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羊人族？"
"你才是羊人族，你全家都是羊人族！我是龍人族，龍人，懂不懂？！"
憤怒的龍萱扒開頭髮，露出兩根尖尖的小角。
這怎麼看都像羊角？
再說龍人族哪有吃樹葉子的？
林虛心中吐槽，只是沒敢說出口。
他感覺龍萱很在意這個身份，如果繼續說下去，對方很可能真的把他拉下來打一頓。
他現在的身體，可經不起一個小姑娘的折騰。
"前輩別生氣，我妹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龍震笑著說道。
"你別亂說，我明明是刀子嘴刀子心。"
龍萱反駁道。
她看向林虛的眼神，全是不屑。
"這麼大年紀了才先天一層，肯定是個廢物，你還叫他前輩，我呸！"
林虛："..."
如果連他都是廢物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恐怕就沒有天才了。
不過他現在的狀態，確實很容易引起人的誤會。
這種被幽魂從內而外的掏空，和真正的蒼老實在太過相似。別說才先天五層的龍萱，就算是武聖也看不出來。
中年大漢願意幫助他，估計也是看出他沒有什麼威脅。
如果林虛年紀輕輕，修為高深，渾身是傷，對方大機率會直接繞道走人。
因為這些特徵，稍微有點智商的人都能看出來，絕對是個大麻煩。
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救一個快死的老頭問題不大，但是救一個迷霧重重的年輕人，就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特別是上界這種到處都是高手的地方。
萬一牽扯到某些大能的恩怨，死，都有可能是一種奢望。
面對龍萱的鄙夷不屑，林虛沒有說話，閉上眼睛，專心修煉。
他相信自己的感知，這個隊伍很可能會遇上麻煩。
為了避免遇上麻煩的時候，毫無還手之力，他必須儘快提升修為。
只是——
坑啊！
他的身體被掏空的實在是太厲害。
原本以為憑藉上界龐大的元氣，能夠快速恢復，等真正修煉了一會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腐朽的經脈和血肉，他需要一點點的重新強化。如果不強化到一定程度，根本無法執行高強度的真氣。
這中間所耗費的元氣數量，遠遠超過單純的提升修為。
一塊豆腐渣，不可能承擔得起一塊玄鐵的重量。
所以強化身體的過程，根本不能省略。
"可惜我的兌換點數全都花光了，否則也不至於如此束手無策。"
不過當時的情況，也由不得他。
面對鋪天蓋地的幽魂，以及每時每刻都在飛速消耗的本源，他只能拼命地兌換各種丹藥狂吞，慢上一個呼吸都可能掛掉。
說起系統，倒是也有一個好消息。
隨著他的修為提升到武聖境，每天系統獎勵的基礎兌換點數，也從一百提升到了一千。
也就是說，只要十天的時間，就能積累夠，兌換千年人參的點數。
不過依照上界的元氣標準，估計千年人參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這點數只能用來應急，或者兌換一些必需之物，用來提升修為還是遠遠不夠。
就拿他全盛時期的修為來說，想從武聖一重天提升到二重天，最少都要十幾，二十根，千年人參。
也就是說要積累最少大半年的時間。
有這麼長的時間，他早就自己突破了。
所以說，這個兌換系統，有的時候，真的很雞肋。
當然，這是林虛個人的凡爾賽想法。
這個兌換系統，給任何一個武者，估計對方都不會嫌棄。
畢竟這些兌換點數是白來的，不要白不要。
如果落在那些修煉瘋子的手中，完全可以到處殺戮，拼命搞事，飛快的積累活躍值，獲得大量的兌換點數。
只可惜林虛是一個不喜歡危險的修煉天才，所以兌換系統才會顯得稍微有那麼一點點雞肋。
...
