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異時空的新年
眼看著就要到年關了，陸凡可以說是忙翻了天。上宜封地這邊，為了給屬下過個好年，要張羅各種年貨。陸國公府這邊，老太君和母親永寧郡主，又不停催促他回家，他不能空手回去吧，也需要準備不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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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齊子慧這個賢內助幫忙，她趁著現在紅薯和土豆還是稀罕物，用這兩樣東西換取了大量物資。大米.小麥.麵粉.食鹽，布匹.針線.茶葉.瓜果……等等，一下堆滿了整個上宜莊院的倉庫。陸凡在回陸國公府之前，給每個下屬，每個佃戶，都發放了相應的一份物品，一份錢銀。然後把封地的大小事宜，仔細的交代給了，王鶴，張煥，吳昭，劉平，凌震，等人。
忙完了這些，陸凡才裝了十車的年貨，牽手嚴欣然，帶著香雲等一干婢女，在佃戶們的熱情相送下，緩緩離開了上宜封地，向著長安城行去。
唐朝，還沒有“春節”一說。大年初一，此時叫做.元旦.元日.或.元正.等。不過和後世一樣，居然有“黃金週”。一共七天，是除夕及之前三天，和初一（即元日）、初二、初三。
今日正是黃金週的第一天，整個長安城被籠罩在喜慶之中，家家都是張燈結綵，每個人都面帶喜色，見面都會道一聲“福延新日，慶壽無疆” “福慶初新，壽祿延長”。
陸國公府也不例外，門口的八對大紅燈籠，早已高高掛起。大門上還掛著兩塊桃牌，上面分別寫著“神荼”.“鬱壘”兩個神名，作用是鎮鬼驅邪。陸凡在出發前，已經提前差人回國公府稟報，原本只是想讓家人不要擔心。可沒想到，母親永寧郡主，居然等在了門口。這一見陸凡，立刻歡喜的迎了上來。
還不等陸凡和嚴欣然行禮，永寧郡主就上來抓住陸凡的手，一臉心疼的關心道“兒啊…讓娘好好看看。…你看你都瘦了，黑了，是不是在上宜那地方吃苦啦！你說你，讓你三五天回來一趟，這一去幾個月……。”聽著這些嘮叨，陸凡沒有感到一絲的不耐煩，反而心裡暖暖的。他看著滿臉關愛的母親，柔聲道“母親…是兒子不好，兒子讓您擔心了。”
不知何時…父親陸國公也來到了身旁，他依然一副威嚴的樣子，正聲道“凡兒都回來啦，天這麼冷，還是進府再說吧。”母親一聽，連忙收起情緒，笑著說“對對…快進府，快進府。”說著她又拉起嚴欣然的手，關心道“欣然…你也受苦了，快隨我進府……。”
看著母親永寧郡主和嚴欣然，手拉著手，有說有笑的進了府門，陸凡一陣錯愕，這就有了兒媳不要兒子啦！
父親陸國公指著車上的東西說道，“凡兒…這車上都是些什麼東西？”陸凡回過神連忙答道，“哦…回父親，這有幾車是紅薯和土豆，還有幾車的雞鴨魚肉。”陸凡指向最後一輛馬車又說，“還有我給祖母和父親您的驚喜。”陸國公“哦”了一
聲說道，“你小子又搞了什麼花頭？”陸凡神秘的一笑，“到時你就知道了。”
當晚用過晚飯，陸凡被老太君和幾位小娘叫住，噓寒問暖了半天，之後又被父親陸國公叫去了書房。“你現在膽子不小啊，都敢私練兵士了，”一進書房，陸凡就被父親陸國公訓斥。陸凡一聽，果然這事是瞞不住有心人的，不過還好他並沒有越規。“父親…我是訓練了些屬下，但沒有超過許可權啊！”他委屈的解釋道。
陸國公瞪了他一眼，嚴厲道“你倒還知道不能超出許可權，可你怎麼不知道，私練兵士是要上報朝廷的。”陸凡一聽有些傻了，他還真把這事給忘了，“父親…那現在怎麼辦？”他小心的問道。陸國公看陸凡面有焦慮，口氣也緩和了一些，“現在知道著急啦，…放心吧…為父已經幫你報備了。”陸凡一聽，連忙行禮感謝“兒子知道錯了，多謝父親大人。”
一聽陸凡認了錯，陸國公也就放鬆了下來，“知道錯就好，以後做什麼事，先和為父說一下。”陸凡連連稱是。陸國公又問道，“長安市面上的那些紅薯.土豆，又是你弄出來的。”陸凡行禮道，“父親…兒子正想向您稟報，這紅薯和土豆，乃是師傅他老人家，在海外尋到的良種，每畝地可產出四十石以上的收成，而且貧瘠之地也可種植。”
陸國公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每畝能產出四石？”陸凡連忙糾正道，“父親…不是四石，是四十石。”陸國公的心“咯噔”一下，滿臉激動的拉著陸凡說“四十石…真是四十石，？”陸凡回道，“回父親…真是四十石，只有多不會少，兒子在上宜封地已經試種過了。”
