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會變成這樣。"
列賈用搖頭來表達他的無奈,他實在是不想看到兩位終極怪物之間的對決,不管是震耳欲聾的響聲也好,還是貫徹蒼穹的吼聲也罷,那都只證明了他們在戰鬥這一件事實,而其他事物,比起他們的戰鬥來,會顯得低階,會顯得更沒有意義,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覺得這場戰鬥是不公平,且沒有必要的。
包括生命,在這二人的演繹下都會變得無用,這樣的做法,必然是對其他生靈的巨大不敬。
房屋的碎片在天空中飛舞,草木與人共和的自然匯聚在爆風中也絲毫不突兀。像是習慣了這種場景,習燁沙只是默視,現在的他,應該連說話的想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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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至強者之間的戰鬥,是將其他一切都給拋棄,而把所有與戰鬥有關的事物展現到身前的秀場。
利用風暴促成的"舞臺",那樣誇張的劇場不僅讓他們遺忘對其他事物的所作所為,也讓他們遺忘了戰鬥的殘酷和痛苦。
不光是列賈,包括那名勇者也始終處於懵懂無知的狀態。
想必他經歷過的戰鬥並沒有那麼純粹,想必他經歷過的戰鬥並沒有那麼貧瘠。
習燁沙,從異世降臨於此的勇者,困惑於自身的與眾不同,在他看來,戰鬥往往伴隨著支離與破碎。現今也是如此,呈現在眼前的戰鬥,甚至可以提升為"戰爭"的水準。由兩個怪物發起的戰爭,是原為普通人的他遠不能理解的事。
他遙望天空中的星火,然後伴隨內心逐漸趨於平穩的同時慢慢領悟鬼與聖所追求的事物。
"一之瀨......"
一聲輕吟,永珍具劍順著心靈的變化,在那無限無形的劍環中,習燁沙感應到了屬於劍之強者的氣息。
"絆。"
那僅有的一個字,卻表達出了勇者此刻的無助。
(怎麼了?)
熟悉的語氣,這柄太刀還是如此開朗活潑,給人一種毫無煩惱和負擔的形象。
習燁沙將劍指向前方,看著風暴的扭轉,她並沒有因此就加深自己的語氣。
(嚯,他們的戰鬥,還真是遊戲裡面見不到的場景。)
"我,在這樣的戰鬥中,能夠存活下來嗎?"
(我也不賣關子,這種事,只有嘗試之後才會知道。)
"我可不想死啊。"習燁沙笑笑。
(我不會讓你死。)
語氣突然變得嚴肅,這句話發出後,習燁沙的心也震了一下,過了很久,他都一直是低頭不語的狀態。
"絆,我這個傢伙啊,沒有值得你付出的必要。"習燁沙在下定決心後,痛快地呼了一口氣,"我始終都沒有明白,願望如何、種族如何、戰爭如何、世界如何、諸神如何。就算那些東西在我眼前顯現,我依然不認為那是我應該接觸的事物,真的要說起來,我只不過是一位在遊戲方面比較有造詣的普通學生,而這樣無聊平庸的我,想要完成的目標自然也是無聊且平庸的。"
習燁沙又深吸一口氣,將語句全盤說出:
"你明白,我也知道你明白,我唯一的奮鬥目標,不過是回到原先的世界罷了,我與你們這些習慣遊移在生死邊緣的人不一樣,內心嚮往特殊的我本質上就是個普通人,就算身體能接受來自異世界戰鬥的洗禮,我想要回到普通生活的內心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嗯,我明白,我也遵從你的想法,所以,至少在這裡,我不會讓你靠近死亡一步,也不會讓你沉浸在瘋狂的戰鬥中,如果發生了那樣的事,你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習燁沙凝視著在半空中打鬥的身影,然後又將視線轉移到一之瀨絆上,默默點頭:
"謝謝,絆,謝謝你。"
?
雙眼如同岩漿,噴吐出的火舌將無用之物全部吞滅。她,向世界展示的一切表達了自身極端瘋狂的本意,並順著破壞毀滅的方式帶給世界合理的反饋。
在她經歷的三百年中。
她跨越了交流的界限,跨越了生死的界限。當然,從中積累的經驗,也就是關於戰鬥的經驗,絕對會將她與其他人之間的戰鬥差距拉大。
然而這並非是她自信或自卑的原因,她明白自己始終只是受他人擺佈的棋子,但她不會就此屈服,她會向孕育自己的人證明,自己可以登上更強大的境界,她必須得向他人證明,只有那無人的荒野才是自己最終的目標。
既然遇到了世界當中的至強者,那麼不管世界是否能夠理解,不管世界是否能夠承載,那佈滿泥垢的手掌便會隨著心靈的波動朝那名代表人類巔峰的聖發動猛擊。
在百米開外的地方探出手,那彷彿要貫穿整座大陸的氣勢,如一座山峰逼近瑟爾克曼德,然而在雙手的指引下,掌風戛然而止。人類之聖無視手上的裂紋,舞動雙手扭轉空氣,伸出雙臂把握住扭曲空間的氣流。
既然能將防禦提升到這種程度,那麼相反地,他也能製造出反攻的機會。瑟爾克曼德以堅固的手刃接住銳利相對的氣流,在雙手產生迴旋之時攤開右手。
隨後,他的身影在破碎的大地上晃動,最後出現在對方的視野中央。
那是回敬,對於傷害自己的恰當回敬,如此的禮尚往來,正是兩位至強者在戰鬥的覺悟體現。
"喝啊!"
一聲暴喝,反擊的利刃從鬼的鎖骨處不斷往下移動,最終像切豆腐般將她剩下的半身給斬的破爛不堪。
血液以類似噴泉的形式爆出,不斷灑在瑟爾克曼德的額頭上。
為什麼,鬼的身體不能抵擋住聖之刃的衝擊?
不是防御能力的弱小,也不是對方攻擊太強大。
原因很簡單:
單純不想防禦,單純不會死亡而已。
能聽到撕裂的聲響。
在二人戰鬥的另一邊,那腰部以下的部分在太陽的洗禮下開始蒸發。
而曲鳴茗取·穹天的下半身已經在動態視力無法察覺的情況下恢復完成,不過瑟爾克曼德並沒有對這種情況感到困惑,他繼續穿透曲鳴茗取的身體,然後在最終踢擊的完成下,躍到幾十米外的竹筐處。
當他抬起劍的時候,鬼與聖都知道,屬於怪物的戰鬥還將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