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山村高處的石屋前，和爺爺並排站著，仰望天空，虛空的裂縫迅速癒合了，鎮壓軍的場景也消失了，空間恢復了正常。
感應著周圍熟悉的場景，我不由地感嘆，“沒有想到一下子就跨越了1百多公裡，從鎮壓軍總部一下子到了祁門山區。”
鎮壓軍節點所在的位置和祁門山區的位置都是郊區，只是，一個在極北，一個在極南。
“你這次行事衝動了，”爺爺搖頭，“如果我不出手，你恐怕就危險了。”
“唉，”我嘆了口氣，拍拍背後的銅棺，“雅琳被他們害成那樣，我忍不住。”
爺爺看著我，突然笑了，“你跟爺爺真像。”
“哦？”我愣了一下，“怎麼說？”
“當年你奶奶死的時候，我跟天意鬥，差點被天意劈成灰。”爺爺平靜地說道。
“啊？”我大張著嘴巴，滿臉驚駭，“爺爺你跟天意鬥？”
我去，有沒有搞錯，跟天意鬥，還能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這該有多彪悍？
“是啊，為了你奶奶。”爺爺嘆氣。
“奶奶的死，是有外界因素嗎？”我眼中殺機狂閃，父母跟我說奶奶是病死的，但現在從爺爺口中得知，好像並不是這樣。
“不，奶奶就是病死的。她命不好，出生就是陰命，命格是僵硬的。”
“命格僵硬的？什麼意思？”我擰著眉頭，命格這東西太玄奧了，我至今都不太懂。
“這種命格無法從外界吸收氣數進行增強，只會日漸虛弱，直至命格崩潰，魂飛魄散。”爺爺深深地看著我。
“嘶，”
我倒吸冷氣，爺爺跟我的經歷太像了，只是他比我無力，雅琳現在還有救，而當時的奶奶卻是沒辦法救的，混沌銅棺奶奶肯定是煉化不了的。
爺爺苦笑：“當時，在奶奶魂飛魄散之際，我想要破碎天意，逆改天意，可惜我自不量力了，非但沒能救回你奶奶，自己還差點被天意轟成殘渣。”
我一時無言，沒有想到如今隱居荒山的爺爺，也曾有過那麼精彩的往事。
“好了，不說那些了，都過去了，給你說說爺爺自己的事情吧，我知道你很好奇，以前不告訴你是因為你的實力不夠，現在你也長大了，有擔當了，可以把這一切都告訴你了。”
“爺爺你說，我聽著。”我面色凝重。
“我實力之所以這麼強，能夠跨越大境界和大帝拼殺，是因為這座大山。”爺爺轉頭看向宏偉的祁門山，目光悠遠。
“因為祁門山？怎麼說？”我怎麼不太懂？“我的靈魂和這座山融合了，我就是祁門山，祁門山就是我，我的肉體就算被轟碎了，我也不會死，重新凝聚一尊肉體就行了。”
“什麼！”
我心跳頓時亂了，“爺爺你說什麼？你跟祁門山融為一體了？”
搞什麼，這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觀，人類的靈魂怎麼可能和一座山融為一體？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要驚訝，爺爺沒有騙你，說的都是真的，這座祁門山原本並不存在，在千年前，意外從九天墜落到這片區域，高山中充滿了強大的力量。”
爺爺解釋道，“當時楊家的先祖們也正是看到祁門山的異狀，才帶領楊家子弟安頓隱居在此。”
“經過上千年的研究，先輩們發現這座山可以寄居人類的靈魂，使得人類和山相融，但這只是理論，沒有得到證實，畢竟這件事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
“然後呢？”我追問爺爺。
“先輩們說是和祁門山融合之後，可以得到無上的力量，但是自身也會受限於祁門山，永生永世都不得離開祁門山。自由加上風險，這兩重因素，導致了上千年來，很少有先輩嘗試和祁門山融合。”
“而極少數願意融合的先輩，也因為心性和祁門山不符，無法完成融合。要想和祁門山融合，心性要平和，無悲無喜，清心寡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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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笑了，心性平和，又要無悲無喜，清心寡慾，能有幾個修士能做到？