紅薯和土豆這種新鮮玩意，陸國公府當然會採購一些回來，所以他前幾日就已經嘗過了味道。陸國公聽後久久沒有出聲，暗想…沒想到這麼美味的東西，居然可以畝產四十石，有如此良種，百姓就可以不再捱餓了，真是天佑我大唐啊！
他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失態，連忙放開了陸凡，恢復了威嚴的表情。心裡又想著…最近怎麼老是失態，還每次都在這個臭小子面前。可是轉念一想，他又感到十分欣慰，有兒如此夫復何求啊！
陸凡離開了書房，而陸國公已經開始起草奏摺，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老奴恭喜國公爺，四少爺又立奇功。”陸國公沒有抬頭，一邊奮筆疾書，一邊問道“田老來啦，您有何看法？”田老還是老樣子，依然龍精虎猛，他行禮道“老奴哪有什麼看法，除了恭喜國公爺，恭喜老國公，有四少爺這樣的兒孫，老奴真是無話可說。”陸國公抬頭笑道，“田老，你對那小子太過講了。”
田老搖了搖頭正色道，“國公爺…四少爺獻策馬蹄鐵，解決了困擾大唐騎兵幾百年的難題。改良造紙術.印刷術，造福了天下讀書人。高爐鍊鋼之法，更是讓大唐軍隊的戰力提高不少。現在又是這畝產四十石的靈種，一下就解決了天下百姓的溫飽問題。如此
功勳…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老奴對四少爺的師傅是仙人這件事，也已是確認不已，要不然怎能教出四少爺這樣的奇人”。
陸國公聽後，也是有些出神，他喃喃道，“是啊…這才幾個月時間，這小子對大唐就已經有了如此多的貢獻，……。”然後他又對田老說道，“田老…以後還要勞煩您多看顧那小子。”
第二日沒有早朝，陸國公一早就拿著奏摺，進宮去了。陸凡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起來後又被老太君叫了過去，一整天都陪著她老人家.母親和幾個小娘，聊的都是上宜封地的趣事。說的高興了，眾人都躍躍欲試，想著開春天暖和一點，就一同去上宜看看，住上一段時間，體驗一下村野的生活。
父親陸國公很晚才回府，一回來就又把陸凡叫到了書房。“今天為父找你有兩件事，”一見面陸國公就開口道，“第一...把紅薯和土豆的種植方法上交給朝廷，第二…年後跟我去軍營歷練一下。”陸凡一聽就傻了，這上交紅薯和土豆的種植方法，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這到軍營去歷練是個什麼鬼。
陸凡行禮道，“父親…為什麼突然要我去軍營？”陸凡是真的不願意去，一方面上宜封地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另一方面…他都好久沒見聞鳳暖了，這一去軍營，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陸國公用不容商量的口氣說道，“這是皇上的意思，難道你想抗旨！”抗旨陸凡當然不會，他只好勉強答應了下來，但是他心裡一萬個不服氣，…靠…老子貢獻了這麼多好東西，沒撈到封賞也就算了，居然還讓老子去軍營受苦。
原本陸凡還想讓老太君和母親去說說情，果然一聽他要去軍營的事，全家人都急了，一個個去跟父親陸國公求情，可惜他一句皇上的決定，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最終陸凡也沒能逃脫去軍營歷練的結果。於是陸凡一生氣，就把原本要上報，火銃和大炮的事情隱瞞了下來，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麼一個衝動的決定，差點讓他抱憾終生。
心情不好，但日子還是同樣要過。除夕這天，大唐的人和後世一樣，全都儘量往家裡趕，以求與親人團聚。唐朝的習俗，除夕夜全家團聚在一起先要祭拜祖先，然後吃年夜飯，還要喝花椒酒以驅寒祛溼。喝花椒酒就是把花椒放在盤中，飲酒時撮一點放入杯中。
吃過團圓飯，全家人圍坐火盆到天明，稱為“守歲”。還有一種驅除瘟疫的迷信儀式，稱為“儺”或“大儺”。每家要選出男童，戴上猙獰的面具，穿上紅黑顏色的衣褲，擊鼓並舞蹈，說是可以驅鬼。可惜陸國公這一家已是無一男童，最後只好讓三叔的兒子.陸璃，來完成這一儀式。
無聊的陸凡突然想起，這次和年貨一起運回來，讓凌震特意做的那些好東西，他立刻就讓下人到庫房取了出來。他相信，這一定是整個國公府，哦不…是整個長安城難忘的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