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歌壺內,阿園感受到有人進來,就在落點邊上等著。
唰的一下,影出現在阿園面前。
阿園一愣,連縮排自己茶壺裡,直接消失不見。
啪的一聲,林白突然出現在塵歌壺裡,屁股落地。
“痛啊。”林白摸著屁股,正在想怎麼了,發現自己也進了塵歌壺。
抬頭就看到雷神站在自己十多米的地方,正左右看著塵歌壺內的天地。
“林白!你怎麼回事啊!”阿園休的一下出現在林白身邊,慌張喊道。
林白看到阿園躲在茶壺裡,也是很奇怪。
“怎麼了?”
“那個人是誰啊!好……好……好強力的氣息!感覺整個塵歌壺都要裝不下她了!超級危險的感覺!”
林白站起來,苦笑道:“她是雷神。”
“哦,啊?”阿園彭的從茶壺裡站了起來,看著林白,一臉你小子TM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真是雷神,額,說來有點複雜,主要時間來不及,就沒通知你。”
阿園轉頭看了雷神一看,然後直接往下一縮。
“靠,自己玩吧。就當你不認識我。”說完就消失不見了。
“喂,你好意思嗎!”林白大喊,但是阿園再也沒有出現。
另一邊的影,這時候居然走到了一塊地邊上,看著地上的清心。
“這是你的空間?”影說話了。
“是的。”
“看來,你好像是專門為我準備了這裡?”
“那倒也不是……”我要是早有準備,怕不是讓阿園現在塵歌壺裡放滿陷阱。
影看著清心,突然蹲下,好像要摘一朵。
“喂,好歹我是主人,你採花是不是先問問我?”
“可笑,此身即是塵世最為殊勝尊貴之身,我需要問你?”
“這裡又不是塵世……”
影緩緩站起,真就不採清心了,看向林白問道:“所以,想盡辦法,一定要見我,甚至將我拉進這空間,你的本意是?”
果然,影的話,話很多啊。不像是那個人偶將軍,老是沉默。
“你的手下,九條家,柊家,其實都和愚人眾勾結了,所謂眼狩令啊,閉關鎖國都是他們為了私利才提出來的。”
影歪歪頭,“那和你有什麼關係?上次我那一刀,你逃過了,難道就以為這一次就能逃過去?”
“和我有什麼關係,關系不大,但是你整天躲在自己的一心淨土裡面,是看不到稻妻人現在過的有多慘。”
“我知道哦。”影語出驚人。
“你知道?”
“當然,因為包括眼狩令在內,都是我默許的。對於永恆的一切事物,我都知道。”
“那你就看著?看著愚人眾在稻妻作亂,看著幕府軍藉著眼狩令到處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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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眾不足為懼,她們的下場你已經見到了。如果他們對永恆構成威脅,我自然會肅清她們。”
“那眼狩令呢?那些丟失了願望,變成行屍走肉的原神呢?”
“願望本就是不利於永恆的東西,當你用了願望,你就會去追逐願望。但是,在追逐夢想的路上,你會失去很多東西,可能比你得到的更多。”
林白注意到影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還是很澹然。
“就因為你失去了真?”
影的表情,突然一變,“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叫她!”
“哈,我還以為你沒有感情了,原來還會生氣啊?”
影一愣,生氣的表情收斂了起來。
“我的事,神子告訴你的?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動搖我對永恆的追求?”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題保本給你一耳光。”
“保本?誰?”
“哈哈哈。沒錯,你永遠不會知道保本是誰,因為你高高在上,追求著永恆,從來不會低頭看一眼,地上那些因為你的追求而失去性命的人。”
影盯著林白,問道:“失去性命?失去神之眼,並不會讓人直接死去。相反,失去性命人,大多是那些執意到追求願望的人。”
林白一愣,影的這句話,乍聽之下,還是非常有道理的。
保本,如果不是為了救治自己的村民,他也許不會死。
影抬手一指林白,“你,是個很特殊的存在。你與你口中所說的大多數人都不同,作為特別的你,本身就是與他人不同的存在。那麼,你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他們想要的嗎?你以為你就是他們的願望?”
林白聽到影的質問,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我做的一切真的是別人希望的嗎?
影作為一個影武者,一直活在真的陰影之下。這是影自願的,因為那曾經是影的願望。
但是這個願望在幾百年前破滅的,失去的真的影,依舊是雷神。
可是,稻妻人並不知道真已經不是真了,對於雷神,他們同樣供奉著,但是沒有人關係雷神是誰,是不是真,是不是真的。
失去夢想之後,迷失在人們的願望之中,影其實是把自己丟了。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不介意揹負一些東西。”
“揹負?”
“對的,就如你曾經那樣,哪怕做一個影武者,也不在乎一樣,當時的你背負著,而現在你的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影重複著林白的話,突然勃然大怒。
“那你有什麼?你知道,你所擁有的一切,在他們面前是多麼脆弱嗎!你擁有的越多,失去的時候就會越痛!你懂我什麼,我……我什麼都做不到!”
影看著自己右手,自己的右手在這一次好像變做了血紅。幾百年前的景象再度,迴響在影的意識之中。
對於影的情緒波動,林白皺皺眉。一開始林白以為影是屬於那種因為失去過多,而失去感情的人。
現在一看,影反倒不是沒有感情,反而是那種感情很強烈的人。之所以之前看著冷漠,只是影自己在壓制著。
“做不到,不是不做。你所謂的永恆,就是逃避而已。你就是躲在龜殼的縮頭烏龜。”
“輪不到你來說我!”
一刀斬出,影直接出現在林白面前。
林白抽劍一擋,長劍直接被砍斷,林白直接胸口被劃開一道血口橫飛出去。
“看到了麼,所以你能做什麼?”影握著夢想一心,看著地上半蹲的林白。手中刀身上沒有一絲光線,十分暗澹。
林白一口血噴出,心想這過分了啊。一刀就把自己直接砍成半血,這還是普普通通的一刀……
“能做的事,我正在做呢!”林白把嘴角的血擦掉,站起來指著影說道。
“那就是,把你變回原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