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呈姬從來沒有想過,為了所愛之人而走上毀滅世界的道路。
湛凌剛才說的話,彷彿一種魔咒始終縈繞於耳邊。當然,他不會答應這種荒唐且瘋狂的建議,可是不代表他不覺得這種建議毫無可取之處。
"犧牲一個世界,可以換來其他世界的穩定。"
其實湛凌的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命題,沒有任何客觀條件可以證明他目前所言。
沒錯,風呈姬知道,現在所處的這個唯一世界便是"映象世界"的終點,可是在毀滅終點之後,映象促成的迴圈就一定會宣告結束?想必除了菲亞挪諭外,其他生靈根本沒有絕對瞭解這件事的把握。再者,混沌根本不是光靠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存在,在它陷入菲亞挪諭創造的迴圈之前,沒有任何存在能夠阻擋那無理的腳步,連至上的神明也只能依靠犧牲其他生靈的形式來換取祂們期望的安穩。
況且,更重要的是,哪怕風呈姬因此而脫離這個世界,也有很大機率找不到終末之刃的所在。
他何嘗不想見到自己所愛之人,可是在輾轉數個世界的經歷中,他所收穫的失望遠遠大於內心的期望。被孤獨磨平了稜角的絕劍,只想謀求最安穩的方法,而不是找尋過後再經歷一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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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其他施法術者慢步走上臺階的風呈姬始終低著頭,他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脆弱的目光,更不想讓其他人知曉自己所愛之人的一切資訊。
要是她存活過的證明被其他人剝奪了,那麼身為絕劍的風呈姬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抱著極度扭曲且自私的想法,風呈姬再次踏入超凡導論結社的殿堂。
那名****的精靈女性筆直地站在殿堂中央,她全身閃爍耀眼的金光,光從氣勢來看絲毫不比喚星之靈的始祖弱。
風呈姬瞥了她一眼,大概是因為身體的大半部分被迪德庫亞的能量毀滅殆盡,所以唯一能夠遮擋肉體的裝飾就只有腳下的那雙銀靴。
這名集美麗、華麗、綺麗於一身的精靈女性察覺到來自後方的氣息,緩緩向後轉身,在風呈姬眼裡,撒下的陽光將她的軀體襯托的更加出眾,那種無以言狀的震撼,令他覺得"女武神"之名當之無愧。
以風呈姬個人的審美來說,她確實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只不過遺憾的是他並不對夜青仞和一之瀨絆以外的女性感興趣,就算有興趣也只是停留在對武技的切磋上。
"您就是......"女武神凝視風呈姬,她貌似對他有印象,"在近千年前引領我們戰勝太古三大族的勇者?"
又是勇者。風呈姬撓撓頭,他顯然不滿意別人對他使用這個稱呼。
"你認錯人了。"
不能再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上面,風呈姬甩下這句話,大步越過女武神所在的地點。可是走到中途,內心突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想法在作祟。
他停下腳步,在使勁揉搓自己的長髮之後又走了回去。
"還真是****啊。"
風呈姬仔細端詳了對方一番,眼神裡透出一股子認真。
"嗯......"
他沉吟一聲,接著脫下自己的外衣和長褲,扔給塔絲尼婭。
"先宣告一點,我可不對女性的身體感興趣。"風呈姬說這話的時候也顯得很嚴肅,總給人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違和感。
塔絲尼婭微微一笑,穿上風呈姬給的小一號衣物。與此同時,風呈姬也從自己的挎包裡面拿出備用的短裙,短裙配上安全褲,不得不說他最滿意的戰鬥裝束還是這套。
"呼,真輕便,也沒有涼颼颼的感覺。"
"勇者...不,應該叫風呈姬,您接下來要做的事,會影響到我們的未來嗎?"
聽罷,風呈姬抬頭,他不知道為何塔絲尼婭會存在這種想法。
"要說對未來有影響,你多吃一口飯也是影響,少吃一口飯不還是影響?"
風呈姬給出耍滑頭的答案,但這顯然不是塔絲尼婭想聽到的。
"我想請您做出令人滿意的解答,而不是模稜兩可的玩笑。"塔絲尼婭的語氣明顯發生變化。
"......放心好了。我不會對這個世界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全都是某個傢伙交給我的職責罷了。"
風呈姬說完,徑直朝殿堂裡面踏步。他在無人干擾的情況下來到殿堂後方的庭院,這裡是學徒們吟誦書籍的地方,現在則變成了施法術者們療養傷口的憩息之地。
他望著互相依偎的施法術者,突然想起由終末之刃帶領的拒神器痕團。
眼前的場景和當時是多麼相像,令人煩躁的是,這一次他還是只擁有殺掉他人的力量,而沒有救治他人的力量。
為了穩住心態,他索性移開視線,選擇無視他們。
在緩慢踏步的過程中,他已經深呼吸不下二十幾次,待到他沿著牆壁踏上樹根的時候,無數枝丫便蓬勃生出,從而形成供風呈姬登頂的通道。
他望著名為世界之樹的這座城市,經過剛才的一番大戰,傍晚隨著夕陽已經到來,天空中的繁星也逐漸變得明亮清晰。然而這一切只不過是由法術創造的假象,在風呈姬眼裡,這裡除了黑暗外什麼都不剩。
很快,真正的繁星映入眼簾,在無數星雲的點綴下,這個世界的魅力才充分體現了出來。
(那片星雲,曾經也存在和睦的文明。)
聲音直接傳入腦中。
"當了那麼久的旁觀者,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
(我的存在,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並非好事。)
"為何要這麼說?"
(我是這個世界誕生之初就存在的**,我看著造物主將我撒進世界,我是造物過程中產生的異類,我不受任何存在支配。)
"對你自己而言,這算得上好事吧。"
(不,有意識的**會打亂世界原本的程序,所以很多時候,我都選擇沉睡,而並非參與爭鬥。)
"假如你在沉睡的時候被其他半神吞噬怎麼辦?"
(無法阻止,也無權阻止,一粒微小的**,本來就只會迎來被吞噬的下場。)
"這一點,我可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