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臉上表情。
竟是在一時間對換。
餘岢混到這個位置又不是傻的，還有什麼不明白。
那日京城上方，仗著“木雲”這張臉為非作歹之人除了李慕白還能有誰。
果然這世間哪有那麼多隱姓埋名的大能，光是玄黃界都能出現兩。
這機緣也不夠養啊！
腦子清醒後，那些矛盾之事想通。
餘岢才明白自己腦子當真是被蒙上層豬油，糊塗至極。
“所以今日是來奪這懸寂？”
看到對方點頭後。
心底那點希望的火苗直接被掐死。
跟李慕白槓上，結局甚至都沒有懸念，因為他必死無疑。
太乙可以說是聖主之中實力綜合最強的，都被一掌擊飛數十裡。
想想那副模樣簡直是把人都丟光了。
沒有個百餘年都挽不回面子。
將洞府牌匾拿下後，李慕白有些詫異的問：“當真不要？”
弄得餘岢想翻上兩個白眼，可最終還是無奈搖頭。
“修為不夠，我認了。”
一句話直接將事情真相點出，哪有什麼想不想要。
無非就是修為不夠拿不住罷了。
昔日聖地風光以不在，可誰又能想到有一天整座洞天福地都得跟著改名。
身著赤色道袍之人，小心翼翼地將牌匾掛上。
千年紫極木為底造的牌匾，上面還是空空蕩蕩。
直到掛好。
在下邊的餘岢都看不懂李慕白這是要幹什麼。
看見對方拿出毛筆後。
心中卻是瞭然。
毛筆飛入李慕白手中，毫毛依舊乾淨。
沒有蘸墨。
確認位置沒有歪後，揮筆而下。
筆走龍蛇之際兩人大字已出現在牌匾之上。
天閣！
這是李慕白為自己所創之派所取之名。
道義化力，刻入木中。
每字皆蘊含三千道，這便是李慕白的道。
世人皆修一門。
而李慕白偏就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這條前無古人，那他來當第一人便是了。
野心盡數展入。
就算看上好幾眼，餘岢都很難確認眼前之人當真是那日所見的李慕白。
除了模樣一致。
哪都不一樣。
想到當初覺得李慕白這種大能，是厭倦俗世紛爭清風道骨不願捲入。
如今看來誤會真是有些大。
人家目標是天，又豈會看上玄黃界。
不論眼前這洞天福地，還是被天階功夫徹底引爆的玄黃界。
都是墊腳石罷了。
“你恨本座嗎？”
“恨。”
雖說聲音細弱蚊蠅般，可李慕白還是聽見了。
大笑一聲。
“恨就好。”
這倒是合了他的意，極惡道便是如此。
所以就算前方是狂風暴雨，李慕白也無所謂。
只要他這個名字時刻被記起。
那就是築成三千道之基。
……
九月。
天上陽光正盛。
新鮮勁過後，修士皆是冷靜些。
雖說打殺還在繼續，可修真界本就如此。
南境可以說是歲月靜好，畢竟咋鬧總歸還是有大能坐陣。
這天還能被掀翻了不成？
與之相反。
北境可以說是人間煉獄。
都說中原是禍亂之始，可誰又能亂過如今的北境。
雪地上隨處可見大片血跡。
觸目驚心的紅，像是寒梅可偏偏令人心生寒意。
北境向來不適於外來勢力發展。
由於話語權始終在姬發那。
才導致三大勢力其中冰離宮之前最高不過才堪堪入微，魑魅魍魎宮已經被滅，冰之國冰勒修為最高偏偏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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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冰離宮潰散，聖女不知去往何方。
冰之國新晉女王更是拋下王城消失在漫天雪色中。
一團亂麻。
說的就是如今的北境。
這更是必然結果。
惡劣環境，四季不變。
偏偏又有姬發這個當境主的喜怒無常，更是捕捉不到蹤跡。
北境與魔王蘇輪之間更是惡怨不斷。
世世揪扯不清。
王宮之下。
緩緩走出一道身影。
似乎因為沉睡有一段時日，導致那張臉與雪景融為一體。
“真吵。”
由於太久沒說話，從嗓子蹦出幾個字格外不易。
身過之際。
除了幾具新鮮屍體倒在路旁，與往常都沒什麼區別。
太吵了，他不喜歡那麼吵的。
姬發那雙眼看見大片赤紅後，又是冷上幾分。
誰曾想到。
重回冰棺中不過幾月時間，玄黃界便發生這等大變。
飛到上空，便會發現整座北境隨處可見血跡。
就算是雪下得再大都覆蓋不了。
因為馬上會有新屍體出現。
彷彿是跟這漫天大雪較勁，非得分出個勝負。
“難得啊……”
姬發見此景不禁感嘆出聲。
除了千年之前，他修成大道那天，已經很久不見今日這般景色。
如今想起倒是有些懷念。
為了壓制心中殺戮之意，已經在冰棺中睡了很久很久。
可是偏偏有人不想讓這玄黃界安穩。
“亂世，當真是來了。”
一直有人這麼說，如今真到了反倒是不適應。
感受到蘇輪所在之地後，姬發像是想到什麼嘆了口氣。
這場橫跨千年恩怨，也是時候該做個了斷。
等到雪再大上幾分時。
天上那抹身影早已消失。
流雲依舊。
除了中原又開始飛雪。
太乙靠著手中玉牌，往李慕白所在之地趕去。
天閣？
“聽都沒聽過，哪來的偏僻之地。”
太乙在心裡嘀咕著。
只是發現這路越走越熟悉，與之而來的還有愈發壯大的雪。
姬發來了……
聖者皆具於中原，好戲即將登場。
雪花落地皆成冰晶要三日才能再化成水。
別的事情太乙不是很清楚，可是他如今知道，那人修為又變強了。
向來居於天閣之中的李慕白總算是願意走上幾步，看看外邊世界變幻。
風雲變動，就算是再不放在心上，李慕白還是會看看。
怎麼說姬發也是聖者動了真格。
手中還閃著微光的冰晶就是最好的證明。
落地成晶。
要是想息事寧人走一遭又怎麼可能大張旗鼓。
來了！
看到天邊兩道黑白對立的光柱後。
李慕白便知大戰已經開始。
這糾纏數千年時光的師徒二人到底還是要做個了斷。
距離姬發大道已成至今，正好一千年。
也正好是蘇輪兩次轉世時限。
看到幾道身影往光柱那塊趕去，李慕白自然也不例外。
大能恩怨，能看熱鬧為何不看？
何況兩人千年前還是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