴。梅坎歇爾彎下腿和身子,站在地面的深坑裡不停喘氣。

只是接了來自老者的一擊,身體就不由自主呈現出頹態,這對刺客而言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怎麼,雙腿已經無法動彈了?"

"不,雙腿還能動,身體還在我的控制下。"梅坎歇爾扔開斷掉的匕首,扶住那只因接下攻擊而顫抖的手。

"那就放下你那所謂的自尊、所謂的榮譽、所謂的情感!作為刺客,只要是自己的目標,不管何時何地都應該持有百分百斬殺對方的覺悟!"

說完,老者舉起菸斗,朝梅坎歇爾所在的位置無情揮下。

然而,被劈開的不是人體,而是空氣。

從腰間拔出另外一柄匕首的梅坎歇爾側下身子,以普通人根本做不到的扭曲動作避過了菸斗發出的誇張攻擊。

"半步。"

梅坎歇爾在話語傳出之際踏步上前,寒芒擦過菸斗,儘管摩擦聲聽上去刺耳,但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對老者造成半點威脅。

"還不夠——"老者的語氣富有威嚴,"墜!"

伴隨撥出的熱氣,菸斗再次劈開空氣,將地面擊出凹陷。

"持有自我的意識,這也是身為刺客的準則之一。"

梅坎歇爾扭轉身體,在老者沒有反應過來的同時踏步接近。

"番律行人,請原諒我的無情!"

技能:伏身半月。

旋轉的身體,在半空中顯示出過人的技巧。

運用優美曲線形成的彎月,它的最前端則是銳利的銀光。

?

"嘿!哈!"

汗水滴落在地,無法消除身上的熱氣,赫璐擅自將這種狀態稱為佳境。

在女僕的注視下,她放下那柄幽藍的戰錘,不過令人驚訝的是,儘管她的皮膚顯露出陣陣微紅,但她的呼吸卻絲毫沒有紊亂。

"赫璐小姐。"

聽到聲音,赫璐的身體首先一震,但隨即她就轉過身,看見了站在床邊的梅坎歇爾。

"梅姐...你恢復了?"赫璐的表情只能用欣喜若狂來形容。

"原本就沒有大礙。"梅坎歇爾撕開衣袖,望著手臂上的舊傷,嘴唇漸漸浮現出弧線。

"勇者大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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