"哼！"
見到林虛一直不搭理她，龍萱也不再自討沒趣，傲嬌的吃著不知名的樹葉子，臉上帶著一絲享受。
如果林虛睜開眼看的話，恐怕又要質疑她龍人族的身份了。
這麼愛吃樹葉，不是羊人族是什麼？
羊人族愛吃青草，愛吃樹葉，可是在上界出名的。
人族在上界是一個非常大的種類，像林虛這個樣子的人類，全稱並不是人族，而應該稱為古人族。
而林虛口中的羊人族，龍萱口中的龍人族，同樣屬於人族的分支。
只是相比林虛所在的古人族，無論是羊人族，還是龍人族都要更強一些，特別是龍人族，在整個上界都是非常強力的種族，實力遠遠超越古人族。
龍萱以此為榮，並不奇怪。
不過她這個樣子，並不能算純正的龍人，否則她也不會在古人族的疆域。
從她頭上只有兩根非常不明顯的小角來看，她的血脈應該十分稀薄。
這種人都是混血兒，而且是混了好幾代的那種，天賦低下，龍人族根本不承認，甚至非常厭惡。
這樣的混血兒，在古人族其實挺多的，因為古人族是唯一一個，可以和其他人族結合，不影響生育的存在。
如果是龍人和羊人結合，繁殖下一代的記錄，幾乎為零。
有一個說法，人族所有分支，都是有古人族孕育出來的。
這個說法，其他人族也都承認，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鄙視古人族。
這就好像現代人鄙視古猿人一樣。
他們一個個都認為自己得到了進化，而古人族則是未開化的種族，是低等的遠古種。
遠古的時候，人族十分弱小，幾乎是任人欺凌的存在。而現在，人族則是地表最強種族，主宰整個大地。
這不是進化，這是什麼！
古人族的實力是所有人族中最弱的一個，連一名神境都沒有，這無疑從側面證明了古人族是未進化種族的說法。
對其他分支人族來說，被稱為古人，那就是在侮辱他們。
如果不是同為人族，加上地獄魔族時時刻刻的威脅，古人族可能早就已經被滅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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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怎麼說，弱小即是原罪，古人族在上界的生活並不好過。
雖然沒有被滅族，但時刻在滅族的邊緣徘徊。
不光要面對地獄魔族的威脅，還要面對周邊同族的欺辱。
像龍震和龍萱他們這個隊伍，就是因為地獄魔族突然襲擊了他們所在的城市，為了活命他們不得逃向其它城市。
隊伍裡的大部分人都不怎麼說話，一個個埋頭趕路，儘可能的節省力氣。
如果碰見了無法抵擋的威脅，有力氣，跑得快的人，活下來的機率肯定更大。
這也是為什麼沒有人願意帶著林虛的原因。
帶上他實在太耗力氣了，萬一魔族追上來，跑都跑不了。
就在隊伍快速前進的時候，兩側幽暗的密林中，時不時的會有一隻只黑色的蝙蝠飛起，朝著遠方飛去。
一處荒廢的古人族村落。
樹幹，屋簷，牆壁，籬笆等等地方，全都倒吊著密密麻麻的黑色蝙蝠。
這些蝙蝠不僅體型巨大，像是八九月的嬰兒，就連模樣也十分古怪，除了兩對巨大的黑色蝠翼，身上像剝了皮一樣血紅一片，雙眼黃澄澄，像毒蛇一樣滲人，嘴角兩根獠牙，又長又尖。
如果有上界的人在這裡，定然能夠一眼認出來，這是地獄魔族中的蝠魔。
密密麻麻的蝠魔，大多數靜靜地吊在那裡。只有個別的手中抱著人類的頭骨，轉來轉去，像是在玩耍，又想是在啃食。
蝠魔身下，大量人類的白骨，幾乎鋪滿了地面。
啪嗒啪嗒！
一隻體型正常的蝙蝠，從遠處飛了過來，鑽入其中一間房屋。
不久後，房屋裡傳出兩個說話的聲音。
那是魔族特有的語言。
"將軍，只是一隻很小的古人隊伍，交給我好了，我帶上幾百頭蝠魔，就能把他們輕鬆滅掉。"
"馬上就天黑了，還是等晚上動手吧！這些人沒什麼價值，沒必要消耗我們手中的力量，金麟城才是我們的目的！"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