“好怪異，”我皺著眉頭，“後來怎麼了呢？”
“後來，就到了我這一代。”爺爺陷入了回憶之中。
“這時候，經過1千多年了，魔化的隋煬帝越來越強大，即使是所有楊家先輩鎮壓都無法封印他，而且近幾十年有破封的跡象。”
“在這個時期，你還沒有成為銅棺宿主。眼看著沒有辦法，為了不讓楊家滅族，我就去嘗試著和祁門山進行融合，誰知道融合成功了，之後我配合著祁門山的力量，一直壓制著隋煬帝。”
“如果沒有祁門山的力量壓制，楊廣早在幾十年前就出世了祁門山中蘊藏的力量很強大，但是我的修為不夠，不能完全發揮祁門山的威能，不然，光是憑藉我一個人的力量就足以鎮壓楊廣了。”
爺爺靜靜地述說著，但是我卻能從他的隻言片語中感受到當年的場景。
我沉默片刻，消化了爺爺帶給我的衝擊，“那以後，爺爺你都不能離開祁門山了？”
“是啊，以後都不會離開，自從你奶奶死了之後，我就沒有離開過祁門山。你奶奶葬在這裡，我還能天天陪著她。”
說到奶奶，爺爺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難怪爺爺近些年都沒有離開過祁門山，出手幫我也是打通空間隔空拼殺，並沒有離開祁門山。原來是這個原因。
“啪啪，”
爺爺拍拍我的肩膀，“多出去經歷經歷吧，當年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為了修煉差點走火入魔，自從你奶奶去世之後，我也就沒有爭鬥的心思了，只想待在祁門山陪著你奶奶。”
看著爺爺平靜的面容，我不由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爸媽和我之前都不知道爺爺是修士，畢竟修士想要隱瞞身份，那就太簡單了。
“去吧，快去救雅琳，別跟爺爺一樣無能，”爺爺催促道，“乾陵，在陝西省，陝西省和江蘇省距離太遠，爺爺幫不了你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小心行事，凡事都要給自己留退路。”
“嗯，我知道了爺爺，可是，爺爺你對第5軍出手了，說不定第5軍會想辦法對付你。”我有些擔心。
“不用擔心我，祁門山在，我就不會死去。另外，想要殺我，除非他們能將祁門山轟成渣。而且在我身上不存在壽命之說，因為我就是祁門山，除非祁門山湮滅，否則我永遠不會死。”
“祁門山在禁錮住我自由的同時，也給了我無盡的生命力和強大的生存能力。”
爺爺有些無奈，不知道這是一種幸運還是厄難，擁有了無盡的生命和強大的力量，卻永生永世被限制在祁門山上。
換一種難聽的說話，這是永久的監禁，這是一座監獄。
不過對於爺爺來說，或許這也是他想要的，能一直陪著奶奶，不受外界的干擾，何嘗不是一眾幸運，只是這故事有些心酸。
我是真沒有想到爺爺居然有這樣的經歷，和這種身份，真的讓我很震驚，根本沒想到。
“那萬一祁門山被轟碎了呢？”我擰著眉頭。
“臭小子，整天咒我是不是，”爺爺笑罵，“就算是大帝都打不碎祁門山區，至少我現在還沒有發現能撼動祁門山區的，我覺得這座山大有來頭。”
“這就好。”我舒心了。
“快去吧，別耽誤時間了，我已經感應到大地龍脈的位移了，恐怕乾陵地宮要大開了。”
爺爺鄭重說道。
“嗯，那我走了，爺爺。”我揹著銅棺，衝爺爺咧嘴一笑，直接從祁門山飛了出去。
在我離開的時候，山村裡的老爺子們還在為狗的問題爭吵不休。
從我殺進鎮壓軍總部，到現在，過去了差不多1天時間，現在是早上10點多了。
乾陵位於陝西省咸陽市，我現在要從南京市趕到咸陽市，在空中騰飛的時候，我就發現各地都暗流湧動，一股股陰邪的力量在向陝西省匯聚。
我感應到了吸血鬼的氣息，甚至也看到了久違的食屍鬼。
柳茹芸，你還好嗎？想起這個冷豔的食屍鬼，我不由地嘆了一口氣。（未完待續）