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伶瀟回到家中的時候,秦瑤正坐在院落中繡著什麼。
沐伶瀟走近了才發現,那應當是一件袍子,已經縫製好了,只是在繡著上面的紋理。
他輕輕嘆了口氣,“娘,不是說了讓您休息休息麼?”
這個天,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秦瑤會坐在院落裡給衣服繡花式。
秦瑤笑了笑,卻搖了搖頭道,“無妨,我給你縫了件長衫,過幾日等著墨竹繡好就能穿了。”
沐伶瀟知道秦瑤的用心,所以,也只是微微嘆了口氣,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對於他來說,秦瑤的身體情況很重要,可秦瑤對他的心意,同樣重要。
沐伶瀟看了眼秦瑤,笑了笑道,“後日,南宮說找了大夫來給您瞧瞧。”
“我的用藥都有數,何必再找什麼大夫看呢?”
秦瑤先是一愣,繼而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分明就是一副並不是很想要參與到其中的樣子。
秦瑤對於找大夫看病這件事一直有著抗拒。
沐伶瀟對這點倒是考慮過。
他覺著自家母親可能也並不是真的覺得不用看病,只不過是覺著找人看病這件事太費錢。
錢財的事情,雖然沐伶瀟總是讓秦瑤不用擔心。
但作為母親,秦瑤自然是不會真的就一點兒都不擔心的。
若是其他的事情,不用秦瑤說,沐伶瀟也不是那種會求助他人的人。
但偏生,這是關於自家母親身體的事情。
鎮南神醫,既然被稱為是神醫,自然是有本事的。
沐伶瀟還是希望能讓他來給秦瑤治病。
所以,即使秦瑤這麼開口,沐伶瀟也只是笑了笑道,“娘,只是來看看,好讓兒子放心。”
秦瑤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笑著點點頭。
這事情也就算定了下來。
沐伶瀟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去做晚飯。
只是看到仍然在繡著花式的秦瑤,他還是會有些感慨。
正是這種感慨,讓他忽然問出來一句,“娘,若是有機會給爹翻案的話……”
話還未說完,就見秦瑤猛地抬起頭,看向了沐伶瀟。
沐伶瀟就這麼直接的面對秦瑤的目光,也沒有躲閃。
話雖然沒有說完,但秦瑤很清楚沐伶瀟想表明的是什麼意思。
她輕輕嘆了口氣,才開口道,“瀟兒,娘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沐熵是無罪的麼?
是被冤枉的麼?
能翻案麼?
無論答案是什麼。
只要接觸到翻案,就必然會有犧牲。
當年的案子是誰判的?
當今聖上。
這種案子……
莫要說翻案,就是被提及,都事要拎著腦袋的。
秦瑤覺著,已經過了這麼些年了,何苦為了翻案,讓沐伶瀟再陷入危險之中呢?
沐伶瀟抿著唇看著秦瑤,倒像是在堅持什麼一樣。
“瀟兒,娘只有你了。”秦瑤嘆了口氣,語氣之中甚是蒼涼。
如若可能,她當然也希望能給沐熵正名。
可,她只有沐伶瀟了。
她賭不起。
她情願自家兒子安穩順遂,也好過翻案時會遇到各種的危險。
“娘,瀟兒明白了。”
沐伶瀟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就去做飯了。
秦瑤又舉起手中的長衫,動了動手指想要繼續繡墨竹,可偏生又沒了興致,只得又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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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的嘆了口氣,往沐伶瀟的方向看了看,那眼神之中說不出是什麼意思。
暮色大好,灑在院落裡竟也成了一番景緻。
只是秦瑤和沐伶瀟二人都沒有什麼興致。
一個有些悶悶不樂的做著晚飯,一個若有所思的坐在院落想著什麼。
最終,秦瑤也只是拿著長衫進了自己的屋子,坐在屋子裡,拿出了一枚成色頗好的玉佩,仔細的看著,止不住的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